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的诞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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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再有图像,那么起作用的只能是言语。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我说,“如果魔鬼将要吞噬你,你也许可以听听其他人如何和他进行搏斗。”
我拿出那本他发出叫喊声的时候我正在看的书。我从《地狱篇》的第一章读起,那儿有绝望的森林和令人恐惧的野兽,但终究从一座阳光照耀的山峰,看到一丝希望的残迹。
我停下来吸了一口气,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双眼紧闭。“你并不孤独,你知道。”我说,“很多人在生活的某个时刻,会觉得世界充满了黑暗,好像他们从上帝手中脱落,坠向下面的岩石。我相信但丁也有过这种体验,他那特异的禀赋,让他更加痛苦,也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吧。但既然他能够找到解脱的办法,我们也一定能够。”
实际上,我和我丈夫一样,经常觉得自己死后会下地狱,而不是上天堂;但在某些时候,总有一些光芒温暖我的灵魂。我现在试图将它们找出来,希望也能温暖他的灵魂。
“小时候,”我一边思索,一边说着,以免陷入沉默,“我认为上帝是阳光。当加百列和圣母说话的时候,他的话如同一束光芒,射进了她的心里。那时,我常坐在凳子上,等着阳光在某个时刻穿进窗户,也研究玻璃如何折射阳光,将其散射在地板上。我认为这是上帝将他自己化身为缕缕仁慈的光线投射下来,每一束光线自身都包含了整个世界和上帝。我记得这个想法曾让我很兴奋,总是止不住要去想它。后来,我在但丁的《天堂篇》中也发现了类似的说法……”
我仍在寻思着,但他开始说话了。
“不是阳光。”他平静地说,“对我来说,不是阳光。”
“那是寒冷。”他迟疑着说。
“寒冷?”我说,“怎么可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些话他已经想了很久,只等着一吐为快。
“那是寒冷。在修道院,有时候,风从海面吹来,冰冷彻骨……它会冻僵你的脸。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厚,我们无法打开门去寻找烧火的木头。那晚他们让我挨着火炉睡。我很小,很瘦,像一块桦树皮那样瘦。但火炉熄灭了。
“伯纳德神父把我带到他的修道室……他是第一个给我笔和纸的人。他已经很老了,眼睛看起来像在哭泣,但他从不悲伤。在冬天,他的毛毯比其他修道士的都少,他说他不需要,因为上帝温暖他。”
他的喉咙说干了,咽了一下口水。
“但那夜,即使伯纳德神父也觉得冷。他让我睡在他身边,用一张兽皮把我包起来,将我拥在怀里。我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雪也停了。我很暖和,但他浑身冰凉。我摸摸他,发觉他身体僵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从床下拉出他的箱子,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盖在他身上。他脸上带着微笑。我知道他死的时候,上帝一定在他身边。现在上帝在我心里,因为伯纳德神父,我会永远温暖。”
我从自己的画桌上拿来纸和削尖了的粉笔石,这原是为他身体复原之后作画准备的。我将它们放在他的膝盖上。
“我想看看他的样子。”我缓缓地说,“画他,画你的修道士给我看。”
他低眼看看画纸,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我看到他的指尖在跳动。他挣扎着坐起身来,伸出右手,放在那块圆鼓鼓的粉笔石上,试图用手指抓起它。我看见他的手痛苦地收缩着。我把书放在他的膝盖上,当成画纸的垫板。
他看着我,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我狠下心来不理他的疼痛,说:“他把他的温暖给了你,画家。至少,你在死去之前,也该为他做件事吧?”
