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无双-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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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苏云歌笑了,似乎被洛烬炎传染的讥诮瞬间漾满了眼底。“你指什么?不说清楚我怎能明白。”
“以公子的才智,还需要我继续说么?”慕容烈的神态更加恭顺,口气却不由犀利起来。
“所以慕容媚才将你作为礼物送来么?我终于明白了。”苏云歌转开视线,不欲让他看见我目光中的森冷。
“我这个礼物不好么?”慕容烈放软了姿态,道:“论样貌我虽不及太子殿下万一,但我会全心全意听你的话,甚至可以为你离开慕容家。这样还比不上太子殿下么?”
“比?为什么要比?”苏云歌略略倾身,冷笑着扣住了他的下颌,“在我眼中,你们两人没有任何区别。想入我的眼,你们还差得远呢!”
慕容烈身子一僵,随即强作镇定的说道:“公子真的不动心么?我暂且不谈,难道以太子殿下的品貌还比不上公子的宠侍不成?”
哦?了然的笑意一点点漾开,苏云歌收回了手,端起酒杯不动声色的笑道:“你这次是专门为讨论我的喜好而来的么?”
“当然不是。”慕容烈立刻敛去了眸中的精光,恭谨的开口道:“计划第一阶段所需人手已经全数备齐,只等公子示下。”
苏云歌方要接口,门口便传来若菊的通报声:“主子,召月国国相府命人递了贴子过来,主子要不要过过目?”
秦亦么?眉头瞬间拧起。她此刻不过是华耀国一个无阶无品的谋士,说穿了就是个吃白食的食客。秦亦身为一国之相,怎会下帖子给她?
“进来吧。”苏云歌扬声道。
若菊进门将一封薄笺递了过来。
苏云歌接过一看,竟然是封邀请函。其措词之恳切和严谨,放到我如今的身份上,绝对称得起礼贤下士了。只是这帖子的落款,题的却是秦国相的独子秦佐的名号。
这秦佐的名头虽比不上他那个做国相的父亲,在召月国的地位和权势也算得上一等一的。据她之前的调查,秦佐能有今天的地位并非全然来自秦亦的照顾。年方三十的他,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物,而且感觉上城府颇深,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
正沉吟间,慕容烈已识趣的抱拳开口:“既然公子有事要办,慕容烈就先行告退了。”
“不送!”苏云歌微笑,却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淡淡的开口道:“慕容烈,方才忘了问你,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警告我莫要对洛烬炎出手,还是提醒我莫要‘忘记’对他出手?我向来愚笨,你若不说清楚,我很难听明白的。”
慕容烈闻言身躯一顿,一丝寒意从他挺拔的背影上透了出来,屋内的温度似乎也随之低了几分。
“公子多虑了。”声音依旧平静如初,慕容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多虑了……么?低下头,翻来覆去的检视手中的帖子,视线却已随着繁复的思绪丝丝缕缕的游散开来。
“主子。”待慕容烈走后,若菊轻声的打断了我的深思。“相府的邀约主子打算去么?”
苏云歌懒懒的问道:“知道都约了谁么?”
“听说都是些年轻的官员文士。”若菊略有些不以为然的皱了皱鼻子。“据说这秦佐生性豪爽,极爱结交朋友。好客之名在这召月国内也算尽人皆知,这类聚会更是常常举办。”
“秦亦就由得他这般胡闹么?”苏云歌端起了酒杯,淡漠的口气中反而流露出隐约的兴味。
这召月国的政局一直由秦亦,庞潜和萧南朔相互支撑也同时相互制衡,为了维护这份对大家都有利的虚假平衡,没有人会蠢到将自己的野心搬上台面。因此没有特殊的原因,秦亦不可能听任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明显的延揽举动。那么,这个特殊原因到底是什么?
“看来主子是打算去了。”若菊微微一笑,起身道:“若菊这就去准备。”
“不急!对于这张帖子,你该是做过一些功课了吧?”
“是。”若菊低低的笑着,“不过由于时间太短,我只是将原有资料中相关部分整理出来罢了,没什么重要的讯息。主子要听么?”
