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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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才夸下的海口,楚灵帝脸上微微一红,不待张衍圣回复,又说道:“如今皇宫内城在望,嗯,八弟、子柔、子佳,你们暂且跪安吧,待会上朝后,联再与你们说话
张衍圣似有些无奈,又似有些不服,想要反驳,但见楚灵帝如此安排,只得与萧漠、八贤王一同跪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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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步下御冕后,楚灵帝马上又将张谦召上御冕,自是为了商量张衍圣的事情。
而随着御冕渐行渐远,马上有等待多时的礼部官员,向着三人赶来,却是为了不久后三人上朝受赏的事宜。与此同时,更有文武官员围上来无数,却只是想向三人示好。
看着张谦快步登上御冕,张衍圣长叹一声,他很了解自家祖父,知道自己的目的,恐怕是难以实现了。
另一边,看着身旁的张衍圣与八贤王。看着马上就要围上来的文武百官,萧漠刚想要说些什么,八贤王却是身体一晃,就这么靠在了萧漠身上,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惨白,冷汗直流。
“快,避开他们!!本王的伤势”有些支撑不住了”
看着突然变得衰弱的八贤王小萧漠心中一惊,马上已是明白,米囊丹的药效,恐怕已是过去了。
比这章一直有些不满意,修改再修改,总算通们了,上传晚了,抱歉
。。。
第四十章。聪明之人(上)。()
快。避开他们!!本主的伤势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一
看到八贤王惨白的脸色,听着八贤王虚弱的催促,原本正各自想着心事的萧漠与张衍圣,皆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萧漠,如今被八贤王依在身上,身体本来就偏弱,此时八贤王为了面圣,又身着皇家甲胄,加起来近两百斤的重量,重压之下,萧漠险些抢在八贤王昏倒之前,被压到于地。
其实想想,众人尚在御冕上与楚灵帝答话时,八贤王就已是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少有言语,萧漠还以为,八贤王那时这般表现,只是心痛北地百姓的惨遇,但如今看来,米囊丹的药效,恐怕在彼时就已是过去了,能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八贤王的坚毅,可谓是世间少有。
但如今,却并非是萧漠感慨的时候,那些前来安排三人上朝受赏事宜的礼部官员,以及无数意在讨好的朝中文武,眼看着就要将三人包围。
看到这般情景,萧漠当机立断,对张衍圣说道:“子佳,你且去将他们挡下,我与王爷先行离开。”
听到萧漠的吩咐,张衍圣虽然点头应是,但目光闪烁,似乎在考虑着某种得失。
而就在这时,八贤王却突然向着张衍圣说道:“事情紧急,一切就拜托子佳了,日后子佳若另开府地,本王必亲自前去相贺”
本应是虚弱至极的八贤王,此刻虽然虚弱依旧,但眼神却是炯亮有神,紧紧盯着张衍圣,不放过张衍圣神色间一丝一毫的变动。
随着八贤王的话语落下,张衍圣身体微微一震,接着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神秘笑容,然后肃容保证道:“这边自有下官应对,王爷可放心与子柔先行离去休息,本官随后就来。”
说着,张衍圣已是转身,向着一众聚集而来的朝中官员走去,眼神自信,神情随和,笑容间带着亲切,随着彼此靠近,众官员皆是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聚在他的身旁,向他问好示意。
而当众官员想起萧漠与八贤王的时候,却发现两人已是在各自亲信随从的拥护下,远远走开了,想要追寻前去,却被张衍圣找理由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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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漠等人与楚灵帝谈话时间颇长,所以当三人步下御冕之时。皇宫内城,已是耸立在眼前不远处。
如今他们脚下的街道,名叫“朝圣道。”意为每日众大臣上朝面圣时,所必经的道路。
也正因为如此,街道虽然并不繁华,但道路两旁,却多有酒楼茶馆营利,用于招待上朝前后往来歇息的朝中官员,虽然客流量不多,但品味高雅,茶酒均是高档货色小再加上客人们出手大方,收益却是颇高。
而萧漠与八贤王,如今在各自亲信随从的拥护下,就近进入一家名叫“青云阁”的酒楼,老板伙计们一律挡下,自行进入了某间包间之中,其后自有侍从护在周围,不让闲人靠近。
包间装潢淡雅,座椅皆是由少见的红木雕的组合而成,墙壁上更有价值千金的前朝名家字画,但房中众人因为八贤王身上伤势的缘故,却皆无暇欣赏品鉴。
