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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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算上每升一级都会提升一定工资的各级军官们的工资以及各部门文官的饷银,明年即便是不再扩军光是花在工资上面的也得有近百万两银子。
所幸的是,现如今军功的奖励由田土来偿还,银钱的压力剧减,但是分出去的田土大多是免税田,夏秋两税的增加幅度在未来几年将会很小,甚至是下降,根本无法与每天都在不断壮大的明军相匹配。
除此之外,安华镇棱堡的扩建已经开始,东阳县虎鹿镇的一座复式棱堡也在建设,处州方向陈文不打算驻扎太多的战兵营,尽可能把有限的兵力用在进攻上面,所以在府城左近也会修建一座复式棱堡形成掎角之势。至于衢州,那里将是陈文下一步的用兵方向,不只是为了楸枰三局的战略,更多也是为了与李定国会师江西,所以那里暂且就不考虑修建棱堡的事情了。
这样算来的话,最近的这几个月,即便是有大批清军俘虏做为苦力,棱堡狂魔陈辅仁也将会在“码地堡”的事业上花费七八十万两的银子。
至于武器、甲胄的制造,水营的舰船及水陆两军附属设施的扩建以及其他诸多方面的开销,那就更是没办法去计算了。尤其是出征,陈文已经不想再去想起那个什么黄金万两的词汇了。
以前玩即时战略游戏,那里面只要造出来不吃饭、不生病、没有士气问题、就连武器装备都自动更新的大兵们真是可爱的不行,但事实上却根本不存在这种事情。
在明军的占领区盖满了生产各种产品的工厂,来自周边各地的原材料经过官道和河流运来,随后再进行加工后再返销各地,振兴工业、辅之以科教,并形成商业资本对周围各经济区进行收割,从而实现工业近代化,商业出口化,粮食进口化……
一旦想到这些,作为一代“穿越者之耻”的陈文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抵再没有像他这样拼搏了两年还在使用古人的技术和战术来与蛮夷交战的了。
可他并非是什么共和国高官出身,拥有政治上强悍的手腕,也不是什么什么百科全书式的工业大魔王,能够一个人就将几百年的工业体系在短短一两年之内就复制出来。一个喜欢历史的小业务而已,能够做到今天已经极为不易了。
不过,一旦联到了商业,陈文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机会就摆在他的眼前,可谓是触手可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添砖
“此事在下必会向国公禀明,还请侯爷静候佳音,想来应该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说话的是郑成功派来恭贺陈文册封侯爵的使者,一个叫做郑奇的年轻人,据说是与郑成功同族,但是石井郑家人丁繁盛,自开基始祖隐石公郑绵开始,到郑成功这辈已经是第十二世了。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个旁支而已,这次与其说是使者,不如说是郑成功派来护卫宣诏使者的卫队长,还要兼职护送贺礼的卫队长。
不过当陈文的提议一经说出,这个年轻人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前景,此事若是能在他手上办成,即便是无法与郑泰那样如财神爷般的同族相比,也绝不会再现如今这样不得志。
光辉的前景让年轻人激动不已,而陈文的计划则是利用处州到衢州的那几条龙游商帮自闽北到浙北的商路来和郑成功做买卖。
这条最关键的地段已经为陈文所占据,给彼此搭上关系以提高商业流量来增加商税的收入,这都是小事。陈文的计划则是将浙江明军占领区的出产贩卖给郑成功,再通过郑成功的渠道购买他所需要的东西,如机械、或是一些其他的工业制成品和书籍。
陈文的地盘上有矿藏、有粮食、有布匹以及其他原材料,陈文的工坊可以制造冷兵器、甲胄、甚至是火器,这些都是郑成功所急需的。事实上这些年来,郑成功的地盘始终局限于闽粤沿海的海岛,出产实在无法供应大军,这些军中的必须品他都是通过海贸、台湾海峡的过路费以及杀到大陆的府县收税所得到的银子来向南洋的商人购买,其中很多的大宗货物更是从日本直接采购的。
与其让小日本赚国姓爷的银子,陈文觉得他有义务让郑氏集团培养起支持国货的好习惯,尤其是在于这些东西浙江制造的远比日本货要更加的物美价廉。
这样一来,每年他都能够从郑成功那里获取到大笔的白银来养活军队,毕竟像马进宝那样的刮地皮大王和陈锦那种丧心病狂的角色实在不是很多见。至于这个货是怎么运,石井郑家搞海贸那么多年,人脉和路线方面应该难不倒郑成功。
具体细节还要等郑成功那边的消息,不过陈文对此也并不十分着急,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
与那使者又聊了聊一些福建和浙江的风土人情,过了一会儿陈文已经打算点茶送客了,却只见那个年轻的使者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而后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才把心中所想说出口。
“在下风闻,侯爷是蓬莱戚家的女婿?”
