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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簸到这种程度:车上的人牢牢抓紧车帮,把身子悬空,以免屁股被颠烂。李德有了早上潜艇的一幕后,不敢随便抓车上的铁器,从后面牢牢揪住丽达的裤腰带,还不时望着下面浑圆的屁股发呆。
车队经过一个高射炮阵地,翻越一个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块山间平台出现在面前,在刚刚返青的草地上停着几十架ju52、也就是三引擎的容克运输机,后面是同样数量的滑翔机。一个穿着与德国军装相仿、领章帽徽不同的东方部队士兵向他们敬持枪大礼。
这里充斥着呼喊声、摔倒声、叫嚷声、喝令声、咒骂声和嘻嘻哈哈的声音,像潜艇的气味一样混杂。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们在紧张训练:一些受训者背着系有固定绳索的降落伞,从停着的飞机上跳下,进行模拟起跳训练,有个士兵不敢往下跳,被教官一脚踹下来,一个狗吃屎爬在嫩绿的草地上。
在另一边,三个士兵像做礼拜的阿拉伯人一样,撅着屁股匍匐在地上,新兵们像青蛙一样从他们的身上跳过去,最倒霉的是蜷伏在最外面的士兵:每三个新兵中总有一个笨蛋,腿脚笨手笨脚地踢在他的后背上,因而从地上不时传来怒骂声:“笨猪”“狗杂种”“驴日的”“喂狼也不吃的臭虫。”元首替动物们打抱不平起来:明明是你们训练不过关,碍人家动物什么事了?
在北边的一间房子里,受训者两个人一组练习打开降落伞背包,这里的教官不用骂人,而是和风细雨的劝导,然而效果更大:“你们到了空中,唯一能救你们的就是这薄如蝉翼的东西了,如果你们不想要自己的小命的话,你们就偷懒吧,我绝对不会阻挡你们的。”
“我的元首,人我们都看完了,应该去检阅下装备吧。”斯图登特中将把元首领到那些飞机跟前。这些三引擎的容克运输机久经杀场,因而显得非常陈旧,比如眼前的这架飞机,机头上贴着美国影星葛丽泰•嘉宝的半裸艳照,机身上有着十几处弹孔。每架这样的飞机可以运载12至17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或4吨补给。
后面的滑翔机甚至比这还旧,可以用破烂来形容。这架攻击型滑翔机上除了蓝色和黄色的战斗标志和顶部的一挺机枪外,没有什么其他标记。在机降时,它在空中与拖曳它的容克机脱离后,把自己交给上帝,然后安全着陆或一头栽向地面。
离开了俄国人的阵地,沿着放羊娃走的小路返回到海滨公路,有种从荒郊野外回到文明都市之感。车队继续驶向东方,迎面走来一支队伍,开摩托车的德国兵、戴眼镜穿黑制服的帝国水兵、攥着酒瓶的俄国人、骑马的哈萨克斯坦人、赶着马车的当地老人挤满了海滨公路,一个醉鬼使劲敲打着元首的车顶,直到后面卡车上的京舍朝天放了两枪为止。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乌合之众,车队惬意地在宽阔大路上疾驶。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一阵引擎声传来,眼尖的司机把车迅速开进旁边刚刚发芽的橄榄树林里,透过林隙,两架英国飞机从空中掠过。
“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丽达摘下一枝嫩绿的树枝感慨万端。元首一把夺取树枝扔到地上,然后把她拉走:“别管春姑娘了,你还是迈开你的脚步赶快走吧,不然天晚了。”“你就那么着急见冉妮亚?哎哟,你轻点,弄疼我了。”
前面山顶上耸立着一座古代的城堡。斯图登特中将指着那里说:“上面就是你的直系部队,再见。”说完他和第7空降师师长返回了,他们知道,元首回到了自己的卫队中间,他们已显多余。
第06节 冉妮亚,我爱你——()
元首让车队也返回了,从这里上山只能依靠双脚,而车是没有脚的。现在,几个人面面相觑,明知上面有非常熟悉的人,谁也不着急上山:大家不上山是因为等待元首,元首之所以等待,是因为他要充分享受期待。有时候期待比结果更加美好。
