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武侠-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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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一动也不动,抱负双手,冷眼旁观。
很快的功夫,大汉们就搭出了一个大棚子,大匹的棉布重重叠叠,将半边院子都罩了进去。然后便鱼贯而出。
不多时,从前店又进院来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老妈子,一个个撸胳臂挽袖子,咬着牙、瞪着眼。拎着刷子、抬着桶,一个接一个的冲到了布帐里面。
而后,布帐里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许久才消。
待这些老妈子也走了之后,清冷的月光下。整座院子忽然显得静悄悄的。
那伙计竟又转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翠绿的纸条。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着。
风萧萧的眼光立时就聚上去了,风一般的飞掠,将纸条夺到了手中。
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画眉鸟敬赠。
风萧萧目光灼灼,沉声问道:“这纸条哪来的?”
那伙计显然被他鬼魅一般的身形给吓傻了,他实没看出这个笑容温和、言谈有礼的少年,竟是江湖上的强人。
他颤声道:“是……是掌柜的让小的交……交给大爷……”
他话还没说完,风萧萧便已到了前店之中。
这里面一片狼藉,全是歪七梭八的桌椅板凳,四方散落的盘坛碗筷,却没有一个人,活人死人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掌柜。
邀月不知何时来了,静静的站在院口,刚刚那个店小二,正蜷缩着倒在她的脚边,看不出是死是活。
她冷冷道:“后院客房之中,没有人会武功。”
风萧萧不禁笑道:“好,好一个画眉鸟,竟能在我眼皮子低下,玩出这种花样,算你还有点本事。”
不用多想,这一切定是被特意设计过的。
应该早在十几天前,画眉鸟便在此布局,她用了什么手段,控制了这间旅店老板一家,每日在旅店大办宴席,一直等到风萧萧和邀月到此,被这里的热闹吸引住,入到店中来。
她算准了风萧萧会发现茅厕中的蹊跷,算准了风萧萧会通过店小二的问出一些事情,然后撤走了少许知情的掌柜……其实就算抓到这个掌柜也没用,他不会清楚更多的事。
就目前的线索而言,风萧萧除了知道这是画眉鸟所为,并且手段特别狠毒之外,应该什么都不会知道。
邀月道:“绵帐里有个活人。”
风萧萧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看吧!我就不进去了。”
邀月疑惑的走了进去,而后飞快的闪了出来,
她玉白的脸颊,竟然变成惨白了,道:“怎么是石观音!你早就知道是石观音在里面?她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风萧萧贴近她,柔声道:“我刚才看到了,怕你不喜见她,就没说……这画眉鸟做事还算谨慎,已清洗打理了一番,才将这礼物送给你,你还满意么?”
邀月冷哼道:“又是装神弄鬼。”
风萧萧道:“不管怎样,这确实是一份礼物,她也将这份礼物,送到了你的手上。”
邀月道:“这画眉鸟藏头露尾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萧萧心道:“还不是怕你一个不爽,一掌拍死她……她像是挺了解邀月的,她要是敢直接送礼上门,这会儿已被邀月怒杀了。”
他心里这么想,但自然不敢这么讲,笑道:“线索太少,我也猜不出个究竟,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画眉鸟该不会送了礼,而没有下文的,咱们不必着急,着急的反倒该是她。”
邀月眸光闪动,轻轻点头,道:“不错。”
就在这时,风萧萧忽然抬头,往对面屋顶上瞧了一眼,笑道:“半夜上房,畏首畏尾,不是小偷就是淫贼!”
突有一条人影疾掠而去,在房顶上或奔活跃,速度竟是快的惊人,而且明明是在一栋栋并不相连,且相隔很远的屋顶之间窜行,却偏偏如履平地,霎时远去。
除了楚留香外,风萧萧还从没见过有人竟能跑得这般快、这般稳。(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一团乱麻
这人穿着一件极紧身的黑衣,脸上也有黑巾蒙面,行动之间,速度飞快,却又似狸猫般轻捷无声。
他背上以十字带绑着个剑鞘,虽然好似逃走,长剑却早已抽了出来,隐在肘后,一反手、一转身,剑锋便可取人咽喉。
风萧萧眉头动了动,道:“行踪暴露,便即退走,虚逃实攻……这人一定是个杀手,只是不知他是冲着谁来的,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什么人物不成?”
