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番外 作者:程白(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8.5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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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命令白先生!”
顾钊这枪躺的……
白启山回头,他不赞同的看向路七,浓眉紧蹙,叹口气,无奈说道:“路小姐,你懂点事行不行?别大吼大叫没一点教养。”
路七怒了,旋身跳下座位,快步冲到白启山面前,怒视他:“你是在教训我?”她眼睛看着白启山,手却指向白秀蘭和顾钊:“你为了这两个人教训我?”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白启山无奈,他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年干嘛要心肠软呢,让这孩子死在荒野好了,也没这么多的事非!“路七,你都十八岁了,事非还分不清楚吗?”
路七表情更加难看,这么近的距离,白秀蘭看路七冒火的黑眸中有别的情绪在喷涌。
“白启山,你别得寸进尺!”
白启山也是怒火中烧,六个月啊,换谁被突然绑到这里六个月,只为了她口中的报恩。崩溃还是小事,逼疯个人都正常!
他脸涨得通红,喘气声都粗了:
“路七!若不是念及你年纪小,还不懂事,我——我——”
他扬起了手,路七明明身怀绝技,却连躲都不躲,倔强黑眸盯着白启山。
“你要如何?”
白启山到底没打下去,甩袖走人。
“我不想理你!”
他说:“秀蘭,你跟我来。”
然后怒气冲冲朝着后面走去。
路七身上的怒火在蔓延,马上都要燃烧,白秀蘭和顾钊识趣的快速离开。
身后,那屋子里砸东西的巨大声响让白秀蘭挑了下眉。
白启山和那个山贼头子是什么关系?
白启山走的急,怒气难平。
白秀蘭眼睛看着白启山的后背,心思千回百转。
这也太离奇了,路七比自己还小一岁,竟然和白启山?
当初白启山的死讯,是死里逃生的家仆所言,尸体没找回来也是众所周知。整个临城都知道,白启山死于非命,恶毒的土匪连尸体都没给他留。
可是现在,白启山好端端的活在土匪窝里。
而且还和这个路七感情纠葛颇深,真是让人费解。白秀蘭仔细看白启山,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四十岁的男人,无论保养的多好,也是老了。路七那么小,脾气骄躁,两人是怎么碰上的?
何况家中,还有陈氏。
白秀蘭的三观都有些不好了。
他们穿过一道走廊,最后在后面的一栋院子里停下。
这里处处戒备森严,这不大的院子被围的铁桶一样。白秀蘭汗颜,真不知道这路七哪根筋搭错了,弄个压寨相公也不找个年轻貌美的!
口味真独特。
进了院子,白启山趁热打铁硬气了一把,跟来的随从都没打发走了。他才急急奔向白秀蘭,面有焦色。
“秀蘭,家中现在如何了?”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眸中担忧真真切切:“……你怎么到这山寨?你娘呢?她……现在好吗?”
说到陈氏,他声音忍不住哽咽了。
他心里最难以割舍的是陈氏,自成亲后,他对陈氏的宠爱到了旁人难以理解的地步。若非如此,陈氏也不可能在那个吃人的宅子里活的单纯无知。他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儿子。
抬手狠狠搓了下脸颊,他眼圈通红,喉咙滚动:“秀蘭,你快快告诉我,你娘和你弟弟都如何?”
他被关在这里,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陈氏。
那个女人啊,单纯无知,又善良可欺,他有些后悔之前把陈氏保护的太好,让她对这个恶意的世界无法适应。半年的时间,他在漫长的沉默中思考,陈氏该怎么活下去?悔恨,痛苦,懊恼折磨着他。
白秀蘭想了想,如实说道:“都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无论如何,白启山对于白秀蘭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都到了安全地方,顾钊见白秀蘭根本不需要自己跟在身旁,就离远了一些,转身到茶几前倒了一杯凉茶灌进肚子里。
冰凉液体滑入胃中,沁的他打了个激灵。
体内依旧烧的厉害,像是旺盛的火苗,他又接二连三的灌了四五杯才压下那邪火。
转身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肌肉都酥软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头就开始尖锐的疼着,胸口的伤口也疼痛难忍,他不动声色的埋头处理能看到的细碎伤口。
那父女说话声音不大,就在不远处,说到情深处,几乎是要抱头痛哭。顾钊弯唇露出个笑,说不出几个意思。转头不再注意他们。
顾钊咬牙撕开已经干涸粘在皮肉上的衬衣,疼的脑袋都麻木了。
“我这事说来话长,误打误撞被抓到山寨,回头有时间再细细和你说。”白秀蘭声音和软,温温柔柔。“现在关紧的是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半年前得到消息,全家都以为你——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启山打断了,他抿了抿唇,紧张问道:“你们都以为我死了?你娘……难过了吗?”