这个谣言最初是在天台山上传起来的,其原因不过是他使用鸳鸯阵一战击破了提标营的追兵,出于对鸳鸯阵的不了解一些士卒和当地百姓就干脆将这一切归功于陈文得了戚继光的家传绝学。
这个说法后来倒是也传到过金华,不过随着陈文为应对清军而针对军队的改革的逐步展开,传扬着这个谣言的人也越来越少,反倒是称颂陈文为新一代国朝名将的越来越多。
年轻的使者有此一问,陈文干脆就只是摇了摇头,笑而不语。因为他总觉得郑成功的使者不可能无的放矢,这个问题肯定是由缘由的,而且极有可能的就是郑家想要和他联姻。
一直以来,陈文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杀伐果断的枭雄,他只是在竭尽全力的做好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因为他相信他正在做的事情是对中国的未来有益的。对于政治联姻,陈文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但如果联姻的对象是郑家的话,那还是算了吧,因为历史上李定国就曾经失望过,他不可不打算重蹈覆辙。
陈文猜想到的并非错谬,但这也并不是郑成功的直接交给郑奇的任务,郑成功早有此意不假,但是却只是和堂兄郑泰等寥寥数人有过咨询。郑奇知道此事乃是从亲戚中传到他耳朵里的,今日刚刚商议了商贸的大事,于是他便打算探一探风色,回到中左所后也好给郑成功出谋划策。
送走了使者,陈文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是没时间把事情放在心上。
昨天,从南直隶来了两个读书人,现在就住在驿馆。这两个读书人是钱谦益介绍来的,陈文一听名字当时就想见一见这两个读书人。奈何当时正在宴请宣诏使者,实在不太方便,今天正好有空,他便赶忙派人去把这两个读书人召来。
来的二人,一个四十几岁,满脸风霜;另一个则只有二十来岁,年轻虽然年轻却也并非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酸秀才。
宾主落座,陈文便将投送来得书信自桌子上拿起,随即便向二人说道:“牧翁慧眼识珠,对在下也是颇为关照。二位先生大名,在浙江可谓是如雷贯耳,在下倾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这两个人确实当得起陈文的夸赞,因为即便是在后世这两个名字对于很多人也都有所耳闻,尤其是那个比较年轻的。
“不敢。”
“来人,给二位先生的椅子上加个软垫。”
说罢,守在大堂里伺候的下人便连忙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拿来了两个软垫给那两个儒生换上。
“感谢安远侯体恤。”
二人起身逊谢,随即在陈文一再表示无须多礼后才重新落座。
陈文此举无非是看到了那个年轻的儒生左腿似乎有些不太方便,并不是那种腿上有伤或是筋骨有挫伤的不方便,看上去似乎是以前的老伤在湿冷天隐隐作痛的样子。这种情况陈文在军中见过很多,武人披坚执锐效死沙场乃是正途,一个儒生如此却是更加坚定了陈文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敬意。不过长幼有序,陈文还是先要与那位年长的儒生开始聊起。
“在下南下时便对遐心先生的才学便有所耳闻,今日一见确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年长的儒生叫做陈忱,名字不甚起眼,尤其是没办法和那个年轻的相比。可若是读过《水浒传》的,十有**也会读过另外一部书——《水浒后传》,而这个陈忱就是《水浒后传》的作者。
陈忱,表字遐心,乃是明末著名的小说家。其人自幼博览群书,经史之外,稗说野乘,无不涉猎,又好作诗文,引用典故,如数家珍,而笔端常有一股不平之气。年轻时,曾寄居野寺,“篝灯夜读,情与境会,辄动吟机,眠餐不废者三年”,后出游福建、两广、湖南,“凡四易星霜”,乃是湖州很是有名的才学之士。
