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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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依往常就跟自己不对付,若是被四爷“提点”两句,稍后还不得找他拼命?就算现在有伤在身,然而这人若是急了可说不准。别看千依长得瘦,可是往常掰腕子,他就从来没有赢过这瘦竹竿……
“百顺……”见百顺迟迟不动,金玦焱皱了眉。
“呃,回四爷,千依睡了。”
“爷都没睡他睡什么睡?再说,这么大动静,我看谁能睡得着?”
后一句是意有所指了。
百顺苦着脸,只好去叫千依。一路上是亲自把人扶来的,明明人家千依已经可以好好走路了,可是仅凭这点关心,稍后你还能忍心对我下手不?
将人送进门后,在是留下听壁角还是逃之夭夭避过此劫之间跳来跳去,终于艰难的选了前者。
这回四爷没有压着嗓子说话,俩人声音都挺亮。他听四爷问,早上四奶奶叫千依过去干什么了。
千依答,四奶奶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问了他哪有蜂窝。
蜂窝?
百顺眨眨眼,他没听错吧?
显然,四爷也有此疑问,还重复了下:“蜂窝?”
“是的。四奶奶说,最好是野蜂的那种,个头大点的。让帮她踅摸着,找到了不要动,告诉她就成。”
沉默。
四奶奶这是要做什么呢?百顺在门后翻着白眼掐手指。
“嗯,就照她说的做。”良久,金玦焱开了口:“找到后,也告诉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改了下,加了句话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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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我相信他
阮玉最近出了一趟门。
以往,金玦焱都是不许的,可是这回,他什么也没说,似乎打那夜被“驱逐”出主屋后,俩人又陷入了冷战状态。
春分在心里把夏至骂了个半死,若不是有人拦着,就要冲到烈焰居把另一半的夏至也打死。
那天的事,霜降第二日去了趟烈焰居,把什么都弄明白了。
是夏至这贱蹄子戴了金玦焱送给阮玉的耳坠出来炫耀,故意给阮玉不自在。
她就说嘛,姑爷怎么可能给那贱人买东西?就算买了,又怎会给姑娘看到?
可事情既然清楚了,俩人却没有好转的迹象,这回出来,姑爷也没说跟着。
春分这心里老大不得劲,想着夏至这般作妖,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若是被姑爷跟姑娘得知了她的诡计,她还当什么姨娘?定是要被发卖出去。
只是这事一旦说了……
春分偷瞧了眼阮玉。
阮玉靠着车壁,顺着细竹窗帘的缝隙打量外面的景色,神色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心凉。
春分便捏紧了帕子。
这事若是说了,自己也落不到好。因为早前她便知道了,还是在当日,却没有告诉姑娘,结果被夏至那小贱人得了势。而今若是姑娘知道自己欺瞒她,会不会……
而且这事,霜降也知道,还是她发现的呢,若是自己告诉姑娘,霜降也得不了好……
这般一想,便有为霜降担着罪过的悲悯,心情宽松了许多。
可是姑娘跟姑爷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好容易化开的冰,哪能让它再冻回去?
于是带着恕罪的想法,打算卯足了劲劝一劝阮玉。
可是阮玉忽然竖指唇边,冲她“嘘”了一声,又将细竹窗帘往上卷了卷。
她顺着看过去……
天啊,那是什么?
