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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医圣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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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陈璟几个真的要出去了,徐逸不由喊一声。也许,那县令脑袋一犯浑,把他也放了呢?

    陈璟回头,笑道:“徐大夫。”

    金子初也回头,看到徐逸,问陈璟:“陈公子认得徐大人?”他在试探陈璟的意思。

    “认得的。要说他入狱,也是冤枉得很。。。。。。”陈璟道。

    陈璟话还没有说话,金县令就大声喊牢头:“快开了牢门,将徐大夫放出去,好生送回家。都是误会!”

    陈七和黄兰卿几人好不容易合上的下巴,又掉了下来。

    县令大人,你这么巴结陈央及,是病糊涂了吧?

    你真的没有发昏?

    等会儿你醒过来,会不会再把我们抓回来?

    陈央及对你用了什么诡异手段吗金县令?

    黄兰卿几个人,挠心挠肺想知道,是金县令今日发疯了,还是陈央及迷了他的神志,让他这么办事。

    但是,他们怕问了,这县令就醒了,他们也回不去家。

    回家要紧,这鬼地方,他们是再也不想多呆了。

    于是,大家使劲忍着这股子疑惑,出了大牢的门。

    娇媚慵懒的日头,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心里也明亮。心路阴霾一扫而空,似有花影摇曳,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几个人都舒了口气。外头真好,牢里好惨。

    远处,有马车缓缓驾过来的声音。

    八宝华盖浓流苏的马车,车顶缀了几颗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繁茂盛绽的花,锦绣华丽。

    马车停下,翩翩公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先给金县令作揖:“县尊大人。”

    他是沈长玉。

    沈大才子这座驾,太过于华贵,他难得用一次。他上前,和陈璟见礼:“央及受苦了。县尊大人英明神武,已经查清了央及是冤枉的,真是公正严明。央及跟县尊大人道谢了吗?”

    他口口声声称赞金县令。

    金县令也是很受用的。

    受用之余,金县令也觉得震撼:原来,沈大才子真是为了陈央及而来。那么,方才贺家父子,是不是也因为陈央及?

    这个陈央及,杨之舟都将他奉在首席,亲自敬酒陪酒。现如今,望县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联袂来保他!

    “沈长玉!”陈七忍不住低呼。

    沈长玉可是陈七最敬佩的人之一。陈七都不知道,沈长玉私下里和陈璟交好。

    “末人。”沈长玉笑了笑,回头看了眼陈七。

    陈七几乎要跳起来。

    沈长玉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反而怔怔的。

    黄兰卿和孙世一又被震撼了一回。

    那边,陈璟跟金县令道谢,然后上了沈长玉的马车;陈七和黄兰卿、孙世一犹自愣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就听到陈璟喊:“你们不走啊?”

    陈七和黄兰卿、孙世一如梦初醒,连忙爬上了马车。

    这马车宽敞,但是坐满了五个人,也显得拥挤。

    徐逸是挤不上来了。

    陈璟又伸头,对徐逸道:“徐大夫,咱们不同路,就此别过了。您自己回去,可走得动?”

    徐逸忙道:“不麻烦,我自己走回去即可。。。。。。央及少爷,您保重。”

    陈璟点点头。

    沈家的马车,缓缓掉头,从县衙牢房门口离开。

    等他们走后,金县令才敢确定,自己真的把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大大喘了口气。见徐逸还在这里,又吩咐衙役:“送徐大夫回去。”

    徐逸吓一跳,以为是要送他回牢房,忙道:“县尊大人,我的确冤枉。。。。。。”

    金县令见徐逸会错了意,笑了笑,也不再客气,摆摆手道:“本县原想叫人送你回家的。既然如此,你自己走回去吧。”

    不再理会徐逸,金子初自己回了县衙。

    他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心里仍是不平静。

    杨之舟的小厮在望县,跟着杨之舟的陈璟在望县,那么,杨之舟。。。。。。

    想到这里,金子初心里发烫。

    杨之舟一定在望县!

    整个两浙路的官员为了巴结杨之舟,恨不能赔上身家,眼都红了。可最后,那么大的好运,居然落在金子初头上!

    难道,他的前途就这样展开了,他的好运就这么来了?

