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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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家子以后可咋办呀?”
我快愁死了,这好歹也算是个基层干部吧,怎么一张嘴这么不靠谱呢?
宁警官似乎也生气了:“你现在琢磨这个有啥用啊?回去老实待着……”
杨金红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琢磨啥呀,当家的也死咧……”
宁警官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凡事有我,别担心了,回去吧回去吧。”
杨金红却不肯轻易离开:“有你有啥用哎,还能让我们当家的活啊?”
宁警官一瞪眼:“我帮你申请低保,帮你想辙,不让你饿着。你还要怎么样,回去回去,别添乱了。”
按说宁警官不该对杨金红这样,人家毕竟刚刚死了丈夫,但杨金红这个村样儿实在让我没法同情她。而杨金红此时开始放声大哭:“当家的,你死得可真冤哪。”
好在她一边哭一边转身离去了,似乎是想返回,然而另外几个人听见杨金红的哭声都围拢了过来。晏满堂着急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杨金红这会儿却不叫唤了,她只是抽泣。宁警官气呼呼的,也不说话。
晏满堂问了两句,见没人理他,也不免有些尴尬。而文一诺慢条斯理地开了腔:“宁警官,是不是又出事儿了?”
难得这老头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冷静,我心里多少有点儿赞许,再看宁警官,稍稍顺了口气:“嗯,是有点儿不对……”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有点儿发毛。“怎,怎么了?”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又开始有点儿哆嗦了。
宁警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门洞里面:“灯笼又灭了。”
那意味着什么?我的脑子开始紧张地转了起来,在楚江王殿门口的两盏灯笼灭了,随后我们便在殿里面发现了郭同发的尸首,难……难道……
宁警官皱着眉头:“还是得去看看……”
“我也要去。”我想都没想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琪琪!”段阿姨的口气很重,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了看段阿姨,她满脸怒气,我吓得一阵肝颤。段阿姨就扔下了一句话:“你们都留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我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宁警官和段阿姨钻进了门洞里,我们的眼中很快只剩下他们提的两个灯笼幻化成的两个光点。
眼看那两个光点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然后……它们忽然都不见了。
“坏了!”我立刻蹦了起来,灯笼都灭了,难道他们……
我不暇多想,立刻便冲进了黑暗中,完全不顾后面不断高喊我名字的夏斯宇。
门洞里黑糊糊的,我一路跌跌撞撞,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到这座大殿门口的。
大殿洞开,里面也黑糊糊的,刚才我在路上还在不断地想,会不会是我看错了,会不会是他们进了大殿,我们从外面就看不到灯笼的亮光了,然而,到了这里,我还是一点光亮都看不见。
我顿时浑身冒冷汗,怎么办,要进去吗?
“琪琪。”
有人叫了我一声,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回头一看,却发现夏斯宇站在我面前,右手还捂着他的额头。
吓死我了,你这个家伙,你……
“喂,你脑袋怎么啦?”我的声音很轻,心想着这家伙,不会在路上遇上什么了吧,我顿时开始各种想像。
“没什么,路上绊了一跤。”夏斯宇的声音虽然同样也很轻,但这话让我多少放了点儿心,“他们……”
我有点儿发愁,这种时候,夏斯宇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没准还得我保护他。
但他都已经来了,我又不能把他再撵回去,只好对他说:“你小心……”
谁知我刚说了这么一句,这家伙立刻说:“不怕,琪琪,你走我后面。”说完他已经一步迈进了门槛。
我真急了,一把抓住他:“后面去!”
我一边在心里埋怨夏斯宇逞能,一边探着脑袋往门里看了看。太黑了,实在看不清什么,但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的心顿时揪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我想起自己的小包里还有手机,刚才因为没信号就把它关了,现在正好拿出来当手电用。
手机的光芒很微弱,我勉强能看清里面的陈设似乎没什么太特别的。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之后,仍然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这才稍微放了点儿心。
“段阿姨。”我轻轻叫了一声。
“琪琪,你怎么又跟过来了?”随即眼前便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我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段阿姨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手里提着灯笼,似乎是有些生气。
我连忙解释:“我看你们的灯笼都灭了,还以为……”
段阿姨相当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
夏斯宇插嘴进来:“段阿姨,是不是又出事儿了?”
段阿姨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夏斯宇说:“血腥味这么大,另外,你们待在屏风后面那么久,是不是在查看什么?”
段阿姨微微点了点头:“又一具尸体。”
啊……这一声很生硬地挤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憋得好难受。半天,我才吐出一口气来:“怎么会……”
段阿姨皱着眉毛:“有什么不会的,你们来得正好,带着相机呢吧,给我拍几张照片。”
唉,一想起我的相机里存的尸体比活人还多,我就愁得慌,但既然有这种事,只好贡献出来,更何况,我也想抽空好好看看这几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回头看了一眼夏斯宇:“你带相机了吧。”
夏斯宇连连点头,连忙把相机递了过去。
我趁机跟在段阿姨溜到了屏风后面,宁警官也蹲在那里,手里提着灯笼——难怪我从外面看不见亮光,屏风完全能把灯笼的亮光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地上趴着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尸体。
我们进来,宁警官好像发觉了,抬起头第一眼看到了段阿姨,第二眼便看见了我:“又是你这个小姑娘……”
他好像相当不高兴,但我完全无感,一是我已经习惯了,另外,段阿姨一回头把灯笼递给了我:“拿着。”
我顺从地接过灯笼,然后一反手递给了夏斯宇:“拿着。”
趁着段阿姨拍照时的闪光,我也看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趴着的人个子不高,脸向右扭向墙壁,脸下面有一大滩血,屏风背面也满是喷溅出的血迹。从这半边脸依稀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彭贵。
彭贵的左手放在脖子下面,右手放在脸旁边,伸出两根手指,戳在墙上,那上面有三道斜着的痕迹。
彭贵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彭贵死在了这里,那方全非呢?墙上那三条是彭贵画的吗?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里闪过,然而光凭眼前的情况,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所以我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宁警官声音沉沉的:“被人割断了颈动脉,像是一刀毙命。”
“那墙上……是他画的吗?”
