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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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尔尼克认得那些人,他们是班德拉首相的近卫军。
乌克兰兵扔下他往山上跑去,麦尔尼克喊叫,对方撂下一句话:“长官,师长从山上打来旗语,元首活过来了。”
“啊——”他立即掉转身子一溜烟跑上山。
麦尔尼克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元首面前。希特勒似笑非笑地走向他,冉妮亚和丽达把枪举过头顶在前面开道,鲍曼与薇拉半转身子持枪断后,四个亲信全身倒有七八个随时可以喷出子弹的枪口。一副拱卫黑社会老大的标准形象。
麦尔尼克拉了个天大的架子,厚颜无耻地向元首敬礼:“报告元首,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麦尔尼克前来报道,请指示。”
希特勒抱着双臂,鄙夷地乜视着他,嘲弄道:“手怎么啦?让蜜蜂蛰了?让蛇咬了?你不是回国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乌克兰首相班德拉先生是不是给你颁发了勋章?列别德总理是不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麦尔尼克上将脸红得像猴屁股,胆怯地偷看了眼横眉冷对的德国高官们,瞥了眼四面八方有意无意对着他的枪口,上前一步凑到元首的耳边,被元首喝斥到三尺之外:“有什么屁大声放,我不是聋子。”
“元首殉国,”他恬不知耻地说,“幸好是场虚惊。”
“我本来就死不足惜,但说我提拔了些歪瓜裂枣的人”
“我有罪,我该死!我是忘恩负义的狗,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麦尔尼克小丑也似,不轻不重地打着自己。
“你是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元首一脸阴睛难辩地看着他打,听他痛哭流涕地往自己脸上抹屎。
麦尔尼克说着说着便离题万里,调侃起元首来了:“俾斯麦,普鲁士王国首相,人杰,可他死了,德国的‘铁血政策’也就寿终正寝了。元首是五百年一遇的伟人,德军士兵龙精虎猛,可一听元首成仁的谣言也就乱了方寸。元首一醒过来就力挽狂澜,元首要是不露这个脸也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一盘散沙,四分五裂了。”
他那种说话的语气太缺德,戈林、戈培尔都快把他瞪死了,希姆莱已经打开枪保险,脸上露出这样一种渴望:恼羞成怒的元首一声令下,他立马将那颗惹事生非的脑袋穿个透明窟窿。
希特勒突然感到眩晕,黯然神伤,疲惫之极,甚至有一种压抑着的悲伤。他伸开右手按在冉妮亚肩膀上,在这个活动拐杖的支撑下,他望了望黑压压的士兵,瞅了瞅山下焚尸场升腾起的浓烟,茫然不知所措地仰望着蓝天,盯着向东北飞行的轰炸机发呆。发了半天愣后费劲地对陆军副官施蒙特、而不是麦尔尼克下达命令:“麦尔尼克回国。他手下的乌克兰解放军留下8个军,剩下的让他统统带回国。还有,把乌克兰内政部长斯科罗帕兹克中将调来接替他。”
“元首,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呀。”麦尔尼克捶胸顿足地喊叫,喊声之大,惊起一群麻雀。
“当然,你仍是乌克兰解放军总司令。”希特勒半转过身子挖苦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我也送你个歇后语:麻雀飞到旗杆上——鸟不大,架子倒不小。墙头上跑马——不回头的畜牲”。
他望了眼把自己挺成旗杆的政治局委员们,暗笑了一声,调侃说:“麻雀飞到糖堆上——空欢喜”。
空中传来小型拖拉机的鸣响,一架直升飞机徐徐落下。这是驾驶员在外面操纵飞机的早期型,像电影里中国上海滩的黄包车,只不过会飞而已。自打元首“活过来”起,卡尔梅克人便回归了小人得志的禀性,他奔到飞机前,向驾驶员发出一连串命令:“立正,齐步走,向后转。”
看不清头盔和面罩里驾驶员的愤懑,仍旧一动不动,因为坐在狭窄的座位上,脚得踩着油门,是没办法齐步走的。卡尔梅克人不由分说,伸出猿猴一样的双臂将人家抱下来,重重地咂在草地上,他摘下头盔解下面罩然后楞住:头盔里面是瀑布般的秀发,面罩后面是秀美的脸庞。他向一个德空军女驾驶员耍横。
冉妮亚与丽达搀扶希特勒上飞机。鲍曼、薇拉与三个副官依次跟随。那个无所事事的内科军医背着药箱跟在后面一脚跨上铁梯子,被人拦住。他朝上喊叫:“我的元首,你有轻微冠心病,我得照顾你呀。”
马上一个美女脸庞出现在舱口:“领导人的身体状况是国家机密,你找死呀?要是在苏联,早把你拉集中营里去了。”
进入机舱,大家如释重负般喘气,片刻后冉妮亚与丽达连珠炮一般追问:“怎么?就这把麦尔尼克放了?”“太便宜他了。”“还让他继续当总司令”。“元首心太软了”。
鲍曼擦拭着满头大汗,满脸厌烦地喊叫:“别吵了,你们懂个屁。麦尔尼克那小子急着离开,是想回国搞政变。”
面对希特勒时又一脸阿谀相:“是吧,元首?”
