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噩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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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卉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把资料先放进写字台右边的抽屉里。
谁知一打开抽屉,她就吓得尖叫起来,里面放着一只硕大的死老鼠!林卉平时最怕的就是老鼠,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能让她吓得浑身发抖。
林卉的这个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很像是有人故意搞的恶作剧。
尖叫声惊动了周围的同事,一下子来了十多个人,办公室主任肖寒将那只死老鼠扔进了垃圾袋,并派人把那只抽屉拿去清洗、消毒。林卉在一旁“呜呜”地哭着,女同事们一边劝慰她,一边骂着“缺德”、“胡闹”之类的话。
事情是明摆着的:有人偷偷溜进林卉的办公室放置了那只死老鼠。
“你昨天开过这个抽屉吗?”待众人散去后,肖寒私下里问她。
“昨天下班前我还开过它。”
“后来你没把抽屉锁上吗?”
肖寒注意到那排抽屉是可以锁的。
“那排抽屉里面放了一些日常办公用品,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一般是不锁的。”
“你刚才离开过办公室吗?”
“我去了打印室。”
“离开多少时间?”
“也就十多分钟。”
“要不要跟保安部说一下?”
“算了吧。”
林卉觉得为一只死老鼠惊动保安部,显得有点儿小题大做;再说自己被一只老鼠吓成这样,已经很没面子了,自认倒霉吧。
“昨天夜晚不可能,”林卉心里暗想,“一定是我刚才离开这段时间里有人进来过。”
她把刚才的情形又仔细想了一遍:自己拿着资料走出去,拉上门,……不对,没关门;走过人事部,门是关着的;……又过了销售部,里面像是有人在说俏皮话,对,是销售部副经理丁荷秀的声音,没错。来到卢总办公室,他不在。回来时走过财务部,公关部……,没什么可疑的。
谁会专门拎着老鼠盯着我,等我一离开,就溜进去,把老鼠放抽屉里?简直荒唐可笑。
算了,不想它了。自己的胆子也太小了,竟让一只老鼠给吓住了,还是个总经理助理呢,尽出洋相!
是啊,做这件事的人不就是要出自己的洋相吗?这下那个人满意了!想到这儿,林卉十分沮丧。
有人把这件事报告了卢总。当林卉去卢总处送资料时,卢总打量着林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终于小心地问起了老鼠的事。
“算了,到处都有小人,想躲也躲不了。”
“你估计可能是谁干的?”
“不知道,就是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要是查出来,一定严肃处理!”
“好吧,谢谢卢总!”
18 窗外人影
从卢总处出来,林卉心不在焉地在拐角处差一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原来是丁荷秀,大家都习惯叫她阿秀,她是少数几个与林卉关系不错的同事之一。
“林助理,我正要找你……”
“那就到我办公室来吧。”
在林卉的办公室,丁荷秀悄悄告诉林卉,她曾不止一次看见办公室主任肖寒进出林卉的办公室,而林卉并不在里面。
“肖寒?……”林卉有点意外。
平常林卉临时离开办公室时,总是习惯把门拉上。一般情况下来找她的人先敲两下门,如果里面没人应答,就不会推门而入;也有的人会开门看一下,证实林卉确实不在,就重新把门拉上后离去。
像肖寒这样随意进出林卉办公室的情况,确实少见。
可这事又不便当面向肖寒求证,搞不好还会引起误会,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再说,丁荷秀又不是刚才遇见他的,即使她说的是事实,也不能证明肖寒与老鼠事件就一定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挺感激阿秀的,一般人谁会管这样的闲事?