满天的蜂子,嘤嘤嗡嗡,雪霰一样在上方飞来飞去,而在高高的大树上,悬着一只竹筐般大小的蜂窝,上面正有数不清的虫子爬进爬出,一眼看去,身上心上就好像起了一排排的红疹子,麻痒得难受。
春分龇牙咧嘴,却见阮玉瞧得兴致勃勃。
一只蜂子吹着喇叭的冲过来,就要钻进车厢。
“姑娘,快,快……”春分失声尖叫。
阮玉的动作比她还快,唰的撂下了帘子。
春分只听“嘭”的一道轻响,那只蜂子不满的哼了一声,又撞了几下,方怒气冲冲的走了。
春分透过缝隙望了望跟车的护卫,发现他们也是目瞪口呆。
“姑娘,”语气便不由带了埋怨:“说好了是去庄子跟铺子瞅瞅,可是怎么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还……”
野蜂此刻已发现了这个外来之物,正兴致勃勃的对车厢、车窗不停撞击,似乎在测试此物的坚硬程度。
春分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转为哀求:“姑娘,咱们走吧。”
“嗯。”阮玉拿指嵌在竹帘缝隙处,又仔细往外瞧了瞧,点头:“走吧……”
春分急忙令车夫赶车,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蜂子的哼唱。
姑娘在这种念经声中仿佛格外兴奋,见她时不时的打个寒战,还笑着安慰:“蜜蜂这种东西呢,只要你不惹它,它是不会来招惹你的……”
姑娘的声调拉得有点长,总让春分有种意有所指的感觉,只是,姑娘到底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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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待听到集市上的人声时,春分开始活泛起来。
“姑娘,你想不想喝酸梅汤?”见阮玉睇过来,急忙解释:“天这么热,车里的冰盆又快用没了,奴婢担心姑娘中暑。”
阮玉笑了笑:“那你便买些过来。”
春分高兴的应了一声,下了车。
阮玉靠着车壁,想着就在不久前,她跟金玦焱去老纪头的铺子喝酸梅汤……
“姑娘,姑娘……”春分敲着车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卷起竹帘。
“不是……”
集市上人来人往,喧闹异常,根本就不会有人留意这边的动静,可是春分依旧压低了嗓门,还往一边瞅了瞅:“我瞧见姑爷在那边……”
金玦焱?
阮玉立即探头望向那边,但见一袭靓蓝色淞江三梭布直裰的金玦焱立在一堆瓶瓶罐罐间,正跟人说着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急切,阮玉收回目光,放下帘子:“许是姑爷又相中了什么宝贝……”
“不是,”春分摇头,继续压低声音:“姑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阮玉顺着竹帘缝隙望过去,果见金玦焱面色不善,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当是又在鉴定什么宝物吧,有些争执在所难免……”
阮玉记得那回在赛珍园,金玦焱与人争论时,也是这样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
“别多事了,上车吧……”阮玉收回目光。
春分也忘了自己下车是要干什么,再往那边瞧了一眼,便上了车。
马车开始启动了。
可是这时,也不知是打车窗吹来一阵风,还是阮玉的“超能力”又灵光了,那边的争论穿过重重熙攘,清清楚楚的落到她耳边。
“……元人重九恶七,不会有七层的瓷器,可你这个罐子是七层的……”
“这位兄弟,你凭什么说我这罐子不是元时的宝物,你看这图样,这牡丹……这是正儿八经的元青花。我说这位客官,您可不要听他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元世祖忽必烈宽容刑罚,若罚十鞭,则‘天饶他一下,地饶他一下,我饶他一下’,所以元人认为‘七’不吉利,根本就不可能造出含‘七’的物件,就算无法避免这个数字,‘七’的弯亦会向左拐。你看你这个,这分明就是今人的写法……”
“这位兄弟,古人云,尽信书不如无书。你还是带着你那点学问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做生意,也别耽误客官买宝贝……”
“若只言有买有卖,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赝品……不,连赝品都不是,却要卖出个真品的价钱。你是欺负他是外地人么?”
“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摊主生气了。
动静太大,已经引来不少围观者,冲着场中的三人指指点点。
金玦焱谁也不看,只拉过直搓手的买主:“这位老先生,您可得看好了。这所谓的元时的罐子,如今它有七层,可是它总共这么大点,你说它有什么用?东西造出来是要用的。您再看上面的龙……这种规制的图案必不能放在小的物件上,这一定是假的!”
“诶,我说你这人是哪来的?成心不让人做生意是不?我卖的是真货你偏说是假货,你到底想干什么?合着把我挤兑走了你好占地卖假货是不?”
