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福星大事记-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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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错了”飞鸟井雅教不知死地打断了他的话,谄媚的继续猛拍织田信长马屁。“织田殿下功高德勋,蒙天皇陛下施恩进阶,已经是正二位的内大臣了!”
“又降价了?这在越后时却还不曾听说!”直江景纲用淳朴天真的表情,重重地打了他一记“耳光”。“自应仁之乱以后,朝廷声威是大不如前了!一些谄佞小人不但蛊惑圣听卖官鬻爵,还为求眼前蝇头小利而一再降价。殊不知‘人必自重人衡重之’,自己都落价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指望别人看得起吗?”
飞鸟井雅教的脑袋已经快要藏到了桌子下面,只可惜地板上没有个窟窿让他好钻下去。虽说如今的公卿确实已经失去了权力,但让人家这么当面侮辱也实在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直江大人真是诙谐,这倒是为今日的聚会增加了些欢乐喜气!”近卫前久虽说岁数不是很大,但作为执掌朝政的关白承受力(或者说是脸皮)要比一般人更强些。他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能申饬或者辩解,不然就是名垂“青史”的绝世笑话,索性不如大事化小一笔带过。“谦信公之忠义之名天下皆闻,就是天皇陛下也是屡有提及。十数年前他上京蒙陛下召见,在下不才亦曾参与其事,至今想来,谦信公的风采依旧令在下心仪不已!谦信公素秉义行,遣大人来必是又有什么关乎天下的大事吧?”
“妙!”我在心里也不禁喝了一声彩。按照他的说法,如果直江景纲再要一味的挖苦讽刺,那么就是也给上杉谦信脸上摸了黑!既然上杉谦信是忠于这个朝廷的,那么你这个家臣总是攻击朝廷重臣是何居心,而且上杉谦信派你来总不见得是胡闹的吧?那也有失他的身份。现在台阶是给了,关键看直江景纲如何接招了。
“近卫阁下说得是”见他说话直江景纲果然严肃了些,不知道是尊重他的品阶还是为人。“鄙主公长久以来一直致力于天下大义的推行,哪怕是面对再多的横暴势力也决不退缩。鄙主公从不认为作这些事需要什么褒奖颂扬,只是秉承着胸中的一腔天地正气。鄙主公之所以此次遣下臣前来,就看到了天下一股承平的希望,对于早日还天下以正道,越后上下绝不计生死,更不应放弃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下臣带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请朝廷和织田殿下能够允许我们尽一份力!”
“好呀、好呀,不愧是名闻遐迩的谦信公!”近卫前久如春风拂面的鼓起了掌,看看织田信长又看看直江景纲,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能有谦信公和织田内府殿下共同携手,这下真得是承平有望了!从此诸般宵小之徒再不足虑,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开百世未有之功业,天赐鸿运与我朝。我等能够亲历此等盛事,足可堪慰平生。此间事了,我将立刻上疏天皇陛下,布告天下,以慰海内人心!”事情总算有了转机,好不容易吃上饱饭的公卿们最怕的就是战乱。
“嗯”织田信长原本已经开始铁青的脸色开始缓和了下来,上杉谦信能够承认他是稳定乱世的“希望”就算一种变相低头了。个别手下因为心里别扭说几句怪话可以被原谅,这也正是他向天下展示胸襟的时候。“谦信公的话实在是过誉了,我信长更是深表惭愧。现在朝廷初定天下还不太平,急盼谦信公早日上京共襄盛举,我信长也好能够早晚请教!”
“其实不必那么麻烦,欲使天下安宁织田殿下一人足以!”直江景纲一反刚才的态度,居然给织田信长戴起了“高帽子”。可此时的话里讽刺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不少人已经意识到情况大大的不对了。
“谦信公是不是过谦了,织田内府殿下和我们都是急盼着他为天下尽一份力呢!”西园寺公广一时头昏重又犯了飞鸟井雅教的错误,居然一点也没有吸取别人的教训。
“那倒也不是”直江景纲这时已经不再做作,脸上浮现的尽是冷笑。“鄙主公言道:当今天下的祸乱之源就是织田,此逆一去天下立刻太平!若是织田殿下能体念天下苍生之苦,散去部队交出领地,从此出家避世以赎前罪,则是天下幸甚!百姓幸甚!如若不然,鄙主公只好挥师西进,为天下除恶了!”
