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的獠牙-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爸爸是什麽呢?
爸爸只是一个每到固定节日就会来看他的男人,会给他买很多的玩具和带他到公园的男人。但这就足够了,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就足够使他爱上这个男人,爱上爸爸了。
他记得每次要回去的时候他都会哭闹,爸爸也沈著脸,以一种可怕的神气说:“本来你不用回去的,本来你可以生活的很幸福的,本来你是有妈妈的,但这一切都被人夺走了!你必须回去!没有了妈妈你还要我做什麽!”
那个人是谁,爸爸一直没有说。但从那时起他就恨死了那个人,虽然那时他并不知道什麽叫恨。
爸爸来了又来,依然给他买玩具,依然带他到公园,但他隐隐的觉得什麽变了,因为那些玩具越来越简单了。终於,他被领回了家。他好高兴的跟著爸爸走了。
可是从那时起他再也得不到玩具了。
爸爸总是喝酒,喝多了就呜呜的哭,砸东西,骂人。酒醒了,看到他瑟瑟的躲在墙边就领他到便利店买下大堆的食物和酒。
他慢慢的学会了照顾自己,慢慢的学会了将买来的食物存放起来,慢慢的学会了在爸爸的口袋里掏钱买东西。
然後,就是那一天,很晴朗的一天,阳光的碎片照在玻璃上,晃眼。他提著面包和酒一步步的挨到阁楼上,光线也随之渐渐的变暗。他进了房门,隐约的觉得狭小的房子里有些可怕。
静的可怕。连爸爸的呼噜声都没有了。
他是在厕所里找到爸爸的,满地的血。
爸爸死了,人们是这麽告诉他的。怎麽死的?人们背著他偷偷的议论:自杀。所有的人都认为爸爸是自杀的。只有他知道不是,爸爸是那个人杀死的!
他被送到了孤儿院,那里有干净的衣服和大堆的玩具,但他总是偷偷的跑出来,开始的时候他只有一个目标──回家,虽然总没成功过,他总被轻而易举的找回来。之後他学会了向别的方向跑,於是他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後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了,或者应该说也没人再来找他。
他自由了,但却不知家在哪儿。他偷窃、他撒谎,送到警局他就哭,因为知道泪水可以换得宽松的环境,逮到机会就再跑。
他没上过小学,是在少儿管教所里认的字,在那里他知道了帮派的重要。
十四岁那年的生日他得到一个黑皮本,是一个律师给他的,从那里,他终於知道了“那个人”是谁,终於知道了爸爸那些话的含义。
“那个人的一切都本应是我的,但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孩子,拿回我们应有的东西吧,告诉你那从未见过面妹妹真相,报仇!”
报仇!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碍他报仇!
第二卷 父亲的遗言 第二十四章
时间过的是一向快的,但这几天对冯念恩来说却快的骇人,不过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这个恐怖的星期三。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长吸了口气,按照若牙告诉他的方式长短不一的按了几下门铃,立刻,大门前的灯亮了,一束很浅的白。片刻工夫,雕花的黑色大门向两边退开,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管家样子的男人对他鞠了个躬:“晚上好,先生,亲王已经在等您了。”
他说著,转过身,率先在前面带路。
这幢外面看来毫不起眼的房子,里面却大的可怕,只是冯念恩见到的前院已经有张家两个那样的面积了。一路的卵石地,两边种著笔直而高大的乔木。正中是一个水池,大块的石头垒成,水喷的细而广,打著蓝色和金色的彩。
水池的右边停满了车,屋里的灯光很亮,却并不喧闹。
整幢房子都是白色的大块石头建造的,铺著已看不出花纹的黑色大理石或深褐色地板,如水波似的泛光。客厅的桌子上摆著成打的深红色玫瑰,甜甜浓浓的香一直溢到门外。
冯念恩走进了客厅,屋子里的男女都向这边看来,他硬著头皮走到亲王面前。
依然是一身的白衣,依然是超脱凡俗的气质。见到他,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拉过他的手。手很凉,血族的温度总是低的。但却令他感到一种温暖。
亲王将他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苍牙要十二点以後才能出来,到时候就向大家介绍你,不要怕,在场的大多是我们这一脉的。”
