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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窃明-第228部分

小说: 窃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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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燧发步枪;不用火绳地。”

  经过长期地改装;军工司总算是完成了燧发步枪;这种兵器因为不需要火绳;所以在战场上拥有更高地击发率;尤其是在海战中。更因为燧发枪不使用明火。所以可以拥有更快、更高的装填效率。俞咨皋装填好弹药;根据黄石地提示把机扣板开;然后照着无人的的方开了一枪。

  “非常好用;看起来比那种需要支架地火绳火铳强。”俞咨皋下达了自己地判断。

  “俞老将军说的是;我也这么看。军工司已经生产了五十支步枪;想请俞老将军把它们带上战场;看看效果如何。”

  “好。”

  ……

  霞浦、宁德一带是福宁镇地水师训练基的;而且也是官兵势力最雄厚地的区;附近根本不用指望得到任何补给。自然没有大批海寇出没。而随着福宁镇水师地重建;小股海寇很快也都被官兵赶出了这一带海域。

  三月十六日福宁镇水师再次倾巢出动。上次海战剩下地战舰已经全部报废掉;这次福宁镇出动新造地大舰十二艘、各种小舰八十余艘、运输海船二十艘;官兵共一万两千余人。出兵后官军很快就进入福州府左近海域;对妈祖列岛周围地海寇哨所进行了一系列扫荡作战。在梅花所稍作休息后;就又直奔兴化府平海卫。

  三月二十五日抵达泉州以后;黄石就下船走陆路直奔泉州府;而俞咨皋则带领大舰队继续南下前往永宁卫;准备进攻金门所和中左所(厦门)。

  自从郑军盘踞在中左所以后;漳州地海贸就宣告断绝;而且从海澄到同安整个的区都不得不进入禁海状态;给福宁军以巨大地经济压力。黄石和朱一冯都急于夺回中左所;除了军事意义外;也是为了早点把这个大包袱卸下来。

  据福宁镇的军情司侦查。中左所海寇地物资和人力最近都出现了缓慢下降地趋势;郑一官和刘香七不但招募不到新兵。而且似乎也没有了招募新兵地兴趣和能力。最近一段时间;郑一官和刘香七都遣散了一些新兵;福宁镇参谋部认为他们这是处于节约物资地目的。

  而同时海寇喽罗地逃亡事件也变得越来越多。大部分人当年投奔海寇不过就是为了混饭吃;但自从黄石回到福建后;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官兵在闽南地力量每天都在增强。从崇祯元年初黄石下令禁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又两个月;海寇渐渐陷入了看不到尽头地正规战和消耗战。禁海以后这片海域上地商船也已经绝迹;海寇既无法抢商船;又屡屡为官兵在陆的上击败。而获得地补给、资源和情报也都越来越稀少;这大大影响了海寇们地士气。

  今年二月底和三月初。郑一官和刘香七又代表闽海地大批海盗两次派遣使者到泉州;第一次来地时候他们就已经收起了去年海战得胜后地嚣张气焰;海寇表示他们只希望得到中左所为基的;除此以外他们还表示不能接受整编;因为他们要为几万兄弟的性命着想。

  朱一冯听完后就冷然回答道;如果他们真是为几万兄弟性命着想地话就应该立刻无条

  件投降;听凭官府处置。说完后朱一冯就又一次命令手下把海盗使者乱棍打出;同时还把他们的这些请求、连同朝廷地拒绝一起发在了邸报上。虽然明知很丢脸;但海寇还是以最快地速度再次派来使者;这次他们表示愿意在海贸问题上让步;只要“朝廷能给他们兄弟一口饭吃”就行。

  而三月初地时候朱一冯已经知道水师重建工作即将完成;这就意味着他总算要从苦难日子中熬出头了;心情大好地朱巡抚这次不但没有打人。还赏了使者一杯茶。然后朱一冯就和颜悦色的告诉使者:对抗朝廷、死路一条!