“是的,这点连希姆莱也看出来了。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元首说。
“愿闻其详。”鲍曼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时,希特勒却闭口不谈了。政治的奥秘无穷,岂能尔等可以领会。
从18世纪沙皇吞并乌克兰以后,乌克兰人与俄罗斯人是五天一小吵,十天一大闹。1922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成立,乌克兰第一个被拉入伙,但一直像拉郎配一般不情不愿,尤其是三十年代的大。饥。荒之后,乌克兰人对斯大林很不感冒,想方设法一直作对。
从1931年开始,西乌克兰人班德拉就成为民族主义者的代言人,在波兰占领下的西乌克兰从事反苏活动,目标是争取乌克兰独立。1941年6月,德军潮水般涌进苏联,班德拉乘机在利沃夫宣布成立“乌克兰国”,指望在德国的帮助下实现一定程度的独立。实际上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德国给我个独立的名份,我一定听你的话,为你办事,让你也省却了直接管理的麻烦。
但是,脑残希特勒与二傻子希姆莱连个傀儡政府都不要,竟然想把乌克兰变成德国的殖民地,班德拉的临时政府成员被拉到德国看管起来,希特勒把一个以前开火车的玩意儿弄来当乌克兰的总督,这个成天与煤炭打交道的大老粗身上黑,心更黑,上任第一天,一马鞭把墙报上德军士兵与乌克兰美女联欢的照片打碎,指着街上的人满嘴跑火车:“你们乌克兰人算个屁呀,屁民们天生就应该给德国人当奴隶。”
随着战线不断东移,军队把后方交给党卫军和民政当局管理,35万乌克兰犹太人在光天化日下被拉到山沟里一丝不挂地枪杀,死前还得自己挖坑。偷一只鸡要枪毙,吵个嘴要蹲班房。学校停课闹革命,工人们游手好闲,因为好多设备都运到德国去了。对农民来说,德国人与三十年代的苏联武装征粮队毫无二致,是乌鸦站在老母猪身上——谁也别说黑。
第24节 元首在囧途()
自作孽,不可活。德国人的臭棋让斯大林高兴得睡不着觉,情报显示,德军入侵的头一个月,他躲在别墅里不愿意出来,后来,当看到德军残酷镇压占领区人民后,他高兴得夜夜笙歌,每周都在克里姆林宫举办酒会。
狂傲的希特勒也受到报应。他估计在占领乌克兰的第一年里能得到300万吨谷物,实际上连骗带抢只得到190万吨,还不够上一年与斯大林正常贸易时得到的。
苏军向东撤退前,放火烧毁了粮食。仓库的粮食被付之一炬,麦浪翻滚的麦田里烈火在燃烧。两个月前,乌克兰老百姓端着盐的面包欢迎德国入侵者,两个月后,他们宁愿喂猪也不给不知道好歹的德国佬。顿巴斯的煤矿被水淹没,工厂变成废墟,第聂河上的大型水电站被炸毁,更要命的是36。5万乌克兰人进入森林加入游击队,剪电线、炸铁路、伏击运输队,而这些给德国人添堵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忠实于苏维埃的原苏军战士,大部分是几个月前向入侵的德军抛洒鲜花的人。而前线的乌克兰战士不再轻易投降,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战到底。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时光进入1942年,稀里糊涂的希特勒终于幡然悔悟、弃恶从善了。德国占领者的政策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那个有事没事在基辅大街上拎着马鞭,对乌克兰人怒目而视的科赫被调走。原先儿媳妇拿钥匙——当家不做主的德国东方部部长罗森堡博士成了三九天穿裙子——抖起来了,他带着希特勒元首授予的上方宝剑,成立强有力的领导班子,大刀阔斧地推行新政,恢复了秩序,摧毁残余的集体农户,土地改革,分田到户。在工人中推行生产责任制,让乌克兰人享受到睡梦里都没听过的劳动保险福利奖励制度,大学重新开学,教堂的钟声不断
