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法特传-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①
亨利·基辛格《动荡年代》(韦登菲尔德和尼科尔森和米歇尔·约瑟夫,伦敦,1982 年),第212 页。
德。果尔达去世前三年,卢曾对我许诺,当果尔达弥留之际,将约我前去。
卢没有忘记并实现了她的诺言。
在我和果尔达最后一次谈话过程中,有一位第三者在场。他是应我之邀
而去的。他想会见果尔达,可以这么说,我为他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反过来,他也为我服务——他是我们的见证人——虽然当时我未有意这么
说。
我同果尔达的谈话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在谈话过程中,我们第个人抽了
两包香烟。果尔达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极为详细地叙述了“十月战争”以
及为什么以色列人感到吃惊。
在她开头叙述这场战争时,果尔达告诉我,她是如何婉言拒绝非正式顾
问团会议上的意见的。这次会议就在我们现在坐着的这一房间里举行,其时
达扬建议以色列应“放弃”苏伊士运河沿岸的前线阵地以避免更多的以色列
人丧生。果尔达对我说:“我对我的同事们说:‘放弃,放弃这个词是什么
意思?在希伯莱语里这个词是毫无意义的!’然后我去盥洗室呕吐了。”
果尔达还告诉我,她是如何在电话上经常“恳求”尼克松着手用空运战
斗机和坦克来接替在战争开始几小时内以色列所损失的那些武器装备。在她
生动地讲完这些电话谈话后,我问她,她是否怀疑基辛格阻碍了她的请求。
她回答说:“我敢肯定那就是真正发生的事情。那也是我坚持要亲自前去华
盛顿的原因之一。”
我问果尔达,如果他曾经信任过基辛格,那么她在多大程度上信任他。
她给了我两个回答。第一个回答是无声的。她把右手举到她齐眼睛的地方,
然后用姆指和食指弯成一个圆圈。但它不是一个完整的零,因为她的姆指和
食指没有合拢。接着她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当基辛格在以色列时,我
的内阁同事们经常叫他亨利,并拍拍他的背以示亲密。他也拍拍他们的背,
并直呼他们的名字。我不允许发展这种关系。我总是坚持他应称呼我梅厄夫
人或总理夫人。而我也经常称呼他国务卿先生或基辛格博士:”果尔达笑了,
“我常常跟我的同事们说,对这样的一个人用直呼名字的做法是错误的。”
当果尔达结束了她对“十月战争”又长又详尽的介绍后,我向她提出,
从这里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亨利·基辛格实际上利用萨达特使以色列人
进行一场有限战争,为的是给以色列人一次教训,以便使他按他的条件开始
一项和平计划。除此之外,果尔达对我所谈的内容明显含义是,基辛格好歹
应对扣留有价值的美国情报负有责任,这些情报将能使以色列情报机构得出
正确的结论。
果尔达没有片刻思考就立即回答说:“这就是我所相信的。这就是我们
所相信的。但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这么说。。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对我们
自己,也不能这么说。”
至于巴勒斯坦方面,由于他们享有同费萨尔国王极其良好关系,一些法
塔赫领导人、特别是哈拉德·哈桑十分清楚阿拉伯方面在“十月战争”前的
长时间内所发生的真实情况。按照他们的观察,故事在1972 年6 月开始,当
时萨达特把苏联人驱逐出埃及。
美国那时的官方态度是美国感到吃惊。但是,如果萨达特可以信任,那
么某些美国人不仅知道他企图对苏联人作些什么,而且曾经答应在他作了以
后将给他报偿。
哈拉德·哈桑说:“在所有阿拉伯领导人当中,对萨达特的行动没有一
个人比费萨尔更感到高兴。沙特人一直在力劝他离开苏联人一段时候,以便
激发美国人认真地卷入和平进程。但是,由于萨达特表面上没有和美国人达
成任何一项交易,费萨尔非常生气。换句话说,萨达特已经为美国人做了大
大有利的事,但是他却没有要求得到任何回报。因此,费萨尔要求我向萨达
特提出一些问题。
“我会见了萨达特,引用费萨尔所言,我说了以下的话:‘为什么你白
白赶走苏联人?没有代价,美国人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而以色列人也决不
会给你任何东西,如果不在事先谈好作为回报的大价饯。因此,为什么你干
事而不要代价?”
