坦克战 冯·梅林津+[德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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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页。 ' 。毫无疑问,盟军在战争这一阶段的战略水平是不高的。他们的作战方法是缺乏灵活性,受着预先拟定的计划的束缚。德军在莱茵河下游的整个防线已经瓦解,但盟军指挥部却不让他们的部属去发展胜利,一直要等到蒙哥马利精心策划的进攻准备停当,并根据计划作好渡河的准备以后,才能开始行动。这样就给了莫德尔元帅的“B”集团军群一个喘息时机,从而也就使西线的苦难日子又拖延了几个星期。
然而,莱茵河中游的情况可大不一样。由于布莱德雷和巴顿将军的机断行事,盟军的进展要快得多。美军这个集团军群的司令官对艾森豪威尔严格的控制十分恼火,便授权巴顿可以机断行事。三月五日,美军第3集团军在艾弗尔山区发起进攻,首战告捷,取得辉煌的胜利。三月七日,巴顿抵达科布伦茨附近的莱茵河一线。一星期后,他渡过莫塞尔河,并越过洪斯吕克山进入帕拉廷内特地域。巴顿的进攻正好与帕特奇的美军第7集团军在莫塞尔河和莱茵河之间对“西部壁垒”的进攻在时间上是互相呼应的。这两个美军集团军将我们的第1集团军击溃在美因茨以南的开阔地上,只有少数部队幸免于难,渡过了莱茵河。三月二十二日夜,巴顿在美因茨以南,河的右岸夺占了第一块登陆场。
在此期间,第5坦克集团军已在准备还击敌人即将向鲁尔实施的进攻。我们预料敌人可能发动一次钳形攻势,以强大兵力在杜伊斯堡和迪塞尔多夫之间渡过莱茵河,同时由雷马根登陆场实施突击。我集团军在迪塞尔多夫(含)至齐格堡一线进行防御,党卫军第12军居右,第81军居中,第58坦克军居左。这些军都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党卫军第12军几乎把所有的重装备都丢在河那边了。这时,竭尽全力来弥补步兵的损失,兵员由已经打散的民防队来补充,武器由高炮团和炮兵团来补充。我们在兵力上的损失,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补偿,但是新补进来的兵员不愿意当步兵,而且一般都没有受过名副其实的训练。阿登地区进攻的失败和俄军侵入德国东部,对我军士气产生了不利的影响,但是大部分人尚能继续忠于职守,而且直到最后投降,纪律也不涣散。
曼提费尔奉命到东线去指挥一个集团军,由哈普上将接替他的职务。我们尽了最大努力来利用这两周的战斗间歇期。除了补充兵员以外,所有的后勤单位、司令部和高炮部队都补充了武器。司令部门只剩下了几支手枪。我们把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加强右翼的防御,因为我们判断,敌人可能要在迪塞尔多夫地域渡河。党卫军第12军各师的防御都尽量压缩在狭窄的正面内,装甲教练师的余部则控制在各师的后方作为预备队。我们也注意到了左翼的西格堡,因为我们预料,敌人可能由雷马根登陆场对我实施突击。在这一翼,第3装甲步兵师作为机动的预备队,但是该师于三月十五日调出。在组织防御时,我们没有作纵深梯次配置,以便能把所有武器都配置在莱茵河岸边。人人皆知,这个江河障碍,可以最后再为我们发挥一次作用。我们防线的主要地段都有轻、中型高射炮掩护,这些火炮是由鲁尔区撤下来的,用来执行地面作战任务。这些高射炮都配有英勇的炮手和充足的弹药,成了我们火力计划的主要力量。
第二防御地带沿迪塞尔多夫…科隆公路建立。我们为了解莱茵河彼岸敌人的情况,派出了侦察群。侦察得知,美军正由科隆向波恩和雷马根登陆场转移兵力。第15集团军打算清除雷马根登陆场,但未获成功,美军却在不断地扩大这块登陆场。还发现,敌人在迪塞尔多夫地域集结了重兵集团。三月八日至二十三日,我们失掉了4个师和装甲教练师的一个战斗群,这就使我们每个师的正面加宽了,我们的全部计划都要重新考虑。实际上,我们几乎把全部的快速部队都调给了第15集团军,因为该集团军正好需要这些部队来对付雷马根登陆场的敌军。这时战场上总的说是平静的,只是有一些零星的炮声。