他的手开始在画纸上挪动起来。刚画下一条线,就滑开了,粉笔石从他手中跌落在地板上。我把它捡起来,塞回他的掌心。我用双手轻轻地把他的手包起来,手指放在他的指缝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他开始画画了,我用自己的双手让他的手稳定下来,他吁了一口长气。我握着他的手,让他引导着画下开始几笔,一张脸的轮廓在我们笔下露出来。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他自己的手指抓紧了,于是把自己的手挪开,看他强忍着痛苦把人像画完。
纸上出现了一张老人的脸,他合上双眼,嘴角挂着微笑,虽然它没有放出上帝慈爱的光芒,却也没有表现出被冻僵的虚无。
他画得很费劲,完成之后,粉笔石从他手里跌落下来,他的皮肤因为疼痛而变得灰白。
我在桌子上掰碎了一些面包,放在甜酒中浸软,然后放在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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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口,慢慢咀嚼着,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我等他咽下之后,又喂了他一些。一点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
最后他摇摇头,吃得太多他反而会恶心。“我很冷。”他终于说,双眼紧闭,“我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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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的诞生》第三十二章(2)
我爬上床,躺在他身边,将手臂伸到他头下;他背过身子,蜷成一团,好像一个在我掌握之下的小孩。我张开身体贴着他,我们就那样躺着,他在我怀里慢慢暖和起来。过了不久,我听到他的呼吸平缓了,觉得他的身体软软地靠着我。我感到十分祥和,十分快乐。要不是因为太过害怕,也许我也会睡着。我想我也许应该就这样躺着,直到清早,赶在家人醒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开始偷偷动起来,轻轻地把自己的右手从他头下抽出来,这样就能走开了。但这个动作扰动了他,他轻声呻吟,在睡梦中翻过身子,头和左肩压在我手臂上,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身体,令我动弹不得。
我想等到他习惯了这个姿势再做打算。在油灯微弱的光芒中,他的脸紧贴着我。饥饿让他变得瘦削的同时,也使他的皮肤几乎变得透明。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我能感受到他肺部的起伏。他的皮肤透着甘菊和其他花草的香味,他呼出的气带着甜酒的味道。有一次,丈夫离家的时候,在门口亲了一下我的脸颊。那是我一生中仅有的一次来自男人的亲吻。
我弯了弯身子,让自己的脸和他贴得更近,他的呼吸温暖而甜蜜。这次靠近他没有令我发抖,相反,让我更加大胆。他的身体很干燥,我甚至能看到他皮肤上的裂痕。我把手指放在嘴里,弄湿它们。我的唾液滚烫,内中有种隐秘的欲望。我让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嘴唇,碰到他的瞬间,一股触电的感觉直传到我的下身,就像初夜我丈夫进入我的体内那样刺激。我的心怦怦地跳着,如同那个下午,我满心期待上帝在阳光的照耀中显身,但没有见到他。不是所有的温暖都来自上帝,有些必须你自己去寻找。我的手指从他的脸抚摸到他的脖子。他们给他穿的衣服对他瘦削的身形来说太大了,因此他的肩膀裸露着。我的指尖是最好的毛刷。我记得那夜,在黑暗中我自己的血画出的线条令人兴奋的明亮,我想像着有颜色从我体内流出,流在他身上,他的皮肤在我指尖下露出一些靛蓝或者深红的颜色。他的身体发热,我的抚摸似乎打扰到他睡觉了,他发出一些喃喃的声音。我的手指停下来,旋转着,然后又动起来。深红色变成赭色,变成深紫色。很快他身上就色彩斑斓了。
我把嘴巴靠向他。我的嘴唇和他的碰上了,它的丰润让我体内炽热不已。我感到他又有了反应,他呻吟着,把嘴巴张开,我的舌头滑了进去。
他太瘦了,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小孩。我在他身上厮磨着,我们的身体相碰的时候,我感到他的棒棒勃起,抵在我的大腿间。我体内的欲望开始被点燃,我想将它扑灭,却无能为力。我的整个生命现在全系于一念之间,如果我还清醒着,我会怎么做呢?我会再次亲吻他,还是一把将他推开?
