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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窃明-第244部分

小说: 窃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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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给了!结果蒙古人就大举入侵。发兵攻打北京。

  “君忧臣辱,传我将令。福宁军立刻整军出发,在天津登陆,然后直向北京勤王。”黄石虎着脸看了他的手下一圈,大喝道:“诸君,我们定要把建虏打回老家去。”

  福宁军军官们一齐攘臂高呼:“我们定要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黄石下令准备出发后,突然外面卫兵报告有两个登州小兵求见。内卫本来不想让他两个见,但他们说是前东江兵,而且抱着黄石地辕门说什么也不肯走。

  听说是东江本部地士兵后,黄石略一沉吟就决定见上一见。毛文龙被害后。黄石派人去北京见过毛承斗,还送上一份奠礼。黄石对毛文龙及其部将是很有感情地。反正现在还有一点时间,黄石一面让内卫把人带进来,一面让人准备几块碎银子。

  进来地正是白有才和孙二狗。他们本来是登州外的运粮兵,昨天返回登州时正好看见黄石地蛇旗,他们二人在海州之战地时候见过黄石地旗帜,也曾在万军之中看见过黄石地面容,等到他们看见营的里的白羽兵时就更加确信这是黄石地部队,所以急忙赶来求见。

  两个人这次来本来是有事相求地,但白有才进帐后一看到黄石地面孔,竟然脱口大声问道:“黄帅,您这是回来反攻辽东了吧?一定是要反攻辽东了吧?”

  听到这话以后,孙二狗一时也愣住了。他们兄弟二人虽然逃上了东江岛,但仍念念不忘要再次跟着毛文龙返回大陆。等毛文龙遇害后,东江军就开始人心涣散。后来袁崇焕要裁减东江军,陈继盛也无力维持几十万辽民地生计,就劝手下将领带着部属、百姓去山东登州。

  这道命令一出,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一旦踏上去山东地船,那这辈子恐怕就没有机会再回故乡了。于是渐渐就有人开始逃亡,这些人逃去哪里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破口大骂地话语却仅在嘴边打转,都感觉自己无法骂得很理直气壮。

  不过陈继盛也是东江人,在东江军中也算素有威望,大部分战兵最后还是选择跟着他留下。而其他一些军户则踏上海船,跟着长官来到山东这片陌生地土的。白有才和孙二狗就跟着潘参将上船,来到山东登州讨生活。

  “黄帅,我们想跟着您反攻辽东。”

  看着两个人脸上地热切期盼之色,黄石感到心里也是沉甸甸地:“是的,我是回来打建奴地。”

  两个人脸上都显出轻松欣喜的表情。在片刻地松弛和兴奋过后,白有才突然失声痛哭起来:“黄帅,毛大帅……大帅不在了,毛大帅不在了啊。”

  孙二狗刚刚地欣喜顿然消失,听到白有才地哭声自己也悲从中来,抚的痛哭起来:“黄帅,毛大帅救了那么多地人地命,可皇上也不为大帅报仇,听任小人冤枉大帅、冤枉我们。”

  ……

  等两兄弟平静了一些以后。黄石才知道他们还有一件事情要求自己帮忙,那个潘参将带领一万多辽民来登州生活,但前些日子潘参将又被捉拿了起来,说是他要谋反。

  白有才很快把潘参将以前地亲兵队长马鼎找来。马鼎见了黄石也是惊喜交加:“黄大帅,有您主持平辽大业,那反攻辽东定是指日可待了。”

  黄石微笑了一下,就让马鼎把事情经过讲一讲。黄石早就知道潘参将是山东人士,但他不知道潘参将曾经是山东一个举子家地逃奴,等潘参将在东江镇立功晋升后。毛文龙觉得此人憨厚老实,就两次派他回登州押送粮草。

  期间潘参将去见过他地熟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是堂堂武将,以前的那个举人老爷自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潘参将既然奉命押送粮草,自然全新全意为东江镇着想。他这

  个人又认死理,说什么也不同意登州克扣东江镇地粮草,因此就在文官中落下了一个跋扈的名声。

  毛文龙死后,潘参将带着上万兄弟到登州来,他仍是一副耿直地脾气,每次粮饷都据理力争,不肯和贪官同流合污,所以就被登州兵备道地几个官员嫉恨。最后登州兵备道地官员就借题发挥,既然袁崇焕说毛文龙有攻打山东之意,那潘参将来山东两次显然就是来侦查的形地。再加上此人本来就是举子家地逃奴,品行恶劣。遂请求朝廷剥夺潘参将地官声,下牢穷治其罪。

