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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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朝那些老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悄声吩咐道:“与他们无须多言,切不可提及眼前之形势,我给你们绝对的处理权限,若是有人甩手不干,你们看先斩后奏。”
老兵们领命,前去领人。忽然从小卒晋升到拥有五十人的队长,这些老兵站在人前纷纷挺直腰杆,精气神也看似好上许多。
于此时际,胡一刀正在分队,厚重关门“吱吱呀呀”许许开启,慕北陵眼皮猛睁,迅速回头,只见一队人马飞至,带头人浑圆肥胖,赫然是林钩不假。
慕北陵大喜,疾步迎上,用力抱住林钩,嗔怪道:“你个臭小子,老子让你阻敌五里,你倒好,深入敌腹十里,这次你要出事,老子就是挖你的坟,也要把你拎出来痛骂一番。”骂后手臂再用力,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林钩被勒的喘不过气,重重咳了几声,慕北陵这才放手,林钩嘿嘿笑起,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拜道:“禀统领,属下幸不辱命。”
慕北陵伸手将其拉起,斥道:“跪什么跪,起来说话。”
林钩拍拍身上尘土,赘肉抖颤,慕北陵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只见其周身布满泥尘,蓬头垢面,左肩凯断裂,有尺长伤口厉目,伤口上还有结痂血渍,他惊道:“你受伤了?”
林钩咧嘴笑道:“被那些狗日的啃了口,不碍事。”
慕北陵皱眉瞪他,叫道:“尹磊何在?”话出口时才想到尹磊被自己安排在祝烽火身边,轻叹口气,暗道无人可用,拉过林钩,手掌轻覆伤口,生力起,翠芒现,小心替其治疗。
此一幕落在那些新兵眼中,惊异不已,他们何曾见过此般妙景,皆瞪大眼珠,紧盯翠芒荧惑之芒。
林钩不动,任其疗伤,说道:“那些狗日的是厉害,老子差点着了道。”
慕北陵边治疗边问:“具体说说。”
林钩道:“我们把关外八里处的道路挖断,然后在十里处设伏,砸烂了他王八蛋十几台攻城车,哪晓得他们一下子出来十个器武者追杀我们,好在山高峰险,我们才侥幸逃脱。”
慕北陵听对方竟一下子出动十位器武者,瞳孔登时缩起,问道:“你确定是十位器武者?”
林钩沉到:“不错,我确定没看走眼。”
慕北陵收手,撤去生力,面色颇为难看,心想:“十个器武者,好大的手笔啊,昨日火营前一战,他们只出动过两个器武者,没想到还藏着这么深厚的实力。”转念看自己一方,除了孙玉英阮琳武蛮有器武实力,其余还真找不出几个。
又想:“罢了,实力再悬殊,走一步看一部吧,总不能未战先怯。”
对林钩道:“你先带大家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到议事厅来找我。”林钩应声下去。
这边,胡一刀已将人员分好,由五十个老兵各自带走,慕北陵叫上孙玉英,带凌燕武蛮胡一刀快步走去议事厅,又差人叫来阮琳秦贞等小队队长。
议事厅内,气氛颇为凝重,大战在即,实力对比悬殊,任谁看这也是一场势在必败的战斗。
有下人进来更换烛台,三十三盏烛台分立厅周四角,火光缭绕,照的通亮,夜色更深,黑云遮月,风来,吹动窗户嘎吱作响,拂过烛台,火光摇曳。
慕北陵上前关上窗户,寒气稍减,众人不语,皆等他发话。
他返身坐于主位下首,孙玉英与之对坐,却是那大将主位无人去坐。
他道:“想必林钩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众人不语。
慕北陵继续道:“对方一下子出动十个器武者追击,光是明面上的强者,就比我们要多几倍,明日漠北大军就要来犯,我想听听你们有何建议。”
众人沉默,良久后,孙玉英道:“两军交战,若兵力相当,修武者便是取胜关键,一个器武者相当于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我想那十人之数,还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
慕北陵点头,道:“我与将军想的一样,漠北此次志在攻下扶苏,又早作打算,强者绝对不止这么点,兵力上我们数量不优,不过凭借关隘天险,倒有机会退敌,只是强者方面。”他目光依次看孙玉英,武蛮,阮琳,见几人皆皱眉,顿时有些无计可施之感。
胡一刀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要是能毒死这些狗日的就好了。”
慕北陵闻言,猛的一愣,旋即忙侧脸转去,急道:“你刚才说什么?”
