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第1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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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哑口无言。
“好了,孤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如果真有这么神奇的话,那么一两定价十文钱倒也不贵了,我们这个切糕成本多少,一两摊多少?”
“成本的话,每两摊到两文左右吧。”
“才两文啊。不对,成本两文我们才卖十文?我们这可是独家切糕,独此一份,还是皇帝发明的神奇干粮,是海上水手和丝绸路上商人们必备的救命干粮啊,怎么才能卖十文一两呢,那也太不符合它的价值了。”
李珲决定涨价。
“卖之前,先好好宣扬一下,到时名气打出去了,价格也好说。至于售价,嗯,怎么也得卖个千文一斤吧。”
那位管事心中大惊,二皇子还真是做大事的人啊,心这么狠。
成本五文一两,一斤不过八十文,他刚才说卖十文一两,已经是翻了一倍价格了。本来觉得自己够狠的,谁能料到,殿下居然开口就要一贯一两。
八十文变成一千文,这中间涨了十倍不止啊。
这哪里在卖切糕,这是在卖金子啊。
一斤切糕一千文,一千文铜钱都好几斤呢,这真是比钱还贵了。
“殿下,这么贵,卖的出去吗,有人肯买吗?”管事小声问。
“怎么卖不出去?有钱的人多的是,只要咱们把这切糕宣传的到位,到时有的是人愿意买。再说,咱们卖这切糕,又不是要卖给那些穷水手和伙计,咱们要卖的是那些商队掌柜啊船长这些人。”
“当然了,要卖给伙计、水手们也不是不行,你可以改变一下配方嘛。保留葡萄干,然后其它的材料尽量用一些其它便宜的代替,我们做些便宜点的卖给那些人,价格自然也就可以适当的低一些。”
管事大为佩服,这位二皇子殿下还真是有生意头脑。
“对了,既然我们现在有这么好的东西,那自然得多做些。现在我们的葡萄不多,你马上安排人去收购葡萄,伊吾、西昌等地的葡萄,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天山南北,其它种葡萄的地方,也尽量去收。咱们先把葡萄尽量多囤一点,然后等我们的切糕名头宣扬起来后,到时再大量出货,绝对能赚上一笔。”
管事连声应下,急匆匆去安排去了。
李珲坐在葡萄架下,手拿着那块切糕继续吃着。
虽然刚才他跟管事说的好像挺有劲的,但心里其实对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不屑一顾。
切糕,就算真的能一贯一斤又如何,卖再多也就那么回事。一年能卖十万斤还是一百万斤?卖上一百万斤,也赚不到一百万贯。
哎,这破地方。
他堂堂皇嫡子,居然沦落到种葡萄做切糕卖钱的地步了。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西边沙陀碛里的那些处月部的突厥人还不肯前来归附吗?”
“殿下,沙陀碛里的那些沙陀人自由惯了,并不愿意听从殿下吩咐迁来这边,更不愿意被划分牧场固定放牧。沙陀人的首领朱邪射雕说他们世代如此生活,并不愿意改变。”
“哎呦,这些沙陀蛮,还真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啊。孤听说当年朱邪射雕还曾随他父亲跟着西突厥可汗入长安朝见唐皇李世民。李世民不请他他自去朝拜,如今孤几次三番的邀请他们前来相会,他们倒是拒绝的果绝啊,这是瞧不起孤,不把孤放在眼里啊。”
那位侍卫长一惊,“殿下,沙陀人早已归附大华,是朝廷允许他们在沙陀碛游牧的,殿下若想动他们,只怕并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一群突厥蛮子,藏在沙陀碛里还真以为就能无法无天了不成。你说,若是我们在沙陀碛路过时,损抢价值数万甚至是更多的货物,你说孤是不是就有理由动手了?”
“我们的商队向来不走那边的啊?”
“你就不会派人押批货走那边嘛,对,就押点切糕过去。”
“我们路过,他们未必敢劫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跟你说,你就这样这样然后事情就成了!”
