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的獠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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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毅力,男孩。希望你在五天之後也能这麽有毅力。那麽也许我们就能见到第一个自愿饿死的血族了。”
琉璃般的声音,仿佛是咒语般的在他耳边响起。他突然惨叫一声,丢下麻绳,倒在床上。
挂锺当的响了一声,冯念恩的身子一颤,缓缓的闭上眼。
不行的,他已经感觉到了饥渴,一种和缺少食物完全不同的感觉。不是从胃里,而是从心里、从血液里、从细胞里发出的呐喊:
血液!
他的手指哆嗦了,他还有理智,他知道那是不对的。但他的心、他的渴望却让他觉得这不对并没有什麽。
我已经是吸血鬼了,十天前就已经是了,我已经喝过血了,甜美、温暖的血液,我已经喝过一次了,为什麽不能喝第二次?
他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走到冰箱前,手指碰到了把手,但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是输了,”他舔舔嘴唇,“我还有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是的,我知道。不错,我是感到难过,但并不是怕这种难过。我只是……”他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做个试验,做个尝试,我只是想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一下血液的味道。这不是很有趣吗?毕竟吸血鬼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以後,说不定就是明天我就能重新变成人了,那为什麽现在不体验一把?”他打开了冷藏室的门,拿出了那包鲜红的液体。
血液!
红色的血液!
他的手臂突然痉挛了一下,血包掉在地上。
不行!
他拉开冷冻室的门,将头伸了进去。冰冷的气息立刻逼退了他某部分欲望。
我不能给自己找理由!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一次是动物的血,下一次,我会不会想试试人血?
我要坚持住,我要坚持住!
他闭上眼,一口气冲到床上,蒙上被子,身体瑟瑟抖著。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但再也找不到不可以的理由。先前的那些思想、那些坚持,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有什麽大不了的,别人能喝,我也能喝。而且我喝的只是动物血,只是鸡血……
他缓缓的下了床,慢慢的走到冰箱前。鲜血依然在灯光下返著诱人的红色。
如果我真的不该喝血的话,那就给我些提示好了。地震、下雨、打雷,不管是什麽,如果上帝不想让我喝的话,给个提示我就不喝。
他弯下腰,拾起塑料袋,然後仿佛是在巡视似的看了一眼四周,嘴角浮现出一个奇异的笑容。
没有?这麽说是上帝让我喝的了,这麽说是我应该喝的了。
他闭上眼,咬破袋子,带著凉意的血缓缓的流进口腔、食管,和他本身的血液溶为了一体。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因渴望而焦痛的心脏、细胞都平复了下来,他的神经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血,
鲜红的血。
冯念恩睁开眼,惊恐的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染满了血迹。
我这是在做什麽?
我这是在做什麽!
“啪”的一声,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著地板上流动的血液,看著被染红的鞋子,嘴角不住的抽搐著,突然发出一声大笑。
他笑,不停的笑,身子却在渐渐的往下缩,缩到了地上,缩成了一团。他还在笑,类似呜咽的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身体因长时间的蜷曲而再次摔到在地。他趴在染血的地板上,很想就这样一直的躺下去。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个小时。时间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已经、已经是鬼了……
他麻木的换了衣服,拖了地板,将所有的一切收拾的都像什麽也没发生一样。
当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後,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刺耳的铃声传到他耳中。
他拿起话筒。
“是冯先生吗?”
声音有点熟,但他没有回想的欲望,只是应了一声:“我是冯念恩。”
“啊,我是周任宽啊。”
“哦。”周任宽,那是谁?
“呵呵,”可能发觉自己的名字对方并不熟悉,那人马上道,“就是警局的周任宽,小空的爸爸。”
“哦。”这次冯念恩知道对方是谁了,“你有什麽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知道司文小姐是冯先生的朋友。”
“她是我的邻居,有什麽问题吗?”
“邻居?如果只是邻居的话,那……”对方的语气犹豫了起来。
“她是我的邻居,”他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仿佛闻到了一种夹杂著烟草的奇异体香,“也是我的……朋友,到底有什麽问题?”
“没问题,没什麽问题。只是司文小姐昨天闯了几个红灯,被拍了照,然後可能抽了太多的烟或别的什麽原因,躺在公路上睡著了。所以,如果冯先生方便的话也许可以来她带回去,您知道,她家里人不好找……”
“好,”他答了一句,仿佛想到了什麽又加了一句,“需要带保证金吗?”
“哦,不用不用,我们绝对相信冯先生。”
冯念恩放下话筒,吐了口气,仿若在黑暗的深夜看到了阳光般,整个人都被注入了一股生气。
这没什麽大不了的,一开始不就想到了吗?要不也不会去准备那些血液了。这也好,有了一次经验,下次就知道如何应付了。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个不错的开始,那些孩子们已经不再怕他了,而剩下的这十天,他完全有机会得到某个女孩子的泪水,变成人。
现在重要的是把司文领回来。而且他带著罪恶感的想,自己昨天居然大吼著叫她滚,他真是疯了。
他拿起皮夹,跑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直到警局。
“尻!尻尻尻!”
熟悉的声音让冯念恩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哪条法律不准人躺在公路上睡觉了?本姑娘就是喜欢,怎麽样?你们凭什麽把我带回来,凭什麽不准我走?你们是警察吗?是警察吗?”
“我们把你带回来是为你好,万一你被车……”
“被车压了是我该死,是我自找的,我喜欢!本姑娘就喜欢被车压,关你们什麽事?和你们有什麽关系?我……”
正在嚷嚷的司文看到冯念恩,停了停,随即转过身,继续大呼小叫起来。
“冯先生。”周任宽迎上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转头叫道,“小高,给司文姑娘办手续。”
“办手续?”少女眨眨眼,“办什麽手续?”
