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狙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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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打赏一下——可能还会叫她来。”永吉说。“假如还有那种时间的话。”
“遵命。”
“那件事怎样了?”永吉边把面包塞进嘴里边说。
“那个……”滨谷吞吞吐吐的。
“不顺利?”
“呃——关于佐佐本那两个妹妹的事,向妹妹下毒是成功了,但她挽回性命啦。”
“年长的姐姐呢?”
“本来是用莱福枪对付的,杀手却失踪了。”
“什么?”永吉皱眉。“被消灭了?”
“不,好像不是,不然会传进耳里的。”
“唔……最近,职业杀手也少啦。”
“对不起。我说过是手法高明的家伙。”
“算了。不过,我不能等太久了。”
“是。”
“这里也不一定永远安全。过不久,警察可能找上门来。”
“我会小心的。”
“我明白。”永吉点点头。“那个用毒的家伙怎么样了?”
“他是高手,自己也答应一定会收拾她,大概没问题。”
“是吗?”永吉沉思。
“怎样?要不要多找一个?”
“不,没时间了。”永吉说。“让我们这边来做。”
“知道。”
“对了。排行第二的,刑警的情人,叫夕里子吗?”
“是。”
“有必要把她先弄来这里,利用年长的姐姐。”
“原来如此。”
“那样一来,这里就不方便了。”永吉把咖啡喝光。“离开这里!”
“是。”滨谷点点头。“随时作好准备了。”
“是吗?”永吉从抽屉拿出手枪,摆在眼前。“使用这家伙的时候来啦。”
滨谷站起来。“我马上过来接您。”
“滨谷。”
“是!”
“米仓那厮怎样?有什么动静?”
“正在找您的下落,目前没有明显的行动。”
“是吗?米仓大概在偷笑啦。不过,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把地盘交出来。”
“当然了。”滨谷肯定地说。“这点请放心。”
永吉咧嘴一笑。“你是可靠的家伙。”说着,他站起来,“预备好了就叫我。”
滨谷快步走开了。
永吉回到卧室。
亮了灯,女人目眩地睁不开眼,仰起脸说:“已经天亮啦?”
“你走吧。”永吉说。
“哦,是吗?啊——”女人打呵欠。“借花洒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必急,慢慢好了。”
“现在几点啦?——早上?好早哇。”
女人光着身子下床.走向房门。
“不是那边?花洒在那道门后。”
“是吗?——我的方向感,不行。”女人笑说。
“我也是。”永吉笑了。“很严重的方向盲。这是秘密哦!”
说着,永吉从钱包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女人脱下的衣服上。
“哎呀,不必啦,我已经拿了。”
“不要紧,拿去。”
“谢谢。”女人笑一笑。“那就领受了。”
永吉看着女人把钱收进手袋里,突然叹一口气。
“你要走了?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嘎?”
“因为——可能见不到面了。”
说着,永吉搂过女人的赤裸身躯亲吻她,女人的体温微微传过来。
“预备好啦。”滨谷探头进来说。
“不通气的家伙。”永吉笑说。“那就再见啦。”他轻拍一下女人的肩膀。
“再见。”女人挥挥手。“记得再叫我。”
“好哇!”
永吉走向滨谷开着门等候的地方。
“——那女人,怎办?”在外面上楼梯时,滨谷问。
永吉满脸狐疑。“什么意思?”
“不……我怕万一她泄漏了什么出去。”
“你是说消灭她?喂,滨谷,你想太多啦,又不是电影中的黑手党。如果一个接一个的杀掉,等于自掘坟墓。”
“呃。”
“我已离开这里。纵使知道这个地点也无所谓。女人的事你别理。”
“知道。”滨谷说。“车子停在后巷。”
“好。”永吉加快脚步。
“二姐……”
珠美的声音使夕里子赫然醒来。
不行,睡着了。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守珠美的……单人房里的摆设粗糙,但有沙发。绫子躺在沙发上安详地酣睡着。
“怎么啦?珠美。”夕里子走近床边。
“我快死啦……”珠美发出柔弱的声音。“肚子饿得快!”