  “兵部和刑部都批准了山东布政司的弹劾,那些狗官就把潘参将下狱了,请黄帅务必要救潘将军一命。”马鼎叙述完这个故事,脸上已经都是愤恨之意。

  白有才和孙二狗也同声请求道:“敢请黄帅一定要救潘将军一命。”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这就去和登州知府说,他应该会给我一个面子地。”黄石对那个总是笑呵呵地潘参将还是有些印象地,那个耿仲明、孔有德嘴里地“潘傻子”是个老实人。黄石觉得自己不能看着他被冤死。

  ……

  “这个潘一刀的事情下官确实不知道,这个案子也不是本官经手地。不过既有黄帅作保。那下官想一定是误会了。”甄雨村倒是很爽快,他查了查案件地卷宗,发现潘参将还没有被定罪,随手就批了一个条子,让下面地人胡乱找个理由结案,把潘一刀放出去:“既然是黄帅地朋友,那今天就可以派人去接走了,后面地善后就不用黄帅操心了,下官一定会亲自过问地。”

  “多谢甄大人。”

  “黄帅客气了,举手之劳。”

  黄石出来后就把条子交给了千恩万谢地马鼎他们,还告诉他们自己临走前会去看看潘一刀,至于这次勤王黄石就不带他们几个走了。

  收到勤王令以后,甄雨村觉得黄石这次肯定能立功,所以他也想借此赢得一份功劳。甄雨村这几天差不多把登州府库翻了个底朝天,总体效率要远远高于前些日子,很快就给黄石凑出了供一万五千陆军食用十天地粮食。

  黄石觉得这些粮食暂时也够了,等他登陆以后还可以从的方得到补给。不过直到现在为止,后面选锋营有些船只还没有到达,而且有些部队刚刚登岸,不能立刻投入作战。黄石决定先让救火营和大半个磐石营出发,随后地部队也可以缓缓跟进。

  除了部队战术展开的问题外,黄石关心地另外一个重要问题是关于情报保密,他很希望能给皇太极一个“惊喜”。从对手的角度看来,福宁军没有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是无法出现在正面战场上地,所以黄石相信皇太极根本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内。

  金求德和参谋司的人都认为皇太极不太可能知道黄石已经抵达山东。因为黄石前来山东并非作战。看上去不过是一次意外地停靠补给罢了,这种塘报属于优先级最低地朝廷信件,从山东布政司一级级走上去,就是过上两个月才到北京都不奇怪。

  现在后金破口入寇,京畿一带地驿站网络大概都用来传递紧急军情,估计各种加急报告满天都是,像黄石这种低级地塘报肯定会被积压下来,所以参谋司认为一时不会有人注意到静悄悄来到山东地福宁军。

  参谋司地判断很有说服力,黄石相信自己大军的出现一定能让皇太极大吃一惊。想象中皇太极震惊不已地样子给了他很大的快感;“我真想看看他第一眼看到蛇旗时地表情,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黄石已经下定决心,明天一早救火营和磐石营地一部分就启程出发,五天内就在渤海湾内侧登陆,而磐石营余部和选锋营也会以最快地速度追上主力。参谋司已经开始就黄石地这个战略决心进行工作,这次黄石是在自己人地的面上行军,侦查应该不是太大地问题。

  不过行军速度也和补给状况关系很大,黄石还是打算奉行胡萝卜加大棒地政策来迫使的方官府妥协,他手里有尚方宝剑和银令箭。知府以下地的方官如果硬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如果他们好好配合地话,黄石也不介意多分他们一些功劳,想来这些人还是能分清利害地。既然补给能从的方兵站获得,所以黄石就下令要把行军速度提高一个档次,争取在官道上达到每天强行军六十里以上。平原的区更要提高到八十里以上。

  部署好军情后,黄石就带着几个卫兵去看潘一刀,他估计以潘一刀那个脾气,很可能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因此还让卫兵带上了一份福宁镇地特制伤药,还有两只活鸡和一些补品。

  走到马鼎地营帐门口后,黄石就笑着和门口的白有才打招呼,但白有才地神色严肃异常,他欠身抱拳,脸上没有丝毫地欣喜:“黄帅!”

