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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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逆子!谁教你这样与你父亲说话的!”卫才韬早已没了理智,很多时候对上自己这个长子,都能跳脚,什么温文尔雅,什么文质彬彬都被抛到了脑后。
听到这里,胡一沉听不下去了,扬声道:“将军,有军情要报。”
军情在前,纵是父亲,也得靠边站,胡一沉为自己的智慧得意了一把。
卫廷司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卫才韬,淡淡的道了句:“进来。”
胡一沉掀开帐帘走进卫廷司的私帐,抱拳禀报道:“将军,有歹人潜入永王府企图刺杀王爷和郡主!”
“啪”卫廷司手里的箭被他单手捏断,面色冷到了骨子里,瞥了一眼卫才韬,“今夜京城不太平,父亲还是留在大营里为好。”
说完取下挂在壁上的剑,出了私帐。
卫才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声玄色铠甲,仿若要融入茫茫夜色中,何时这个儿子,自己再也管不住了?
或许,他六岁那年,在他漠视下被送去学艺,便再也管不住了。想起儿子六岁的时候,他心口一疼,似乎六岁开始。他便再也没和儿子好好说过话。
书香门第之后,竟去学艺,呵,也便是他卫才韬的儿子,与那些低等人有何区别?
帐帘飘下,他再也看不到卫廷司的身影,想追出去。当他撩开帐帘却被拦住了,面无表情的兵,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有些嘲弄的大声呵斥,“卫大人,将军让您在帐内休息。”
他的视线越过架在眼前的长枪,远处卫廷司已翻身上马。他身后是雄壮的铁骑。曾经在宁国侯麾下,如今尽数入了他手。
这些铁骑,与在宁国候麾下时比,也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数量翻倍,铁骨铮铮,是真正的铁骑!
卫廷司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双腿一夹,打马而去。
他呆呆的看着密密麻麻的铁骑从眼前走过。马踏在地上溅起无数尘埃,尘埃吸入嘴里,他咳了两声,忙捂住嘴巴,“完了,完了。”他的儿子要亲手毁了传承了千年的世家,成了皇室的走狗,完了,完了,他的亲生儿子啊!
紧闭的城门,缓缓而开,卫廷司高高坐于马上,得得的马蹄声让安静的长街骤然喧闹起来,家家户户听到马蹄声均慌张的起身点灯。
他们都不敢走出门来看,只能将头藏在窗内,透过细缝看向长街,当看到威武的军士,金戈铁马,凌冽长枪,吓得跌坐在地,手中的蜡烛也摔落,哐嘡一声灭了。
突然,夜色下一声尖叫响彻夜空,“啊!死人啦!”深巷内,无数条尸体躺在血泊中,卫廷司让手下副将去查看,副将行至深巷之时,发现这些尸体均是伤痕累累,看得出经过了一场恶战。
随着方才那一声尖叫,许多地方也响起同样惊恐的叫声,卫廷司一一让人去查看,同样,那些尸体都伤痕累累,都经过了恶战。
三十万铁骑不多会便来到永王府,来到永王府之时,明德帝早已在御林军的护送下,也摆驾永王府,正痛心疾首的痛骂刺客。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刺客竟如此猖狂,可还将朕放放在眼里,可有将国法放在眼里!京兆府何在?”他龙颜大怒,但又说得大义凛然。
京兆府胡霖硬着头皮来到他面前跪下,“微臣在,请陛下放心,臣定全力捉拿此贼,绝不放过一人!”
明德帝冷哼一声,“若非府兵得力,朕的胞弟侄女此时怕只剩下尸体一具,你这京兆府尹是如何做的?朕将京城安危交到你手,你便是如此回报朕?便是如此保护朕的子民?!”