“丁姐,谢谢你。”
“说什么呀!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这么说吧,那个人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丁荷秀走后,林卉对肖寒这个人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他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这是个做事按部就班、工作认真细致的人,在大学里是学计算机的,公司的电脑系统就是由他负责设计和管理的。他在公司里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林卉同他几乎都是工作上的来往,不存在个人之间的恩怨。
但是林卉也相信,丁荷秀不会撒谎,肖寒多次趁自己不在时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有可能是巧合,也可能另有原因。不管怎么说,林卉的心里又多了一个谜团。
下班后,林卉同往常一样急着回住处,出了一天汗了,身上粘乎乎的难受,她想尽快冲个凉水澡。
玉带巷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巷口很窄,只能勉强通过一辆小轿车。往里走不多远,小巷就变得略为宽敞一些,石板路面看上去一尘不染,家家户户的门口也都干干净净。
房屋虽然密集,却也错落有致,房前、屋后、阳台和外墙的角落,都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卉植物。
整条小街显得幽深、静谧,颇有世外桃园的韵味。
林卉住在玉带巷中段,是一幢三层楼房。楼房边上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穿过通道,里面是一个半封闭的院落,住着几家几十年的本地老户。
林卉刚走进小巷,就发现有一个人贼头贼脑地在东张西望。林卉警惕地看了那人一眼,这张胖乎乎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尤其那双小小的老鼠样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贼光,肯定见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人见林卉注意他,就装作找人的样子与林卉擦身而过。
林卉钻进通道,径直来到小楼门前,从手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凭直觉她意识到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林卉心里一惊,扭头一看,原来是住在院落里的一位阿叔。
阿叔凑上前来,神秘兮兮地对林卉说:“刚才有个人在你门口转来转去的,不像是个好人,你要注意一点喔!”
林卉想起了刚才那个擦身而过的老鼠眼男人,心里立时紧张起来。
她谢过阿叔,开门进屋,立即把门反锁上。她仔细检查了一遍,房间里没有什么异常。
多亏有阿叔在,否则那人很可能会在这里守株待兔,趁自己开门时强行闯入……。这样的事在玉带巷发生过几次,多属入室抢劫,有的歹徒还对女事主施暴。
冲凉时林卉一想到刚才那个陌生人心里就害怕起来,好像那人就躲在窗外的什么地方,时刻盯着她似的。
她匆匆擦干身上的水珠,从卫生间出来,打算进卧室去穿干净内衣。就在这时她发现客厅的窗帘上果然映着一个人头的影子,林卉吓了一跳,急忙跑进了卧室。
等她穿上衣服从卧室出来时,那人影已不见了。
这扇窗户的外面就是那条狭小的通道,仅仅十几米长,平时只有住在院落里的那几家老住户出入这条通道,当然也是去阿叔家的必经之路。
窗户是铝合金窗框,因为外面装有防盗网,所以林卉一般不锁窗,天热时为了通风还经常开着窗。刚才冲凉之前,林卉虽然关上了窗户,但没有锁死,而此时的窗户竟露着一条缝!
林卉立即明白了:在她冲凉的时候有人故意弄开了窗户,将窗帘撩开一条缝,偷看她洗澡!
由于现在她是一个人独住,所以冲凉时卫生间的门有时是不关的,刚才冲凉时,很可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窗帘缝那个淫贼的视野里了。
想到这儿,林卉立刻不寒而栗。
19 小巷深处
夜深了,林卉躺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不由想起了阿芬,想起了以前阿芬和自己做伴儿的日子。
林卉忽然记起有一次阿芬说,她几次看见有人从窗口向里面张望。如果真有这事,那么此人很可能是经常从这个小通道进出的……,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是那个几年前死了老婆的邻居阿叔。
林卉自从搬到玉带巷的第一天起,就认识了年过半百的阿叔。林卉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没有好印象。一见到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成了自己的邻居,阿叔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他主动上前搭讪:“小姐刚搬来啊?”
林卉一般很少跟陌生男人说话,但人家既然跟自己打招呼,就不好不理人家,于是便应付道:“是啊,阿叔也住这里吗?”
“我就住在里面,我们是邻居……嘿嘿,以后有事就找我,不要客气喔。”
“谢谢阿叔!”林卉因为有事,说完之后便转身想走。
“喂,小姐,你姓什么?”阿叔在身后追着问。
“姓林。”林卉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阿叔正盯着她丰满的胸部,目光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贪婪和色欲。
“林小姐有空请到我家里坐坐。”
林卉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留下阿叔追魂般的声音。
有一天晚上,阿芬去写字楼“加班”,林卉一个人在厅里看电视。
“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
“是我。”
听到是男人的声音,林卉马上警觉起来。
“你是谁?”
