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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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叹息一声,说道:“第三招,则为绕兵。如若说第一招火箭只要反应得当,沉稳指挥,就可应付过去;第二招驱民,只要心狠,不怕骂名,就可让那草原联军的阴谋失败的话,那么草原联军的第三招,却是最为无解。”
萧漠微微一愣后,问道:“何为绕兵?”
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赵英面色阴沉,缓缓说道:“事实上。当年宣城之战时,草原联军曾强攻五日毫无所获,反而损伤颇多,无论是像今日傍晚这般的示丨威攻心,还是其后的火箭、驱民,都在宣传的郑防御使大人的指挥下一一度过了。然而,在第六天,那草原联军却突然收营,举兵绕过宣城。继续向着京城方向奔去,然后,在那一天,宣城的八万精锐军士,一战皆灭。
听到赵英如此说,萧漠总算是明白为何赵英会说”绕兵“一策最为无解了。
当草原联军头城不果之后,以他们的欺软怕硬的秉性,自然是马上放弃,绕军向着下一座城池扑去。或者直接向京城攻去。
然而,在这个时候,大楚将领就会面临一种两难局面,如若眼睁睁的看着草原联军绕城而过,直扑京城而去,却毫无应对之策,任由草原联军肆虐,甚至危及京城,虽然可逃过了战死沙场的命运,但待日后,却必然会被朝廷所指责,丢官罢职必不可少,牢狱之灾也是可以预期,甚至会在青史中留下不忠不义的骂名。
而如若举兵出城相阻,则必然会与草原联军正面相抗衡。但以大楚军队的战力,却只能被草原联军轻易屠杀。
在这种情况下,以楚朝文武官员的心性,哪怕明知出城迎敌已是后果注定,哪怕再怎么怕死,却也只能尽起城中精兵出城相阻,以保全自己的忠义之名。
而在平原之上,与草原联军近二十万铁骑正面抗衡,全军覆灭的下场已是注定,当城中守军大半覆没之后,这座城池被草原联军攻陷,也已是必然。”萧漠暗暗叹息一声,喃喃说道。
这一招“绕兵”;可谓是算准了楚朝的特性,以及大楚所有官员的心态,让他们在壮烈身死和芶活一时之间相抉择。
第一招和第二招那还罢了,对于草原联军的第三招“绕兵”;确实如赵英所说的这般,是一个无解之策。
“确实很狠。”赵英兵头答道。
沉思片刻后,萧漠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严峻之色稍稍缓解,转头问道:“赵将军对抵御草原联军之事经验丰富,对于这草原联军的攻城三策,心中可有应何对策?”……赵英却摇了摇头,黯然道:“回大人,卑职虽然对蛮狄的作战方法了解,但对于蛮族的攻城三策,卑职只能以及时应对和提前防备来抵御第一策,以果决之心和毅然之态抵御第二策,但对于草原蛮族的绕兵之策,卑职却毫无他法……我大楚之军,守城尚可,但如若与那蛮族在平原相争,却是远远不足。”听到赵英之言,萧漠神色闪过一丝失望,却是并未因此而绝望,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事实上,草原联军的攻城三策,萧漠虽然并没有在事先全部想到。但几个月来所想的一些抵御之策,稍作改变之后,却皆可用上。
甚至,草原联军的这攻城三策。从某方面来说,甚至有配合萧漠心中计策的可能。对萧漠而言,这无往不利的攻城三策,还没有傍晚时。草原联军示丨威攻心的万箭齐发有用。
所以,这三策虽然使草原联军曾在之前轻易破去十五城,但对萧漠而言,却只是麻烦而已,并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见萧漠虽然面色严峻,却并不惊慌之色,赵英微微一愣后,问道:
“大人并不担心?”萧漠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世上在如何狠毒绝妙的计策,总会有破解之道。草原联军的这三策虽然狠毒,但本官也自有应对之法。”赵英见到萧漠胸有成竹,心中竟是有破解之策,不由面现喜色。
但就在这时,萧漠却突然转头紧紧的盯着赵英,缓缓说道:“但令本官奇怪的,无论是草原联军最初的示丨威攻心之策,又或则是你如今所说的攻城三策,为何在之前我召集众将议事时你一直皆是闭口不言,却迟迟椎到此时才向本官说明?”听到萧漠的询问看似平淡,但内中已是隐隐带着严厉质问,赵英脸色一变,最终却是跪在萧漠面前,垂首道:“卑职该死。