在这令人心碎的时期,我为第5坦克集团军所作的努力而感到自豪。尽管东线作战已告失败,从战略形势上看已无取胜希望,而且正常的运输补给系统也遭到了破坏,各级司令部和参谋人员仍在冷静而有效地履行职责,这与在这些艰苦的日子里德军统帅部的情形可完全不一样。我们确信,我们能守住防线,但是两翼的形势却十分令人担忧。第5坦克集团军属下已经没有几辆坦克,掩护翼侧的预备队实际上已经没有了。
三月十日,凯塞林元帅接替了伦斯德西线总司令这一名义职位,他在会见他的参谋人员时说,“好了,先生们,我成了新的V…3。” ' 译者注:当时德国已有V…1、V…2导弹,“新的V…3”似指更新的武器。凯塞林在这里说了一句俏皮话。 '
鲁尔区
三月二十三日晚,敌人对第1伞兵集团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的航空兵和炮兵突击。英国第2集团军在维塞尔打开了一条通路,美军第9集团军在维塞尔和杜伊斯堡之间渡河。架桥速度很快,两个集团军都顺利地渡过了莱茵河。他们的前进的确没有什么阻挡,只是他们自己火力轰击的破坏对他们有些妨碍。
在第5坦克集团军当面,敌人没有发起进攻。三月二十三日,美军霍吉斯将军的第1集团军由雷马根发起攻击,并于齐格堡两侧抵达齐格河一线。二十四日,美军没有继续北进,而调头向东攻打阿尔腾吉尔辛。我们奉命由第12国民掷弹兵师派出一个步兵团去援助第15集团军,而在兵力上占优势的美军第1集团军则稳步向东挺进。与此同时,巴顿的第3集团军在霍吉斯的右翼向前挺进。艾森豪威尔充分估计到了这一地域的重要性,二十八日,第1集团军转向东北攻打卡塞尔和帕德博恩,以便将鲁尔区与德国中部分割开来。当日,蒙哥马利的装甲部队突入了威斯特伐利亚平原。
敌人在杜伊斯堡和齐格之间还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但是十分清楚,他们很希望第5坦克集团军和第1伞兵集团军的左翼部队能留在这一地域。据此,我们向莫德尔元帅建议,只需要把一些掩护部队留在莱茵河一线,主力部队应尽快撤退,以恢复齐格河河谷一带的阵地。莫德尔同意,令第5坦克集团军派出一部兵力加强当时在齐格河南岸艾托弗地域的第53军,同时,令我们去援救在杜伊斯堡以南一线的第1伞兵集团军,但此举并未见成效。美军第1集团军的各装甲师,在指挥上非常果断而自信,一天之内前进55英里,于四月一日占领帕德博恩。当日下午,第1和第9集团军会合起来,从而对鲁尔区完成了合围。包括了“B”集团军群大部的30万余人被团团围住。
我们向莫德尔指出,我们只有不到三个星期的补给品,并建议以全力向东南突围。但是元帅受着希特勒命令的束缚,元首吩咐他要把鲁尔看成要塞。在四月份的第一周内,我们调整了部署。党卫军第12军与第3伞兵师和宪兵、警卫营防守由杜伊斯堡至齐格堡的莱茵河一线。第58坦克军与7个师的余部防守齐格河一线。莱茵河一线一切平静,美军则一再努力在齐格河北岸建立阵地。四月三日,他们在贝茨多夫建立了登陆场,而在齐根附近,第12国民掷弹兵师又把敌人打回到对岸,并俘虏了数百人。
“B”集团军群的大部被围困在鲁尔河和齐格河之间,这时的情况简直是无法再坏了。冬日的浓雾和严寒笼罩着大地。鲁尔区那些被破坏了的萧条城市,构成了这场悲剧最后一幕的战斗场景。大堆的煤和矿渣,倒塌的建筑物,扭曲的铁轨,毁坏了的桥梁,都成了这座阴暗的舞台的道具。我曾见到过许多战场,但是从未见到过“B”集团军群最后垮台时,象鲁尔这样的大工业区被破坏得这样可怕。
四月六日五时,美军第18空降军发起攻击,准备强渡齐格河。我们的抵抗非常顽强,美军被阻于河北岸几英里的地段,这是因为第12国民掷弹兵师又显了身手。但在东翼,美军第3军则迅速前进,以对付第15集团军已经损耗的部队。不久,我们与左翼部队失掉了联系。敌人以重兵攻击了鲁尔区的北部,杜伊斯堡于四月十日陷落。