摊主向着周围一拱手:“乡亲们,咱们做点生意不容易。我家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如今老母病了,缺钱抓药,已经把能卖的都卖了,连过冬的棉被都当了,可是不管用啊。我是狠了老大的心才把这祖传之物拿出来卖,可他偏说我这是假的。他赶走一个客人不要紧,若是传扬出去,哪个还敢买我的东西?这不是要我老母的命吗?这不是要绝了我们一家人的活路吗?呜呜呜……”
“说的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唉,这一家子凄惨啊……”
“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可不是?人家买卖做得好好的,他偏出来插一杠子,我都瞧了半天了,他可不像个好人!”
“依我看,怕是他自己瞧中了这物件,怕人家买,自己又不想多花银子,所以弄了这一出。缺德啊……”
“缺德!”
“真缺德!”
“也不知是哪家的祸害……”
“啊,我认识他,金玉满堂的四爷……”
“啊,金家老四?”
“原来他就是金四,怪不得……”
“诶,我听说他可是搜罗了不少值钱的玩意,莫不是都这么骗来的吧?”
金玦焱立在中间,百口莫辩,而那个买主也疑思的看他,站得离他远了些,虽不去拿那个罐子,可也不走,挨个打量起其余的物件来,然后拎了一样,装模作样的跟摊主讨价还价,眼睛却依旧不放过青花罐子。
周围议论纷纷,个个都在指责他,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他的头上开始冒汗,眼前也一阵阵的发花。
他冷冷的看了那个愚昧的买主以及面露愁苦与诚恳却难掩狡诈的摊主一眼,甩了袖子,准备离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相信他!”
众人的议论顿时一止。
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小道,于是一个穿着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的年轻女子领着个着碧色衣裙的丫鬟走了过来。
那女子的身量较普通女子要高,相当于一个中等男子,却是纤腰如柳,走起路来,更显步态婀娜。
明眸皓齿,玉面香腮,唇角含笑,顾盼神飞。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
☆、220情动于衷
虽是普通打扮,可是通体的贵气挡也挡不住,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亦有着寻常女孩没有的气度,更不要说不远处还立着几个装束严谨的护院了。
阮玉睇了金玦焱一眼,又扫向呆愣在原地的小贩与买主,郑重强调:“我相信他!”
金玦焱的拳忽然一紧。
他用力的瞅了阮玉一眼,抿紧唇,垂了眸。
阮玉再不看旁人,只走向金玦焱,微抬了头,唇角衔一丝嗔怪:“又不需你花银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着的什么急?这兴许就是两个人在抬价呢,一个是卖的,一个是托儿。瞧,这不就引了大批的人过来瞧热闹?谁知道稍后会不会带一两件‘宝贝’回去?人家有眼没眼的,咱只图个乐儿,你怎么还当真了?这会工夫,汗都出来了……”
掏了帕子,细细为他拭去额角汗珠。
金玦焱的拳又紧了紧。
“好了,快回去吧。大热的天,春分准备了酸梅汤,就等着你了……”
金玦焱没有说话,默默的跟着她走。
“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啊你?”
摊主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
这女人说什么呢?怎么几句话把大家伙都骂了?她什么意思?
“哎,你站住!”
摊主追上来,就要拉扯阮玉。
金玦焱猛回了头。
他吓得后退几步,差点坐地上。
“我没什么意思啊,您有什么意思?要不要咱们去官府把咱们的意思都意思意思?”阮玉丝毫不恼,笑得笃定又亲切。
摊主怔在当地,一任阮玉三人扬长而去。
阮玉跟金玦焱上了车,撂下帘子,霎时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不多时,春分敲了敲车壁:“姑娘,人都散了。那老头也没买那罐子……”
阮玉瞅了瞅默不作声的金玦焱,转头靠近细竹帘:“真够操心的,别人如何,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春分回了句“是”,车子便缓缓开动了。
车厢微有摇晃,金玦焱于昏暗中抬了眸,睇向对面的阮玉。
她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对方才的事当真不以为意,只闭着眼,靠着车壁假寐。
拳又紧了起来。
他想做一件事,一件自打她说“我相信他”就想做的事。
那一刻,他就想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