“我是阿叔啊,有点事想问问你。”
林卉极不情愿地打开了房门,隔着防盗门问他:“阿叔有什么事?”
“我想买一份保险,这个资料上写的东西我看不懂,想请林小姐帮我看看。”
林卉不好拒绝,就让他进了房间。谁知这个阿叔屁股一坐下就不走了,说完保险的事,又东拉西扯地磨时间。
后来就不怀好意地打听林卉的私事,有意无意地把话题扯到男女关系上去,还吹嘘自己以前做生意赚了很多钱,最后竟试探着问林卉,做那种事“一次要多少钱”。
林卉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这才明白,阿叔一开始就把她这个“北妹”当成了鸡婆。
这也难怪,本地人大都把年轻漂亮的“北妹”视为干那种事的。
据说前两年某地的女人们对夺走她们丈夫的“北妹”恨得咬牙切齿,实在忍无可忍,她们集体上街游行,高喊“还我老公,北妹滚蛋!”强烈要求政府把“北妹”赶尽扫绝。可是令政府头痛的是男人们的不可救药,他们花心依旧,对“北妹”趋之若鹜。
“真可恶!有几个臭钱就成天琢磨着玩女人,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林卉在心里暗暗骂道。
阿叔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很没趣地被林卉撵了出去。之后阿叔再没有机会进林卉的房间,可他本性难移,又转而勾引阿芬,同样遭到阿芬的一顿臭骂。
林卉想,也许是因为连续在两位妙龄少女面前碰了壁,阿叔很不甘心,又很无奈,于是就动了偷窥的邪念。如果让自己拿到了证据,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让这个老家伙放规矩点。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林卉打开了卫生间的淋浴喷头,水流溅落地面发出的“嘶嘶”声响立即传了出来。
林卉站在一处墙角,隔着窗帘注视着窗口的动静。不一会儿,窗户上果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薄薄的窗帘就被一根细小的东西轻轻挑开了一条缝……
林卉开门时可能惊动了那个偷窥的家伙,她刚出门,就见一个人飞快地跑了过去,在拐弯角上一闪就不见了,动作十分快捷,林卉甚至没能看清那人的模样。等林卉反应过来,跑到拐角一看,那人早溜了。林卉只好转身往回走,她悄悄穿过通道,来到阿叔家门口附近,她听到阿叔的说话声从屋里传了出来:“阿灵,乖,站起来,对,站好了……”
“阿灵”是阿叔最喜欢的那只小黑狗的名字。看来,刚才在窗口捣鬼的人不是阿叔。从那以后,虽然经常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出现在玉带巷,但是林卉每次冲凉时都仔细地锁好窗户。
那个家伙究竟是谁?是偶尔闯入玉带巷偷香掠色的下流胚?还是受人指派、另有企图的坏人?林卉心里烦透了,这些臭鱼烂虾怎么都让她给碰上了?
20 常常晚归的男人
晚上11点已过,策划部经理钱大明还没回家。
李玉芳知道,丈夫这么晚还不回家,一定是陪他的哥们儿找小姐玩儿去了。
下午,浙江一家纺织厂的头儿来公司洽谈面料生意上的事儿。此人是钱大明的老关系了,以前钱大明每次到浙江,对方必定安排吃喝玩乐,洗桑那、找小姐是固定节目。钱大明也出手大方,经常主动买单,反正他有的是办法,回去都能报销,自己一分钱也不用花。
他的这位哥们儿也挺够意思,有钱大家赚,每做成一笔生意都会私下里给他百分之二十至二十五的回扣。一来二去,就把钱大明给喂肥了,反正是老板的钱,不捞白不捞。
目前浙江老板手里积压着一批面料,是市场上已经滞销的老产品,浙江老板想让钱大明帮忙吃进,价钱可以商量。
天成公司供应部经理虽然是卢总的一个表亲,却是个好色贪财的主儿,钱大明早就把他握在手心。这进面料的事儿理应归供应部管,但钱大明经常在背后操纵,基本上是他说了算。
这笔生意如果做成了,那油水可是大了去了。
只要有钱捞,李玉芳并不在意丈夫在外面粘花惹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