“萨达特的回答是这样的:‘你告诉费萨尔,他不了解正在发生的事详
细的情况。你也告诉费萨尔,由于我赶走了苏联人,我已从美国人那里得到
一些非常特别的承诺,他们会帮助我们。’”
“这也许是萨达特在夸张,也许是他在事实上就没有得到美国任何特别
的承诺。但是,在当时环境下,毫无疑问,某些美国人曾经给萨达特以充分
理由相信,他如果驱逐了苏联人将会得到报偿。在这一事情的来龙去脉中,
必须记住,基辛格通过他的私人渠道,已经同萨达特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
进行信件交往。”
在他决定逐出苏联人之后的几个星期里,萨达特发现,他的美国朋友要
么是不愿意,要么是不能够实现他们的确切的或者暗示的许诺。他发现美国
不愿意向以色列施加某种压力,而这种压力对迫使他们按照联合国242 号决
议撤出被占领土是必需的。萨达特随后就开始同苏联修补篱笆。到11 月,他
再次从苏联购买武器。萨达特同时又前往沙特阿拉伯同费萨尔会谈。
哈拉德继续说:“萨达特告诉费萨尔,他得出一个结论,美国人很不严
肃,中东僵局只能靠另一次战争来打破。然后,萨达特说,他想带领阿拉伯
人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战争,把以色列推回到1967 年的边界。正如费萨尔本
人告诉我的,他于是说:‘萨达特兄弟,你是严肃的吗?’
“萨达特坚持他是严肃的。他向费萨尔要求三件事以使长期战争成为可
能:提供足够的小麦以供应他的人民;对他的工业和军事设施保证零部件;
保证石油供应。当时埃及仍然在进口石油。除此之外,萨达特还说,他需要
一项保证,即费萨尔将利用石油武器反对美国人和其他支撑以色列战争努力
的西方国家。
“费萨尔告诉萨达特,他愿意给予他要求的所有帮助,甚至更多一些,
但有一个条件。费萨尔说:‘条件是你应该长期战斗,你不要打了几天就要
求停火。你必须进行不少于三个月的战斗。’萨达特说他接受费萨尔的条件。
“基于萨达特的诺言,费萨尔于是十分认真地开始进行全面战争努力。
我不认为应该由我来揭示费萨尔战略的细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萨达特
所允诺进行的战争是要把整个穆斯林世界都卷入进来。由于费萨尔为支持萨
达特所作的安排,穆斯林军队在需要时将从像巴基斯坦那样远的地方前来。
“不幸的是,萨达特欺骗了费萨尔,而萨达特和我们大家发现已为时过
晚。萨达特从未有过打算,要进行一次他所谈到的大战。他是在和费萨尔耍
弄花招,以便加强他自己在同基辛格交易中的分量。”
按照巴勒斯坦人对这阴谋分析的看法——以后我发现这也是其他阿拉伯
领导人私下的看法——萨达特假装被委托正在领导进行一场重大战争准备,
以便同基辛格讨价还价进行一项困难的交易,他需要费萨尔的支持,使他在
讨价还价上有可靠性。叙利亚同意按照萨达特的规则进行战争赌博。约旦拒
绝。阿布·达乌德说:“当侯赛因从监狱释放我时,他告诉我,埃及人和叙
利亚人要进行一场争取和平的战争。他还说,他无意使约旦卷入。“有充分
的证据表明基辛格很害怕阿拉伯人使用他们的石油武器。在1973 年4 月,费
萨尔派他的石油大臣谢伊克·亚马尼去华盛顿。亚马尼的任务是告诉基辛格
及其他人,如果美国不采取真正的步骤使以色列从被占领土撤退,费萨尔将
不会根据西方要求增加石油生产。根据当时可靠的报告说,基辛格建议亚马
尼不要把费萨尔所讲的内容对任何其他人透露一个字。据亚马尼说,基辛格
的意见是,如果阿拉伯人被看作是在进行威胁,那么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亚马尼说,他认为基辛格不希望费萨尔所谈内容公开泄露出来,是因为它会
使公众舆论深入想到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为美国继续拒绝迫使以色列从被占
领土撤出而必须付出代价。
假设以色列人顽固地拒绝从西奈哪怕是象征性地撤退,而这对给萨达特
