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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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芜饱含同情地叹口气,宫内男子真是薄情贪欢。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幸运,头埋在东方爷肩上,沉溺着不想再起来。
第一六〇章 纵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自从目睹了东方爷薛浅芜的恩爱光景后,赵太子迁很少再来干霖院了。这倒没什么打紧儿,薛浅芜沉浸在对相爱人的怀恋中,并不太注意此细节。少来也好,虽是朋友,来得多了也有不便,纵使她心坦荡,却总有无事生非、唯恐天下太平的人。
东方爷亦不便来得太勤,隔上三五天是常事。每每来时,对外只说与赵太子有生活上的不顺意切磋,别人倒也没起什么疑心。他们二人素来交好,又不是这一两日了,偶有某段时间来得勤些,能有什么不妥。
薛浅芜在等待东方爷相聚的时候,内心平静安详,时而欢腾着期盼的雀跃。仿佛她整个人,就是一株开放在清晨里的百合花,有另一半的匹配才能更添灿烂如许。
赵太子暗下的关照也时时有,比如担心薛浅芜事事亲自动手劳累,再加心底并未把她当做仆人豢养,于是不动声色地给她拨过去了两位丫鬟。
偌大的太子府,事务繁多,柳采娉想要处处追究起来,不是多么容易的事。何况太子的心越发扑朔迷离,不消数月已娶进来了十来房的新人,说是要为皇家开枝散叶。柳采娉心里抑郁,但也无话可对,谁让自己过门那么久了,肚皮没有一点动静。
女人多了,饶是彼此性情和顺,也会生出许多枝节来,更甭提那和顺只是表面了。赵太子不喜欢闺房里出来的循规蹈矩女子,所以有好几房都非多么友善,够柳采娉应付的了。焦头烂额、日夜费心劳神,也没空暇去理会那座常年荒弃的鬼院。
原是怕薛浅芜待得烦闷,两个丫鬟皆是活泼爱动之人。手脚麻利,说起话来如黄莺鸟雀般叽叽喳喳,婉转流利。有了她们熏染,薛浅芜脸上渐渐地有了些喜庆色,有时也和她们玩闹说笑。
宫门中的侍婢,常年议论的话题不外乎主子。她们总是眉飞色舞,说赵太子最近又添了什么人,最宠爱哪一位,太子妃柳采娉与诸位侍妾之间的手段较量等等。
一开始时,薛浅芜总斥责她们,不许背后妄议主子,仔细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了吃不完兜着走。丫鬟如谷、丝栾大约也知薛浅芜不是那么严厉苛责的,总是撅一撅嘴,撒一回娇,依然照旧。
听得多了,薛浅芜忍不住产生了好奇心:“听说那太子妃模样儿俏,待人处事又极为稳重温厚,怎地就留不住太子的心?”
丝栾眉眼诡谲地道:“男人嘛,你打量都像东方爷那般的痴情种!大多都是浊物,尽是一个样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没有知足的那一刻!再说人家可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的,没个子嗣如何能行?只怕诸位大臣的议论,就足以让太子愁眉不展了!”
薛浅芜听罢无语,苦苦一笑,仅仅是柳氏无子吗?
且不说赵太子对正妻似乎不大感冒,猜想于那事上不过十天打渔九天晒网,大大降低了怀孕的可能性。何况就算无子,谁又知道是什么原因呢?历来都有未来君王,担心大权侧移、旁落外戚之手,而不让正宫受孕之事。汉武帝时,金屋藏娇的陈皇后,就是一例。众人皆道阿娇无子,又岂知无子的背后,可能暗含多少辛酸委屈!奈何生于帝王之家,女人连这沉重并着怨怼,都要淹没在寂寂后宫内院里。
太子妃柳氏虽无子,却不能作为男人滥情的借口。若不喜欢,何必娶来?既然娶了,为何辜负?柳氏纵不是他所喜爱的,但在婚后培养起坚厚感情的夫妇,还少见吗?
身为太子,他可以有无数的理由,娶来新人,抛却故人。可终究是,竟没能有一个女子,让他终止了纳妾的念头。所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么?那为何还要娶?若因为喜欢和想要才娶,为何又贪念不足呢?
这究竟是一个薄凉的男子。薛浅芜在心底哀哀凄笑着,悲叹着。
众女子一样可怜的命运,却还不能团结起来,惺惺相惜。有多少女子的韶华,折损在算计中。
想来还是东方爷好,不轻易辜负了一片心意,只为一朵花而驻足,世间繁华再不入他眼中,惟愿执子之手,在落阳下静看余晖悄悄铺染。
唇角上扬的时候,又听二丫嬛窃窃私语道:“新来的李月裳娘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太子妃罚跪了俩时辰,膝盖都跪肿了,人也昏厥了去!”