侍卫长有些犹豫。
“你还犹豫什么,出了事情,也有孤担着。”
“殿下,臣不是担忧自己,是怕出事殿下被责。”
“责个屁,老子若是天天在这种葡萄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这日子老子受够了,这些沙陀人,倒正好能助老子一臂之力。”
第1543章 一箭双雕飞虎子
一群大雁南飞,一会排成人字一会排成一字。
秋日的天山北,天高云淡。
“飞虎,射只野鸭子下来,晚上煮野鸭子吃。”朱邪射雕抬头看着头顶飞过的那群鸟,转头对儿子朱邪鸦儿说道。
十二岁的朱邪鸦儿应了一声,摘弓搭箭。
“爹,一只哪够吃,儿射两只。”
朱邪射雕哈哈一笑,他这名字叫射雕,正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曾经一箭射下一只大雕而得名。
朱邪部落又称处月部,过去是西突厥的一支别部。一直生活在天山和金山之间的这片地区,过去他们更多的是居住在蒲类海那边,那边的水草更加丰茂。可惜后来突厥为大唐所灭亡,处月部也跟着归附了中原。
中原把水草更好的蒲类海一带占据,将他们安置到了西面的这沙陀碛。
沙陀碛,碛为沙漠之意,这片地方是一片戈壁荒漠。他们到了这边生活,条件艰苦了许多,因为这里名为沙陀碛,慢慢的倒没人叫他们处月部,而是直接叫他们沙陀人。
他们也愿意接受这个新称呼,总比叫做突厥人强。昔日强大的突厥汗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突厥人,如今已经找不着几个了。
处月部人在唐时也被译为朱邪部,因此他们又以朱邪为姓。朱邪射雕也曾经是部落里强大的战士,在少年之时,就一箭射落一只大雕而成名,从此改名朱邪射雕。
他曾经随父亲追随突厥可汗征战,还曾经与唐军交战过,后来突厥灭亡,他还曾经到长安朝见过天可汗李世民。
后来大华代唐,他们朱邪部倒是因为比较老实,得以一直留在这片沙陀碛游牧。每年向朝廷交纳一定数量的税钱,就能换得安稳的生活。
用放牧的牛羊马匹骆驼,用皮毛肉干奶粉等,出售换钱然后纳税,每年还能有些剩余。
再冷的冬天,可有购买的饲料,有买来的粮食,人畜都能过冬天。没有不时的征召战争,部落里的人口不断增长,生活说来确实比过去强的多。
唯一不好的还是这片沙陀碛太苦了一点。
朱邪射雕已经老了。
须发半白,强大的战士,也开始趋于安稳,愿意过那舒适的生活。
他如今最欣慰的还是有一个出色的儿子。
朱邪鸦儿今年十二岁,是老来子。这个儿子却是最像他的,出生的时候长的较小,又黑又丑,于是他给儿子取名鸦儿。可这儿子越长越强壮,倒跟只小老虎一样。
因此鸦儿后来又有了一个飞虎子的外号。
这儿子越长大越像他,骑术箭术都非常的强,别看才十二岁,已经能够带领一支部落少年骑兵,似模像样了。
飞虎子的弓是一把好弓,大华帝**器监弓局所制,最优良的好弓,费了射雕十匹好马才换来的,这弓原装配有七种箭,每种各十支。不论是远射还是破甲,都非常出色。
飞虎子抽出的是一支长箭,这种箭更长,射的也更远。
他的弓极好,但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这种弓一般来说是不适合他的,因为弓太长,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拉的开。就算是以彪悍著称的沙陀男人,也并没有几个能拉的开。
但十二岁的飞虎子却轻松的将弓拉开如满月。
西边太阳即将落下。
落日时候的云霞,十分的美丽,飞虎子喜欢秋天,更喜欢秋天的落日和云霞,看着夕阳在云霞上镀上一层淡金,看着那云间的金光一缕缕的迸射下来。
秋风吹过,天上的云还会有各种形态变化。
有的时候,如一只猛虎,有的时候又似一只狼,还有时会有大群的骏马在天上奔驰。
“这个季节的野鸭子最是肥美,你若是真能一箭射下两只野鸭子来,我就把你娘身边的那个波斯女奴赏给你。”
飞虎子闻言扭头过来,“这可是父亲你说的,可别一会说话不算话。”
朱邪射雕笑道,“你爹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不过你可得拿出本事来,要不那波斯女奴可不会给你。”
他是一个优秀的射手,也深知箭术好,和一箭射两只鸟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一箭射下了一只雕,雕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大鸟,相当的敏锐,只有极优秀的射手,才能射下雕。
据说以前隋朝时的大将军长孙晟,就曾经在草原上一箭双雕,堪称神射。但射下一只雕,跟一箭射落两只野鸭,难度都差不多。
甚至可以说,一箭射两只野鸭可能更难些。
朱邪鸦儿还是头一次打算一箭射两只鸟,但他有把握。草原上凶猛的雕,他也不止射下过一只两只了。
母亲身边的那个波斯女奴鸦儿已经看上许久了,十二岁的沙陀少年,已经开始懂事。他希望能够为自己赢得第一个女人。
屏神静气。
一声弦响。
箭飞射而出。
本来排着整齐飞行的野鸭,突然传出悲鸣,队形散乱。
“射中了!”
