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三嫁冷情王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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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池裳一下子从锦被之中钻出来,忍住浑身的酸胀,一把握住荣轲的手腕,“荣轲,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去伤害华书芹的,你放过我父亲好不好?”
她不会的,她一定不会的,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卑微,怯懦的求他。
荣轲心里一紧,酸涩的疼痛席卷全身。
如今他已经开始行动,诛圣阁很快就要在天下人面前展现,到时候,就不会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明白池暝对她的重要性,所以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之所以不愿意告诉她,池暝的下落,不过也是私心想着,只要池暝在他这里,她就永远,不会真的离开他。
“本王信你,不会,伤害你父亲。”原来,自己在她心里,这般卑劣。
荣轲突然无法面对她,他拿不准自己心里的感觉。
两人之间,就好像是突然生出了一条鸿沟,他跨不过去。
池裳更是躲得很远,不会靠近。
闻得他的保证,池裳瞬间安心了不少,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酸涩。
在他心里,她就只是这样的一个妒妇?
不惜用这样的方式,护着华书芹……
第六十五章 她已经赔上了一切,所以不能输()
荣轲离开,池裳对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食物,终究是没了半分的胃口。
他去见华书芹了。
她听见了的。
心里一动,将荣轲搁在床角的衣物捞着穿了起来,忍着身上的酸楚,艰难的走到了屋外。
“顶着一身的伤,你还要去哪儿?”
刚出门口,就被荣衍拦了下来。
池裳下意识的拉高了衣领,想要遮挡住身上的伤痕。她不希望自己的这幅模样被荣衍看见,“只是想出来走走。”
苍白的脸色,他不用看,就知道她伤的有多重。
“回去好好歇着。”荣衍冷着一张脸,忍住自己的火气。
他视为珍宝的人,却一次次的被荣轲这般的伤害,偏生,她还不愿意离开。
池裳摇头,知道自己现在走不了多远,只能求救于眼前的男人,“荣衍,荣轲他过去见华书芹了,你,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荣衍伸出手,刚准备扶着她,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池裳,他过去见华书芹,你去做什么,又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么的不爱惜自己。
“不是的。”池裳生怕他不愿意带自己过去,并未隐瞒,“我只是想知道父亲在什么地方。”
荣轲不会告诉她的,但是,她没准是可以偷听到的。
不知道父亲的下落,她终究是心不安。
对上池裳乞求的眼神,荣衍终于是败下阵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不忍心拒绝,“好,我带你过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能伤害自己。”
“嗯,我保证,我有心理准备的。”池裳点头。
荣衍将池裳轻轻扶着,脚步移动,借着院内的障碍物,摆脱了荣轲的暗卫。
*
另一边。
屋内。
氛围僵持着。
华书芹一贯是这样的性子,荣轲无奈,却也只能劝阻,“你刚从皇宫出来,现在去冒险,不合适。”
荣乾不是无脑的人,不能冒这个险。
华书芹拒绝,“荣轲,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不日乌弋就要进宫,求娶公主,到时候宫中必定杂乱,我也必会回宫,这是我们的机会。”
“兵符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荣轲冷声拒绝。和亲一定不会成,这场战争也会很快就开始。
东周的兵符,他手上有一半,荣乾手中的那半,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盗取。
“不,荣轲,这件事,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一定会帮你的。我是他的宠妃,只有我才可以最大程度的接近他。”华书芹十分的执拗。
昨夜发生的事,她已然知晓,荣轲对池裳,早已不是从前那般。
她不能输,她已经赔上了自己的所有,所以,一定不能输。
她要留在荣轲的身边,就必须要有留下的资本!
夺皇位,她必须要有功劳,哪怕只是表面的功劳!
第六十六章 两个时辰以内,别让他死了()
“华书芹,别试图插手本王的事。你还没这个资格。”
荣轲将浑身沉着怒气,拂袖而去。
屋后,是早已候着的江祁。
“查的如何?”荣轲换下身上的衣物,将那狰狞的面具扣在脸上,声音,寒凉如水。
“主上,当年杀了三位副将的,正是荣乾的心腹,霍刀。已于三日前,回宫,如今为御前侍卫。”
当年,主上是东周有名的战神,领着三位副将,战功赫赫。
未曾想,在一次大战以后,卓观澜,苏远之,池墨三位副将,分别在几月之内死于非命。
皇帝猜忌,表面赏赐,暗地却痛下杀手。
兵权,军权被夺,主上也是身中剧毒。
当年参与其中的人,被荣乾纷纷隐匿,再没有现过身,如今主上已“死”,他们才敢回来。
“江祁,今夜,本王要皇宫,尸横遍野。”荣轲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眸中嗜血。
血债血偿,当年欠下的,如今,他会一一的讨回来。
“是!”江祁浑身一震,体内有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如今,终于等到了手刃仇人的时候,他怎能不兴奋?
*
夜。
月色黯淡。
皇宫的北墙,被人生生破开一个洞口,荣轲一身玄色衣袍,踩着幽微的月色踏进。
毫不掩饰的杀气。
江祁搬了张太师椅,直接的搁在了院落之中。
随即,将霍刀等人完好无损的绑了过来。
“主上,人来了。”
今夜,这些人都在宫内,他要让荣乾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的手下!
荣轲解下面具,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霍刀面前,手中把玩着的匕首,轻轻一丢,看似随意,却直直的钉在了霍刀的肩胛骨中。
他还没来得及痛呼,紧接着,膝盖、手腕、脚腕,不留一丝血迹,所有的匕首直入骨中。
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睿,睿王!”
睿王没死!
“呵。”荣轲冷笑,指缝之间,是一枚小小的银针,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刀,一字一句,“当年,苏远之的妻女,死的可有痛苦?”
