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刹那芳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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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凛怎么会不知道顾衣有心事？刚才吃饭的时候，强颜欢笑，却不住的愣神，一看就知道在做着什么选择。他很好奇，刚才到底叫他们去校长室谈了什么，没想过要开口，他太了解顾衣，如果她不想说，他却一再的询问，只会让她突生烦恼而已。
回到公寓后，顾衣换上了居家服，窝在沙发上，手指一下下的按着电视的遥控器，也不知道到底要看哪个台。那样子，显然也不是在看电视。
子桑凛叹了口气，坐在顾衣身边，将她抱进怀里，“顾衣。”
顾衣抬头，“嗯？”
他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将头靠在她的脖颈处，“我爱你。”
顾衣一愣，显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子桑凛什么时候这么外露过？想挣脱他的怀抱，想再询问他刚才到底有没有说过，却被他紧紧地揽在了怀里，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她放弃了挣脱，放软身体，靠在他的怀里，原本烦躁的心，渐渐地消停了下来。
或许机会很难得，但是，一年的时间太长，谁也想不到，到底会出什么事情，失去这次的机会，她或许会很遗憾，可是，若失去了眼前的这个人，单单不是遗憾就可以表达的啊。
想到这，也安心了。答案很简单，选择也不复杂，因为自始至终，她所把握的只有一个而已，不是吗？
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顾衣也没了犹豫不决，给母亲去了电话，将事情全部告知，并说了自己的选择，母亲没有责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别让自己后悔。
后悔不后悔，并不重要。只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若然知道这事，就骂她，说她傻，为了爱情放弃了前途，如果有一天，她没和子桑凛在一起，那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她没想那么多，以后会怎么样，她并没有多考虑，只知道，把握眼前。就算以后没能和子桑凛在一起，她也不后悔今日的选择。爱我所爱，无怨无悔。这话听起来很傻很白，却是她心中所想的。
将自己的选择清楚的告诉了校长后，校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很惋惜。还没走出校门，却已经见到了唐果。
唐果几步冲了上来，抓着她的手，似乎有些想不明白她的想法，“你傻啊！这样好的机会却拒绝了？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顾衣看着他，淡淡一笑，“后果是什么？没必要去思考。如果没有现在，又哪来的以后？在这里，有我所爱的人，有我在意的人，我无法想象离开以后的样子……”
唐果死瞪着她，眼神里清楚地写着你是白痴吗？“顾衣，你别这么傻行不行！这是F公司，是世界时尚的尖端，你拒绝了，可想好以后的事情？你留在这里，就算再出色，再有才能，又有几个设计公司能用你？社会是残酷的现实，你难道想以后就这么默默无闻在一个小公司做着打杂的工作？”
顾衣看着唐果，“我和你不熟吧？没必要向你解释太多。”说着，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又如何？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前，她的爱情，她的执着，不需要对太多的人诉说。
值得不值得，不是别人说的算，而是她自己。
“顾衣，你跟我来一下！”唐果不放弃，快速地抓着她，推到了他的车上。车子急速行驶，没一会儿停在了B市的五星级大酒店。唐果拉着她，快步地走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Anny正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红酒。见到唐果和顾衣，似乎很是不解。“唐？”
唐果脱掉了外套，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愤恨地说，“Anny，她要拒绝！”
Anny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仔细地打量着顾衣，顾衣对于审视的目光没有觉得不安，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这是一个亚洲人，黑色的短发，黑眸，黄皮肤，流利的中文，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很难想象，首席设计师，是一个这样年轻的男子。