说得太激动,唾沫横飞也不顾了,虽有损形象,但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好皇帝的光辉。
真是爱民如子。
胡霖忙叩拜请罪,“还请皇上准微臣将功补过,缉拿刺客归案。”
“哼,休得再说,等你保卫京城安危,朕怕哪天连朕被逆贼刺杀在龙床上,你们都不知晓,季东学何在?”神转折太快,众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季东学。
明德帝都得到了消息,众臣自然也知晓永王府出了事,有刺客入府刺杀,永王可不是一般的亲王,如今大批名士儒者给他背书,这位可是贤王。
当朝贤王遇刺,这事小不了,便陆陆续续有大臣赶来。
季东学堪堪赶到,便被明德帝点名,顿感不妙,但乃要硬着头皮上前听命,来到明德帝面前,一甩官袍跪下,“皇上,臣在。”
“朕问你,胡霖可是你请旨调任的京兆府尹??”他冷着脸问。
季东学心里骂了一句,昏君!但还是要如实回答,“回皇上,是臣与同僚商议,一致认为胡大人有此能力胜任,才请旨,您御笔亲批。”
“你莫要把责任推到朕的头上,朕让你做吏部尚书,非是让你事事让朕拿主意的,荐人不明,你该当何罪?”明德帝说罢,似乎气得要背过气去,粱允四忙给他顺气。
粱允四也是神补刀的,一边顺气一边道:“胡大人,您认个错,皇上乃明君,断断不会因您犯一次错便问罪于您,皇上看重大人,才疾言厉色,您看您将皇上气成什么样了。”
季东学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此时秋樘始和颜时忍赶到,一见明德帝气得气都喘不过来,立刻过来指责季东学,“季大人,为人臣子,不懂为主分忧,反而让皇上为你操心,你知不知羞?本官都为举荐你的恩师觉得丢人!”
这都哪儿跟哪儿!皇上为我操心?他呸!
还有,牵扯举荐的恩师作甚?李东学也气不过,心口激烈起伏,想要和秋樘始这位佞臣理论一二,然季东学却不理他。
只见季东学仿佛担忧自个父亲般担心明德帝,满脸的关切,抱拳揖礼道:“皇上,季大人身为吏部尚书,却举荐只懂治学的胡霖为京兆府尹,是为任人不清,臣怀疑季大人可有任吏部尚书之能力!”
季东学想骂娘,京城治安京兆府需要负一定责任没错,但五城兵马司便不需要负责吗!前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卫廷司也在呢!
他一回头,看见卫廷司身后的铁骑,不过是几个副将而已,他便已明白,今日倒霉的是自己,刚才他还在府中担忧孙大人……
原来,皇上在此处等着他,若随意撤了他,皇上免不得要被说成昏庸,会被诟病,且孙大人等一定不会同意撤掉他,所以皇上今日一定要将罪名按在自己头上,好给别人让位了。
这个昏君!
昏君不可怕,爱惜名声,且能忍,又聪明的昏君才可怕!
颜时忍与秋樘始经常唱红白蓝或双簧,此时便是用武之地,只见颜时忍站出来,拱手揖礼,语重心长的道:“皇上,秋大人言之有理,臣亦是怀疑季大人可有此能力,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这出身高,学问好,不一定是治世能臣,臣常想,若屈子专心做学问,怕是会给后世留下更多传世篇章供后人学习敬仰。”
季东学气得已没了脾气,这是威胁,**裸的威胁!他没屈子的学问,写不出传世篇章,但若他硬是要一展‘风骨’,怕是第二个跳江的的爱国名臣便是自己,更何况后世不一定有人知晓他季东学!
他环视一周,发现唯有陆原跟他一道来了此处,但陆原一人哪够,仅秋樘始一人,都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个颜时忍在。
孙大人为何还不来?杨大人为何还不出现?卫大人为何还不见踪影?他盼得脖子都长了,也不见孙甘正和杨仲、卫才韬前来搭救。
被他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的孙甘正、杨仲、卫才韬,此时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霍白川提了一壶酒,正堵在杨家门口,与正要出门的杨仲对峙,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已经两个时辰了。
“杨大人,听闻你喜好绯长的字?正好本官此处便有,今日特拿来与大人分享,同僚一场,大人难道不请本官入府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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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契机(请支持正版)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
但,子曾曰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臣真不想死,但没人来救……
季东学几乎是老泪纵横,凭心而论,他是个好官,从不收受贿赂,从不滥用职权,很多时候也会为民请命。
但,架不住他是个旧党分子,不跟皇帝一条心。
不跟皇帝一条心,哪怕你是周公在世,也得给我乖乖去穷山恶水之地治理刁民。
这不,季东学见势不妙,但他是坚决不会将责任扛到自己头上的,永王府院子里的黑衣人几乎全是被烧死的,虽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他乃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群死士,当今大庸,能养得起死士的,基本上都是富贵传了三代以上的人家。
这种人,不会轻易去招惹老百姓,他是国朝的吏部尚书,是为民请命的,绝不向‘权贵’屈服!