白秀蘭声音渐渐沉起来。
“哭的肝肠寸断,若不是弟弟还小,她怕是早跟着去了,爹以为呢?”
白启山和白秀蘭坐在相邻的椅子上,他抬手盖住脸,逼仄的沉默过后,他声音沉闷低哑。
“我对不住她……”
白秀蘭不说话。
她没说瞎话,当初白启山去世,陈氏确实难过的恨不得死了!
她忽然觉得少了什么,视线一转就落到坐在最角落的顾钊。
他不知什么时候就移到了那个位置,皱眉咬牙和身上衬衣作战。白秀蘭眉峰扬起,忽然很想笑,此时的顾钊像条被遗弃的小狗。受伤了,躲在角落默默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第六十六章
白启山只说了他是被掳上山;至于原因,他只字未提。
白秀蘭心里有数,她也不问,白启山安排了饭菜,她洗了把脸就坐过去吃的狼吞虎咽。
她是真饿了,顾钊一看到吃的,尽管表情依旧沉稳;可夹菜的动作一点都不慢;他们两个把兵痞形象演绎的漓淋尽致。一荤一素两个做法很糙的菜;被他们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姿势。
白启山在一旁看的心疼;眉头越皱越深。
家中的事,刚刚白秀蘭粗略讲了一遍。
心口揪成了疙瘩,尽管白秀蘭讲的云清风淡;但其中艰难白启山也是知道。孤儿寡母如何活?外面又是兵荒马乱,他快愁死了。
顾钊只着衬衣,大马金刀的坐着。他的衬衣上什么颜色都有,血迹混合着泥土,白秀蘭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除了脸素净别的都是狼狈。
吃饭的时候两人很默契,都没有说话。
白秀蘭盛汤,顾钊把碗伸了过去。
“谢谢。”
白秀蘭对待顾钊的态度,称得上冷漠,扫了一眼,给他盛汤。
顾钊又低头吃起饭来,他吃相不粗鲁,可也不够优雅。
两人吃完饭,白秀蘭放下碗筷,才觉出浑身不舒服来,就问:“爹,你这里有衣服吗?帮我找两件吧。”
顾钊一点都不见外,也跟着说道:“岳父,来的时候,弄出点伤,有药吗?”
白启山还是怎么看顾钊怎么不顺眼,太委屈他闺女了!
白启山和顾钊站到一起,像是同龄人。
白启山深呼吸,直接和顾钊说:“你不用叫我岳父……”
顾钊一愣,他正要脱自己的衬衣,转头:“那跟着秀蘭叫爹?”
白启山:“……”
甩袖出门。
顾钊咬牙把整件衬衣都剥离下来,他和白秀蘭说:“那位寨主想当你爹的小老婆。”
顾钊如此八卦,白秀蘭可是第一次得知。
“看的出来。”
“秀蘭,帮我看看背上怎么了。”
顾钊话说的理所当然,他拧了洗脸盆里的毛巾,开始擦胸口的伤。
应该是尖锐利器划伤,很狰狞的疤痕。
白秀蘭最初是没发现他身上的伤,她也是吃饱喝足,整理自己的衣服,闻言转头看过来。
顾钊身材很好,古铜色肌肤,宽肩窄腰,肌肉精悍,又生的高大,这么看过去十分魁梧。太阳已经落了山,天色渐暗,他背对着自己弯腰拧毛巾。
一条军裤被皮带系着,往下是修长两条腿,黑色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他裸着的上身,全是伤疤,新陈交错,壮观的很。
白秀蘭看了一会儿,开口:“你退烧了?”