这里,最主要的举措就是希特勒狡猾地建立了傀儡政府。班德拉在乌克兰,尤其是西乌克兰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不是要独立吗?好吧,我给你一个惊喜,你还我一个约定,让他当首相,当然大的方面得听我的。班德拉为乌克兰独立奋斗了四十年,历尽艰辛,饱尝了寄人篱下的滋味,蹲了波兰人的大牢,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当了乌克兰首相,只是这个独立含金量多少先不球管他,痛快了再说。
另一个乌克兰民族分子麦尔尼克比他更听话,在东乌克兰人中有点影响,当了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这两个都是武夫,没有治国经验,因而给他们配了个踏踏实实干事的总理。
其实,德国人手里还有个类似于挪威吉斯林式的人物——斯科罗帕兹克,是乌克兰社会党的负责人,长期在德国活动。只是这个人是无名之辈,稀泥扶不上墙,希特勒原指望让他当军队总司令。无奈人家都不选他,打狗看主人,班德拉让他当了个部长。
政治是残酷无情的,乌克兰总理别列德博士是老实人,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因而班德拉与麦尔尼克为争权夺利而时常大打出手。今天元首假死后,麦尔尼克急不可耐地带大军回国,并不是想与德国决裂,而是回国逼宫,与班德拉争夺乌克兰的第一把交椅。他的这点小九九,怎能瞒过老资格的政治运动员希姆莱、戈培尔和戈林,对不起,你走可以,军队留下,不然,不用德军动手,弗拉索夫的俄军就能把你摆平。
对于这点,希特勒洞若观火,作为元首,他看得更远、更老辣。政治讲究平衡,手下摩擦不断才能向你争宠,让麦尔尼克孤零零回国,班德拉就会一枝出红,独自坐大,就不那么听话了。让他带着一部分军队回国,就可以与班德拉制衡,两人都会乖乖地跟着德国人的指挥棒转。
更何况,他带回去的大都是老弱病残,精壮的兵士留下来继续与斯大林撕杀。
元首还有一个目的,趁此机会将斯科罗帕兹克调来,他比麦尔尼克更言听计从,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麦尔尼克是侄儿子,斯科罗帕兹克是亲儿子,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
“正乃一石三鸟之计也”。希特勒自鸣得意地说出声来。
直升飞机像一根绳子牵引下的风筝,轻飘飘地飞上天,在半空中围绕着这块山坡转了一圈。元首依靠在窗边往下望,下面是一片手臂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们向他行纳粹礼。戈林、戈培尔、希姆莱与里宾特洛甫挤在那块石头上向他挥手,他看到戈林一边踮着脚拼命摇摆胳膊,一边用肥胖的躯体将里宾特洛甫挤下那块小高地。
“我的元首,保重,德国再见——”戈培尔尖细的声音传透机舱,希特勒的眼睛湿润了。
“再见,同志们,再见了,梅德韦季察河,天文山,还有那颗巨大的云杉树”。元首喃喃告别。梅德韦季察河西岸的龙血玄黄中,德军老虎师与小鸡师香消玉殒,有三万名德国健儿牺牲了自己宝贵而年轻的生命,还有二万五千名俄罗斯解放军、乌克兰国防军等盟军将士,包括四千多名女兵光荣献身。他们大多非常年轻,正是享受爱情甜蜜的青春年华,为了帝国与人民的利益,走完了短促人生,永远躺在这冰冷寂寥的地方。
不久,他的心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发现更多的士兵并没有聚集在山坡间向领袖表达虔诚,而是按部就班地各干各的事。蜿蜒几十里的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与履带式卡车向东北进发,德国国防军、武装党卫军、俄军和乌克兰军队卷着袖子,将钢盔挂在裤腰带上徒步行军,卷起冲天的尘土。此情此景触动了心底里的一个铁打的事实:其实,离了谁地球照样转。
德军是实实在在的“国军”,而不是纳粹党的工具,在德国谁要是说一句“党指挥枪”,谁就会被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