静,难以想象的静,确切说是所有人都傻了!
“请直江大人下去休息吧!”好半天织田信长才憋出这么一句。
“那外臣就恭候织田殿下的答复了!”直江景纲也不客气,回身施施然随一个近侍走了出去。
“柴田胜家!”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织田信长就一脚踢翻了桌子。
“是,主公!”柴田胜家诚惶诚恐地跑出去跪在了当中。
“但凡你在北陆有点儿出息,我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侮辱!”织田信长指着他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好半天后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忠兵卫、猴子!你们两个明天一早就滚回去准备,我绝不与上杉谦信善罢甘休!”
“是!”我和羽柴秀吉也急忙出列回到。“我说得怎么样?你的备中只怕要多等等了!”我趁人不主意小声对羽柴秀吉说到。
第428章 蛟龙出海(上)()
虽然织田信长暴跳如雷,并当即让直江景纲带去了他给上杉谦信的战书,可事实上战争并没有很快地爆发。
天正四年(1576)到天正五年的这个冬天非常之冷,北陆道无论南北都下了没膝深的大雪,直到了四月中才算基本恢复了通行,但在这个冬天用兵是不要想了,而且越前、加贺、越中、能登和越后这几个国家都将因春耕过短,而面临着农作物的大规模减产。
织田信长在作战这方面并不是个太“讲究”的人,他原准备趁着春耕之际,凭借兵农分离的优势抢先进攻。可不想上杉谦信棋高一招,在伊贺挑起了百地丹波的叛乱。虽然手忙脚乱地最终平服了下去,可因为山岭纵横并没有除根。等织田信长腾出手脚的时候,那边上杉谦信也摆明车马作好了准备。
天正五年(1577)七月,在织田信长的一再上疏下,天皇调解不成下诏宣布上杉谦信为朝敌,并授权织田信长派军讨伐。
八月初,织田信长任命柴田胜家为越后征讨军总大将,调集北近江、越前、加贺之兵马35000归其指挥,并另外命我和羽柴秀吉率军参战,自备粮草但归其节制。
八月中我开始率军12000北上,并于月底进入越前境内,向这次的聚集地越前北之庄城进发。
我这次除了直辖人马外,只征调了根来500铁炮众和丹波赤井直正2000足轻。这两支部队的战斗力多少还强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如果附庸征的太多,不止是粮草耗费巨大还要担心他们在关键的时刻崩溃,与上杉谦信作战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你说我们这次和上杉谦信作战,取胜的机会大不大?”我骑在“黄金”上对蒲生氏乡问到。
要说明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匹“黄金”,那匹马因为上了年纪已经光荣退役了。现在这匹是在山城桂川口城牧场精选的第一代“黄金”的后代,因为模样近似所以还叫这个名字。
“要想赢只怕会很困难!”蒲生氏乡同样也避免了“失败”这个字眼,此次出征竹中半兵卫镇国,而由他担任前敌军师的职务。“越后军势之强自不待言,而且此刻他们只怕早已有了充足的准备。照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战场应该是在越中到加贺一线,而这恰恰是一块我们谁都不熟悉的地方。据属下所知,这里地形复杂多变,地图上的东西未必精确全面。虽说我们的忍者力量相当之强,但处处要靠忍者领路的将领,恐怕也就难有很大作为了!”
“嗯!这是地利”我也并不看好这场战争,很大程度上织田信长有制气的成份。“你再说说人和,越后军的情况你心里有底吗?”