卑职身为战败逃将之身,这几个月来虽然与草原蛮族多有征战,自认为经验丰富,然因为卑职过往之经历。历次相战之时,却皆不为上官所信任,所以……逼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大人降罪!!”听到赵英的回答后,萧漠眉头一皱,心中已是恍然。
想来这赵英在之前几城的城防战中,皆走向当时的防御使和枢密承异提过相同的建议,但因为赵英败将逃兵的身份,却根本没有引起那些人的重视。
而初次接触萧漠,在摸不清萧漠性格为人的情况下,赵英吸收了之前的教训,却并没有将这些经验贸然说出。
而是在等到草原联羊以万箭齐发之法攻心示丨威,而在萧漠心中震撼之际,因为事前赵英的提醒,而对之依赖信任之后,再行将他之前所总结的种种经验说出,才耳更好的引起萧漠的重视。
甚至,赵英这么做,或许还有一举获得萧漠信任依赖后,借萧漠之权,能在日后亲自指挥大楚军队与草原联军相抗衡的心思。
想到这里,萧漠细细打量了一番身旁的赵英,却是没想到这个坚毅多谋的小将,竟也有一颗玲珑别透的心。
再想到赵英实际上并没有耽误什么事,之前草原联军的万箭齐发,如若不是他早早提醒,楚军的伤亡根本不会仅仅只有数百人,暗暗叹息一声之后,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说道:“赵将军,本官虽然只是在昨日才刚刚与你结识,但你应该能够看出,本官并非是那种固执不听他人建议之人,这次就算了,今后莫在如此。如若因此而耽误的军情,你即使再有什么苦衷,本官也只能向你问罪了。”
听到萧漠的话后,赵英脸上闪过羞愧之色,垂首应是。
而萧漠也不再多言,继续向着城外草原联军的营寡看去。十五万大军的营寨,浩浩荡荡。连绵数里,旌旗招展,无穷无尽,在带给上元城内的将士莫大的压迫感之余,却也将整个上元城隐隐包围了起来。
驻营之人显然对兵法行军之术颇为了解,偌大的军营,却是极为齐整,隐隐间还带着某种阵势,诸般防备手段皆是齐备。
只是,草原联军的战士们却是对上元城的大楚军队颇为不屑,军营虽然严谨,但防备却颇为松弛,巡逻队、守卫队,皆不多见,仿佛料准了大楚之军根本不敢趁夜袭击。
事实上,萧漠确实不敢趁夜袭击。
夜袭固然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但前提却走进行夜袭任务的兵将有着水准以上的战力和纪律,可惜这种兵将,却是萧漠最为缺乏的,如若夜袭,恐怕敌军未乱,楚军已是先乱。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萧漠再次叹息一声。自入朝为官后,萧漠发现,不知何时,叹息已是成了他的习惯。
手指远方那防备并不算严谨的敌营。萧漠对赵英缓缓说道:“如若能给我一万精兵,以这草原联军的营防,我有把握在短短一晚之间就能让他们元气大伤,士气大降,可惜,”听到萧漠所言,赵英点了点头,脸上也是闪过失望之色。
“少爷,夜风寒烈,您要注意身体,不可一直站在城头之上,应该回去了。”就在这时,一直站在萧漠身边的邓尚企,却是突然向前一步,低声说道。
萧漠默默点了点头,带领着一众随从,转身向着城墙下走去。
一边走,一边向赵英说道:“赵将军,时间已晚,本官先去休息片刻。上元城的防守,就交给你和蔡指挥使了。如若有什么情况,你马上派人来通报本官,切不可让那蛮狄趁夜偷龚。
赵英却笑道:”关于夜袭之事。大人却不用担心,那草原蛮族虽然战力强悍,但因为一直生活在北方草原的原因,犬部分人皆有夜盲症。一到夜间,战力必然会丧失大半。在夜间我等虽然不敢偷袭于他们。但他们也绝然不会暗袭于上元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卑职必然会谨慎应对,还请大人放心。“夜盲症,这种病症萧漠也曾听说过,据传是古人、尤其是贫苦之人最为盛行的病症,因为营养不足,每到夜间,视力就会大降,而蛮狄之人生活在草原,生活疾苦,蔬菜之类更为缺乏,夜盲症也更为突出。
事实上,不仅仅是草原联军,即使大楚之人,大部分人或多或少在夜间也会受夜盲症的困扰,古人早睡。夜盲症其实正是重要原因之然而,听到赵英的话后,萧漠却是突然脚步一缓,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暗思片刻后,猛的对赵英吩咐道:”召集众将士,本官有事情宣布!!“夜已二更,正是天空最为黑暗的时候U上元城却依旧是***通明,时刻为防备草原联军的偷袭而准备着,但似乎受到草原联军的压迫,值夜巡的将士虽然,但却是夜色安静,毫无动静,几近诡异。
