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贺岁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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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群里一下发生了骚动,大家都看着那边,接着,我们都看到又有一只棺材,从哪里被抬了上来。
“怎么可能?”表公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陈列着的那些棺材,莫名其妙道“奇怪,怎么多了一具?”
错误
Mistake
吴家祖坟的黄土之下,按照墓碑上的名字,和族谱里的记载,一共是九具棺材,这不同与数黄豆,很难出现偏差,因为祖先就这么几个,多出了一具棺材,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事情一下就在人群拍起轩然大波,在场帮忙的,围观的那一批人一下气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表公那一批在村里的老吴家代表,他们算是土生土长,这种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然很难接受。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资格不资格了,也凑过去看坟窟,只看到坑挖的很深,大量的老黑砖裹着烂泥草根翻在一边,根本不到墓穴本来的面貌。
十具棺材给排到了缓坡上,排了一下,就发现最后发现的那一具,没有任何的标记和名字,但是这一具棺材是并列排在墓底的四具最老的棺材之一,如果是挖到了无主孤棺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墓窟的周围围的青砖头。
表公和另外一个老头(我是在叫不出他的名字)只商量了一下,就让人立即把十具棺材全部先抬回到祠堂去,找了人日夜把守,这边的仪式照做,总之要关门琢磨。
我们小辈自然这时候完全插不上话来,只感觉一下气氛就变了,此事对于吴家的脸面显然也是大事情,如果族谱有错,那就要重修,那也是很大的事情,可能在海外的那一批人也得要回来才行。但是这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这祖坟的事情有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我老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路上一言不发,道士开道,天已经全黑,漆黑的山路和寒冷的气候让我不由自主的发抖,脑子里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祠堂后面那荒废茅草屋里的古棺,果然到了这个村子,想摆脱棺材是不太可能的了。
晚上大家照例在祠堂里吃大桌饭,祖宗规矩,今天吃素,吃了一桌子的豆腐菜,之后点了炭炉取暖,他们开始琢磨这些棺材。
棺材都摆在灵堂,我第一次得以靠近的看,发现太太公和爷爷的棺材,都还保存的可以,封的都严丝合缝,但是那些老棺材,全部都带着干泥,还没干透,木皮都烂的呈现出一种极深的墨绿,看上去十分的恶心,我都不敢靠太近。
最老的四具棺材之一,时间应该要推算到解放前很久,在晚清年那一次重修变的十分的可疑,但是当时能记事的人已经一个也不在了,族谱上也是简单的一句,基本上当时的情况都不可考,但是,让人诧异的是,口口相传的信息也没有,表公和所有的老人都表示没有听上一代提过任何和这个有关系的事情。
我老爹听着就面露愁容,面色不太好,我当时一直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后来才知道里面的猫腻。
吴家的族例里,祖坟里都是长子嫡孙,也就是老二老三都要重新立坟,所以一般情况下爷爷是入不了主坟的,不过我爷爷那一代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往上三代都死绝了,而爷爷的哥哥又无后,这样我爷爷才能由往下的接上去,否则祖坟就没人装了。
所以我老爹是吴氏的正宗,并不算名正言顺,虽然吴家没有多少主业,我爹也基本上不当家了,但是,这名头在村里是占着好处的,无论是分地还是决定什么事情,都得我父亲先首肯,所以这事情一出,可能有闲人会兴风作浪。
开棺
Open
这方方面面牵涉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说三叔在这里的生意,我们家和老家人的关系,我老爹作为这一脉的当家人自然是要小心处理。然而他又是那种老实路线的人,兢兢业业死而后已的标准老派共产党员,这种复杂的情况他自然是不擅长处理,所以我看他是有点担心那种焦头烂额的情况会出现。