“只当是消磨时间吧。”苏云歌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从若菊那里听来的资料确实单薄了些,但也有两点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一是,尽管这秦佐对外的名声似乎还不错,好客的性格却是从四年前才开始显露出来的。若说是天性,实在是牵强了些。其二是,这次受邀的人物竟然大多是些人微言轻的小角色,说起来与她这个食客的身份倒是十分搭调。是掩饰么?只不过谁才是被掩饰的那一个?
带着对秦家这对父子的兴趣,苏云歌依约来到了位于郊外的一所宅子。
这里据说是秦家的一处别院,由于院落宽大、景色别致,向来是秦佐宴请的首选地点。说起来这里原本该是个类似别墅的所在,却总让她感觉有几分隐约的森严气象。她装作欣赏园中的景致而随意的四下走动,令她意外的是,负责引路的侍从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图,只是恭谨的跟在她身后。
既然问题不在园中的布置,苏云歌便也不再四处乱走,随着侍从进入园中。不过,很快她便发现这侍从并未将她引向园中人声鼎沸之处,反而越走越是幽静雅致。
苏云歌的笑容依旧平静从容,心中的弦却悄然绷紧。
“大人,这边请。”侍从恭敬的推开一扇雕琢精美的门扉,一个爽朗的笑声随即传了出来。“是释兄弟到了么?”
苏云歌立刻恭谨而又惶恐的抱拳道:“不敢当!释霄何德何能,蒙秦大人如此厚爱。”
话音未落,屋内已迎出一人。此人身高与她相仿,鼻直口阔、眉目英伟,看来颇有几分潇洒之态。只是不知怎的,她却总觉得他那双充满了热情与诚恳的眼中隐含了一股不协调的森冷和不屑。
“释霄见过秦大人。”苏云歌俯身要拜,却被他一把拉住。
“快别这般多礼。自从听家父说起释兄弟是人中之龙、卓尔不凡,便一直想找机会与释兄弟结识一番。如今看释兄弟的样子,理应是为兄痴长几岁。如若不嫌弃,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苏云歌连连摆手,道:“此事万万不可!秦大人身份尊贵,在下一介草民怎能与大人相提并论。”似惊似喜的神色在她脸上完美的组合成受宠若惊的表现,心头却已恍然。
什么狗屁卓尔不凡?不过是秦亦通过餮花宴上的观察,看出她在使节团里的地位远重于我所表现的水平,所以才会令自己的公子演出这场折节下交的戏码罢了。之所以透过秦佐与她接触,想必是他还不敢确定她的地位,只好给自己留下些回旋缓冲的余地。
切,果然是条老狐狸!心中不屑的暗骂,脑中却在盘算着与秦亦合作的可能性。她的任务与他并无直接冲突,或许在个人利益的驱使下,她能将秦家父子变得两枚漂亮的棋子也说不定。
“此地又非朝堂之上,你我只论私谊、不谈国事,兄弟相称有何不可?”秦佐亲热的拉着她走向内室,仿佛真正的兄弟一般。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苏云歌不喜他的触碰,却也同样做出欣然的神态与他把臂通行,索性是冬天衣服够厚实,他碰到的也是厚厚的衣服。
屋内的布置颇为奢华,同外面素雅的环境很不协调。眯起眼,顺手在奉茶的侍女的柔嫩小手上捏摸了一把,她故作庄重的与秦佐寒暄。
苏云歌知道秦佐正在观察她的反应,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他看到一个道貌岸然却在心中装满私欲,易于掌控的释霄。无论这对父子是否可以利用,她都不希望他们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适当的轻视对她只会有好处。
“释兄弟觉得舍下如何?”秦佐热情的笑道。
“华居美人,人间仙境!”苏云歌诚恳的赞叹。
“释兄弟太也客气,这些小丫头哪里当得起美人二字,莫说是与漠北国太子的绝色相比,便是在大哥府内这等姿色也算不得什么。”秦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话语清晰的传入耳际。
他在探她的底么?苏云歌闻言心中不禁一动。莫不是洛烬炎找上她的事,秦家父子已经知晓了?不过这倒也不奇怪。他们居住的驿站若说没有召月国的监视那才叫笑话。重点在于他们知道了多少。
“是啊!”苏云歌再不掩饰目光中的贪婪,“那太子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就连……嘿嘿……”故意语焉不详的丢了一句过去,含糊的语句中充满了暗示。