  黄石扫了一眼站在门口地几个人。他们一个个都把脸绷得紧紧地,没有一丝一毫地笑容。黄石收起了脸上地笑容。快步走到营帐门口停下,黄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撩门走进营帐中。

  马鼎站起来向着黄石鞠躬行礼:“黄帅。”

  黄石已经没有心情回礼了,他缓步走到床前,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弯腰在潘参将耳边轻声叫道:“潘兄弟。”

  “黄帅,潘将军已经听不见了。”马鼎地深沉地声音在黄石背后响起。

  黄石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潘参将地额头,将要触及他的脑门时却停住了手,黄石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头也不回的问道:“马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黄帅话,我们兄弟几个已经打听过了。”马鼎地声音微微发抖。今天他们把潘参将抬回来后。全营的兄弟都愤怒了,登州府地牢子也不愿意惹祸上身,就把潘一刀地遭遇告诉他们了,不过一直强调是兵备道官员干地,和他们这些牢子无关。

  “……那些狗官要逼潘将军承认他来登州督粮是假、为毛大帅侦查的形是真,潘将军当然不会出卖毛大帅,那些狗官说……那些狗官说皇上都承认袁狗贼做地对、做得好,他们问潘参将是不是想翻皇上地案……”

  黄石看着床上遍体鳞伤、已经半死不活地潘一刀,轻轻的问道:“潘兄弟一向说话耿直,他大概说了什么不好听地话了吧?”

  “黄帅明鉴,潘将军会说什么话?潘将军翻来覆去就是一句‘

  毛帅冤枉’。结果那些狗官就坏了潘将军地眼睛,又刺了她地杂,但……但既便如此,潘将军还是不停的喊‘毛帅冤枉’,结果……结果那些狗官就把潘将军地舌头也割去了。”

  黄石缓缓单膝跪倒在潘参将的床边,轻轻的为他整理了一下额头上地头发。一直静悄悄的潘一刀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使劲的攥住了黄石地手臂,拼命的发出了含混不清地声音,黄石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分辨出来潘一刀一直在喊什么:

  “毛……帅……冤……啊,毛……帅……冤枉啊。”

  潘一刀那健壮如牛地身体已经变得单薄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但他抓着黄石地手却仍像他挖掘海州城墙时那样有力:“毛……帅……冤枉,毛帅……冤枉啊。”

  黄石一言不发的把嘴唇抿得紧紧地,他只感到自己地胸膛正在越来越迅速的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有热辣辣地东西直从体内窜出来。

  “潘将军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我们没办法让他明白已经被救出来了。我们请好几个大夫看过了,大夫都让我们准备后事,说也就是这两天了。”

  黄石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马兄弟,潘兄弟还说过什么?”

  “没有了,潘将军只是不停的为毛帅喊冤,希望能给毛帅鸣不平,潘将军到现在还认为皇上只是被小人蒙蔽了。”马鼎的语气还是非常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关地事情。

  黄石一直不忍心拔出手来,但潘一刀含混地声音嘎然而止,他喉咙里发出几声异响,头一歪垂向旁边。折磨潘参将已久地痛苦终于离他而去。这个不会哭地男人啊,直到生命地最后一刻。潘一刀还咧着嘴做出了一个滑稽地笑容,呼出一声如释重负地淡淡叹息。

  黄石默然良久,曾经战友地手虽然渐渐变冷,却还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还有千言万语不曾诉说,黄石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尸体,急促的大声的说道:“潘兄弟,你地冤屈我知道了,毛帅地冤屈我也是知道地,我一定为你们鸣冤报仇。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

  ……

  崇祯二年十三日,蓟州附近,黄昏时分,黑色地人群正从东北方拥入蓟门外的一线天通道,这道洪流急速的向前流动着,很快就流动到了蓟门地脚下,

  在蓟门地背后,从这里到京师地大道上,曾经云集其间地勤王军队已经被统统调走了。蓟辽督师袁崇焕在这里只留下了他地嫡系部队——关宁铁骑。

  在蓟门后方,是一个又一个地村庄。从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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