    “运气,运气啊!”金子初感叹,“不成想,算命的说我四十五上要走个大运。刚过完生辰,好运就如约而至?”

    望县城里,沈长玉的马车过街串巷。

    沈长玉先送了黄兰卿,再送孙世一和陈七。

    陈七请沈长玉到家里坐坐。

    “改日。”沈长玉笑道,“不是还要送央及吗?”

    陈七不再客气,自己回了家。

    结果,在家门口,遇到了陈二。

    陈二刚刚从县衙回来。县令退堂之后,陈二等了一会,看看什么时候重新升堂,而后听闻今天不升堂,陈二才回家。

    在大门口,遇见了一辆华贵马车,陈二也微讶。

    下了车,才看到往里走的陈七。

    “站住!”陈二大声喊陈七。

    陈七见站定了脚步。

    陈二上前,见他衣衫褴褛,脸上带伤,还以为是被牢卒打了,蹙眉道:“昨夜县令审讯你们了?”

    陈七低头看了看,道:“不是,这是和孟燕居打架的。牢里没事,还送了肉给我们吃。”说罢,又补充一句,“是贺家三姑夫和沈长玉派人送的。”

    陈二愕然。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送给陈七的。

    “仔细说说!”陈二道。

    陈七心想,怎么不关心我,只顾问这些琐事?但是二哥还没有开始骂他,陈七觉得逃过一劫,自然不敢多提,连忙把陈二想知道的,都告诉了陈二。

    陈二微带沉思。

    “陈央及。。。。。。”陈二想到县令装病,心里震动。

    为了陈央及。。。。。。。

    难道是陈璋有了新的消息,县令知道了,而旌忠巷不知道?

    陈二往里走的时候,一直在沉思,紧锁眉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陈七以为二哥生气了,也不敢说话。

    兄弟俩默默走回了内院。

    沈长玉的马车上,只剩下陈璟和沈长玉。

    陈璟跟他道谢:“昨日叫人送饭,已是感激不尽;今日又道县衙,更是恩情,陈央及铭记了。”

    “没出上什么力。。。。。。”沈长玉笑道,“今日县令释放央及,功不在我。”

    沈长玉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分量。

    陈璟笑笑,没解释。

    “别回七弯巷,直接去趟邢家。”陈璟对沈长玉道,“事情还没有解决,回了家也不安生。”

    “邢家?”沈长玉拧眉,“我陪着你去?”

    陈璟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不过,邢家可不会看着你是大才子,就给你体面,你去了也没用。”

    “我去长长见识。”沈长玉笑道,“不是去撑场子。”

    陈璟笑,不再拒绝。

    马车就往邢家而去。

第94章 博取信任() 
邢文定的胳膊,是昨日午后被陈璟拗断的。

    到现在,已经快十个时辰了。

    再耽误下去,他的胳膊就真的要废。

    陈璟到了门房上,报了姓名。

    邢家下人就知晓,是卸下他们家三少爷胳膊的那个人,立马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几个人起了防御,生怕陈璟是打上门的。

    “。。。。。。去说一声,我是来接骨的。”陈璟道,“别再耽误。你家三官人那胳膊,整个两浙路无人能接,除了我。”

    小厮们相互看一眼。

    然后,小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对其他小厮道:“你们守着,不准他踏入半步,我去请示太太。”

    小厮们恭声答应。

    片刻,就听到了环佩叮铃的声音。一个穿着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的妇人,在一群仆妇家丁的簇拥下,疾步往大门口而来。

    她个子高挑,面颊消瘦,抿唇不语的模样,显得凶狠。

    她上前,横眸打量陈璟和沈长玉,然后将目光落在陈璟身上,问道:“你便是陈央及?”

    “是啊,太太。”陈璟笑道。

    张氏凝眸,细长柳眉微蹙:金县令把她送的银子退回来,释放陈璟,令张氏心底愕然,不知陈璟到底什么来头。

    听下人说,陈璟不过是举人的弟弟。

    而那个举人,已经失踪快三年。

    如今亲眼见这孩子,削瘦颀长,面色微白,说话带笑,像个斯文的读书人。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孩子,随手把她儿子的胳膊卸了,那伤得那么厉害。

    “你登门,是热闹的?”张氏又问,冷然里添怒。

    “不是,是来接骨的。”陈璟道,“令郎的胳膊,再不接上,以后真的要留下病根的。我卸下的胳膊,自负整个两浙路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好亲自登门了。”

    张氏听了,怒从心底起,冷笑道:“既然承认你是行凶,又亲自上门,今日就是有去无回。你会好心来接骨?”

