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寂寞-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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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都是车,现在只有等着。估计再有个十来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路上开快点应该晚不了。”彭定远算了算时间放心地说道。
“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到了?”王子明问起了那边的情况。
“都已经进休息室了。看来对这场比赛他们比你要重视多了。”
“这是当然,自已找的事自已当然要上心了。”王子明淡然地说道。
“呵呵,那倒也是。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这场比赛,而且居然还是要十番升降棋,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家吗?”定下心来,彭定远也有心聊起了天。
“没办法,挑战书是通过《围棋天地》正正式式转交过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子,你认为我应该对他说:‘一边去,想和我挑战,先拿个世界冠军再来。’吗?”王子明反问道。
“那是当然不行了。不过你为什么要选择十番升降赛呢?自从上个世纪吴清源的十个十番棋之后就再没有类似的比赛了。”
“很简单,第一,以我的实力让他一先并不委屈他。第二,他说能让中国最强的业余棋手一先,就现在的身份而言,我也是业余棋手的一员,如果我没有参赛,这自然是无所谓,但即然我参赛了,他就应该为他的话负责。”王子明说道。
“哈哈,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笑话。”彭定远突然笑了起来。
“哦,什么笑话?说来听听。”王子明问道。
“有一个人很喜欢养狗,其中的一条大狗经常爱和别的狗打架而且从来没有输过。一天他带着这条狗去遛弯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头也牵着着一条毛光秃秃的大狗在遛弯,他的狗立刻跃跃欲试地想要去打架。他一看就和老头商量想让两条狗打一架,输了的要给对方一大笔钱。老头很痛快地答应了。没想到两条狗刚一交手没两三下,老头的狗就把他的狗咬死了。他一边心疼地给着钱一边问老头这倒底是什么品种的狗,为什么这么厉害,结果老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不过在剃毛之前,大家都叫它狮子。’”
“哈哈,虽然你的话里有讽刺我是狗的意思,不过这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笑话。”王子明微笑着说道。
“王大哥,快上车,路不堵啦。”回头看去,李紫芸正挥着手大声叫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入场
预定比赛时间前的四分钟,一行四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远远的就看到一大堆人堵在大门口伸长了脖子向这边看。
管平缓缓地将车停稳,王子明推开门走出,等候半天的人们立刻就拥了上来,闪光灯闪成一片,伸过来的话筒有如茂密的树丛。
淡淡微笑着向迎接的众人点头致意,王子明对眼前的景象是再熟悉不过了。七八年以前类似这样的情景几乎过不了两天就会发生一次,想不到七八年之后的今天,自已又会以另一种身份体验到同样的感觉。往事如云,旧景似水,寞然回首,恍然隔世。
“王先生,请问面对韩国第一高手,您觉得能下到第几盘?”还是那个韩国人抢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只不过这次用的是生硬的中国话。
停下脚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王子明开口说道:“第一,韩国的第一高手今天并不在这里。第二,能下到第几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的是我想下到第几盘。”流利的韩语让这个《汉城日报》的记者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比自已还熟悉自已的母语,以至于一时间对王子明话中的锋芒反应过来。