“应该是……”
“他是用自己的血画的?”
“嗯……”
是死亡信息吗?
我一瞬间已经把可能的字都想了一遍,三道斜杠,彭贵可能是想写“一”,被凶手发现,加了两笔,或者想写“二”,被凶手加了一笔。我看了看周围,这么黑,凶手当时一定也急着逃离,彭贵写的东西会被凶手发现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彭贵写的,也许就是个“三”字。等等,还有一种可能,彭贵也许还没写完就死了。如果在“三”字上加一笔,那就有可能是——“王”、“丰”……
“丰”,这个字好熟悉,我猛然想起,朱子杰的老婆就姓丰,而朱子杰又刚刚消失,这难道意味着什么吗?我连忙拼命回想朱子杰的一言一行,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这时,段阿姨已经把相机关上了,宁警官说了一句:“拍完了?那就先回去吧。”
着什么急啊,我还没想明白呢……
夏斯宇忽然又说话了:“等等,这个现场还差点儿东西。”
“什么?”宁警官抬头问道。
夏斯宇说:“烤羊肉啊,前两个现场都发现了这个东西,这个现场应该也有的。”
对呀,好像没见到有这种东西呢。
“你们勘查过这个现场吗?”我狐疑地问了一句。
段阿姨说:“尸体我们倒是查看了,别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看,一进来就发现这具尸体了。”
我感到很惊讶:“你们怎么发现的?”这具尸体可是在屏风后面。
段阿姨说:“说起来……”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一看见门口的灯笼灭了,就怀疑是不是又出事了。所以我一进来,就开始找……”她说到这儿,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能是我神经太紧张了,所以我一进来就开始找尸体……”
原来如此,我喘了一口气,这该死的泥石流和接连出现的死人快把所有人都逼疯了,连段阿姨也不例外。
宁警官问段阿姨:“要看看这殿里吗?”
段阿姨想了想:“还是好好看看吧。”
我们转到前面,这殿里两边空荡荡的,正中间也站着两个木雕的士兵,手里提刀拿枪,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两个士兵身后是一张桌案,桌案后面坐着阎王爷,手里拿着一根签子好像正要往地上掷。阎王爷后面就是那面屏风了。
我还在研究那两个士兵的时候,段阿姨已经走到了桌案旁。“咦?”她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连忙凑过去:“怎么啦?”
段阿姨指指桌案上,没说话。宁警官一伸手:“这回给放这儿了。”说完他拿起了一条什么东西。
段阿姨端起相机一边拍照一边问:“是烤羊肉吗?”
宁警官点了点头:“嗯,这回放了三片。”
第一次是一片,第二次是两片,这次是三片……
为什么尸体旁会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东西,这是凶手放的吗?他是想暗示我们什么吗?还是,在向我们示威?也可能,凶手在杀人之后又会感到后悔或者觉得恐惧,所以放下这种烤羊肉祭奠死者,这东西不是作祭品用的吗?这么想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不管怎么说,烤羊肉接二连三的出现肯定是代表了什么。我这么想着,又看了看桌子,剩下的两片烤羊肉平行放着……
“宁警官,你手里那片是怎么放的?”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宁警官把手里的羊肉放回桌案上:“就是这么放的。”
三片烤羊肉平行放在我们面前,我仔细看了看……
猛然,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彭贵身边墙上那三道,好像跟这个一模一样……”
我越说越没底气,因为我觉得这个想法相当地没有逻辑,我根本没法解释,或者说,我根本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宁警官对我的说法不置可否:“可能吧……”
“这里也有一首诗嘛。”夏斯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后面去查看屏风去了。此刻,他背对着我们,用手里的灯笼照着屏风上,灯笼的光里清晰地映出了几行字。
我有点儿无奈,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不关注,偏偏要跑到后面去看什么诗。
我还没说什么,段阿姨已经开口了:“什么诗?”
夏斯宇回过头解释了一下:“前面两殿的屏风上各有一首诗,这里也有一首。”
宁警官问:“有什么问题吗?”
夏斯宇摸摸脑袋:“不好说,我总觉得有点儿怪……”
我的好奇心又被提起来了:“哪儿怪了?”说话之间,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屏风前面。
那里确实有一首诗:“人世逍遥更几回,本来如梦不堪追。丝纶阁上罗帷下,屯聚风流付劫灰。”
宁警官也问了一句:“这有什么怪了?”他是看完了才问的。
夏斯宇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二十八个字:“这诗写得乱七八糟的,一点儿都不通顺……”
段阿姨“噗”地一声笑出来了:“你这孩子,这诗写得烂你也觉得有问题。”
夏斯宇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是觉得,作者本来是能把诗写好的,但非要写成这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宁警官说:“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些东西应该都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肯定和眼下的案子,还有我们头顶上的泥石流没关系。”
我难得同意一次宁警官的意见:“嗯,彭贵和方全非是同时失踪的,彭贵死在了这里,那方全非呢?”我终于把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提了出来。
宁警官倒是很平静:“谁知道,也许,他也死在了那个犄角旮旯里了吧。”
宁警官的口气冷酷得不像个正常人,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我肯定会骂他冷血,然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认为,他的心理应该也受到了很大刺激。到现在,他还能撑住,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