    “我是个要讲道理的人。”陈璟笑眯眯道,“下令郎的胳膊,是令郎用鞋子砸我,我给他点教训,让他知晓出门在外,轻易莫要惹事。

    我只要他得到教训,吃点苦头,没想废了他的双臂,所以,亲自登门来接骨。再说,我敢来,自然就能回,我怕什么呢?”

    他多此一举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倒是仇恨拉得妥妥的。

    张氏气得变了脸。

    “好,好!”张氏气急反笑,“你送上门找死,便成全了你!”

    然后一挥手,对小厮们,“把他绑进去!”

    张氏不知道陈璟会医术。倪大夫说下邢文定胳膊的人医术更高,张氏并未听进去。她只当陈璟是故意上门炫耀嘲讽的。

    毕竟,金县令没给邢家面子,反而放了陈璟,这说明陈璟有其他门路。

    年轻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点得意就忘形了。

    “太太,陈兄的确是好意。”沈长玉见要打起来,忙在一旁道,“况且,陈兄医术高超,无人不知。您府上,现在应该有几个大夫,您何不去问问,望县陈央及,可有人不知晓的?”

    沈长玉帮陈璟造势。

    他也不清楚陈璟在杏林界是什么地位。关键时刻,就是要说大话。

    张氏微微一顿。

    “是啊,我真的会医术。”陈璟认真解释,“也是好意登门接骨。若我存心看邢家笑话,大可不必前来。等你们上门求我,不是更体面?”

    张氏心里又是一愣。

    这小子说得不错,邢文定那胳膊,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徐逸尝试了下,令邢文定胳膊伤势添重,后来的大夫就更加胆怯了,至今在杵在内宅,相互推辞。

    陈璟如果心里再狠一点,大可不必前来,等邢家去求他。

    这孩子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嘲讽,可是放下心里的怒气和偏见,张氏也承认,陈璟没有夸大其词。

    真的没人可以接那骨。

    “。。。。。。太太别怪我造次。我瞧着您的面色,猜想您有点小疾。您的小病,差不多每隔三个月就要发病一回。

    发病之初,是口内上火溃烂,然后往其他地方挪,往回反复,折腾了您至少有五六年之久。”陈璟又道,“这几年请遍了名医,也吃了不少的药,总是无法根除。因为这病,太太也时常心烦易怒。”

    张氏脸一下子变了。

    她那削瘦单薄的肩头,微微一僵。

    仿佛大白天见鬼。

    她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她这些年,的确饱受溃烂之苦。每次发病,先在口内,而后,往女人最私密的地方转移,疼得她坐卧难安。

    她请医吃药,每次口内溃烂渐渐好了,下面的溃烂就会更加严重。

    张氏一介女流,郎中又都是男子,她不好贸然提及私密处的伤痛。可是郎中们,也没有留意到,无人问及,张氏就更加不好提的。

    陈璟是第一个,说到了这话。

    因为他是个孩子,张氏没有感觉被调|戏,反而似久渴遇甘泉。

    她不知该怎么回应陈璟的话,故而愣在那里。

    “。。。。。。太太,还绑不绑?”身后的管事,见张氏发愣,似乎在思虑什么,小心翼翼上前询问。

    张氏猛然惊醒,回身道:“胡说什么!请陈官人进门,给三官人看病。都散开!”

    管事和小厮都惊呆了。

    他们家这位太太,易怒暴躁,却很不容易讨好,谁说巴结好听的话,太太都冷冷反驳。

    而这位自称郎中的陈公子,不过随意几句话,太太就转变了态度。原先要绑了打死他,现在却要客客气气迎他进门。

    这是什么本事啊?

    沈长玉也看了眼陈璟。

    陈璟整了整衣衫,笑着,踏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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