现场听不懂韩语的人占大多数,立刻有人大声要求着让王子明用中文重新回答一遍,但王子明只是微笑着摇头继续在人群中前进,棋手不是歌星,让观众热血沸腾不是他的责任更不是他的喜好。
“王先生,请问是什么样的愿因使您改变主意决定用十番棋这样激烈方式应对韩国棋手的挑战?”大大方方地拦在路中央,孙敏顽皮地伸出手中的话筒发问。
“第一,我的主意从来没有改变过。第二,对于双方实力的认定,没有别的比赛比十番棋战更让人信服。”别的人的提问或许可以不答,这个小姑娘却是不能不理,否则三女统一战线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
“那么请问王先生,您认为比赛的最后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孙敏再接再厉地问道。
“嗯,这么说吧,凡是比赛就必定会有结果,或成功,或失败,有人开心,有人失忘,但不管结果如何,明天的太阳一样还是会升起的。”意味深长地一笑,王子明从孙敏身边绕过。
“什么嘛,这个时候还玩神秘。”收回话筒,小姑娘不满地暗暗说道。
“敏敏姐,你也来呀!”李紫芸后面摆了一下肩膀高兴地说道。
“当然了。就算不为工作只为了陪你们我也得来呀。”孙敏同样拍回去叫道。
“假吧你就。”亲热地挽起对方的胳膊,三个小姑娘并肩向大门里走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简单的介绍之后,王子明在棋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特别对局室,这里通常只有新闻棋战的番棋决战才会使用,平时不要说业余棋手,就是实力差些的职业棋手也进不去。不过因这次的比赛意义非比寻常,不仅以往经常同棋院合作的新闻媒体,就连跑娱乐信息的也有几家过来凑热闹,所以为了表视棋院的重视,经几位领导研究才觉定破格启用,说起来李宽莲还沾了个光呢。
“老华,你感觉怎么样?”陈院长捅了捅华子良问道。
“别的不好说,但在这种事关重在的比赛面前,在数十名记者和几百名棋迷面前还能保持着从容不迫,谈笑风生,光冲这份镇静,这个王子明就绝非等闲之辈。只不过可能离的比较远,你说的那份压迫感我还没有感觉到。”华子良答道。
“呵呵,你又不是李宽莲,没事人家压迫你干什么?走吧,该到研究室去了。”陈院长笑道。一流棋手在面临重大比赛时大多会散发出一种气势,有的人强,有的人弱,强与弱是和棋手的气质,性格,对棋局的重视程度等等有关,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很容易就会被周围的人所感觉。但也有一种棋手,可以轻松控制这种气势的散发,不知道是不是棋艺境界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这样,但陈院长年轻那会所遇到拥有这种能力的棋手都曾经让他吃过大大的苦头。
站在对局室的门口,王子明环顾了一下房间:上次来到这里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的事了,可能有八年,也有可能有十年,总之是很久久以前吧,地板还是原来的淡黄色,墙也还是原来的雪白,但头顶的吊灯已经由原来的三盏变成了五盏,摄像头也由原来大得象烟囱似的大盒子换成烟盒大小的黑色玻璃罩,记忆中的棋桌已经被三十公分高的香榧木棋墩所替代,棋墩两旁不知道坐过多少次的藤椅不知踪迹何处,换成的是更为豪华气派的真皮沙发。
能被时间所改变的东西的确是太多了!王子明感叹道。
“王先生,请就座。”已经在裁判桌后站起的工作人员高声提醒道。
轻轻和坐在对面的对手点头打个招呼,王子明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是基本的礼节,哪怕等会就要以命相搏,但棋手应有的风度也是要保持的。
很快,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二点五十五,裁判重新站起开始讲话。
“为促进中韩两国业余围棋交流及水平的提高,由鹏龙科工贸集团公司赞助,北京棋院承办‘鹏龙杯’中韩业余棋手十番升降棋战,比赛采取净胜四局升降制,既第一局双方分先,在之后的比赛中一旦一方所胜局数超过对方四局,例如四比零,五比一,六比二,七比三,则落后一方被降格让先,棋战既告结束。如十局之内双方局差不超过四局,则视为平局。为体现公平原则,第一局双方猜先,第二局交换先后手,如此交替,直至比赛结束或局差超过四局。每盘棋所采取规则均按执黑棋者国家所用规则。比赛用时为每方两小时,用时结束保留三十秒读秒,超时判负。比赛时间定为每日下午一时开始,迟到者时间从比赛用时中扣除,超过半小时都视为弃权,当场比赛判负。双方棋手有无异议?”讲解完比赛规则裁判用目光向棋墩旁的两人询问。
王子明轻轻摇了下头,表示没有。