顾衣见过Anny的设计，说实话，水平真的不在一条线上。华丽的风格，熟练的剪裁，以及那点睛的色彩和装饰物，这都不是现在的顾衣，所能比拟的。只是，对于他技巧和才能，顾衣很佩服，但却对他所设计出的衣服，没有多大的感觉。
说怪癖也好，说另类也罢。对于设计衣服来说，顾衣总觉得衣服也是一个生命，有感情，有情绪，需要爱护。她看着自己所设计出的衣服，总觉得是一个生命一般，是她的孩子，是她的爱所培育出来的。而Anny的设计中，她只能感觉到空洞。
“你想好了？”Anny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也将目光到了一旁。
“嗯，很认真的想好了。”顾衣点点头，坚定的说。
“你很有才华！”Anny起身，走到顾衣的面前，“你所设计出的东西，很夺目，也能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还有不成熟的地方。你很用心，能够从饰品和化妆上，将所要表达的元素展现，可是，现实是残酷，你并不能每次都用这种手法！”
太尖锐的直入，这点，是顾衣心中所明了的。陈墨也好，子桑凛也好，在现实中都是一个很耀眼的存在，不管是气质还是形象，即使有些时候，没法表达出气质，她也能够用其他的办法，一点点的装饰出。可是，并不是每次都会有这样好的模特，这个圈子里，弱肉强食，她不可能和陈墨合作一辈子。离开了陈墨，她的作品，就不见得那么的完美了……
见顾衣僵着身子，没有说话，Anny明白，她显然自己也察觉到了，继续道，“法国的环境，你应该也清楚。如果你想在设计界继续走下去，什么样的选择，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顾衣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一只手，按在了嘴上，“我给你时间，对于璞玉，我喜欢亲自打磨。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T大的学生，只是唐果说，在逛街的时候，碰到一个很会搭配衣服的人，说起来也算是缘分吧，我起了兴趣，便询问了你那日说的话。Burberry风格，走向，剪裁，你很清楚，对于穿衣的模特，也能很好体现最好的一面，这样的才华，不是后天所能培养的，而是天生的。那日的比赛中，见到了你的作品，我更加明白了此点，我很看好你，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她的作品，多了几分情感，不是现在服装界中只为了价值所存在的商品。这点，很难得，有多少年了？多多少年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我们下周三回国，希望在走之前，你能带给我好消息。”
走出酒店后，顾衣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这番话，说得太能触动内心了。而且他能够尖锐地点出自己的不足，不管她再怎么掩饰，再怎么修饰，他还是能够清楚的察觉到。这样的感觉，说是有些失落，不如说是不甘。
子桑凛这几日回来的很晚，似乎在忙什么。跟顾衣所能交谈的时间，也很短。基本上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顾衣已经睡了，顾衣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子桑凛这日打了电话，说晚上会早回来，准备带她去吃饭。
顾衣想了想，便说让他回来。跑去超市跑了一堆食材后，自己在家里忙碌了起来，子桑凛最近很忙，有时候她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着他的睡颜，那浮着的黑眼圈，太明显了，怎么也不能忽视。而且，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显然是遇到了烦心事……
NO。76
子桑凛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阵的香味，淡淡的饭香从厨房飘出，走到厨房门口时，发现顾衣在灶台前来回忙碌着，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在这个瞬间，安定了下来。他静静地站着，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温馨。
空气中弥漫的饭香，灶台前忙碌的人，有种家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幸福。只是……
顾衣回身，发现子桑凛正站在厨房门口，顿时一呆，吓了她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音？吓死我了！”娇嗔的语调，淡淡地微笑，子桑凛觉得心里有些发痒。