薛浅芜惊问道:“太子不知道吗?李月裳是哪儿的女子?”
“说起那李月裳啊……”如谷笑笑:“她可是京城翠喜楼的第一美人呢,琴棋诗画无一不精,又天生的容色胜雪,迷得多少男子灵魂出窍!据说她卖艺不卖身,光每月的彩头,都能堆满了她住的那间大屋子!”
听到翠喜楼这三字,薛浅芜眉心动了动,嗓音有些奇异的沙哑,问道:“这翠喜楼,与怡园是什么关系?听说京城里最大的妓馆,不是当属别名‘万花丛深’的怡园吗?”
丝栾一把拉过了薛浅芜,低低耳语:“这话可得私下里说!翠喜楼只是怡园总部九九八十一楼的其中之一,却是美女最出挑的地方。那李月裳,就是翠喜楼的头牌啊!”
想起南宫峙礼与怡园的种种隐秘联系,薛浅芜怔怔问:“那老鹁竟肯放人么?”
其实薛浅芜想问的是,南宫峙礼不是善遇的茬,又那样的阴险聪明,他若不想放人,总有计谋让太子死了心。
这么多久无他的音讯,莫不是死了吧?如若不然,门下最美艳的摇钱树被挖走了,他竟不急不愠,连个脸都不露?
丝栾如谷不知薛浅芜心里的计较,自是意会错了,她们嗤嗤笑道:“管她是翠喜楼还是红棠馆的,太子爷看上了,她还能跑得了?她再是摇钱树,皇宫里也不缺赎身钱!”
薛浅芜顿了顿,没再吭声。没过多久,忽听见有人不成调儿地问道:“什么赎身不赎身的?”
薛浅芜抬起头,看见太子赵迁提着一个酒壶,一摇三晃醉醺醺的走了过来,她的神色不禁一凛,接口答曰:“我们在玩游戏呢,说是谁输了呢,就要为赢了的赎身!”
“哦……”赵太子拖长了腔调,醉眼迷离地看着薛浅芜道:“怎么输了的要为赢了的赎身?他能赎得起吗?只有赢者,才有能力为某些人赎身!”
如谷丝栾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如捣蒜。
薛浅芜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这么不经事的,再把谎言帮穿了,可就麻烦大了,妄议太子家事岂是好玩儿的?
等她们出了门,薛浅芜才笑道:“不过游戏罢了,太子何必较真?”
赵迁使劲地摇着头,仿佛要驱走无尽的烦恼:“游戏也是要较真的……”说到这儿,他的一口酒气,对着薛浅芜喷了来:“比如感情……你说是吗?”
薛浅芜侧避了身子,不解赵太子的意思,带了几分肯定的语气道:“为感情游戏较真时,说明太子动了真心。如此甚好,也该为那女子庆贺了。”
赵迁不欲多说,伸手拉了薛浅芜的袖子:“陪我喝会儿酒,好吗?”
薛浅芜想拒绝,转念忖道,他不过是在为一群女人烦恼,哪里就是真让她喝酒呢?不妨坐着陪着唠些磕儿,也算报答他对东方爷的一片知己心肠,以及对自己这么久的照拂了。
两人隔着一大张桌,一东一西坐定。赵迁手执着壶,倒着酒喋喋不休道:“能有佳人作陪,再多饮些!却添畅快!”
薛浅芜看那酒顺着壶嘴儿,流得满桌都是,整个屋子弥漫着颓废的酒味,不由紧蹙了眉,用力握住了那壶肚,劝赵迁道:“还是少喝些罢,省得太子妃又担心!”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我自喝我的酒!”赵太子可能意识糊涂了,手指绕过壶柄,按在了薛浅芜的指尖上。
薛浅芜觉得有些不大妥,急忙松手,可是赵太子有力的手指,又加了些劲儿。她一时挣不脱。
一个醒着一个醉着,就那样僵持了很久。薛浅芜总感觉怪异,若是被人撞见,二人再清白又如何,这番场景总归看着暧昧,亲热得过头了。
心下一急,面上发赧,怪太子不自重,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抓牢壶颈,狠狠从中间向上抽去了酒壶。
两人的手,无所依凭,终于齐齐落在了桌子上。只是赵迁的手,仍压在了薛浅芜手背上。她淡淡然抽脱了手,声音像表情一般淡:“太子醉了,赶紧回前院去醒醒酒吧。”
赵迁展开手掌,痴痴看着空落落的手心,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神色才涌上了一种茫然失落。他站起身,靠着房门,似看非看着薛浅芜,玩世不恭地道:“我不走了……我不回去!由她们去,死去活来的闹腾吧!”