李宽莲在旁边的翻译官的轻声翻译后摇头示意。
“好,双方棋手均无异议,比赛正常进行。请双方猜先。”
按照棋界常规,由上手一方抓子,对方猜先。因李宽莲是韩国业余比赛冠军,所以他在棋盒里抓起一把棋子,手心向下按在棋盘上。王子明则轻轻从棋盒中摸出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表示猜单。
张开手心,李宽莲把下面的棋子两两一对排成一排。
“棋子为双数,李宽莲执黑先行。”裁判宣布道。
因猜先结果和双方现在的位置一样,所以两人不必再去交换坐位,只是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盒,然后便静静地坐好,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一时间,淡淡的战意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手
自从王子明走进对局室之后,李宽莲就感到了有些不安,随着比赛的临近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他是有着近两年职业经验的棋手,虽然那时实力有限,和一流职业棋士的对局少之又少,但对于那种高手身上无形的气势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他也知道,在自已身上也不是没有这种气势;以往在同水平一般的棋手比赛时,只凭这种气势就能让对手未战先怯,
难以发挥全部实力,成为自已攻城拔寨的利器。
眼前这位和自已年龄大体相当的棋手显然丝毫没有受到自已刻意加强的战意影响,平淡地表情就象只是来到了一间普通的图书馆,目的只是为了坐下来看看一本通俗小说那样自然。
通常只有两种人会有这种表现,一种是无知无谓,神经大条的粗人,另一种则是反朴归真,早已看淡了胜负荣辱的百战高手。
能被中国的业余冠军所敬重的棋手当然不可能是无知无谓的粗人,所以他只能是久经战阵的高手。
好在他李宽莲也同样是实战经验多的不能再多的高手,这种对手也碰到过不少,所以信心依然是满满。
然而当猜子完毕双方重新坐稳准备等待开局的时候,对方的气势变了,沉静虽然依旧,但压力感却突然从他的身上侵袭而出,强烈的好象要将自已全体包围。
他真的是业余棋手吗?李宽莲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李宽莲的想法王子明并没有去猜测,他正在调整着自已的呼吸和心跳,以尽快进入到比赛状态,至于对方所感受到的那些压力那只是自然而然地产生,王子明从来就没想过要用气势去影响别人,因为他不需要。
狮子搏兔,必尽全力,只要站在争夺胜负的舞台上,王子明的心中便只有棋盘和棋子,他从不会因为对手实力强横便心生怯意,也不会因对手实力不如便疏忽大意。
今天也是如此,说实话,如果可以,王子明并不想参加这样的比赛,事实上,他不想参加任何比赛,但既然国家的荣誉和棋手的尊严,以及众多棋迷的期盼使自已不得不站到了这个位置,那就应当如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所言,“你要战,我便战”。
“比赛时间已到,请黑方开局。”裁判长的高声宣布打破了屋内沉闷气氛,同时也把有些走神的李宽莲拉回了棋盘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了半分钟时间平静心序,李宽莲从棋盒中摸出一颗黑子,在门口摄像记者的闪闪灯光中,重重地拍在了右下星位上。
“啊!有没有搞错!”研究室里的众多高手哗然了。
“这个韩国人也太过分了!”林靖宇不顾周围那么多人大声叫道。
“太没礼貌了,还有没有点棋手的风度!”脾气一向很好的纪长风也摇头说道。
“哼,我要是懂得韩国话等会非得好好问问他,倒底下没下过棋!”李紫芸更是气愤满腔。
当然,也不是在研究室里的人都明白,为什么李宽莲普普通通的一招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小声询问的声音此起彼伏。
“老陈,黑棋下在星位不是很平常的开局吗?为什么大家那么大反应?”段强向陈院长问道。
“你不是棋手可能不知道,第一手棋下在星位,小目,高目,目外等等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所占的角。”陈院长低声答道。
“围棋上每个角不都是一样的吗?”段强还不明白。
“的确,开局无论占哪个角都不会影响到布局的,但在棋界有个惯例,就是在正式比赛中黑棋的第一手,只要是占角,就要占右上角,以表视对对手的尊重。虽然这并不是强制的规定,但棋手都会遵从这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