只一句话的功夫,那黑衣人便已奔出许远。
白影闪逝,仿佛仙子凌波,邀月已飘然追去。
她的优雅却冷漠的语音渺渺而回:“捉住问问,不就清楚了。”
两人一逃一追,眨眼间便离开客栈很远。
风萧萧只得跟了上去。
邀月身形朦胧似雾又似风,竟像无形无质。
但那黑衣人甚是警觉,邀月稍一追近,他便已察觉,眼光回转一望,心中猛惊,知道再要跑直线,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了。
他突地掠下屋脊,不走大路,专穿小巷,身形如游鱼般东一滑,西一折,忽然不见了。
风萧萧远远瞧见这一幕,暗暗摇头,想道:“我和邀月人生地不熟,在这种错综复杂又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别说追一个善于隐匿的杀手,就算明知他在哪,也未必能够找到。”
他身子刚转过墙角,就看见邀月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微低着头。不知道在瞧见了什么,竟是花容轻颤。眸光闪烁,少见的动容。
风萧萧掠到她身边。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巷子,那名黑衣人仰天躺在地上,脸面上泛着怪异的银光。
此时夜深露重,已起了一层薄雾,轻轻的、淡淡的在死巷中缭绕,甚至缠到了黑衣人的身畔,情形显得越发诡异起来。
风萧萧皱起了眉头,缓缓走近,才发现那黑衣脸上扎满了一根根的细针。密密麻麻的,深没入骨,甚至连一双眼珠都被扎烂了,却不见针尾,想来是已射入脑中。
而黑衣人脑袋四周的地面上,也有一圈细密的小孔,只是被射入太深,同样看不见针尾露在外面。
风萧萧转目巡视,瞥见死巷尽头的地上。有亮光闪闪的东西,他过去捡起来一看,竟是个扁扁的银匣子。
这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制作得极为精致,匣子的一旁排列着三行极细的针孔,每行九孔。
匣子的上面。雕刻着极细的花纹,仔细一看。才知道这花纹竟是两行字,好似钟鼎文。
邀月的语声竟有些许颤抖。道:“这是‘暴雨梨花钉’,移花宫中也有一筒,针筒上面刻得是小篆,写着: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风萧萧怔了怔,叫道:“暴雨梨花钉!”
邀月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件暗器之王。”
风萧萧道:“听说这‘暴雨梨花钉’发射后,天下却无一人能闪得开。”
邀月轻轻“嗯”了一声。
风萧萧这下真是惊了,失声道:“难道连你也不行?”
邀月道:“此物只要一经发射,连我也避不开,不过我虽然避不开这件暗器,却能抢在它发射之前,杀了发射之人。”
风萧萧晃着手中的匣子,苦笑道:“若是两人武功相差并不太大,持此物者岂不是必胜无疑。”
邀月冷冷道:“如果你持着它,能轻而易举的杀了我。”
风萧萧哪敢接话,目光转开,道:“看这黑衣人倒地的姿势,该是面对着死巷尽头的高墙,然后被人当面用这暗器给射死,这说明他认识杀死他的凶手,否则深更半夜,任何人见到死巷中站着一个陌生人,都不会进来的,更何况他还在逃跑当中。”
邀月道:“你想说,杀他的人,就是雇他的人?”
风萧萧点点头,肯定道:“只有这一种可能,两人正是约好,在此死巷中会面。”
他皱着眉头,又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人为什么要将这暗器抛在地上呢?这么珍贵的暗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难道又是画眉鸟做的?”