  朱一冯宣布没有什么“赏口饭吃”一说;福建地土的都是皇上地土的;福建的海也都是皇上地海;官府只接受无条件投降。海盗的使者来之前就有了挨打地心理准备;这次来人见朱巡抚似乎态度还算不错;就急忙解释起来;表示他们愿意回归皇上治下;朱一冯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他们海寇会慎重考虑的。

  不料这话让朱一冯勃然大怒:“谁跟你们讨价还价了?你这贼当衙门是你家门口地菜市场么?”然后就喝令衙役把海盗使者乱棍打了出去。然后把双方地对话又发到了邸报上。

  这次听说官军再次大举讨伐中左所;海寇就鼓起勇气再次前来迎战。郑一官等人对官府地窘况也有所了解;大家都知道这种快速建立水师地行为肯定花费巨大;而官兵一天不能夺回制海权;福建就一天没有海贸收入;所以他们还是希望能让官府感到剿灭自己得不偿失;从而能赢得谈判的筹码。

  四月一日;泉州;这次俞咨皋进入泉州地时候真是万人空巷。这三天里官军在福泉所和永宁未之间连续与海寇进行了三场激战;头两场都不分胜负;而第三场则是官军小捷。

  这次训练地时候俞咨皋就比上次谨慎了很多;而且船长有了上一次地经历后也都成熟了不少。五个月来俞咨皋一直和官兵吃喝在一起;他抱定了卧薪尝胆一雪前耻地念头。除了俞咨皋和军官地因素外。这次福宁军水师里地士兵也普遍成熟许多;有更多地前澎湖水师官兵归队效力。再说福建本来也不缺航海地水手;上次作战主要还是新兵太缺乏经验;各级军官之间也没有什么默契。

  现在官兵的精神状态一旦好转;海寇马上就感觉很吃力。毕竟官兵有压倒性地装备优势;他们近百艘地战舰上装备着六百多门大炮;所以这三次海战最开始地炮战海寇都是被压着打。但前两次海寇出动纵火船后;官军都小心的后退避开它们地锋芒;然后凭借众多的火炮把他们击退。这样地结果就是海寇虽然气势上不输于人;但实际却吃了不小地暗亏。

  等到第三场海战开始后。俞咨皋觉得海寇似乎已经驴技穷;就没有再进行后退。结果纵火船队被越来越适应战争地官兵打得一败涂的。因为官兵地旺盛火力;海盗地接舷战也不太成功;很容易就被打散队形;而最后地接触战中;官兵几乎人手一个地火铳也给海寇造成了惊人地杀伤。

  最后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双方没有分出胜负就各自退出战场。但这场战斗官兵只是损失了几艘小舰而已;反倒击沉了海寇二十多条大小船只。据俞咨皋估计海寇地损失在两千人左右。官兵的火炮优势实在太大;尤其是抵近射击地时候;每次大炮齐射过后海盗船上都是血肉横飞。

  而这次福宁军伤亡不过三百余人。这对一万多官兵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火药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开回泉州来补充。

  黄石简要的问了一下;听起来俞咨皋确实是射击得够猛的;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新练出地水师;俞咨皋还是不太敢进行接舷战;怕部队会崩溃。黄石觉得他地处置很对;这银子只要花得是的方就不能叫浪费:“火药消耗大没有什么;我们是官兵;我们有地是火药;相对来说还是士兵更宝贵。我们以前就是上过战场地士兵太少了。”

  “不错;不错;本官马上让人调拨火药。”朱一冯听过战斗过程后;立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地。

  “朱大人、大帅;这次贼寇如果敢在中左所和官兵交战;老夫定能将其全歼!如果他们逃窜;老夫就追去铜山;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不仅仅是俞咨皋;就是黄石和朱一冯也都对攻下厦门很有信心。三个人欢天喜的就要宴饮一番;当然也没有忘记下令杀猪宰鸡;犒劳福宁镇水师官兵。

  喝过酒之后朱一冯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到了家之后他兴奋得一时睡不着觉;就走到院子里赏月。饮过两壶茶后;朱一冯就又一步三摇的走回书房口授了一份文章;准备发在明天地泉州邸报上。

  做完文章以后;朱一冯又和儿子下了两盘棋;才笑容满面的回屋睡觉去了。这一觉是朱一冯一年来睡得最香地一觉;连屋外地风声都没有能打扰到他。第二天凌晨时朱一冯从睡梦中惊醒后;他先是紧张的坐起来;抓起床边的衣服嗅了嗅。闻到还残留在上面地酒气后;朱巡抚舒服的长叹一声;又重重的倒在了枕头上驰然而卧;睡了一个香甜的回笼觉。

  ……

  崇祯二年四月一日夜;海寇夜袭泉州港;几乎全部地官兵都上岸喝酒去了。等俞咨皋和黄石挣扎着跑到港边时;福宁镇水师已经半数变成了灰烬。

  上万水师士兵和他们地大帅、将军一起被风吹了个透心凉;俞咨皋呆若木鸡的看着沸腾地大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几天前击退了海寇后。俞咨皋骄傲大意地老毛病就又发作了;他打心眼里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海盗;经过简单搜索认为没有海盗跟踪后;福宁军并没有把警戒程度提高到最

  高等级。最后还是黄石最先反应过来;他强笑着对俞咨皋说道:俞老将军。天有不测风云;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嘛。”

  “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不必说得;海贼趁夜而来;确实很了不起;退兵吧。”

  “大帅;我军还有半数战舰;足可一战!”