“别吓人好不好?”夕里子笑说。
“听见妹妹的申诉没有?不准笑。”珠美气得撅嘴。
“抱歉抱歉。可是店子还没开门呀。而且,守口医生不是说了?你还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
“我想吃辣得要命的咖喱!”珠美发出“悲愤”的叫声。
“忍耐一下,你的胃还未完全恢复功能呀。”
“这样也不行?”珠美的肚子发出“咕”一声巨响。“也许可以回家了。”
夕里子不理会她的话。
“已经十点啦,我想吃点东西。”
“好吧。我去找些容易消化的东西回来。”
“一分钟内回来!”
“别胡说。”
“你想见着可怜的妹妹死去而不加援手?”
“说得那么刻薄,没问题啦。”
夕里子拿着钱包,走出病房。
走廊的椅子上,有个刑警坐着——打瞌睡。
夕里子走过去,凑近那名刑警的耳边大声喊“哗”!
刑警吓得从椅子上滚下来。
“早安。”夕里子摆出正经八百的表情。“辛苦你啦。”
“谢谢……”刑警甩甩头,站起来。“哦,吓我一跳。”
“不过活着。”
“嘎?”
“假如我是杀手的话,你早没命啦。”
“嗯……说的也是。”
“我去买东西,请多多照顾。”
刑警目送夕里子的背影,喃喃地说:“好可怕。”
出了病房不远,夕里子遇上刚到的三崎刑警。
“怎么样?”
“她吵着说饿。我想去买点东西。”
“是吗?那就好。”
“发生什么事?”夕里子察觉三崎的表情有点沉重。
“我陪你去。”
三崎的手搭住夕里子的肩,一同迈步。
听见餐厅的女侍应被杀的事时,夕里子不由浑身打颤。
“好过分!”
“的确。尸体验出同样的砒霜,下手很快。你们也得好好留心才好。”
“嗯。”夕里子答得心不在焉。
“凶手知道自己的脸被女孩看到了。他一定是在那儿看见我们去找女孩问话的事。真的,很过分。”
“说不定……还会再来。”
“嗯。那种人失败一次,绝不会死心的。不过,这次不一定只狙击珠美。说不定是对你或绫子君哩。”
“我晓得。”夕里子点点头。
“懂吗?吃的、喝的,都要充分留意。医院做的食物尽量不碰的好。”
“我一定叫她吃我拿去的东西。”
“那样比较好。”
“可是——万一医院里别的病人弄错了……”
“对。”三崎停下脚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发生那种事就糟了。我得赶回医院去。”
“我要买点东西才回去。不要紧,这条马路很多人走嘛。”
“是吗?那么,早点回去了。”
“嗯。”夕里子点点头。
目送三崎奔向医院后,夕里子迈步走向超级市场。
“夕里子君。”
有人喊,夕里子转过身去。
谁呢?一部大得令人瞠目的车子停在眼前,车窗倏地绞下。
“哦!”
“怎样?令妹。”米仓一郎咧嘴一笑。
“嗯,总算没事了。”
“那就好。是不是我说对了?”
“嗯。”夕里子耸耸肩。“善用莱福枪的狙击手好像还没出现就是了。”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失败,永吉会气得亲自出马哦。多多小心了。”米仓说。“对对对,这是手信。”
他把一个四方形盒子之类的东西交给夕里子,看样子是……
“这是——”
“饭盒。我想令妹可以安心的吃。我叫人特别调制的,当然没毒。”米仓补充一句。“不过,如果吃胖了,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毒’也说不定。”
“谢谢……”
“是否奇怪我为何做这种事?”
