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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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认错,只要退步,等着他的便是万丈深渊。
明德帝冷笑,“朕这个皇帝连自己的吏部尚书都管不住,真是祖宗不佑,你在做这些决定之前,可有问过朕?”
季东学仰头,目光坚定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当时拟了折子,您有朱笔批阅,臣才敢让他们连任未动的。”
明德帝见他竟拒不认错,还嘴硬,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道:“去,将所有三年以上未得升迁的官员名单资料给朕呈上来。”虽是指着季东学的鼻子,然话却是对王继阳说。
王继阳看了一眼季东学。告退离去,出了泰和殿殿门,便与孙甘正迎面碰上。他是晚辈,又是下臣,行了晚辈礼,“孙大人。”唤了声便越过孙甘正走了。
此时明德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吏肃而严,民朴而亲。官无邪吏,朝无姦臣。朕不知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们的恩师举荐你们入仕之时,可有想过你们竟也有今日,不知他可是会痛心。会心中有愧,你们至朝廷法度于何地!”
孙甘正听了呢喃自语,“皇上为达目的,已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昏君!”
泰和殿这一幕。赵淑自是看不到,小朱子此时正低着头禀报,“郡主,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让王大人去查三年以上连任的官员去了。”
听罢,她用手轻轻拂了拂那盆皇后送的绿牡丹,并未看向小朱子,轻声道:“知晓了。老师在何处?”
“先生在与王爷下棋。”他如实回答。
赵淑浅笑,也是时候了。“去衙门敲鸣冤鼓。”
“是。”小朱子躬身退下。
小朱子下去后,赵淑便领了绿萝一起,前往沉松院,来到沉松院,毕巧和福伯都不在,是庆喜守在门外,她制止了庆喜,不让她说话。
只听洛鹄对永王道:“太后怕是要赐婚了,你便不着急?你不着急,也要为我那学生想想,难不成你来操持她的嫁妆?”
“有内务府,他们不敢克扣阿君的嫁妆,不要说我,你也该找个人来照顾,我自有女儿,你没有。”永王说罢挪了一下棋盘里的马。
洛鹄眼眸盯着棋盘,“我有学生就够了,四海为家的人,你不懂。”
“你打的好主意,学生是学生,女儿是女儿,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若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将毕巧给你,左右她年纪也挺大了,给你刚好合适。”永王一听便不干了,自己的女儿刚养大,这厮便要来抢?岂有此理。
洛鹄啧了一下,“什么叫做年纪大了给我刚好合适?我老吗?”他低头看了自己双手一眼,双手依旧白皙,老人斑还未出来呢,“即要如此说,霍家大姑娘与你合适,年纪相仿,她对我那学生也好,你快去请旨。”
“莫要再说。”永王突然便不言语了,默默下着棋。
“好好好,不说不说,大好的机会,被你浪费了,我能说什么?你能有这份心,我那江弟也能含笑九泉了。”
赵淑听到这里,对庆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折回了琼华院,一路上一直在想两人的对话。
女人就不能太厉害,譬如霍丹兰,太厉害太自主了,容易嫁不出去,就算病治好了,也乃想着自立女户,实在是让人着急。
若霍丹兰是那种,看了画像,觉得长得还算俊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便妥协嫁人的人……那也不是她的霍姑姑了。
“郡主,孙姑娘来了。”初春来禀。
赵淑忙收拾心中纷杂的思绪,道:“请进来。”
“不用请,已经来了,看你不开心,在想什么呢?”孙云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帖子递给赵淑。
展开帖子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四皇子妃仲夏百花宴,定在六月六。
两人在抱夏,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初春几人远远的候在远处,不打扰两人说话。
“阿君,我得了消息,我祖母要将我许给杨家的一个旁支。”孙云忧心忡忡的道。
赵淑皱眉,杨家旁支?脑海里莫名便浮现出杨时禤,他是杨家旁支,但那日明德帝寿宴他也去了,可见这些年定是得了杨仲的青眼,前世此人是林秀雪的夫君。
“谁?你乃孙家嫡枝嫡女,虽不是长房所出,但也不能将你许给旁支啊。”她问。
孙云看了她一眼,恹恹的,“那日皇上寿宴,他也去了,你送太后回宫后,我出宫之时,他还特意来和我说话,阿君,我觉得他定是预谋的,此人我不喜欢。”
“不喜欢便不嫁。”赵淑道,“难道你做不到?”