突然,在一片静默中,上元城的四方城门,却是突然静悄悄的被开打些许。
然后,在一众大楚将士的驱赶之下。大量的牛群,突然被驱赶到城外。
因为之前北方诸州的各般物资有很多皆是集中到上元城妁原因,所以上元城内各种物资极为丰富,仅仅各种耕牛,就有近千头。
而在萧漠的指挥下,在夜色之中,四门之外,已是各自集中了两百头耕牛。
耕牛的身上,却是缠绕着诸多神秘事物,包裹极多。
如果军器司舟孟甘在此的话。一定会识得,在这些耕牛背上,所背负的诸般包裹,皆是萧漠调到上元城内的雷神包。
而雷神包之下,却是长长的鞭炮和火绳。
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萧漠带着一众上元城内的文武官员,以及一众随从,也走出现在城外。”大人,您这么做当真有用吗?据卑职所知,这雷神包虽然声势浩大。但威力却仅仅只是一般,恐怕无法对那蛮狄产生威胁。“蔡达不解的问道。
萧漠微微一笑,悠悠说道:”我所需要的,就是它那声势浩大的爆炸声。“见众人不解,萧漠又问道:”蔡防御使,若是你行军,你最怕的事情会是什么?“蔡达迟疑道:”军心不稳?“萧漠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错。在外行军,最怕的,就是夜间炸营。“见蔡达依然面带疑惑,萧漠也就不再解释,只是问道:”赵将军,都准备好了吗?“赵英躬身道:”回大人,我军将士皆已是塞住双耳,准备妥当了。“萧漠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有来有往,才是交往正道,你傍晚夺我军中士气,如今也该轮到我扰乱你的军心了。“顿了顿后,萧漠带着众人返回上元城内。”开始吧。“在没入城们通道内的黑暗中之时。萧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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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调戏蛮狄(上)()
炸营,又称“惊营”;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用语。它是指在野外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盲目紧急集合的一种反常行动。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日子。
炸营事件在古今中外的军队里都有所发生,军营里面纪律严明,尤其是战时犯了很简单的错误都有杀头的危险,军士们每天都在生死边缘中度过,整日提心吊胆,尤其是大战斗前夕,即使再强悍的勇士,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所有人皆是精神紧绷到了极限。
这时候也许是由于某个士兵晚上做恶梦时的尖叫,继而就是所有的人一齐尖叫,大家互相殴斗混战,甚至互相啃咬,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人和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按照迷信的说,炸营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部队面临着灭顶之灾。
古往今来,牟有人都认为,草原上的诸多游牧民族中的成年男子们,皆是天生的战士,他们残忍、勇敢、冷漠、不畏生死,且又服从命令。
然而,再是如何勇敢坚强的战士,也有属于他们的精神极限;再怎么视战争如生命的屠夫,在心底也有一份对战争的恐惧与敬畏。
只不过,在大多数时候,这种精神极限、以及这份恐怖与敬畏,皆是被本人所忽略了。
从某些方面而言,这种情况所带来的后果,只是更加灾难性。
尤其是草原联军,他们已是坚持不断的进行了三个多月时间的攻战,虽说屡战屡胜,但远在陌生他乡,每天都会目睹无数亲朋身死,虽然平日里在战争中表现的依旧勇敢,但那份不安与恐怖,却也在心底深处积蓄的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