“呃……”
“因为我喜欢你。”说完,米仓像少年人一般脸红了。“再见。”
车子几乎没有发出引擎声,静静地飞驰而去。
夕里子楞楞地目送它……
15、眼瞳的光辉
“变了……”寺尺喃喃自语。
只是低语,也不晓得成不成声,环境实在大吵了。
咖啡室里,播放着声量大得几乎令人不能谈话的音乐。客人们也不甘示弱地大声说话,更加吵闹了。
从前——两三年前,这是一间安静舒适的店,因此特意挑了这里。
这么一来,根本不能谈悄悄话了。
看来还是找别的地方再聊的好……
蓦地看看店门口时,恰好丽沙走了进来。寺尺扬手示意,她马上发现了,笑盈盈地挥挥手。
她过来坐下后说:“抱歉。等了很久?”
这个女人——就是永吉床上的女人。
“几年不见,还是老样子。”寺尺说。
“我想说——你也是。”
“已经六十五了。变啦。”寺尺笑说。“是不是很吵?出去好不好?”
“哦,为何要出去?充满朝气,不是更好吗?”
朝气?对年轻人来说,那种才叫朝气呀。
“我要可可。”丽沙叫了饮品。“接到你的电话,吓了一跳,不过很高兴。五年啦。”
“是的——你成熟了。”
“当然啦。”丽沙有点难为情地说。她垂下眼帘:“以前的事,对不起。”
“什么事?不是你的错。一直跟着我这种男人,委屈你才真。”
“可是……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最幸福。”
“那真荣幸。”
“讽刺?”
“说讽刺的话,我年纪似乎太大了些。”寺尺笑了。“见到你,很开心!”
“你这样说,我很难过——你一点也没变。”
“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那个男人那里吗?”
“我和工作委托人聊天,听见你的名字,因此联络看看。”
“永吉……是不是逃狱那个?”
“对。”
“那叫滨谷的,时常叫我去陪这些人,我也看在钱的份上去了。”
“永吉怎样?”
“嗯。好像不是坏人。”丽沙说。“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工作上有点关连。”寺尺喝一口水。“探听到什么没有?”
丽沙把永吉撤离目前所在地点的事说了出来,寺尺的表情暗淡下来。
“是吗?那真可惜,我很想见见他的。”
“我不晓得他去了哪儿。”
“应该是的。你听见他和滨谷的对话?”
“一点点,我装睡嘛。他们说什么杀手之类的,不是说你吧!”
“怎会呢?”寺尺装蒜。“其他还有什么?”
“什么把女孩怎样怎样的……把第二个弄到手之类,我不太懂!”
“哦。不,没关系。花费了你的时间,抱歉。”
“那个永吉……”丽沙慢慢吸着端来的可可,说:“他准备死。”
“你这样觉得?”
“我知道的,就像去接一件危险工作时的你一样。”
“原来如此。”
“他好像很喜欢我,另外打赏我哪。”
“那是看上你了。”
“我一定是容易被年纪大的人喜欢的类型。”丽沙促狭地笑。“不过——”
“什么?”
“说不定可见到永吉。”
“真的?”
“嗯。他说他还想再见我一次。”
“他这样表示了?”
“不,但我有那种感觉。”丽沙说。“睡在一起的话,那种事可以猜得到。”
“原来如此。”
“急不急?”
“不急,但我很忙。”
丽沙笑了。“好麻烦的说法。”
“谢谢。假如永吉跟你有联络——”
“我通知你。”
“对不起,你可以打电话到这里,如果我不在的话,有个叫大食的年轻人可以替我传话。”
“好吧。”丽沙把便条收进手袋。“我以为你退休了。”
“会的,解决这件事之后。”寺尺站起来。“只有一杯可可请你,对下起。”
“没关系。”
寺尺轻轻捏一下丽沙的肩,然后走出咖啡室。
丽沙一直目送他带着沉重的步伐远去。
守口悄悄从外面按一下白袍的口袋,传来沙啦一声纸摩擦的声音。
已经确定好几遍了。
慎重又慎重的做法。这也是性格使然。
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刑警在打哈欠。他想说声“辛苦了”。
可是终究毫无作用。
刑警瞄了守口一眼。当然,他认得守口的脸,所以什也没说。
守口打开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