进行谈判机会是必需的,那么,显而易见,基辛格本人将面临一个令人震惊
的困境。他可以在失望中举起双手,至少对他自己来说,承认以色列人在他
开始之前就已击败了他。这意味着他就任国务卿时却没有一项中东政策,而
他深知以色列的继续不妥协,必定或迟或早挑动费萨尔和其他阿拉伯领导人
使用他们的石油武器。这对全球性经济将造成可预见的灾难性后果。或者,
他可以利用萨达特的战争,来教训一下他的以色列的朋友们,主要目的在于
制造一个开端,使他得以推动以色列同萨达特进行谈判。
海卡尔在其所著《愤怒的秋天:萨达特遇刺》一书中谈到,埃及总统如
何通过包括美国中央情报局在内的许多不同渠道收到基辛格的秘密信件。这
些信件的大意是,美国人欢迎萨达特采取一些军事行动。海卡尔还引用了沙
特阿拉伯的中央情报局联络员告诉他的话,美国人甚至说,他们也许准备自
己稍稍加热,假使以色列人“表现出越来越顽固的迹象”。海卡尔接着写下
了这样揭露性的句子:“直到9 月23 日,大卫·洛克菲勒在阿拉伯堡会见萨
达特时,他还传递了同样的信息——稍稍加热将是适宜的。”①这日子本身具
有某一重要意义。这是基辛格宣誓就任美国国务卿的翌日,是埃及和叙利亚
人发动他们对以色列突然袭击前的14 天。
基辛格在自己的著作《动荡年代》中说,美国对以色列遭受阿拉伯的攻
击感到十分惊讶。他承认,美国方面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掌握的所有情
报可以得出埃及和叙利亚正在企图进攻的结论。但是,所有美国专家和分析
家都未能正确解释这些情报。按照基辛格看法,真正的问题是他和其他人没
有能够提出正确的题目进行研讨。他说,首先,他和其他人满足于他们自己
的一些设想。主要的设想是,萨达特不会发起进攻,因为他从事军事冒险将
一无所得。明显这是不真实的。没有人比基辛格更了解萨达特要得益的是什
么。基辛格的另一个解释就像他所透露的一样令人吃惊。他说,美国败于对
情报的正确分析,这些情报说阿拉伯的进攻的来临过去是现在也是“莫名其
妙的”②。表明萨达特及其真正的战争目的的关键时刻是在冲突发生后的第二
天。在埃及作战室出现的人当中,有一位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军事顾问,他
代表阿拉法特以观察员身份出席。他对我谈了以下情况:
①
《愤怒的伙天》(安德烈·德契,伦敦,1982),第49~50 页。
② 《动荡年代》,第465。466、467 页。
“到战争的第二天凌晨,埃及人已横越苏伊士运河。埃及的军事力量实
际上已在先前以色列占领的土地内的5 英里处建立了一条坚固的防线。就在
这第二天凌晨,我对自己说:‘这是真的。在两天或三天之内我们将在特拉
维夫!萨达特确实将要完成纳赛尔称之为不可能的事业!’真的,在一个短
时间内,这是我自己正在告诉自己的话。然后,我开始发现什么事也没有发
生。埃及军队停滞不前。我环绕战争作战室非常缓慢地走着。我一个挨着一
个地观察正在指挥战争的埃及人的脸部表情。他们都是我以前的同事,我认
识他们所有的人,最后,我提出了他们知道正在我心中萦怀不释的问题。‘正
在发生什么事?’我说,‘你们为什么停滞不前?在通向特拉维夫的大门已
经敞开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不继续前进?’他们非常窘迫。可怜的同侪们!
我在镇静中十分生气。但是,我真正地为他们感到难过。开始没有人回答我。
他们眼睛看着地面,又看看天花板。他们那儿都看,就是不看我。这样,我
再一次问:‘为什么?’然后,我得到了回答。‘没有命令。我们不前进是
因为我们没有得到命令。没有计划,也就不会前进。’
“就在那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对萨达特来说,
战争已经结束。他和美国人做了一笔交易,以便使他自己成为名震一时的英
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