明德帝好不容易顺过气儿来,见季东学不认错不求饶,气得又差点厥过去,这演技也没谁了。
好不容易再次顺过气儿来,他颤抖的指着季东学,“你给朕去黔州!不,去柱州!”
黔州也便罢了,柳焕也去过,虽山高水长路也不好走,但好歹离京城比之柱州而言要近些,柱州!
柱州,在民间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西域,这个时候西域是荒凉的代名词,根本未被开发过,还没成为国朝四大牧区之一……柱州人民过着自给自足放牧为生的日子,若有‘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思想。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但季东学书香门第之后,哪看得上?
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被贬了。去云贵也好,去极北也罢,但让他去柱州!果然昏君!他爬起来指着明德帝就骂:“昏君!你听信佞臣,任用小人,刚愎自私!国朝大不幸!天下大不幸!社稷大不幸!百姓大不幸!”
几个大不幸出口,气儿顺多了,果然做一名超凡脱俗的良臣。心里爽!
“季东学,你要抗旨!”颜时忍指着季东学厉声道,“任人不清。你还有理了,皇上若留你继续做吏部尚书,那才是真正的昏聩!先是让贤臣滞留地方,不为吾皇举荐入京。便已属失职。如今又王府遇刺,你还不知悔改?”说完转而对明德帝跪下高呼:“吾皇英明。”
随着他这一全套做出来,所有人都跪下高呼:“吾皇英明!”
陆原左右看一眼,新党就他一人,其他人定是都被铁骑拦在了外面,势单力薄呀,根本不是别人对手,接收到季东学求救的目光。也不理了,明哲保身要紧。他可不想去柱州。
思及此,陆原噗通跪下,低下了头。
季东学心如死灰,只想唱屈子那首千古名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但还是没唱出口,他非屈子,亦无屈子之高洁,明德帝并非怀王,是个要革新的有志帝皇。
卫才韬还被关在卫廷司的私帐内,他此时气得想拆了这座营帐,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弱书生,秀才遇到兵有力讲不清,便是如此。
原本跟着的死士,也早已不知被卫廷司放倒在了何处,他心急如焚的在帐内踱步,视线落在床头的盒子上,盒子有些眼熟,他仔仔细细的眼了,也没想起来这是他发妻最喜爱的盒子。
虽外形并不美观,但料子却是上好的檀木,他将盒子拿在手里,有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经久不散,传说檀木百毒不侵,万古不朽,且能避邪。
盒子上有锁,他想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刚用手去碰那锁,外面的兵便大声道:“卫大人,您是将军的父亲,将军才让您入私帐,还请您自重!”
卫才韬气得都顾不得形象了,他将盒子重重放下,几大步走到门口,撩开帐帘对守门的兵怒目而视,“本官乃殿阁大臣,你们将军私自扣押本官,是徇私枉法!”
士兵看白痴似得看着他,“卫大人,此处是将军的私帐,不在大营范围内,且将军是在保护您!”
“你……”卫才韬竟无言以对。
孙家,此时孙家正陷在混乱中,一方为‘誓死不分家’的团结派,一方为‘家不分,无以延续香火’的分家派。
孙甘正作为掌家人,坐在主位上听族老们吵了几个时辰,太阳穴一直突突,双拳青筋直冒,饶是他修养好,在听到一声声分家好的高谈阔论之后,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