孙云摇摇头,依旧是忧心忡忡的,“阿君,我十七了,马上便十八了,不能再拖了,这次百花宴,我娘如论如何也让我去,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别人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我娘的话,我不忍心拒绝。”
赵淑看她苦恼,同情的递给她一杯雨前龙井,“老实说,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孙云摇头,斜了她一眼,“和你说实话,以前有,现在没有。”
“为何以前有,现在没有?”她的记忆里,若真心悦一个人,是磐石无转移的,当年她对顾重宣便是如此,想来这次百花宴定能见到他,莫名的,她想摩拳擦掌。
“我娘说,心动和动心是有区别的,当你找到那个就算跟着他吃糠咽菜亦是甘之若饴的人,那便是真的动心了。”她眼眸清明,神色如常,赵淑信她曾经有,现在没有。
笑了一下,“伯母说的话,真深奥。”
下一刻,孙云便问:“你呢,可有心悦之人?”
赵淑愕然,难道天下所有闺蜜在一起时,都要谈论这个话题?小朱子怎还未回来,让他取办的事,可有办妥?
孙云凑到她面前,“莫要企图转移话题,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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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事
赵淑身体后倾,警惕的看着孙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这是真心话,经历了前世的负心背叛,她早已对情感不报希望,若可以她愿终身不嫁。
“真没有。”面对孙云不信任的眼神,她再次强调,“你看姑姑,一个人也挺好。”
孙云坐回自己的位置,道:“你和姑姑不一样,姑姑不嫁人,别人也便私底下说两句,不敢在外面说她不好,因为她有个弟弟撑腰,而你和我都没有,就算你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难道你不怕别人指着王爷的鼻子说难听的话?”
赵淑听罢,叹了口气。
孙云又说:“太后想把贤儿给你,贤儿挺乖的,但我乃觉得霍大人好,能保护你。”如今她乃念念不忘当年的玩笑话语。
赵淑坐直,嘴边张成一个o,忽略掉了后一句,“你也看出来了?”这事,好多年前她就感觉到了,太后对霍古贤格外的亲昵宠溺,总用打量女婿的眼神打量霍古贤,她还为此泛鸡皮疙瘩过。
孙云抿了口茶,“这么明显,难道就我看出来了?”她笑道,又说:“姑姑将贤儿当儿子养,你若嫁给了贤儿,岂不是更好?不用操心婆婆刁难。”
她想得真远,赵淑不得不提醒她一句,“贤太小,我太老,君生我已老啊,不合适,我也把贤儿当儿子看。”
孙云斜了她一眼,“你没良心。贤儿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你,你竟把人家当儿子看,要把他当儿子看的人也应该是我。更何况女大三抱金砖。”
“阿云,我知道你为什么至今没有心仪的人了。”赵淑突然道。
“为何?”孙云被她那仿佛洞察一切般的眼眸吓住了。
“因为你自己就是个男的。”女大三抱金砖这样的话,也便是嬷嬷级别的人能说得出口,哪有未出阁的闺秀能说得出口的,还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在谈论今日吃什么般,太不寻常。
尤其是大庸的闺秀。
孙云不可置否。举了桌上的茶杯遥遥敬赵淑,“赵兄,来。干了这杯酒,从此江湖路远,你我兄弟同进退。”
赵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举着与她碰杯。然后说:“江湖凶险。兄台记得带刀防身。”
说罢,相视一笑,这时晚冬火急火燎的过来,“郡主,您猜奴婢看到了什么?”她嘴角含笑,眉飞舞色,想要忍住,却忍不住。
赵淑狐疑的问:“看到了什么?这样的高兴。”
晚冬也不卖关子。她迫切的想让自家郡主知晓,便福身道:“郡主。方才奴婢与绯掌柜去找铺子,在街头看到那荣大人满身伤痕,带着家小离开了京城。”
赵淑顿时皱眉,她刚不久才和这位翰林打了口水仗,他这便狼狈的被赶出了京城,别人定又要背后编排什么了,不过这样也解气,她已做好舌战所有魑魅魍魉的准备。
“奴婢听说呀,是容夫人嫌他没本事,还要出去鬼混,半夜乘他不注意,便拿棍子打了他一顿,今儿的妈妈更是一状将荣翰林告到了衙门,说他对的姑娘用强呢。”晚冬说到这里,嘴巴已漏风,忍不住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赵淑与孙云对视一眼,随后问:“第一次听说的姑娘被人用强,荣大人是傻吗?”
