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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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碧仁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唇角开始绽出笑意,那浅浅的幸福弧度,是任何画师都勾勒不出的。
薛浅芜扑过来,雀跃如兔子。东方碧仁张开满怀迎接,看她头上细密密满是汗,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了她。牵起她的小手,举步往里走去,汗在两人手心氤染,牢牢粘在一块儿。
进得院内,暗卫悄悄然地关上大门。
静谧的世界,虫儿开始此起彼伏鸣叫起来,偶尔还有几只惊飞的蝉。东方碧仁带着薛浅芜,在一处拱桥边停了下来。
府里虽不奢华,但多奇物。拱桥之下是一条河,不同于坎平鞋庄的碧螺塘那样因地而生,却是活水,人工引进,发源地在极偏远的深山老林。水面宽阔约五六米,河岸为了保持天然本色,并非机械砌成,而是随心所欲堆放着各式样的巨石头,这些石头大小迥然,奇形怪状,有的遍体窟窿好似猫耳无数,有的平滑如上好磨刀石,有的雄姿威武欲比狮尊,有的温雅婉致媲美碧玉,有的棱角分明像刻画出来的脸谱,有的线条流畅宛若春风拂柳,有的青黛如女子额上妆,有的洁白似冬季银素雪……这些并不是最惹人喜的,薛浅芜根据东方爷的介绍,在这形色各异的石头中,明白了它们的一大隐性区别。
原来这些石头,有各种质,暖质冷质,温质凉质,阴质阳质,热质寒质……因为堆放在了一起,所以各种质场彼此抵消,空气温度并未受到影响。但每块石头又是独立存在的,内在属性永恒不灭。所以人坐上面,肌肤相贴,就能感知各块石头的质。
比如这寒玉石,个个巨形如磐,阴凉得很,若在其他季节坐上去,一般体质还真消受不了。却正合了暑热天气,正是祛火的好物事。静坐了一会儿,凉气沿着丹田小腹而上,入心,贴肺,最后连喉舌间都是清凉的了。
薛浅芜赞叹道:“如此神奇!人如果因为受热受凉而病了,选择合适的石头,常来坐坐,是不是可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呢?”
东方碧仁笑道:“可以这么夸大。其实人之所以生病,大多时候还是与体内过热过寒有关,如果把这个调和了,便能省得很多疑难杂症。”
薛浅芜忽然想到,那晚喝过绿豆汤后,她躺在石床上休憩了一会儿,结果导致了大姨妈的初临。脸颊不禁有些潮红,问东方碧仁道:“厨房附近,那棵大树下的石床,可也是这般怪名堂?”
东方爷点头回答说:“那架石床,原本是和这些石头混在一起的,后来看它体积大得出众,平坦光滑,极有凿成床的潜质,于是就叫工匠打磨一番,才变成了现今的标准样儿。它是所有寒性石头中极寒的,若非天生热毒太盛之人,最好不要睡在上面,否则是要消耗你的真气,与之相抵偿的。”
薛浅芜呆呆发着愣,那自己到底算什么体质呢?因为涉及女子话题,又不好意思问,吱唔了一阵儿,也就作罢。心里隐约是明白的,只是难用专业术语描述罢了。
东方碧仁坐的,是块凉质石头。其实他性属温,无论哪种都不觉得难以承受,只是夏季,当然选择凉的较舒适些。他给薛浅芜所找的,是块冷石,比之凉的更凉一些,却又不像阴石寒石容易损气伤身。
两人对面说些话儿,等到月亮当空落清辉的时候,暗卫悄悄过来,在他们身侧的石头上,摆了一些瓜果凉菜并些冰粥之类。
薛浅芜拿着勺子,连着舀了几口,自得其乐,喝得有滋有味。东方碧仁笑着,把脸往前一凑,柔声说道:“我也要喝……”
薛浅芜刚吸进嘴里一半,闻言愣着,不知该把勺里的另一半,自己喝掉还是喂他。东方碧仁只当她是难为情了,大手稳稳握上她拿着勺的手,把那剩下的喝掉了。
薛浅芜手僵在那儿,久久难以收回神来。这般亲狎的动作,向来都是薛浅芜所为,没想到东方爷也能做出,还带强迫性的!