待进入房间后,萧漠先是扶着八贤王落座休息,然后向八贤王的随从吩咐道:“快去找几位名医来为王爷
“不用了
萧漠话说了一半,却已是被八贤王打断。
只见八贤王说话间,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一方玉瓶,打开后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张口咽下。
这枚黑色药丸,正是八贤王之前服用过的“米囊丹”。
米囊丹的主要配料,乃是从罂粟中提炼而来,虽然参杂了人参、何首乌等大补之物,但在萧漠看来。这般“灵丹”对人体的危害,恐怕依然不下于后世的毒品鸦片,所以自知晓它的存在后,一向敬而远之,但从某方面而言,它的药效还是很不错的。
本已是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八贤王,服用了米囊丹后,不过片刻功夫,脸色已是恢复了红润,不逊于平时,身体的颤抖,更是渐渐停止,种种变化,让周围众人皆是惊叹,只觉得即使是神仙丹药,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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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贤王服药后闭目调息,萧漠却是站在一旁,回想着刚才的种种经历,若有所思。
萧漠虽然两世为人,如今更是在朝中势力初成,但毕竟政治经验尚少,很多事情,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内含利益纠葛无数,但萧漠却总是后知后觉。譬如说,不久之前,就有一场政治交易发现在萧漠面前,但直到现在,万事皆定,萧漠才总算理清思路,想了明白。
之前,楚灵帝与萧漠、八贤王、张衍圣三人谈话时,言谈间隐隐透露出要将朝中大权向八贤王田徵手中转移的意思。
然而,这般决定虽然会震动朝野,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八贤王必须身体健康,无伤无痛,否则以楚灵帝的性子,必定会严令八贤王安心修养,无限期推迟其掌权的时间。而在此期间,张谦王翰得到消息后,会出现怎样的变故,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似乎也正因为如此,八贤王在楚灵帝面前,竟是隐瞒了自己的伤势。
而一旁的萧漠与张衍圣,虽然知晓内情,但一时间没有理清利弊得失,却皆是保持沉默,没有拆穿。
而就在刚才,八贤王伤势复发,萧漠一时间没有多想,只是让张衍圣前去阻挡百官,但张衍圣却在一瞬间神色犹豫,想必是在考虑,是否要在百官面前露出一个破绽,让世人知晓八贤王受伤的消息。
毕竟,八贤王一旦掌权,受冲击最大的,还是承相张谦。而张衍圣虽然渐渐有了脱离张谦控制的意向,但将来张谦老死,承相府的势力,依然会由张衍圣来继承,所以悄悄破坏八贤王入朝掌政的机会,张衍圣还是很乐意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八贤王却突然对张衍圣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语一“日后子佳若另开府地,本王必亲自前去相贺”。
在当时,萧漠只是觉得不解,但如今想来,却是八贤王在…心”圣开出条件。如若张衍圣肯替他隐瞒伤情,那么八贤厂沁川他开府建衙,脱离承相张谦的控制。
毕竟,张衍圣虽然迟早都会继承张谦的势力人脉,但以张谦的身体情况而言,那已是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张衍圣未必有耐心等待如此长的时间,而他意欲脱离张谦控制的心思,不仅萧漠看出来了,八贤王也看出来了。
而最终,张衍圣接受了八贤王所提出的交易。
相比较其他的政治交易,当时时间紧迫,八贤王言语间,含义已是露骨清晰,但萧漠却是直到此时才全部理解,想到这里,萧漠不由暗暗叹息。
“底蕴不同,经历不同,想法自是不同,和张衍圣、八贤王这般从小生于官宦世家、皇宫内院的人相比,我的政治经验,果然是不足
…”
萧漠暗思之间,反而坚定了日后一段时间,要韬光养晦的心思。
另一边,歇息片刻后,八贤王气色终于恢复如常,睁开双眼,看到萧漠神色间的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由微微一笑,挥手间,却是让自己的亲信随从们离开了房间。
服用了米囊丹,又调息片刻之后,虽然只是暂时,但八贤王却已是再也不见刚才的虚弱模样。
意识到八贤王有话要与自己密谈,在萧漠的示意下,邓尚全等人,也是悄无声息的快速离开。
一时间,房间之中,只剩下八贤王与萧漠两人。
“子柔,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这段时间更是守望相助,在本王面前不用拘束,快快坐下。”
说话间,八贤王亲自拖动椅凳,让萧漠坐在自己身旁。
见八贤王已是恢复,萧漠长出了一口气,却也不客套,谢过之后,直接坐在八贤王的身旁。待萧漠落座后,八贤王又笑道:“刚才本王不堪模样,却是让子柔见笑了。”
萧漠摇头道:“王爷言重了,您集是为国而伤,下官对王爷只有敬重,哪里会有看笑话的心思?”