薛浅芜心神紧了紧,这怎么成?
于是召唤如谷、丝栾,让扶着赵迁回前院去了,还交代着别说太子来过鬼院。太子被搀扶了住,还一个劲儿地嚷道:“你们快放开手!看见她们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我就心烦!”
第一六一章 宫墙飞毽舞,打发漫时光
因与东方爷时常不能见,这个冬天似乎显得分外漫长。百无聊赖的时候,薛浅芜就掰着手指头,一分一秒数着时光流逝。丫鬟如谷、丝栾偶尔带来的八卦消息,已驱赶不了薛浅芜的烦躁。
刚入宫时,对于宫廷森严颇为好奇,勉强还能凑合着呆下去。时日长了,发现实在无趣得紧,仰头就是四角的天空,禁锢在高深的宫墙内,连思维和呼吸都凝固了,如被扣在了锅底下,抑郁半点儿都发散不出,越积越多,恍惚得了积食症般,恹恹不乐。
女人间的尔虞我诈、心机算计听得多了,渐渐波澜不惊,就连谁落胎了谁遭罪了谁得宠又失宠了,都已司空见惯。麻木地笑一笑,配合着丫鬟们的兴致,然而耳朵里都要磨出了茧子来。
东方爷有一次来的时候,薛浅芜问他道:“你们事情商量得怎样了?公主还在太后身边孝敬着吗?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坎平鞋庄?”
东方爷握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地道:“在迁兄的多次劝阻下,公主还没回宰相府。私底下没少做她的思想工作,也不落痕迹地安排了好几场相亲……可是那些才华风貌的有为青年们,硬是入不了她的眼,上回中书侍郎的儿子来宫中,作诗表达对公主多年的爱慕之情,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脸面都丢尽了……”
薛浅芜蹙蹙眉:“具体怎么回事?”
东方爷缓述着,掩盖不住无奈又好笑的情绪:“其实被迁兄邀来的很多男子,是相当聪明的,略略问询几句,就发觉公主与我的这桩婚事并不和睦,也猜出了吃酒席的意图。中书侍郎的儿子,原本是众位未出阁女子心目中的理想人物,自恃有几分才,几杯酒下肚后,走到公主跟前,吟了一首褒奖的诗,称赞心爱女子美貌譬如天仙、世间罕见,还说敬公主一杯酒,请她赏脸。在座的人想着,不愿意就婉拒了算了,结果公主把一杯酒整个泼在了他脸上,还说他竟不知廉耻,胆敢对她不敬,嚷着要告诉皇上去。气氛极为尴尬,迁兄说了不少圆场的话,这场风波才算歇了。经过这事之后,人人心里都有耿介,再安排这样的酒席,要么有人推脱掉了,推脱不掉的也不敢轻易冒险,只跟普通宴聚一样,没什么可喜的波澜。”
薛浅芜道:“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你不懂得女子,她若是认准了一个人,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好像天下除他之外,再没别的男子似的。公主对你情深久远,只怕你们设计一千次一万次,也是枉然。”
说到这儿,薛浅芜叹:“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东方爷摇头道:“并不想引起太大的惊动。悄无声息、你情我愿地分手了,就是皇上皇后也不能说什么。然由眼下看来,未免行不通了。”
“太子怎么个说法儿?”薛浅芜展眉问。
东方爷按住她的肩,眼眸里满是稳稳的肯定:“迁兄只说,让你先住在这儿。没有比太子府,更好更安全的住处了。”
“若太子妃知道了,他该如何自处?”薛浅芜忧心道。
“嫂子是知书达理的人,另外迁兄说了……”东方爷顿了顿,脸上涌起更深的无奈与可笑:“他说府里的事务多,新近又添了那么多女人,太子妃忙得不可开交,还有余力关注你么?”
薛浅芜心底闪过一丝难以摹状的别扭,却说不出,只笑:“我说太子一个劲儿娶呢,原是为了声东击西,让太子妃忙得顾此失彼,谁能料想到是帮你这个兄弟成好事儿!”
东方爷亦笑道:“我也这样说呢!迁兄只不承认。”
谈了阵儿,薛浅芜唯一得出的清晰结论是,她还得在这儿住下去。并且她在这儿住着,东方爷很放心。
是啊,如果住在鞋庄或东方新府里,难保一个不慎薛浅芜就出了意外。而在太子府鬼院里,无人注意,亦无人料得到。何况话说夫妻同心,哪日太子妃柳采娉知道了这件事,也该是偏帮着夫君的。总归一句,太子府是安全的。
薛浅芜只好住下去,她不愿东方爷为此事背负太大的压力。
那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