四月九日下午,美军开进齐格堡。十一日,美军第13装甲师由该城向北实施突击。第3伞兵师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科隆以东阵地上的高炮约击毁美军30辆坦克 ' 注:在《美军第1集团军作战报告》中谈到,我们的88毫米炮怎样阻滞了第13装甲师的前进。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种火炮直到战争结束都在打击敌人的坦克。88毫米炮是很惹人注目的武器,但它易被榴弹毁伤。 ' 。十一日傍晚,美军抵达贝尔格拉得巴赫郊区。四月十三日,鲁尔区东南部的抵抗被粉碎,第18步兵师的余部被围困在古默斯巴赫。美军第3军迅猛通过吕顿昔德,向哈根实施突击,并于四月十四日把鲁尔区分割成两部分,第5坦克集团军和第63军被隔绝在西半部。我们只占领着一些孤立的城镇和据点,已经不可能进行有组织的抵抗了。
战斗的最后几天,我曾跟莫德尔元帅进行多次私人谈话。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坚强而乖僻,善于打孤注一掷的战斗。确实,他是因具有与众不同的机断行事的才能而出名的。他一再挽救显然已无望的局势而获得成功。他在一九四四年六、七月间的惨败以后,曾使东线军队继续协力奋战,而在诺曼底登陆以后,他又同样使西线军队协力奋战。四月间,他多次来到我们司令部,我觉得,他是在尽力寻找解决一些内部冲突的办法。他同所有的高级指挥官一样,已处于难以挽救的窘境。他作为一个有很高素养的军事专家,已经看出继续抵抗是无望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要对上级和属下负责,要维护荣誉。德国军人要以无与伦比的纪律约束自己,尽职到底。这期间,我视察了许多部队,我从未见到溃散现象和叛变行为。虽然,最恭顺的士兵也会看出,不出几天,一切就都完了。
莫德尔在执行军纪方面是从不越轨一步的,但是他作为德国忠实的仆人,他尽量使那些上边来的无意义的指令免生祸害,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伤。希特勒下令实行“焦土”政策,让我们毁掉鲁尔区的所有工厂和矿场。但是莫德尔却只局限于破坏与军事有关联的目标。他决定保护德国的工业中心。他不再逐屋顽抗,也没有执行元首这个破坏狂最后大发作时所下的命令。
莫德尔不知是否应当开始同敌人谈判,他坦率地询问我的看法。我们俩人都是根据军事上的理由反对这样作的。对于全面情况的了解,莫德尔比集团军群内最下级的尉官也多知道不了多少。他的闭塞,是由于有1940年1月13日的“元首一号命令”。这道命令规定,“任何官长不得多知份外的事情。”莫德尔不了解,政治谈判是否已在进行。他十分关心的是西线军队是否能够作战到底,以便保障我东线战友的后方,而这些战友们正在进行殊死斗争,以掩护千百万德国的妇女和儿童逃脱开俄军。
四月十五日傍晚,上级命令组织起一些不大的战斗群,由经过挑选的军官来指挥,以便向东突围。凡是没有武器和弹药的士兵可以自行逃走。四月十七日,“B”集团军群指挥部下令,老、弱的士兵可自行脱离军队,并要求属下停止抵抗。十八日,莫德尔元帅自杀身死。
终于,21个师的余部在鲁尔区被俘。美军声称,生俘我官兵31万7千人,其中将军24人,海军上将1人。除了一九四一年九月在基辅附近布琼尼元帅的方面军曾经大批投降以外,这次投降要算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我很怕被扎在“口袋”里,于是我在一些军官的伴随下一直向东走,我们夜行晓宿,跑了250英里,但与东线军队会合的希望终成泡影。五月三日,我们走到胡克斯特维塞尔时,被美军所俘。
我不愿回想我一生中这段十分悲惨的遭遇,我所为之斗争和战斗的一切均化为乌有。瞻望前途是阴郁而无望的,但现在我已经认识到,埃尔兹伯格在贡比涅的火车车厢里对福煦说的一段话是真切的:“一个7千万人的国家虽灾难深重,但并没有灭亡。”
第二十三章 回顾
德军总部的军官被监禁了两年半,但是,铁丝网中的生活并不是完全无聊的。在俘虏营期间,我结识了一些人,象凯特尔在最高统帅部的代表瓦利蒙特将军,财政部长施威林勋爵,粮食供应国务秘书巴克以及重工业部门的代表和海、空军高级军官等。我曾和滑翔机驾驶员安娜·雷西进行了长谈。她曾驾驶“斯图卡”飞机把格雷姆将军送进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