胡一刀茫然道:“什么?俺说,他娘的。”
慕北陵道:“不是这一句。”
胡一刀想了想,道:“毒死这些狗日的啊。”
慕北陵眼前一亮,叫道:“对啊,毒,我怎么没想到。”
孙玉英见其喜色,知其又计,便问:“你想到什么了?”
慕北陵“桀桀”奸诈笑道:“还记得夏玲当日是怎么劫的粮队吗?我们也可效仿之,如此一来,不仅能大大削弱敌军强者实力,还能削弱敌军战斗力,次两全之计。”
凌燕道:“你想用毒?”
慕北陵点头。
孙玉英蹙到:“两军交战,素来光明正大对垒,若是用毒,到时传出去,岂不为他国耻笑。”
慕北陵道:“笑啥?成王败寇,胜者方能为王,为今之计只能如此,若真被天下人耻笑,便让天下人笑我便是。”当下不敢怠慢,吩咐道:“张辽阔,你速速带人去关中药坊,将所有毒物毒粉尽数收来。”
张辽阔领命速去。
第八十章 夜借西风,马厩之中藏高人()
端坐上首,看门外夜风四起,慕北陵暗思分许,开口问道:“军中可有擅奇门遁甲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
胡一刀忽道:“俺手下倒是有个小子,成天神神叨叨的,说的尽是些听不懂的话,要不俺把他叫来问问?”
慕北陵道:“神神叨叨?我说老胡啊,我要的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你可别塞给我不知所云的家伙。”
众人笑场。
胡一刀老脸微红,髯须微颤,挠头道:“俺这不是突然想到他了嘛,不过说起来那小子是有些本事,听说前些年好像还被云浪大将军请去谈过话。不知孙将军可知此事?”视线转向孙玉英。
孙玉英黛眉轻蹙,摇了摇头,随即猛的想起什么,“啪”的重拍扶手,叫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叫皇甫方士的人?”
胡一刀摸着额头回忆,半晌才尴尬道:“俺也不知道他叫啥名,这小子从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马厩做事,说起来俺还真没见过他几次。”
慕北陵问道:“将军知道此人。”
孙玉英摇头又点头,道:“见是见过,不过不熟悉,我只知道当年爹求贤若渴,就找到那个皇甫方士,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人在我家住了三天,就离开了,我听爹说好像是到将军府做事,具体做什么却不知道。”
慕北陵惊异,暗想:“连云浪大将军都欲求贤之人,势必不凡。不管胡一刀说的是不是那个皇甫方士,叫来问问便知。”于是赶紧吩咐:“胡兄,烦你速去请那人来此。”
胡一刀“哦”一声,快步出去。不一会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人。
此人未及兵士装扮,身穿布衣长袍,脚踏褴褛布鞋,身上沾满茅草短接,长发蓬乱,遮住半边脸面,看不清面容。进厅时独自站在门边,也不见其行礼。
胡一刀暗骂一声,朝众人说道:“这小子就这么个人,才来的时候见到令尹大人也不行礼,最后还挨了十个板子,你们莫要见怪。”
慕北陵挥手道:“无妨。”起身走近那人,闻其周身,有股刺鼻马尿味,剑眉微蹙。目视齐眼,猛见其睁眼,其眼珠中惊现黑白双色,泾渭分明,然是眨眼之间双色顿消,恢复寻常眼色。慕北陵暗中称奇,笃定方才所见不假。
退后一步,整装,躬身,双手前扣,拜道:“在下慕北陵,见过先生。”
如此一处,顿时惊呆堂中众人,纷纷起身,投以目色。
那人嘴角咧开,轻吹垂发,发梢微动,轻道:“慕统领?”
慕北陵道:“先生知我?”