“郡主您有所不知,荣大人家中妻妾六人,子女二十余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偏巧这位大人又好附庸风雅,要与妓子们泛舟游湖才能做出诗词来。”
赵淑:……这事像霍白川干的。
晚冬还未说完,方出门办事的小郭子便回来了,他是跑着回来的,脸上还浸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拂尘也被他甩得飞舞,“郡主,郡主,奴才听说杨大人、孙大人都受伤了,太医正赶着去呢。”
赵淑站起来,让晚冬给他倒杯茶,“慢慢说。”
小朱子噎了噎口水,接着道:“奴才听说杨大人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破相,孙大人吃饭抽筋噎着了,又翻手打碎了碟碗,刮破了手腕,流了好多血。”
赵淑:……这两位如此的齐心,她断断不会相信是意外,这难道也是霍白川干的?
想了想,问:“卫家可有问题?”
“哦,卫夫人从假山上摔下来,右腿骨折,怕是三五月不能好好走路了。”小朱子扶了一把汗,郡主真敏锐。
消息传得这么快,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卫才韬没事?这事不是霍白川干的。
“下去吧,莫要议论这事,当做不知道,可知晓?”三位旧党头子莫名的都出了事,这事小不了,等着吧,必然又要有一批人倒霉了,说完还不放心,“跟毕巧提点一句,让父王少出门,左右天也渐热,好生在府上呆着。”
“哎。”两人应下,赵淑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小朱子临走前,她多问了一句,“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小朱子回头躬身答道:“回郡主,已办妥,京兆府已派了捕快去往护国寺,还请郡主放心,胡大人说定会查出真相,还佛门圣地一个公道。”
听罢点点头,“下去吧。”
两人离去,孙云也站起来,“祖父受伤,我得回去看看,六月六你可去四皇子妃办的百花宴?”
赵淑莞尔一笑,“去的,怎么不去?”
“好,我与你一起去。”孙云弹了弹裙摆上不纯存在的灰尘,像个男儿般,潇洒的走了。
赵淑:……
卫家,澹台院,这个院子是整个卫家最清静优美之所在,亦是整个卫家家权集中的地方,此时赵霓虹正焦急的候在一处屋子外,手里的锦帕扭成了褶子,“娘,齐儿担心祖母。”
一三四岁的小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软软的道,赵霓虹蹲下摸着卫齐的脸,轻轻的揉了一下,“齐儿乖,祖母不会有事的,祖母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母子两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进了屋子里,屋里卫钟氏哽咽含泪道:“夫君,可是齐儿与霓虹在外面,妾身此生有夫君,有儿孙,夫君以好待我,儿孙孝顺贴心,已是心满意足,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她依旧美貌不可方物,此时苍白的面容更衬得她楚楚可怜柔弱凄美,卫才韬握着她的手,心疼不已,“夫人请放心,为夫定给你讨回公道。”
“夫君,不可,父子哪有隔夜仇,妾身不愿夫君为了妾身与长安有何嫌隙,妾身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她犹如圣母一般,在卫才韬眼里,此时她周身已闪耀着一层圣洁的祥光。
感动的安抚她,哄着她慢慢入睡,这才出了屋子,赵霓虹乃带着儿子候在门外,见他出来,忙问:“父亲,母亲可有大碍?”
“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