明亡后,陈忱“绝意仕进,遁迹林泉,优游文酒,角巾方袍,时往来于五湖三泖之间”,曾与顾炎武、归庄等人组织惊隐诗社,借结社为名行抗清之实,其人奔走各地多有为抗清义军传递消息。只是现如今,随着浙江抗清义军大多被镇压了下去,只剩下了浙西南的陈文,钱谦益就干脆直接让他到陈文的幕中做事。
陈忱一生贫困潦倒,后来竟沦落到了以卖卜为生,“穷饿以终”。本来以他的才学参加科举获取功名本是手到擒来的,可是其人却一生也没有参加过满清的科举考试,最后竟然饿死亦不食清粟。若非是他在晚年所著的那本《水浒后传》陈文恐怕也连他的名字也未尝可知。
虽然这个儒生看起来愤青气有些重,但是“穷饿以终”的命运陈文却不打算让其继续下去,至少要给他找一份工作,否则真饿死了偷笑的只是那些满遗。
陈忱的工作陈文还在考虑,而同行的那个年轻儒生,他却是早早就考虑好了其人应该去做的事情。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年轻儒生那响彻古今的名讳——吕留良!(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加瓦
吕留良,明末著名的学者、思想家、诗人和时文评论家、出版家。字庄生,一字用晦,号晚村,别号耻翁、南阳布衣、吕医山人等,浙江严州府崇德县人士。吕留良之父吕元学曾任繁昌县知县,乃是其父去世后由其母杨氏产下的遗腹子,初由其三兄吕愿良夫妇抚养,三岁时嫂子去世,才过继到堂伯鸿胪寺吕元启家中。
吕留良幼时即“颖悟绝人,读书三遍辄不忘”,而后更是博学多艺,有二十四绝技,“凡天文、谶纬、乐律、兵法、星卜、算术、灵兰、青乌、丹经、梵志之书,无不洞晓。工书法,逼颜尚书、米海岳,晚更结密变化。少时能弯五石弧,射辄命中。余至握槊投壶、弹琴拨阮、摹印斫砚,技艺之事皆精绝。然别有神会,人卒不见其功苦习学也”,时人视其为全才。
崇祯十七年,其三兄吕愿良随史可法镇守扬州,至第二年吕留良亦与其侄吕宣忠散家财招募义勇抗击清军。
后鲁监国立,吕宣忠被封为扶义将军,返回湖州抗清,与清军战于澜溪,兵败后遣散所部,入山为僧,后因探父病回家被捕遇害。就义之日,吕留良曾为其送行。国仇家恨,使其痛心疾首,乃至“幼素有咯血疾,方亮工之亡,一呕数升,几绝。”
初落座时,陈文见吕留良左腿不大方便,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吕留良这段时期抗击清军之时左腿曾受过箭伤,乃至“遇天雨辄痛”。
兵败后,吕留良一度隐居,至顺治十年改名光轮应试为诸生,后与陆文霦一起点评满清科举的八股文,宣扬“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其民族气节对士人学子影响极大,同时亦与如张煌言在内的抗清武装相联络。至康熙年间,清廷两度招吕留良博学鸿词科,不应,削发为僧。
死后四十七年,因曾静谋反案,“我大清绿帽帝”“四爷”奴酋胤禛以“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吕留良于我朝食德服畴,以有其身家,育其子孙者数十年,乃不知大一统之义”为由剖棺戮尸,子孙及门人等或戮尸,或斩首,或流徙为奴,罹难之酷烈,为清代文字狱之首。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才有了吕留良的孙女吕四娘为报大仇,以选妃之名混进皇宫,后在雍正召其侍寝时以短剑将雍正刺杀,斩其首而去的民间传说。而教授吕四娘武艺的甘凤池,便是韦小宝的师傅独臂神尼坤兴公主朱媺娖的徒弟。
吕留良一生对曾经应满清科举的那段经历甚为后悔和自责,曾多次以“失脚”来比喻这次出试,如:“谁教失脚下渔矶,心迹年年处处违。雅集图中衣帽改,党人碑里姓名非。苟全始信谈何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