“越后之强在于人!”蒲生氏乡说起这一点非常感慨,思绪似乎已经飞向了并不十分遥远的那个国度。“原本越后不是一个好地方,虽然出产良马而且土地还算肥沃,但民风实在是太野了。无论是以前的守护还是后来的长尾家,都不曾真真正正地控制过那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上杉谦信的出现”
我处于默默无言中,关于那里的事我也有个大概的印象。与武田信玄残酷的杀戮不同,上杉谦信这个人的个人魅力似乎带着更多神秘的面纱。
“现在越后的大族又或者是上杉谦信手下的重臣,似乎没有哪个不曾反叛过他!”与我的思路大致相同,蒲生氏乡果然也提到了这件事。“按理说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背信弃义,一般人即便是不发疯,也早该变得乖戾暴虐了!”
“就像主公那样?”我开了个不算玩笑的玩笑,会在他面前这么说是因为我有把握他不会出卖我。
“是的!主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年轻时的经历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因素。”他的嘴角也挂出了一丝近似玩笑的苦笑。“可主公经历的那些背叛,要是和上杉谦信比起来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就算是这样,上杉谦信依旧相信所有人、帮助所有的人,无论是曾经背叛过他几次。虽然他也是从自己哥哥手中夺取的家督之位,但那也是被逼到了最后关头。他给我的印象几乎是品德上的完人,从来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按理说这种人早该在这个世道里死绝了呀!”
“像这样身边时刻充满背叛者的统帅,居然让他安然经历了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大战,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自问没有这样的胸襟,也不敢试自己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其实在整理各地的背景情报时,我还发现了这样一件事情!”蒲生氏乡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自己也不相信。“在第一次川中岛战役之前,武田信玄曾经试图策反越后的将领,其中本庄繁长和中条藤资已经收下了武田家的黄金。据说上杉谦信也知道了这件事,可他没有任何表示,一切如常地带着他们出战,结果在战场上这两个人英勇作战,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常的事情!”
“会有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传说的成份?”我并没有看到过这则记录,浩如烟海的档案我也不可能每篇都过目。不过根据我的感觉,如果真是这样事后不可能悄无声息,武田信玄可不是个能容忍别人耍自己的人。
“时间太长了并不能十分肯定,不过还是有一些间接证据的!”蒲生氏乡摇摇头,并没有说出我想听的答案。“只是听说后来这两个人托中间人退回了黄金,并带话给武田信玄说:没人可以直接在上杉谦信面前背叛,光是那两道目光就能压垮一个人的意志。所以只好对武田殿下抱歉了!”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我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震撼,这可是连织田信长都达不到的境界。要是上杉谦信真的是这样一个人,至少凭我是无法战胜的。
蒲生氏乡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向地面,对于这样一个对手他也谈不上任何把握。
“孙子言‘知己知彼’,说完了敌人再说说我们自己吧!”我强自振奋到。
“其实本家的问题全在殿下眼中,一切也都无可奈何了!”他苦笑道:“虽说主公命殿下与羽柴、柴田两位合兵一处,就综合势力虽无可说,但其实却是个不胜之师。殿下与羽柴殿下纵然接受柴田殿下的指挥,但实际上不可能心无怨念。再说胜则无益、败则有过,大家又怎么会众志成城!”
“嗯”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实际上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
“猴子”对于功利的热切使他事必争先,要想赶在他前面通常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此次出兵我虽然道路比他近些,但却是从所属四国调集的兵马,他的人马集中于播磨,可此刻的路途却足足比我晚了七天。这种状态下,他的意图也就大概可以猜到了!
不说别人单说我自己,也不可能拿着老本去给柴田胜家当炮灰。就算我真的大公无私(傻)到了这个地步,柴田胜家也决不会念到我丝毫好处。到时候三路大军聚集一处,胜则相争败必诿过,要打胜仗那倒是出了奇迹!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走着看了。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心里一只不明白,这么重要的战事织田信长为什么不亲自出战?是他看不起上杉谦信,还是他自己输不起?如果是前者未免过于大牌,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他自己对这场战争也没有任何把握?
事情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丝毫办法,靠着我这根木头来支撑整个大厦未免不现实,还是警觉着点别让那条“龙”吃了的好。
“主公!”加藤段藏这时骑马从前面匆匆赶来,神色间带着一股风霜之色。
“段藏?”我一愣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