顾钊其实难受极了,只是他习惯了忍耐,他停止了手中活计,转头看向白秀蘭,目光沉沉:“没有,可伤口再不处理就要发炎。”
荒山野岭,什么药物都没有,发炎就不好了。
白秀蘭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两人待的时间太久,产生了革命情谊,快步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坐着。”
顾钊比她高一头,白秀蘭最不喜欢仰头看人。
前世的她身高一米七七,就是在部队里,也不算矮。
顾钊浓眉上扬,嘴角似乎带了笑意,他拉过圆凳坐着,面向白秀蘭,目光漆黑。
“谢谢夫人。”
白秀蘭皱了下眉,脸色依旧冷清。
“别叫我夫人。”
他背上的伤其实不算严重,可能是撞到了石头上,拳头大小血肉模糊一片。她拧干毛巾,对顾钊说道:“转过去。”
她没打算拿毛巾清理伤口,左右看看屋中好像也没酒。
“你是我的女人,不叫你夫人叫什么?”
顾钊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秀蘭,声音沉稳粗粝:“秀蘭?嘶——”
话没落,白秀蘭直接把毛巾按到了他后背的伤口上,十分用力。
顾钊疼的脸都青了,白秀蘭把血迹斑斑的毛巾扔到了水盆里。转身直接朝漆红桌子走去,顾钊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又见白秀蘭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了。
笑了一声,低低沉沉。“气什么?”
顾钊疼的额头汗都出来了,他动了动嘴唇,咬牙忍了。
“做什么去?”
白秀蘭脾气是越来越大了,顾钊觉得稀奇,她这性格还装温柔娴淑,竟能装了半年之久,亏得有人信!
而且传言中,白秀蘭就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谁家的闺秀是她这样?
顾钊倒是觉得她是能征善战,十八般武艺样样具备,对事物判断精准,比自己更像个武将。不过就是这冷静刚硬的性格,越加投顾钊的缘。
白秀蘭没说话,只是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最后挖出一坛子酒,拎着拿过来放在地上。
“很疼,你忍着点。”
他的后背那块没一点好肉了,白秀蘭看着他动了下肩膀,结实的肌肉紧紧绷着,眸光动了动,微微眯眼。
洗干净毛巾,这次用毛巾沾了酒帮他擦背上的伤。血肉模糊的地方渐渐看到了本来面目,一片肉皮都被擦掉了,只剩里面的嫩肉。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鲜红的嫩肉看起来就觉得疼。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疼,真是刻骨铭心,顾钊疼的皱眉,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手掌攥在紧紧。
漆黑短寸就在眼前,他身上还发着热,入手接触到肌肤滚烫。白秀蘭看他青铜色肌肤上滚下的汗珠,想着他也算有毅力的男人,真能忍。
白秀蘭帮他擦了够不着的地方,剩余的就是胸前伤口。白秀蘭就把毛巾搭在顾钊胳膊上,站起来,说道:“你自己擦,尽量伤口都洗一遍,消毒效果还是可以。”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声音落在身后:“酒精散热效果很好,你发着烧,最好把手心腋下都擦一遍,我去给你找些布来。”
白秀蘭想,这个地方肯定是没有纱布,那就拿一般的布代替吧。背上那伤口要是不包扎,碰着衣服,肯定是要粘到布料上。
她这个人虽然生性凉薄,可没什么坏心眼,也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好歹在顾家吃喝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还给他了。
顾钊右手心里横着那一道口子也是深可见骨,刚刚拿起那毛巾,就疼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疼,撕心裂肺。
他咬牙太重,牙齿都有些酸疼,连忙换了另一只手细致擦着胸口的伤。
抬头视线落在白秀蘭身上,她的裙子被改成了衣裤,衬得两条腿修长,倒也好看。
白秀蘭刚要撕了白启山的一件长袍,白启山就从外面进来。
这次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回来,身后还跟着路七。路七换了一件青色束身劲装,腰间别着枪,她依旧带着帽子,真是个十足的小子。
白秀蘭默默感叹,造物者的神奇之处。
她个头还算高,清瘦,也没胸。
然后白秀蘭就把视线移至顾钊身上,他是怎么看出来,路七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