冯年恩抬眼看去,大客厅里的人并不多,二十人左右,若不是侍者来回穿梭和宽大的家具,真有点显得空旷。他点点头,心里并不觉得怎样悲伤。
亲王又对他交代了几句就被一个高高马尾的女孩拉走了,那女孩有一双很亮的大眼,一脸的精灵,临走前还示威似的瞥了他一眼,使他的心猛的一紧,仿佛再次看到那个叛逆的少女。
顺著窗幔,他一个人躲在黑影里,虽然这对血族的夜视能力毫无用处,但也没人来打扰他,只是鼻端总是隐隐的感到血气。
他皱了皱眉,想趁人不注意溜到门外,一个有些微胖的血族却拿了杯鸡尾酒向他走来。
“你就是今天要被介绍的少爷吧。”他有一副称的上恬静的声音,正如他的外貌。不高、不俊美,却有著天生的亲和力,唇色在血族中来说算是红的了,当然那也许是因为刚喝了血腥马利的缘故。
“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什麽少爷。”他说著,往後退了一步,并不想和这个血族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岚牙和须左都不在,就连若牙也没出现,不是她通知他的吗?
他有些心烦,虽早已打定主义,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血族笑著迈进一步,解释道:“少爷一种称呼,表示刚刚加入血族,过个五十年你就可以摆脱这个身份了。”
“是吗?谢谢。”他点点头,又向後退了一步,哪知那血族竟然也又跟了一步,他喝了口酒,一张圆脸皱在了一起:“加的血越来越少了,艾利亲王该不会改吃素了吧。”
第二卷 父亲的遗言 第二十五章
他说完了,才担心的看了眼旁边的冯念恩一眼,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解释道:“我可不是在说艾利亲王的坏话。也不是在抱怨你们这一脉的宴会办的不好。”
冯念恩也不由得笑了,开始有些喜欢这个胖胖的血族。
那血族也笑了,将空杯子放到窗台上,伸出手:“我叫飒牙。”
“飒牙?”冯念恩眨了眨眼,还没说什麽对方已经摸著鼻子咕哝了:“笑吧,我知道这个名字古怪。”
“古怪?不会呀。”
“不会?”对方歪著头,神情有些雀跃,“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像塞牙?”
飒牙,塞牙,经过对方提醒,冯念恩才恍然大悟,见他一脸的期待,仿佛终於找到了知音似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发出一声低笑。
“抱歉抱歉,”他立刻收住笑,连连道歉,“我不是有意的,你这个名字很……恩,很有特色。”
“特色?哼!”飒牙拉著脸,嘟著嘴咕哝:“笑吧,一会儿看你被叫成哪个倒霉的名字。”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付看热闹的表情,“你的长亲是苍牙那家夥对吧,嘿嘿,真想快点知道那家夥会给自己的晚辈起什麽名字啊。”
冯念恩垂下眼,叫什麽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对方的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现在的处境。
命名,他也就要一个什麽牙的称呼了。从此以後、从此以後他就是正式的血族成员了。
冯念恩呢?世上是不是再也没有这个人了?还是,他早已消失,在被苍牙咬上的那刻起就已经消失了?他是谁?他脑中的记忆是谁的?是冯念恩变成了他还是他继承了冯念恩的记忆?
他低著头,裹著银边的紫红色窗幔微微的摆动著。
“喂,不是吧──”飒牙诧异道,“你还没被命名呢,苍牙那家夥说不定会给你个好名字,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吧。你看我,被叫成塞牙已经七十多年了,也没……”
正说著,大厅里突然有了骚动,飒牙转脸看去,看到来人他皱了皱鼻子,咕哝道:“霖牙这家夥也真是的,每次出现都这麽引人注目。”他抬起眼,见冯念恩也正向大厅中央看去,视线却落在和霖牙同来的男子身上。
“有什麽不对吗?”他歪歪头,笑道,“是啦,和他同来的那家夥不是血族,不过既然霖牙把他带过来那就表示没问题,那家夥说不定是巫师呢,不过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霖牙也要收敛点,一会儿岚牙也要过来的。”
冯念恩没有答话,他所有的思想都被那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占据了。
龙信生!