有人高喊。
“射中几只了?”朱邪射雕爽朗的笑问。
飞虎子纵马向着鸟落下的地方飞奔而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邪射雕也带着人骑马跟上。
飞虎子最先赶到。
可当他赶到野鸭落下的地方时,那里已经有人了。
一群骑兵。
身着骑士全身甲的骑兵。
在这里能身着这么豪华装备的骑兵队伍,对方的身份很明显,这是当今中原天子的二皇子,伊吾王李珲。
对方骑手打的旗帜,确实是伊吾王的徽号,他们的铠甲上也有。
一名骑士催马上前,赶在飞虎子之前,俯身先把地上的野鸭捡了起来。
“殿下,一箭双鸭!”
身着镀银板甲的李珲推起护脸,接过。
“一箭双鸭,好箭术。”
“这野鸭是你射的吗?”李珲问对面那个少年。
少年很高大,但还有点稚气。
他见了李珲,却也没有下马,只是道,“这野鸭是我射的,是我们今晚的晚餐。”
李珲却哈哈一笑。
“你说是你射的,你有什么凭据呢?”
“本来就是我射的,刚才我父亲他们都亲眼所见。”
“未必吧?”
李珲打量着手里的两只肥美野鸭,还有那支箭。
“这支箭,不一般啊。嗯,上面还有字,是军器监箭局所制,专供陆军北衙禁军所用。孤倒是很好奇了,这样一支禁军专用的箭,怎么却到了你一个沙陀蛮的手里的,莫非你走私军械?”
飞虎子手里的弓和箭,确实是专供禁军所用的。但就算如此,外面也总还是会有些流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流出来的,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毕竟一件两件的,又不是很多。
只不过此时,没想到遇到了大华皇子,确实就不好解释了。
朱邪射雕赶到,看到李珲他们一行,也非常惊讶。
他连忙翻身下马,向着李珲拜见行礼。
沙陀碛不在伊吾封国内,沙陀碛本身其实也是一个封国。当年朱邪射雕归唐,也是帮着征讨西域突厥不降诸部,后来以功授了一个开国伯爵,封地就是这沙陀碛。
要不是有这爵位,他们一群突厥人也不可能还留在这里。
只不过沙陀伯国地方虽然不小,但那是一片戈壁荒漠,李珲来到伊吾就封后,就一直想打沙陀人的主意,他看中的是沙陀人的骠悍能战,几次派人与朱邪射雕谈话,希望他能够带着族人迁到伊吾国来。
可朱邪射雕本来也是一个分封伯爵,沙陀碛虽苦,为何却要放弃封地跑伊吾去呢。
“朱邪伯爵,想不到原来是你在这里啊,这位少年是你何人?”李珲问。
“回殿下,这个是犬子朱邪鸦儿,小子年少不懂事,冲撞了殿下,某代他向殿下赔罪。”
“哈哈,原来是朱邪伯爵之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点年纪居然就能一箭射下双鸭,了得。令郎这箭术确实让人佩服,只不过,伯爵能不能够为孤解释一下,为何这北衙禁军专用的箭支,会在令郎手里呢。而且孤若看见无虚,令郎手里的那把弓,只怕也一样是禁军专用的弓啊。这个弓可不简单,是禁军专用的御弓,一般人持有,可是非常的违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