东方碧仁那只越界之手撤离开了很久,薛浅芜仍是傻儿巴叽的,不能从震撼中醒转。东方碧仁无奈叹气,竟吓着她了么?充满磁性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偿还,东方爷亦盛了一勺粥,浅尝一口,把剩下大半儿,举在了她唇边。
薛浅芜思维虽呆滞,但动作好像不为思维所牵制,竟出奇的灵活,低头便把冰粥吸了个尽。配合得默契极了。
凉凉爽爽的雪梨味儿,沁人心脾,醉了心扉。薛浅芜是爱情里的傻瓜,遇到东方碧仁之后,一直都没变过。东方爷是个智慧的,硬把她往傻里惯,往傻里宠,往傻里纵,所以导致了薛浅芜,时而不时都会流出一抹傻气。
蛮横时傻,实诚时傻,歪邪时傻,快乐时傻。那抹傻气,仿佛成了薛浅芜与生俱来的东西,一刻不停,萦绕在她左右。
东方爷的出现,强化了她的傻。薛浅芜并不知自己变傻了,还很愿意在这傻里沉浸着,永不醒来,去面对现实的种种纠葛。
如此你一勺我一勺,你喂我我喂你,一大份冰粥竟被消灭了。东方碧仁意犹未尽,拿起一个新荔,仔细剥去了皮,送到薛浅芜的面前。她映着月光看一眼,立即大放神采,好是新鲜!莹白的瓤肉儿,果然恰似前世古人说的那般,极有冰雪之感,晶莹剔透,可爱极了。
薛浅芜一口吞下去,只听东方爷吃痛着,轻呼了声。她看他时,他很快恢复了常态,淡淡溺爱地道:“别忘了把核吐出来……”
薛浅芜点着头,直至贪婪品完余味,东方爷剥第二颗荔枝时,她才粗心地注意到,他的手指没有刚才那么灵便。拉过细看,才发现那食指和大拇指上,赫然印着两颗齿印儿,不深,红红的却很是清晰。
薛浅芜的脸,刷的就热了,她很不好意思,咧嘴笑了。东方碧仁已把荔枝剥好,看她自责不愿再吃,便放回了盘子里。
薛浅芜心疼道:“都怪我太贪吃!”
东方碧仁笑她,别有意味地道:“我还以为你是有意啃我的呢……”
什么?薛浅芜脑海里,反复震荡着“啃”这个字眼,似乎包罗了太多的回忆。这字太有意境,太发人深省了。在烟岚城,第一次见到赵太子和素蔻公主的时候,她便是以“啃”东方爷出场的,想想真是面红心跳,啼笑皆非。后来她和东方爷又有过好几次的缠绵,却都是换成了爷的主动,她再没重温过“啃”的曼妙。
如今经东方爷一提,多少魂牵梦萦,尽在顾盼之中。薛浅芜低头道:“若真想啃,谁又想啃你的手了?”
东方碧仁一愣,脸也微微红了。但是今天的爷,已非昔日那个被横空杀出的泼贼,唬得惊若天雷手足无措迎拒两难的腼腆大男孩了,他取得了很大的攻势权。
听得丐儿这句,大约也回想起某种尴尬不堪甜蜜混乱。他忽然站起身,走到薛浅芜的面前,离得极近极近。坐着的薛浅芜,透过单衣,隐约能看清他颀长匀称的腿。不过幸好,薛浅芜是坐着的,若是站起,估计他俩的鼻梁该贴在一块儿了。
爷这是要做什么?薛浅芜的整颗心大力忐忑地跳,不敢动,不敢站,不敢逃,生怕一个不慎,就送出了自己。但她更怕,吓退了东方爷。
岸边浅水里,石头缝隙间,生有很多天然薄荷。在这多情的夜里,散发着撩动人的初恋清新麻凉味儿。
“你想怎样?”薛浅芜眩晕得有些窒息,竟问出了如此催动纯爱荷尔蒙的一句。
东方碧仁看她慌乱迷离,怜惜而又多了几分霸道:“站起身来。”
薛浅芜的力气恍惚全被抽走,每个细胞都似处在水濛濛痴意中,想站又没勇气,还怕身子虚飘软得立不住脚,万一瘫进他的怀里,难免有传说中的“顺势”之感,可就丢大人了。那是小女子的矫饰作为,她是匪女神丐,乃有骨气有气魄的,万万不能那样。
其实她坐着,也一样难熬。因为她感觉越发不稳了,有好几次,意念前倾,上身差点触到了东方爷的腿。
东方碧仁看她不从,双手放在她的两肩膀侧,缓缓将她提了起来。
薛浅芜只觉得脚跟绵软,却死要面子地撑住身子,哪怕左右摇摆,绝不让自己往东方爷那儿倾。这已经乱得全无分寸了,怎堪再进一步?薛浅芜不认为,她的自制力有多好。
东方爷看她抖得跟筛糠似的,想不通以前那胆大包天的小可爱流氓哪儿去了?怀念之余,还有些欢喜她现在的情态。一向为所欲为、荤素不忌的匪丐女,忽然转了脾性,该是多么有趣惹人疼啊。
总之,无论以前的胆大还是现在的羞怯,她的本质没变,东方碧仁都是极享受的。
看她摇摇欲坠的激动难持样儿,东方碧仁有意逗她,闭上眼睛,直截了当地道:“啃我。”
这两个字犹如闪电,在薛浅芜混沌发昏的脑袋里,劈出一道缝隙,她忽而清醒了几分,最起码能识辨声音,听出意思了。
薛浅芜努力找回自己的调儿,却是问道:“你为何不说吻,而说啃啊?这分明是取笑我的,让人多难为情,难道我的吻技就那么不佳吗,非得用啃形容?”