他怎麽会在这里?
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须左带他过来的,不错,他是跟须左过来的。但须左为什麽要带他来?这是吸血鬼的世界,一个人类怎麽会被允许出现?就算须左胆大妄为,也、也不应该在一个人类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更不应该带一个人类到这里。
难道龙信生也是血族?不不,他没有感受到同类的气息,他明明是个人。那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他知不知道须左的身份?知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
第二卷 父亲的遗言 第二十六章
还有──冯念恩突然恐惧的想到龙信生会看到自己!
如果他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如果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什麽身份,如果他看到了自己……想到这里冯念恩猛的向後退了一步,身子紧贴著墙壁。
怎麽办?他说不定已经看到他了。怎麽办?就算现在他还不知道周围的这些人都是吸血鬼,一会儿苍牙出来会发生什麽?一会儿的命名会出现什麽仪式?他要如何解释?
虽然只有一次的接触,也足以使冯念恩对那个俊美的男子有所了解。如果以动物来比喻的话龙信生就像一头豹,美丽,却绝对的危险!对自己的敌人绝不会留情。而且,他也十分清楚,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对彼此没什麽好感。
想到这里冯念恩几乎要拔腿而走。但如果他在这时候走了苍牙一定会气疯,即使是亲王也说不定会生气,那他再也别想得到什麽帮助了。但是,如果让龙信生知道他目前的身份……不!不行,就算会使亲王若牙生气他也不能让张翰文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绝对不能!
正在冯念恩一边搜索偏门一边慢慢的向後退的时候,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猛的回头,一张飘逸而久违的面孔如被放大了似的出现在眼前。
“你来了,男孩。”清冽的声音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听不出是喜是怒。
“岚、岚牙?”对这个曾经照顾过他的血族,他总是感到亲切的。
岚牙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瞄了眼正在和亲王说话的两人,喝了口酒,靠在墙壁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大厅正中的巨大银制吊灯。
见他出现,一旁的飒牙也连忙出声招呼。
岚牙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并没有出声。飒牙也没因对方的冷淡而感到委屈,反而热中的凑了上来,仿佛在说什麽秘密似的低声道:“知道那个家夥是谁吗?”
岚牙再次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视线又回到了吊灯上,就在两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他如背数据似的开口道:“龙信生,男,二十五岁,美国加州大学毕业,双科硕士,张霁儒女儿的未婚夫,塞姆。利亚的得意弟子,有望继承他在巫师界地位的明日之星。目前任职於唯特,总经理助理,不过已经递出辞呈。”
巫师?冯念恩停住了正在向後退的脚步。那个龙信生是个巫师?他的脑子里立刻显现出自幼就被灌输的巫师的形象:长鼻子,驼背,邪恶、丑陋!
龙信生是巫师!
张翰文怎麽办?
“原来是塞姆的徒弟呀。”飒牙恍然大悟似的说,“那小老头也活了不少日子了吧,我说霖牙也不会带一般人来这里。”
岚牙冷冷一笑,收回视线,站直身子:“他带谁来也和我无关。”他说完,不再理会飒牙,转身向後走去。
本在沈思中的冯念恩立刻跟了上去,绕过一个大花盆,岚牙推开一扇乍看上去仿佛一副壁画的门。
这是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小客厅,两条长沙发,几把大椅子,茶几上放著饮料,谢天谢地,不是红色的。
第二卷 父亲的遗言 第二十七章
对於他的跟随,岚牙仿佛毫无察觉,关上门,所有的喧哗都被抽离了。他颓然倒在长沙发上,一头半长的黑发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