这方面我也帮不了我老爹,一方面我对于情势不了解,家里一溜老头,谁大谁小我都分不清楚,所以也只有假装不知道,另一方面,就算是有什么尴尬的事情出来,反正吴家的祖业说是在的也只有这一间祠堂好管理,你又不能卖了它,所以也没什么东西好损失的,我老娘说起来,早该和这写事情划清界线,吃力不讨好。
不过这事情挺吸引人的,他们在那里一边烤火一边吸烟琢磨这个事情,我就夹在中间听着,也算是听个乐子。
表公就说了一个可能性:这具棺材压在最底下的一层,那是最老的那一批,是曾曾祖那一辈,是嘉庆时候的事情了,可能是曾曾祖有什么偏房,比较受宠爱,虽然不能入族谱上墓碑,还是偷偷葬进祖坟里。
一查族谱,就发现是不可能的,因为曾曾祖死在了曾曾祖母前头,丧事是曾曾祖母操办的,按照当时的社会伦理,那就不太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干这一行的一但富贵,就是拼命的取老婆,怕绝后。我奶奶是大家闺秀,还一直生了三个,那农村里肯定就一窝一窝的生了,爱情这种东西基本上不会是当时的生活成分。
又说会不会是尸体残了?可能是下斗的时候出了事情,起出来的尸体不全,先葬了,后来又挖出了剩余的部分,才分葬进两具棺材,二叔就摇头说扯蛋,这种情况绝对要开棺重新敛葬的,祖坟又不是冰箱,脑袋放上格屁股放下格,要换你你乐意嘛?
这一说就不对了,下面人眉头皱起来,烟都快抽的比烧的香还呛了。
我自己在那里琢磨,感觉最奇怪的是,这具棺材没有名字——按照这里的习俗,棺材上不刻名字是很作践人的事情,既然棺材有资格葬在祖坟里,那就不可能受到这种待遇。如此说来,我就感觉这具多出来的棺材里,或许没有死人也说不定。
想着就觉得没意义,对于当时的情况,这里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根据,这么想,到后来完全就是在瞎猜。
这时候,三叔忽然就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咱们的祖宗是干哪一行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你说会不会是哪一代的老爷子,因为某种原因,藏了什么东西在祖坟里?”
三叔说完,下面人都有些变色。
这说法虽然听起来骇人听闻,倒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干这一行的,确实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出来。而且比起瞎想那些,我倒感觉还是这可能性大一点。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反应,二叔就啧了一声,似乎还想反驳,表公忽然就站起来,对我们道:“他娘的别想了,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乾坤
discount
我现在还记得表公说完那句话之后,祠堂里的气氛,头顶的灯瓦数不够,烤火的炉光又是暗暗的,光线非常的晦涩,外面是风声,所有人都是一种很僵硬的表情。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我意识到这气氛不太对的。
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肯定有人会跳出来说:“不行,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云云。”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这时候却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隔了半响才有人道:“谁开?”
这话一出又是骚动,三叔就冷笑了一声道:“我大哥是当家,当然是我们开。”
此话一出,我一下就知道这气氛是怎么回事情了,不由也觉得僵硬起来。
这吴家的祖业一路分家分下来,其实已经基本上名存实亡了,我老爹的当家也当的有名无实,最多算是个名誉为主带个投票权的族长身份,即使是这样,前面也说了也有不少闲言闲语,如今三叔一说这是棺材可能是祖宗藏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大概这里所有人第一想到的就是:
难不成是前几代的老爷子,把一些当时不能脱手的明器埋到自己的祖坟里去了?
那个盗墓猖獗的年代和现在不同,那时候技术实力有限,渠道也没有这么通畅,所以很多好东西都是那个时候启出来的,当时都不敢出手的东西,必然是价值连成。这批人竟然是起了贪念了。
然而是自己的祖坟,也不能放肆,这情形才会显得如此奇怪。不过,三叔的那句话,足以将矛头挑起来了。看来这事情已经超出我老爹能控制的范畴了。
果然,三叔说完还没收了尾音,就有人跳了起来:“凭什么?祖坟我们就没份啦!”