霍刀忍着身上的痛楚,惊恐的摇头。
他奉命杀人,不会打草惊蛇,自然是动静越小越好。
“没有?”荣轲挑眉。
笑容邪魅,带着嗜血的味道。
手中银针翻飞,绵里藏针,逆着风向,三十六根银针瞬间没入霍刀的三十六处死穴。
一道掌风拂过,又硬生生的将银针抽了出来。
污血顺着针眼,开始潺潺流出。
染在玄色的衣袍之上,很快隐匿不见。
霍刀还只觉得身上的皮肉被人生生的撕裂,刚要摆脱痛楚,后背又被人注入一道内力,瞬间被人拉回神识。
荣轲嫌恶的割下染了污血的衣袍,轻轻茗茶,声音淡漠,“江祁,两个时辰以内,别让他死了。”
第六十七章 只要不是不辞而别,他不会生气()
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会让这些人,好好的尝尝。
墙边,一阵一阵的轻呕声,越过霍刀的惨叫,入了他的耳。
“三哥,还等着本王请你出来?”
荣衍带着脸色惨白的池裳,从角落现身。
这样嗜血的荣轲,他已经多年未曾见到。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荣衍轻笑,看他毫不意外的神情,他就知道,这一路跟过来,荣轲只怕是早就知晓。
看着被荣衍抱在怀中的池裳,荣轲身形一动,下一刻,人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别忘了,诛圣阁是本王的地盘。”
真以为可以逃得开他的眼线?
痴心妄想。
荣衍苦笑,他的话虽嚣张,却也不得的不承认,这是事实。
鼻尖泛着浓厚的血腥味,耳边是撕心裂肺的喊声,池裳从未经历过这般血腥的场面,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干呕。
荣轲面露不快,将池裳抱着,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怀中,递上了一杯茶水,“喝一点,会舒服一些。”
池裳接过,小心的抿了一口。
分明被他抱在怀里,心里却是怕的不行。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荣轲。
她知道他的手段狠辣,本以为对着她的那些,已经足够狠绝,却未曾想,那些,都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唇色都泛白了。
霍刀挣扎着,想要爬过来,手上的鲜血,溅到了池裳的衣角上。
荣轲皱眉,直接将池裳放下,弯腰,捞起那一小块衣物,毫不留情的撕下,冲着江祁吩咐,“先将他的手剁了。”
池裳心里一惊。
还未来得及害怕,脑袋已经被人死死的按在怀中,遮住了她的视线,耳边,是杀猪般的叫喊声。
浓浓的血腥味,再一次的涌现。
“别看。”荣轲轻抚着池裳的脊背,轻轻哄慰。
随即,转身,遮住了背后的霍刀。
池裳在荣轲的怀中,微微抬头,“我今日……”她不是故意跟过来的,只是,心下好奇,一时间……
这样的荣轲,比平日里更让她害怕,她想解释,却又没办法说的清楚。
荣轲将池裳圈在怀中,尽量缓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本王知道,允许你跟过来,是因为,这人便是当年,杀害你堂兄之人。本王想让你亲眼看着,这些人,会比你兄长,死的难受百倍。”
只要不是不辞而别的离开,他不会生气。
所以,她不需要害怕他。
池裳窝在荣轲的怀中点头,忍住心中的惧意,张口,“荣轲,能不能,让我看着。”
她清楚荣轲要走的路,更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开始,她既然想要一直跟着他,迟早有一天是需要适应这些的。
荣轲迟疑,挡在她眼前的身影没有动作。
池裳揪住他的衣袖,“我没有关系,让我看着,好不好?”
荣轲稍稍移开,依旧拥着池裳,“别勉强。”
第六十八章 别怕,本王在这里()
“好。”池裳点头。尽量的让自己不要逃避。
她已经暗中联系上了池家军,她想帮他,就绝对不能和现在一样胆怯。
池裳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可到底,她是养在深闺多年的大家闺秀,眼前的场景,霍刀的挣扎的的死状,莫说池裳,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都未必看的入眼。
慢慢折磨致死,血流不止,却偏生被迫吊着一口气。
胃里,忍不住的开始翻江倒海。
“别看了。”荣轲皱眉,身下的太师椅旋即掉了个方向。
“不要。你让我适应一下,很快就好。”池裳异常的执拗。
她保证,她是可以克服心理障碍的。
“你无须适应这个。”若不是因为她的兄长,他也不会允许她碰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我需要!”无论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横隔了一个华书芹,可她终究已经嫁给了他,既为夫妻,就该并肩,“我不想要永远的站在你身后,远远的看着。”
那样的话,她就永远也够不着他。
对于荣轲,她不甘心。
两年的冷漠以对都没有死心,现在更加不会甘心。
荣轲心里一动,看着池裳的目光灼灼,唇瓣已然被吓得泛白,却还是坚持着。
扬起宽大的衣袖,直接将外人的视线阻隔,低头就吻了下去。
池裳脑子一懵,周围还有那么多人……
脸颊上登时火烧火燎,下意识的抗拒着。
荣衍立于墙边,终究是再也看不下去,拂袖离开。
荣轲,当真心狠。
当着他的面,宣扬主权?
他就是性子再温润,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旁人怀中承恩。
“还,还有人……”趁着荣轲放开她的间隙,池裳终于开口。
荣轲低低的笑着,“无妨,没人敢看。”
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只是因为羞涩,没有再因为厌恶而抗拒他。浑身上下,也没了前几日那浑身是刺的戒备。
荣轲不由的心情大好,轻啄了她一口,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身后,环住腰际,“别怕,本王在这里。”
仅仅一句话,池裳的心里,犹如注入一道暖意。
那种恐惧,恶心,登时消失不见。
他在她身后,至少此刻是在她的身后,她无需害怕。
地上的人,伤害了兄长的性命,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