元首挥手,于是,在希特勒力挽狂澜的巨手指引下,大家撅着屁股往上爬。元首甩着膀子走在最前面,鲍曼跌跌撞撞地紧跟,施蒙特是首席副官,自然要离元首三米之内,随时听从命令,海、空军副官由于有陆军副官在前面当班,乐得松松散散地落在后面。丽达因留意地上一朵嫩黄色小花,被拉在后面,抬头看到元首上到很远,便奋起直追。再后面是高头大马大脚板的京舍和肩扛手桃行李物品的领袖卫队警卫班。
晚霞把山坡涂上一层金光,元首走上半山腰暂时歇息,站在半坡上向下俯瞰,夕阳西下,把天边的海水映照成金黄色,碎金般的海浪扑打着海岸,海面上一串白帆,在余晖里镀着金光。几个海鸟从浑圆的落日前飞过,别生一种浪漫。海滨公路如同一条细线,蜿蜒着伸到远方的海港,金色的阳光洒向军港,映衬出军舰的剪影。
元首指着东北方向对鲍曼言:那是意大利的班德•尼利和克雷奥尼轻巡洋舰,今晚午夜就要运送部队到西西里岛,后天一早,“大力神”作战行动就要全面展开。
“真舍不得破坏这宁静啊。”元首感慨万端,“你知道吗,鲍曼,每次一项军事行动之前,我都会做恶梦。每次进攻,尤如推开一扇漆黑的门,谁知道里面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呢。”
鲍曼安慰他:“我的元首,总面积达8300平方公里的克里特岛都被我们征服了,马尔他才264平方公里,相当于这里的三十分之一,占领它还不是小菜一碟?”
元首咧嘴浅笑了一下说:“那也不见得,克里特是希腊的,而马尔他是英国的殖民地,何况他们的地中海舰队都在那里,所以,我料定他们会拼死抵抗的。”
他的眼光望着东方,指向正东方向,向鲍曼大展宏图:“占领马尔他以后,我们的空降兵还不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也许还得向塞浦路斯或叙利亚展开空降行动。”
鲍曼急问细节,他又闭紧嘴巴,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便转身指着相反的方向说:“今晚的夕阳多么红呵,残阳如血,往往预示着流血。”
一阵强劲的海风吹来,丽达给他披上风衣。李德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相扶着继续爬坡。领袖卫队的搬运工们纷纷从地上拿起行李,继续上山。
“站住,干什么的?”快到山头时斜刺里窜出来一个哨兵,把手中的冲锋枪对着他们。山上有人询问,他回答:“看样子是一群迷了路的德军,男的女的都有。”
山上一个声音又问:“是不是化妆的游击队?或者是那些俄国醉鬼?”
哨兵刚收回的枪又对准他们,在元首和鲍曼脸上仔细端倪了一阵地,回话:“我敢肯定,他们没喝酒。”
丽达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枪,挟持着他上山。元首继续率领大家上到山顶,一阵强风险些把他吹翻,上面一个俄国少尉用戒备的目光望着元首,脸上露出惊奇。
“怎么回事?有情况不知道向狗日的向我报告吗?你的嘴被驴踢了?”从门里传来一个醉汹汹的声音,鲍曼闻声笑骂起来:“狗日的,在这里装大尾巴狼来了。”
卡尔梅克人提着酒瓶,耷拉着头摇摇摆摆地出来了,一抬头猛然见到元首,身子僵硬了足足半分钟,手一松,瓶子掉到石头上,他也随之双手一扬软瘫下去,被施蒙特抢先扶住,总算没坐到玻璃渣上。
元首先打量了一下城堡,前面是四根雕花柱子,柱子中间用石头砌墙,有的地方用木板堵塞,左边的墙里有一处洞口,用破旧的降落伞塞着。从底下看显得雄伟,走到跟前,才发现是锈花枕头,一座古迹、中世纪和现代物品的杂七杂八。
李德率先走进古堡,刚推开门,一阵喧嚣冲入耳际,鼻子闻到的是辛辣的烟草味道和呛人的酒气,眼前是乱糟糟的景象:东边几个士兵在打架嬉耍,西边几个伞兵在喝酒吹牛,格鲁勃斯用降落伞吊在空中,叉开双腿伸开双手作展翅欲飞状,别以为他在训练,因为米沙拿着鞭子在他腿上打着,打一下数一下,他惊回首时嘴里还念叨了声:“五十七、五十”狗蛋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跑过来惊呼:“哎哟妈呀,大白天见了鬼了,你们从那旮旯冒出来的?”