几乎很冲动地，上前将那软玉温香抱在了怀中。贪婪地吸着她发间的香气，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原本想要挣扎的顾衣，在察觉到身下的那句身体有些发僵后，双手不由自主地环在他的腰上，头乖顺的靠在他的胸前。子桑凛有些不对，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是太累了吗？还是因为两人太久没有相聚？什么时候起，一直给予她温暖与安定的他，身上开始散发出这样的冷意？真的是太累了吗？
顾衣抬起头，“我煲了汤，今天好好给你补补。”说着，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眼下，厚重的黑眼圈，让她看着有些心疼。“很累吧？”
子桑凛摇摇头，淡淡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想你。”声音很轻很轻，好似怕吓到她一般。顾衣一听，灿然一笑，不吝啬地道，“我很想你！”想念，就是想念，不会因为任何的事情而淡忘，相反，用了诸多的努力不去想念过后，反而让这分思念，迅猛增长，不管对她，还是对他来说，这份爱，已深入骨髓了。
顾衣做了四菜一汤，两素两荤，虽然都是家常菜，子桑凛却吃的意犹未尽。收拾好碗筷后，顾衣在厨房里洗着碗，子桑凛坐在饭厅，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放在家中是贤惠的妻子，可偏偏，她的才华不只如此。
“顾衣，你该实习了吧？”子桑凛想起了唐果前几天来找他的事情。见到唐果，他不意外，两人原本就有些交集，却相看两厌。自打知道唐果认识顾衣后，他对于唐果更不待见了。唐果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有傲人的家世，耀眼的外表，这样的男人，身边总少不了女人的追捧。他从没想过，唐果会郑重其事的来找他谈。
顾衣的身子一僵，没有回头，语调平静，“嗯，这学期结束，就该找地方实习了！”她又想起了Anny的话，周三回国，今天，已经周一了啊。她是有些动摇，可见到一脸疲惫的子桑凛时，心中的动摇却又坚定了下来，这样的他，过于严谨、认真，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因为忙碌，最近的睡眠显然很少。饭更是不定时，光看刚才那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感，她就能知道了。
“找到了地方吗？”子桑凛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有些事，不说并不代表就能避免。
顾衣将碗擦净，放到了碗柜中，擦擦湿漉漉的手，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子桑凛，关于这个，我有事想和你谈……”
子桑凛的表情没变，只是交握的双手，不动声色的握紧了些。顾衣抬眉，看来，他是知道了。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对上他的眼睛，“我不想，做设计师了……”
子桑凛一愣，眼中满是惊讶，这不是她从小的梦想吗？为什么现在，却又不想做了？
顾衣看出子桑凛眼中的疑惑，淡淡地道，“我从小，就想给亲人设计衣服，但是，现在才发现，我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或者说，已经江郎才尽了……”语气虽然舒缓，里面中的苦涩却让人听着一阵心酸。
“顾衣，你很好！”子桑凛安慰着她，什么时候起，她竟然没有了那份信心？
“不，不是的。”顾衣摇摇头，解释道，“真的，我真的江郎才尽了一般，所有的灵感与构思，全部已经离我远去了。拿着笔，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对我来说，你，已经成为了我，全部的梦想……只要看到你，就有无限的灵感，这样的我，大概已经失去了做设计师的资格了吧……”笑容淡然，却带着苦涩。
子桑凛看着她，久久无语。他的大手，被她的小手握着，给予了他温暖与安心。有些时候，我们并不清楚所做的选择是否正确，可若不做，始终是会后悔的。
“唐果，找过我……”子桑凛无声的叹口气，放她走吧，如果就这样将她拴在了身边，她又怎么可能快乐？她不快乐，他又哪来的快乐？与其到最后，互相厌倦，充满争吵，不如放她自由的翱翔。
“他？”顾衣一愣，神色慌乱了起来，“我不是不告诉你……不是的，我……我已经拒绝了，我不会去法国的。你不要听他乱说……”
子桑凛看着她，神情中满是不安与慌乱，眼中又带着些许的无助与犹豫，该来的，始终是要来啊。静静地挣脱开她的手，反手用力的握住，“顾衣，我爱你。”
“我也是啊。”顾衣甜甜一笑，“曾经，我以为我不会拥有幸福，可你却给了我。或许一开始接触你时，抱着自己的私心，可到最后，苦了的是自己。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你已经深刻地进入了我的心……我不敢想象，失去你，会是怎么样的情景……不去法国，或许会有遗憾，但失去你，单单不是遗憾这么简单……”
子桑凛起身，拉起她，紧紧地抱住。“顾衣，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