那人道:“扶苏城中,一招无中生有,慕统领好高的计谋。”
慕北陵道:“雕从小计而已,何入得先生法眼。”心中却大为失色,暗道:“这人竟然能如此轻松识破我的征兵之法,着实大才。”
那人道:“寻人只道权财二字,殊不知正是这二字会害其殒身。”
慕北陵道:“先生所言极是,情急之下,在下只能出此下策,扶苏关危,迫不得已。”
那人道:“非也,慕统领巧用人之贪念,却是常人所难想到,我见统领之策,也不得佩服。”
慕北陵赧色,心想:“大才之下,自己不够班门弄斧,倒是献丑。”旋即道:“在下不才,还望先生赐姓。”
那人道:“名讳,代号而已,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慕北陵被呛哑口无言。
胡一刀斥道:“臭小子,统领问你话呢,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小心老子揍你狗日的。”
慕北陵侧头瞪去,道:“胡兄,不得无礼。”转面再拜道:“眼下战事紧急,在下无疑冒犯先生,只求先生能点播一二。”
那人轻笑,眼目微闭,道:“慕统领有胆有识,虽敌强我寡,相信慕统领也知破敌之法。”
慕北陵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今夜寒风东来,在下欲以毒攻,却不得风势,特请先生至此,欲寻求风之法,助我解扶苏之难。”
那人沉默,慕北陵悄悄抬头,与之对视,片刻后,又见其眼珠中黑白双色流转,甚是玄妙诡异。
再静片刻,那人道:“西夜有慕统领在,是西夜之福,扶苏有慕统领在,可解扶苏之危。”言罢又道:“不知慕统领可知“泗马风曰”之说。”
慕北陵点头,道:“有道曰,泗马驾西风,胡天归地来,月夜不明镜,原是寅时阙。”郎朗年词。
那人听完,突然仰头大笑,道:“慕统领既得答案,属下便回去了。”转身出门,迈步间听其念曰:“马儿卧槽,是以伯乐乎?却不知君为伯乐,马儿挑主。”
慕北陵闻声细品其意,良久才朝那消失背影深深拜下,轻叹口气。重新落座,还在回味方才那几句话。
孙玉英问道:“你们一来二去在说些什么?”
慕北陵道:“此人大才,若不出所料,是皇甫方士不假,云浪大将军当年想将其招至麾下,找他所言,应该是他自己拒绝了。”
胡一刀惊异不已,道:“这么牛?俺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统领可莫要被他骗了啊。”
慕北陵生是被气笑,举目看茫茫夜色,回想其字字真言,“马儿卧槽,是以伯乐乎?却不知均为伯乐,马儿挑主。”其言之凿凿,就算世人皆知他是匹千里马,但只有他认同的伯乐,方才能驾之御之。
心生惜才之感,吩咐胡一刀无论此战结果如何,必保此人性命。
门外,张辽阔归来,报道毒药皆准备就绪。慕北陵亲去查看,惊见其中竟有软骨粉这等烈性毒粉,心想:“那日我巾帼纵队被这东西摆了一道,今夜也让你们尝尝各种滋味。”吩咐张辽阔将几大包药粉抬至城墙上。
时至丑时末刻,慕北陵率人登上城墙,眺目极望,两侧险峰似枪耸立,峰上苍树随风摇曳,黑云散,月光洒,投出树影,影随风动,倒似那索命鬼魂,聊是渗人。
再远端,山道间可见火光隐隐,长龙队伍盘旋前行,马蹄踏声清晰入耳,便是那漠北大军已离不远。
慕北陵静立墙头,负手而立,久违言语。
林钩等的着急,不由问道:“老大,还在等什么?”
慕北陵着其噤声,道:“等风。”
林钩悻悻不敢再言。孙玉英抬头看天,明月高悬,空中浮云静卧,哪有半点风势,于是悄声道:“你真信皇甫方士说的话?寅时有风?”
慕北陵道:“泗马驾西风,原是寅时阙,他既然隐射寅时会起风,等等便知。”
孙玉英闻言轻点,深知只得如此。
众人静待夜色之下,百无聊赖,胡一刀抱刀蹲地,见众人皆不言,不觉无聊,喃喃自语道:“哪来的风啊,那小子的话你们也信,若真来风,俺把这刀嚼碎了。”
话刚落,猛见墙头烽火摇曳,眨眼间,萧风大作,自东向西,吹动墙头军旗咧咧作响。
胡一刀傻眼,狠狠咽了口口水,道:“还真他娘的有风。”低头看了眼手中钢刀,浑身激灵,赶忙起身收刀入鞘,装作无事人的样子。
慕北陵见风来,大喜,命人打开包裹,孙玉英武蛮阮琳一人手持两大包,纵身跃上半空。西风更猛,沿着峰间吹向远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