屋里一下子静寂下来,人们也都戛然定格了。李德这才发现左边的冉妮亚,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嫌不够:他信赖的美女副官、保镖、秘书、高参兼情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横爬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酒杯,她的两边各站着两人即不美丽也不丑陋的女兵,猝然见到元首的反应与卡尔梅克人一模一样:酒瓶掉地,身子后倾就要往后倒去,被屁股下的男人掀开:“香烟掉我脖子里了,你怎么搞的?”
元首掉转过头,径直往外走去。他脑海里构想的厉兵秣马的画面破碎了。他也设身处地想过,战争摧残人,把一群孤男寡女撂在这人烟稀少的孤岛上,说实话也是空虚寂寞,然现实如此不堪,特别是这个冉妮亚象什么样子,要不是这里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岗,他怀疑自己来到了sm会馆。
冉妮亚追出来了,卡尔梅克人的酒也吓醒了,他俩一左一右围在他两边,卡尔梅克人喃喃道:“不知道元首要来,不然”李德狠狠地瞪眼,把他瞪到几米外。
冉妮亚抢着解释:“那人有病,他求我坐在他身上,他犯了错我罚他呢?”李德吼叫:“滚。”
冉妮亚一言不发,刚才的骄横不见了,低眉顺眼地摆弄着胸前的胸针,那是他送给她的,作为没能带她旅游巴黎的补偿。
半晌,冉妮亚扶住他的肩膀:“外面风大,到里面去吧。”李德甩开:“滚一边去,那快活那呆着去。”她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跟前,被他一把推开。她杏眼一瞪,转身返回房间,一会儿,她背着行装蹬蹬地出来,哀怨地瞅了他一眼,不顾别人的阻拦往山下走去。丽达看了元首一眼就要追赶,李德喝斥:“别拦她,让她走”。
李德双手叉腰,心里非常郁闷,夜幕降临了,黑暗包围了一切,鲍曼凑过来劝慰:“听我说,算啦,这个冉妮亚是有点骄狂,但是年轻人嘛,谁没有点小错,她们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近一个月,是个人就会被急出病来,何况是年轻人。再说,她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呀。”
今天怎么啦?平时言简意赅的鲍曼也婆婆妈妈起来。元首盯着他,鲍曼的表情很古怪,好像要发作又好像要笑,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没有看元首笑话的意思。
元首仰面长叹。鲍曼的意思很清楚:你发作吧,发作一通也就没事了,然后吃饭、聊天、睡觉,恢复以前的小圈子的生活。
“照你这么说我错了?”元首盯着他,鲍曼,平时遇事中间睡觉不拉毡,最八面玲珑的人现在不识趣得像个卡住的留声机:“你进去以后退出来,私下骂她两句不就结了?荒郊野外,四面是海,都是年轻人,情有可原。”
李德显示他不容易那么被说服,或者说面子上还下不了台,看着鲍曼说:“情有可原?有什么可原?给我个解释。”
鲍曼好像早就等着这句话:“解释?首先得解释我们为什么来到这岛屿,解释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坐那个上厕所都提心吊胆的潜水艇?解释你为什么有暖和的房子不进,宁愿站在山上观赏弯弯的月亮?地中海的月亮比德国的亮吧?”
德国元首才发现月亮升上天空,想起元月7日东正教圣诞节之夜,在那个风刀雪剑的冬夜,在克里木半岛农场里,他与冉妮亚相扶相拥,情意融融,两人紧紧搂抱着,在爱海里徊翔。他俩仰望遥远的天空,弯月嬉云,在下弦月的寒光映照下,两人脸上泛着清冷而惨白的反光。
要不是第二天要进攻塞瓦斯托波尔,他俩真想一直走到天亮。第二天发现在甜菜地和苹果树之间走出了一条小路。想起一位哲人的话:“世上并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鲍曼还在耳边叨唠:“解释就是蜘蛛网,解释多了,就更解释不清了,把自己都掉进去了,成了网上黏着的苍蝇了。走吧,我的元首,我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谈过话。”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感慨,他随着鲍曼回去了,走了几步不对劲,扭头望着黝黑的山下,鲍曼诡谲地笑着,拍着他的后背:“走吧,不要牵肠挂肚啦,世上的女人比这山上的草都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你懂个”元首差点动了粗,假如说出那句话,他在鲍曼心里的地位就要降一格了,幸好鲍曼与卡尔梅克人谈话,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刚才两个国家级领导人推心置腹时,他一直像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