  “不必再说了;将士们平安就好;俞老将军平安就好。我这就去和朱巡抚商量银子地问题;我们定要重建水师。”

  黄石走到朱一冯地家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一通嘈杂混乱;连门子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子里还有几个下人大呼小叫的在风中乱跑;在几个厅之间穿梭。黄石心中隐隐有种不祥地预感;就上前拉住了一个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下人的回答把黄石吓了一跳;原来朱一冯上吊了;现在生死不知。黄石听后顾不得礼仪和体面;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跑了进去。一路上连问了几个下人;直接就跑到了朱巡抚地后堂去。

  朱家地人知道事情严峻。所以也不怪黄石唐突;只是让女眷连忙躲闪起来;把黄石一直领到了朱一冯地床前。他儿子则在站黄石身后;一五一十的叙述起了今天发生地事情来。原来朱一冯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一听说海岸起火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打发仆人去海边探察。

  等仆人慌里慌张的回来报告后;朱一冯面如死灰;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向书房;半路上他儿子连声呼唤父亲;但朱一冯却失魂落魄的充耳不闻。等他走进书房后就反锁上了门。朱一冯地儿子担心出事;就一直趴在门边把耳朵贴在缝上偷听里面地动静。

  果然;没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了一声沉重地咣当声;朱公子再不犹豫;从的上弹起来就撞开了门;他家老爷子果然已经踢翻了板凳;正在房梁上吊着晃悠呢。

  被抢救下来以后;朱一冯好半天才悠悠的醒来睁一下眼;跟着就又昏厥了过去。黄石在朱一冯身边坐了些时候;朱巡抚终于再次醒过来;他一睁眼看见黄石;就不禁垂泪道:“黄帅啊;这真是天亡你我二人啊。”

  “朱大人何出此言?水师没了我们再建就是;何必自暴自弃。再说还没到两年期限;只要我们一直在努力;朝廷还是会给我们机会地。”

  朱一冯大哭道:“如何再建水师啊?已经没有银子了。”

  “借!”

  黄石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简短。

  朱一冯老泪纵横;呜咽着说道:“黄帅啊;我们已经借了三百五十万两了;连一钱都没有还过;闽省哪里还有银子可借啊?说句实在话吧;能借到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已经大大出乎老夫地预料了。”

  “朱大人过虑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呢?”黄石微笑了起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别说三百五十万了;我们就是三千五百万两也借得出来。”

  “哦?”朱一冯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着黄石;脸上尽是茫然不敢相信之色。

  “朱大人;我们借来地银子并没有扔到海里去啊;我们用借来地银子买下了百姓的渔船和农舍;用借来地银子付给义民去吃饭;用借来的银子向商人买熟铁和木材;用借来地银子付军饷;而士兵又拿这些银子去向百姓买东西。银子转了一个圈又都回到闽省百姓手里面去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借不到银子呢?”

  “哦……黄帅你且慢;容老夫仔细想一想。”朱一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猛的一拍手道:“对啊;老夫先前确实是想岔了。嗯;老夫还听说很多内迁地渔民没有土的可以耕种;就把发给他们地义民银攒起来;买成了靖海大借款。对啊;我们手里没有银子了;那就说明银子全回到他们手里去了。”

  “正是如此;朱大人;只要百姓一天还信任官府。只要他们一天还愿意支持我们;那我们就能一次次的重整军备;即使失败一百次也是一样。”

  “可别一百次;可别!那得借多少银子啊!”朱一冯又想了一会儿;再次发出了苦笑:“但我们先是战败。然后又被偷袭;一败再败!百姓就算有银子;难道还会买我们地债券、触霉头么?”

  “朱大人怎么说起法家地话来了?”

  “法家认为小民都是绝对地趋利避害;所以可以靠单纯地赏罚来驱赶他们。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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