但我没有做决定。因为他开始动了,压在我身上,回吻着我,他笨拙的舌头充满了渴望,充满了他的味道。突然间我们紧紧相拥,翻滚着,摸索着,喘息着。我体内欲火如焚,皮肤灼热。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来得那么快,他双手笨拙地在我身体上摸索着,当他试图插入我的荫道时,我分辨不出感觉到的是惊怕还是快乐,只知道自己发出了一声叫喊,声音高得要惊醒所有人。
我只知道,我在拉起裙子引导他进入我的体内时,他第一次张开双眼,我们在那一瞬间对望,不再假装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看到他眼里的深情,我认为不管这件事错得多么厉害,它也不是邪恶的;就算人们不会原谅我们,但上帝一定会宽恕的。
完事之后,他躺在我身边,浑身绷紧,似乎我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我紧紧抱着他,像一个孩子般喃喃说出一些让他摆脱恐惧的话。
《维纳斯的诞生》第三十三章
我在房间里擦洗身体,脑海里的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如一团乱麻。
“……你去哪了?”
我转过身说:“天啊,伊莉拉,你吓死我了。”
她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瞪着我: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晕红。我整理好裙子,垂下眼睛。“我……呃……我设法喂他吃东西,喝了一点酒。他现在睡着了。”
她猛然抓住我的肩膀,摇晃起来,我被她吓得尖叫起来。
我看着她,她正对着我的眼光,似乎不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伊莉拉,”我说,“我……”
“别对我撒谎。”
我说到一半就无言了。
她再次摇着我,然后突然松手。“我对你说什么你完全没听进去吗?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好?”
她抓起我放在盆子里的那块法兰绒布,放在水里浸湿了,然后脱下我的裙子,像一个母亲给不听话的孩子洗澡那样,抹着我的Ru房、我的小腹,给我擦洗双腿和荫部,甚至还伸进我的体内。我被弄痛了,而且心里害怕,开始哭起来,但她毫不理睬。
她终于替我擦净身体,把那块法兰绒扔进盆里,掷给我一块干毛巾。她在一旁看着,我阴郁地擦干自己,哽咽着,啜泣着,试图掩盖内心的羞愧。
“你丈夫回来了。”
“什么?哦,我的天!什么时候?”我慌乱地问。
“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你没有听到马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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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
她重重哼了一下,说:“可我听到了。他问起你了。”
“你跟他怎么说?”
“我说你很累,在睡觉。”
“你告诉他了吗?”
“告诉他什么?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但我肯定他的仆人迟早会说的。”
“那好,”我强作镇定地说,“这样吧,我明天会跟他解释。”
她瞪着我好一会儿,恼怒地摇摇头。“你不懂的,你懂什么?老天!你妈妈和我怎么都没有教你呢,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纵情声色,不能这样的,这会毁掉你的。”
我现在很害怕,突然间觉得,这些本来与我无关的东西开始作祟了。“他告诉过我,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我愤愤地说,“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啊,亚历山德拉,你怎么这样笨?你没有生活,你和他不一样。他喜欢在什么时候Zuo爱、和谁Zuo爱都可以,没有人会谴责他。但人们会指责你。”
我抬起头,安静地说:“不过是碰巧发生了。”
“不过是碰巧发生?哈……”她半是发怒,半是讥笑地说,“是的,事情总是这样的。”
她摇头叹气,十分恼怒,好像她面对的是一个小孩,跟她说着反复说过几百次的事情。她紧张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停下来,转向我。
“它出来了吗?”
“什么?”
“它出来了吗?”她摇头说,“亚历山德拉,如果你在处理日常生活的事情上有你念书那么聪明,你就能够统治这座城市了。他有在你体内射出一些液体吗?”
“我……呃,我不是很清楚,也许有吧,我想。”
“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十天前吧,也许是两个星期前。”
“你丈夫上次和你Zuo爱是什么时候?”
我低头不语。
“亚历山德拉,”她过去很少对我直呼其名,但现在她太激动了,“我得知道。”
我抬头看着她,又开始哭起来。“自……自从新婚之夜就没有了。”
“啊!老天爷。好吧,他得再来一次,要快。你能做到吗?”
“我想可以吧,我们很久没提起这个了。”
“那好,现在就和他提,并且和他做。从现在开始,如果没有人陪着你,你不要在房间里探望那个画家。听见我说的了吗?”
我轻轻耸耸肩,她再次担心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粗鲁地把我拉在怀里,紧紧拥着我,像一只母鸡般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