他口中是疑问,但心中已经肯定了。
他记忆当中,“暴雨梨花钉”的确在柳无眉夫妇的手上。
不过,他实在猜不出,柳无眉究竟想做什么,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俯下身子,解开了黑衣人的衣襟。
里面是空的,这种人自然绝不会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带在身上做累赘。
但风萧萧却在他贴身的小衣里,发现一面形状很古怪的铜牌。
只见这铜牌正面的花纹,雕刻着十三柄剑环绕着一只手,剑的形状,正和这黑衣人所使的完全一样,而铜牌的反面,刻着个“八”字。
这是来自一个杀手组织的身份标记,坐头一把交椅的杀手,是曾经和风萧萧、邀月有过一名面之缘的中原一点红。
在风萧萧的记忆中,这杀手原本是被柳无眉雇来佯杀楚留香的,而她正好可以是施以援手,换得楚留香的人情。
如此,不管日后她怎么陷害楚留香,楚留香都不会向她下手了,她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这方法对重情义的人尤其有效,就算楚留香真的瞧破了其中的玄机,也只会默默的承受。
难道,柳无眉想依样画葫芦,在自己身上也来这一手?
风萧萧有些想不通。
按理说,柳无眉既然将石观音当成礼物送了过来,这份人情业已足够,起码风萧萧已将这份人情记在了心里,往后有机会,定会还上。
柳无眉用不着这么多此一举吧!
若是稍不留神,岂不是弄巧成拙,搞得得不偿失?
风萧萧带着许多不解,和邀月重新回到了旅店之中。
至于那件世人无不想要得到的“暴雨梨花钉”,他顺手就给揣怀里了,却并不打算使用。
因为他根本没兴趣从死人的脑中取出飞针,而没有飞针的“暴雨梨花钉”,和一段木柴无异。
他出剑杀人,不会比这件“暗器之王”慢上多少,依赖这玩意,只会让他的境界停滞不前,只要不让这暗器落到别人的手里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ps: 脑子都木了一天了,一点状态都没有,勉强写完,勉强发!
都不好意思答谢打赏和投票的书友了,下次有状态再一齐感谢吧!
撑到下个月就好了,哈哈,因为下月俺不用每天两更拿全勤,那时就可以好好放松下脑子了。
第二十七章 夜会柳无眉
旅店的后院,夜雾弥漫,在清冷的月光下,宛如缭绕的仙境。
层层叠叠的绵帐随风飘荡着,伴浓郁的桂花香,笼罩了整个院子,只是中间已然空空如也……石观音不见了。
风萧萧失声道:“那人费这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好救走石观音?”
他刚刚还肯定此事定是柳无眉所为,现在却推翻了之前的猜想……柳无眉若是想将石观音劫走,又何苦非将人送过来?
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若不是柳无眉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呢?
不管石观音之前如何声威显赫,又如何美丽动人,现在却只不过是一个废人,除了能折磨一下出出恶气外,已经无甚价值了,谁又肯花费偌大的力气,前来救走她?
风萧萧的念头飞转,喃喃道:“莫非无花没死?”
无花是石观音的儿子,在风萧萧原本的记忆力,无花不敌楚留香,应该早就死在大沙漠里,难道是因为他的缘故,产生了什么变数,以致无花并没有死?
儿子救母,自然是天经地义,除此之外,风萧萧再想不到有第二个人,和第二种可能了。
邀月忽然出声问道:“无花又是谁?”
风萧萧回神道:“无花就是那日沙船上的吴菊轩,长孙红的丈夫,据说他是石观音的儿子,扮成那般丑陋的模样,只是方便协助石观音谋取龟兹国。”
邀月眸光闪了闪,道:“原来是他……你去将他带来。我到要看看,他面具下面。究竟生的是个什么模样。”
她说着,便已转身。下一刻,便到了客房之中,嘎吱一声,房门无风自关,紧紧的合上了。
风萧萧傻站了半晌,忍不住叫道:“这大晚上的……我……我是你男人,又不是你手下……”
房内并没有声音传出来。
朦胧的月光透过缭绕的夜雾,带着些寒意洒下了白光,将房檐的阴影映在门板上。像是显出一张正在讥笑的笑脸,仿佛在说:有什么区别么?
风萧萧跺了跺脚,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俩耳光,心道:“叫你犯贱,叫你多嘴。”
从大沙漠一路归来,沿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