三叔看了那人一眼:“我操曹二刀子,你他娘的都跟你娘改姓了,什么时候你又改回来啦?轮得到你在这里放屁?”话音没落另一个又叫起来:“这事情儿是吴家的事情,姓吴的都有份。”
三叔呸了一口,看也不看:“那姓吴的海了去了,我和你说三表,这开棺的就得我们兄弟三个,这事情你没处讲理去,要怨就怨你太爷爷投胎的时候跑的太慢。”
“别你妈妈别!!老子抽死你!”那人一下就骂开了,喝茶的碗一摔站起来就想上来,三叔是狠角色,“呯”一下把桌子几乎拍裂了,站起来就对他大吼道:“你他妈的试试!”
三叔声色俱厉,加上他在这里的名声,跟他混的那一批人一下全部站了起来,另一边则更多人,跟着骂人的人也站了起来,一时骂声四起,刚才还在互相敬酒的两帮人马上对立起来,只要稍微有人一动手就可能打起来。
我老爹脸色木讷,完全处理不了眼前的情况,一看这事情,不由拍脑门叹气,就在要大打出手之际,忽然表公就站了起来,走前几步一脚就把取暖的炉子踢翻了,火红的炭灰一下子喷了开来,朝人群里扑去,把所有人都逼退了几步,接着拿他的竹拐杖往桌子上狠一鞭,“贼麻匹,反了你们了?”
“表公!吴三省这匹儿——”有一个就叫起来,还没说完表公又是一鞭,那声音极响,抽的所有人都缩了一下脖子,接着他对我们道:“这是吴家的祖棺,就算开出什么东西,也得给我原封不动的葬回去,谁也别想打注意,老规矩长子长孙开棺捡骨,其他人都退出去!”说着抡起来就打人。
这是老辈,谁也不能得罪,给打的也只有自认倒霉,一帮人全给赶到了祠堂门口,三叔还想耍赖,也给几棍子打了出去,祠堂里一下只剩下我爹和几个老头子。
表公气的够呛,赶完人后就坐下来喘气,我老爹赶紧给他顺气,一边的我们叫矮子太公的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亲戚就劝他:“犯得着嘛,犯得着嘛?一把年纪了,你想把自己气死啊?”
“是啊,犯不着!”我老爹也说,“您缓缓,缓缓。”
表公喘着喘着平复了起来,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再折回来,就正色对我爸轻声道:“阿穷,这事我给你摆平了,咱说在前面,这棺材里要是有好东西,你得匀我们一半!”
里面
Inside
想起表公当时的嘴脸,我现在还感觉哭笑不得,不过他自己感觉上这事情似乎是再正常不过,一点也没有觉得脸面有什么问题,而且那表情还出奇的认真。说完也不等我老爹有反应,表公已经迫不及待的朝那棺材走去。另两个老头一个守着门,一个就去拿家伙去了。
我和老爹相对苦笑,表公就招手让我们过去帮忙,把无名的棺材抬起来,抬到灯下面。我抬了一下,发现那棺材极重,如果里面有死人,必然是奥尼尔级别的。我和老爹根本就抬不动,也不知道那些抬回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板。没办法也没法叫外面的人来帮忙,表公就把那火盆子重新点了起来,压了柴进去,纸钱往里一倒烧的旺起来,把长凳搬过来放上面当照明。
我想到要开棺材,整个人都悚了起来,即兴奋又有些害怕,大学课程里可没这个教学,而且这还是古棺,少说也有100年了。看着那棺材,我忽然就觉得这房间冷了几分。
村子不大,不一会儿三根撬杆就拿了过来,如果是三叔在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我老爹和我完全不行,撬杆都拿反,我举着那撬杆的动作,表公就笑我说你他娘的准备打台球是怎么的。最后还是三个老头自己动手,他们早就等不及了,三下五初二,“嘎吧”几下,就把棺钉全起了出来,接着三个人到一边,三根撬杆一起插进缝隙里,用力一抬。
整个棺材发出“啪啪啪啪”一连串木头爆裂的声音,接着棺盖翘了起来翻了下去,顿时一股奇怪的中药味道就扑鼻而来。
表公拉进火盆照明,我们都朝棺材靠去,就看到棺材里面,是一棺材的黑水,几乎没到了棺口。
我们从来不知道棺材里的情况,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看表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