秦佐的目光连闪,配合的笑道:“看来释兄弟也是个惜花之人,只可惜碍于庞大将军的禁令,寻常之人想要与之见上一面也不可得,否则做大哥的到不妨为兄弟引见一番。”
“是啊,可惜,可惜。”苏云歌诺诺连声,故作心虚的避开了秦佐的视线。既然他已将脑筋动到了庞潜头上,她正好顺水推舟,让他以为庞潜正在拉拢我。至于庞潜那边,秦家父子倒也没冤屈了他。洛烬炎可以抽身来找她,本就是应了庞潜来探她底的。当然,之后怎么回复便是洛烬炎的事情了。
正扮心虚扮得起劲之时,忽听秦佐大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这等败兴之事只会弱了你我的兴致。你我兄弟既然一见如故,不如这样,我们换个‘有趣’的地方吃酒如何?”秦佐暧昧的挤了挤眼睛,续道:“做哥哥的还想与凌兄弟说些个体己的话,就是不知凌兄弟是否需要通知贵国聂大人一声?若是说得兴起,误了凌兄弟的时辰,岂不让聂大人责怪。”
终于下定决心要摊牌了么?笑意缓缓跃上眼角,看来她方才的暗示效果不错。秦佐的话摆明了是要她承认在华耀国使臣团里的地位。也就是说,庞潜要洛烬炎同她接触的事令他感到了危机,为了挽回损失,秦佐明显打算下一剂猛药。
再有七日便是召月王的生辰,想必那如同琉璃般清冷剔透的男人,此刻正在与龙魂进行最后的调和。到他完成之时,所有王权都要全数归于王室。
或许是所有召月国人都坚信,只要龙魂尚在,召月国就断不会被颠覆。在这种信心之下,无论是秦亦还是庞潜,为了自身的利益都绝不会吝于和其他国家达成一些小小的默契。所以在这两人中挑选一个合作者,本就是华耀国出使的目的。相信容千寻那边也是一样。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没有她的计划,召月国混乱的序幕同样到了拉开的时候。
而她知道到时候趁着混乱的机会宰了对萧南朔有危险的人,就完美无比了。
“不碍的。”苏云歌收起了脸上虚假的惶恐,淡淡的摆了摆手。“聂大人与草民私交甚笃,他若知道草民能与秦大人这等人物结交,为草民高兴还来不及呢。”言外之意,聂司齐管不了她,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太好了!”秦佐拊掌大笑,起身引路道:“释大人这边请。”
不叫她兄弟了么?微垂下讥诮的眉眼,苏云歌温和的笑道:“秦大人请。”
秦佐并未离开屋子,而是举步走向屋侧的屏风。两旁的侍女将其移开,屏风后是一幅泼墨山水画。只见秦佐在画旁动了什么一下,那幅画便如同门扉一般缓缓打开。
密室?苏云歌眉头微皱,方要开口,秦佐已伸手让道:“这里是我府内最好的宴客之所,希望大人不觉简陋才是。”正说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自门内飘出。
“哪里,秦大人的府上处处精致,远非草民的言语所能赞叹。”一边客气,一边举步入内。依常理判断,秦家父子不该会对她心存歹意。何况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退缩了。
门后是条很短的甬道,两旁的石壁上镶嵌着数颗明珠,很是明亮美观。甬道的尽头挂着一幅厚重的青色幛幔,隐隐的丝竹之声自幛幔后传出。同她一起进入的只有秦佐一人,因此走到幛幔前方,她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大人请进,相信酒菜已经备好了才是。”秦佐微笑着上前,伸手将幛幔拉开。
即便早已做好了大量的心里准备,幛幔后的景象依旧令苏云歌大吃一惊。
幛幔后是一间极其华丽的石室,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绣品丝缎,地面铺着厚厚的锦垫,柔软而鲜艳。室顶和四壁均嵌有无数的明珠,珠光柔和而又明亮,照得室内纤毫毕现。最奇怪的是,这石室内没有任何的家俱摆设,有的只是十余名相貌秀美动人的少男少女,或跪或卧、几乎全然赤。裸的陈列在内。
“哦?准备好的酒菜么?”苏云歌略略挑眉。
秦佐淡然一笑,道:“请大人先行入座吧。”
入座?那也得先有座吧。是想试探她的喜好吗?
苏云歌哂然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