八贤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自当初本王离京前,与子柔一番长谈,至今已是半年有余,如今想来,当时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彼时子柔虽然尚未入朝为官,但见识已是不凡,让本王受益匪浅,这段日子,一直想再与子柔单独相处,敞开心扉,彻夜长谈,却没想到竟是在这般情况下实现了。”
萧漠依然摇头,笑道:“王爷谬赞了,下官即使有所见识,但不过想当然耳,否则又哪里会有如今的华夏之劫?不过王爷您乃我大楚之栋粱支柱,下官也很想与王爷相谈请教,也就是了。”
八贤王笑骂道:“子柔,我记得你年纪尚不足二十吧?为何总是这般拘谨谦逊,丝毫不见少年模样?以你如今的学识地位,再这般谦逊,在他人眼里,可就变成虚伪了。少年人嘛,就应该有少年的自信,敢于质疑,敢于破旧,虽然可能撞上南墙,但更容易搏下一生难得的成就,否则一辈子循规蹈矩,临到老来,回想当年,一生又有何趣?”
顿了顿,八贤王又打趣道:“想当初草原蛮夷入侵,平型关失守,满朝文武皆是力主与蛮夷决战,唯子柔你独言和谈;待草原蛮夷势如破竹,在短时间内破城无数,朝中上下皆是求和之言时,子柔你反而力主一战”然事后种种发展,皆不出子柔所料,其后拒敌于上元城下,杀敌无数,力楼狂澜,立下莫大功勋,满朝文武,更是目瞪口呆,只觉不可思议,羞愧难当,前后种种,虽有波折,但却是何等畅快之事?”
八贤王虽是打趣,但听在萧漠耳中,却总是觉得另有所指,一时想不明白,不愿接话,只是笑道:“下官只是一时冲动,侥幸颇多,所作所为,不敢居功,让王爷见笑了。”
看到萧漠这样,八贤王眼中露出一丝失望,沉默片刻,又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子柔,你可知,自进入这间房间以来,本王就一直在等,等你向本王询问,却没想到你对本王如此防备见外。
听八贤王所言,萧漠先是微微一愣,转瞬间已是明白八贤王言语所指。
犹豫片刻后,萧漠恢复坦然,点头道:“王爷见谅,是下官过于小小心了,却是请问王爷,之前您之所以会隐瞒伤情,只是为了鼓舞百姓士气,安稳朝野各方,虽然不想让世人知晓,但已是决定面圣后就向陛下讲明,为何方才与陛下相见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八贤王似笑非笑,反问道:“子柔心中对本王还是有所隔阂啊,你恐怕是想问,本王之所以隐瞒伤势,是不是因为皇兄有意让本王入朝掌政,而本王却不想因为伤势的缘故,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不待萧漠回答,八贤王已是自问自答,竟是比萧漠还要坦然:“子柔,本王在此,向你说一句交心底的话,正是如此。”
看到八贤王如此坦诚,萧漠反到是有些无措,但转念一想,却发现无论是张谦王翰掌政,又或是八贤王参政,对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从很多方面而言,八贤王分了张谦的权势,对萧漠还是利大于弊。
只是,八贤王突然这般坦诚相待,却绝非一句“欣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