“冯先生领你来了,你可以走了。”语气中带了些讨好的味道。
“冯先生?哪个冯先生?”少女转过身,漫不经心的看了冯念恩一眼,眼神淡漠,仿佛陌生人般,“你是说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家夥吗?他和我有什麽关系?”
“司、司文,”冯念恩磕巴的叫著少女,“那个,我们先回去再说好吗?”
“什麽这个那个?喂喂喂,老兄,你说这话别人会误会的,你看,死抓著你的手的那位处长大人就误会了,你看他的眼神。”
周任宽松开手,呵呵的笑了两声:“司文小姐真喜欢开玩笑,赶快和冯先生回去吧。”
“小姐?周处长居然叫我小姐,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少女扯了扯嘴角,“不过哪怕你叫我公主,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走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卖了。”
“好了,好了,司文,”周任宽走上前,像长辈似的拍了拍少女的肩,“别怄气了,赶快和冯先生回家吧,警局还是什麽好地方啊。”
“我说周处长,”少女转过身,漫不经心似的道,“你怎麽老是让我跟著这个人走啊。不错,他是住在我家隔壁,但我们非亲非故,不过说过几次话而已,你这样做可是有碍我的名声,人家会以为我和这个人是什麽关系呢。我一个女孩子,担上这种名誉可是很苦恼的。而且,我昨天不是闯了红灯了吗?你们不是拍的有照片吗?你们不是按规办事的好警察吗?就这样让我走了,好象不太符合规矩吧。”
周任宽的脸哆嗦了一下,勉强笑道:“我们对冯先生是绝对信任的。而且你还不满十八,连驾照都没有,怎麽会闯红灯呢?一定是拍错了,哈哈,哈哈,走吧走吧。”
少女盯著他,冷冷一笑,正要再说些什麽,冯念恩快步走上前,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昨天我的确……”
“呵!冯先生,您这话可是会让人家误会的,我和您没有任何关系,凭什麽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他吸了口气,快速道,“不管怎麽样,你没忘了今天晚上那三项吧,你不会真的想……”他压低声音,“退出月夜族吧。”
司文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撇,抬起右脚狠狠的踢了下身边的桌子,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多谢您了,周处长。”冯念恩握著周任宽的手道。
“哪里哪里,而且我们是绝对相信冯先生的嘛。昨天小空回来,说很喜欢和您在一起,还请有空来家里坐坐。”周任宽椭圆型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定一定。”寒暄了两句,冯念恩立刻转身追上司文。
少女走的极快,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兽追赶似的。他一直静静的跟著,不敢开口,也不敢拦上去。灿烂的阳光令他全身都不舒服,眼睛发花,双腿无力,但他的身子却仿佛比昨天轻了些。
他摇了摇头,努力的跟著少女的脚步。
温度越来越高,阳光越来越刺眼,而他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以至於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身姿竟在某方面类似岚牙。
终於,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少女总算停了下来,走进旁边的一家蛋糕房。冯念恩立刻跟了进去,他靠在墙上,拼命的喘气。
售货员好奇的看著他:“你没事吧,先生?”
“没、没有。”他睁开眼,透过仿佛扭曲的空气,看到少女正坐在窗前,大口的吃著蛋糕。他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手按著桌子,支撑著自己的身体。
在处理完第一个蛋糕後,司文终於抬眼看了看他。本来还在气愤中的少女立刻跳了起来。
“你、你怎麽了?”
“没事。”他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鬼扯!要是你这个样子算是没事,天底下就没有事的人了。还不坐下来,呆子!想昏倒在这儿吗?”
“我没事,”他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低声道,“吃点东西就好了。”
“吃点东西?”现代会有人把自己饿成这幅德行吗?
“恩。”
他应著,感到体力正在渐渐的恢复,知道只要再过一会儿,等到阳光在他身上造成的影响过去後就没问题了。
“那,你喜欢什麽口味的蛋糕?”声音有点小心翼翼,原本的气愤早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担忧。
“让我先喝杯牛奶。”
牛奶断了上来,冯念恩慢慢的喝著,当一杯喝完的时候,他已经能坐直了。
“我先说好。”见他的脸色恢复了些,少女故做冷漠的说,“我可不是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输给琳达。”
“我知道,”冯念恩点点头,轻声道“昨天,是我不好。”
“哼!”
少女摆过脸,慢慢的啃著蛋糕,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病?”
“我……”
“不想说就算了。”她摆出好不在意的态度。
“不,”冯念恩踌躇了片刻,“也没什麽。只是我不能饿著,不能、恩,不能少吃一顿,特别是不能在没吃饭的情况下在太阳下长……恩,长时间的活动。”
她怀疑的看著他:“看你还算结实,身体怎麽这麽弱?不能在太阳下长时间活动,你该不是……”
“该不是什麽?”他快声问,几乎跳了起来。
“该不是对阳光过敏吧。”
“啊?呵……”
“你干嘛这麽紧张?现在又不是中世纪,还能把你当作吸血鬼用火烧死吗?”少女翻了个白眼。
“是、是啊,”他扯著嘴角勉强的笑笑,“可能、可能我真的对阳光有点过敏,不过、不是太严重。”
“我管你严不严重。”少女摸向自己的口袋,这才想到身上已经没烟了,她烦躁的拔了拔头发,“你死你活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只要今天晚上你……”说到这里她突然跳了起来,惨叫一声。
“怎麽了?”
“大头蛇的车!”
“恩?”
“昨天晚上我们借的那辆,该死!该死!我居然把它忘到警局了!大头蛇一定急死了。”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