东方碧仁闻言,身子竟也晃了一下,差点没蹲坐在石头上。强忍住笑,东方爷引她道:“你主动的,貌似只有那么一次,又是在初识没多久侵犯我的,当时我的感觉,就只一‘啃’字来形容最妙……时间长了,咱俩形体亲密很多,你再主动,未必就是那般拙劣的感觉了,所以我想试试!”
薛浅芜跺脚,急红了脸道:“你先与我先,不都是一样?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物我两忘,分不出你我了!”
东方碧仁听得血液上涌,声音哑得几乎低沉发不出了,他以醉死人的柔情,轻轻对她呵气道:“你在向我表述自己被吻的感受吗?”
薛浅芜的血亦在涌,半个字都说不出了。东方碧仁看她稍微不那么乱颤了,捧着她的脸道:“来吧……”
薛浅芜狠吸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串绕死人不偿命的话:“自从正式开始拍拖之后,都是你主动的……结果我发现了,你主动起来更忘形陶醉……我主动时你被动,我被动时你主动,总要有个攻有个受,才不至于混乱角色……在你的主动下,我已习惯被动,你越主动我越怕,越怕我就越被动,慢慢根本不想再主动了,原来被动也是一种享受……”
东方碧仁只觉耳畔一片清甜呢喃音,耳根早已发软,全没注意她在咕哝什么。
其实薛浅芜也迷糊,浑然不知自言自语些啥,或者就是情人间的鸟语吧。
东方碧仁的气息;在她脸上飘来荡去;和着她心跳的节拍;虚的实的;静的动的;化成一圈圈的波光潋滟。两张面孔距得那样近,近到分不清是谁的呼吸。薛浅芜只要微一松念,肯定会贴到东方爷所期待的位置上去。
她在心里默念着大悲咒:“他主动,我被动,他主动,我被动……”念到最后,念得信念快坍塌了,只成了机械的重复。
东方碧仁看她紧闭着眼,嘴里貌似还念念有词,不禁奇道:“在说什么?”
“你被动,我主动……”薛浅芜脱口而出。刚一说完,她恨不得咬舌自尽,脸面是怎样弄丢的?就是这样!薛浅芜在薄弱的意志力面前,几乎不抱任何希望了。
东方碧仁看她可怜兮兮、晕儿吧噔的小迷糊样儿,忍住强烈的主动感,使出最后的绝杀技,要挟说道:“你这次不主动,以后我再不主动了!”
薛浅芜吓一跳,身子轰然撑不住了,直往东方爷的怀里倒去。
东方碧仁接个正着,两人的脸碰在一起。在薛浅芜迫不得已的“主动”下,兩人终于跨过艰难险阻,忘情地热烈拥吻着。他们一会儿在乱石丛中站起,一会儿接近于跌入水的危险边缘,一会儿被脚下石绊得摔在了巨石上,可是皆不顾了,无论怎样摸爬滚打,他们都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夏夜的炎热和躁动,在清风与水气里混杂着。虫儿在为他们伴奏,星月在为他们见证,似乎天长地久,又似人生苦短,只有这因爱而欲念的纠缠,才是今生今世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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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两人方歇下来。分开互吻的唇,发现彼此满身是汗,狂风暴雨之中冲过一般。衣服都紧贴在肌肤上了,在月光下,线条隐现。只是两个纯相爱的人儿,都无察觉罢了,他们享受的是,灵魂契合之吻过后,那份欢愉/悸/动。
薛浅芜的身子,如散了架似的,聚不起一点劲儿,然而每个毛孔俱在欢畅,如洗了个淋漓尽致的痛快澡,疲乏不堪却很惬意。
东方碧仁亦喘着气,眯着好看的眼,半痴半醉看着薛浅芜。过了好一会儿,薛浅芜才找回魂儿,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曾经说,就算把我从烟岚城背到京城,也只微喘而已,今儿个是怎么了,咱们不过做了场吻运动,你就累成这样子了?”
东方碧仁喉结一滞,总觉这话听着怪异。强迫着自己不往歪处想,深情看着她认真回答道:“这哪里是累得了?相反,虽然现在拾不起力,但是遍体很通泰的,仿佛武功进了新的阶层那样!原来一个投入的吻,可以缓压解乏,甚至不出所料,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