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魂-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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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听禁地的巫女说,族长本是打算开启万蛊之门,可是不知道为何中途似乎受到了一股反噬之力,所以才”
“我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开启万蛊之门?”季子安略显粗暴的打断了巫医的话问道。
“回公子,近日大比在即,可是族中却怪事不断,所以族长在与几位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开启万蛊之门,希望借着万蛊之力揪出族中作乱之人。”管家急忙在一旁解释道。
“作乱之人”季子安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忽然安静了下来。
先前在古松居的时候,他和季子然两个人还在讨论族中最近发生的怪事。竟然有人能够在这么多实力强大的元老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么多手脚,的确是很不一般。但是能让他爹和众长老合议之后决定开启万蛊之门,恐怕事情就远没有那么简单了。
万蛊之门只有族长和众长老合力才能够开启,虽说万蛊之力很是霸道,但是族史上从来也没出现过有关反噬的记载。那究竟是不是因为季晋岚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遭人毒手的?
想通了这些,季子安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来看向巫医,淡淡道:“有什么方法能治好我爹?”
“这个”巫医面露难色,甚是紧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尴尬道:“恕老朽学艺不精,族长现在这个情况,老朽恐怕得回去查阅一下巫医典籍才能给出答案。”
“那你就快点回去查,查完了速来通知我。”季子安沉声说道。
“是,老朽遵命。”巫医急忙作揖告退。
“子安,你可是有了什么眉目?”见季子安突然平静了下来,面色阴沉,季子然不由得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眉目,不过我一定会揪出这个巫族的败类。”季子安咬牙说道。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巫族之中却是一片和谐安宁,就好像之前的怪事真的只是一些意外,凑巧的都发生在那一段时间,所以让人产生了有歹人作祟的错觉。而巫医那边也没有丝毫的进展,依然查不出季晋岚的伤势究竟该如何医治,所以只能用各种珍稀的药材先吊着季晋岚的一口气。
查不出线索的怪事,寻不到良方的重伤,季子安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崩溃的边沿,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简直要将他的脑子挤爆了。
这天夜里,他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季晋岚的床边上,季子然坐在他边上陪着他。
忽然不知从何处射进来一枚飞镖,飞镖上串着一张纸笺不偏不倚的扎在季晋岚的床头上。
季子安一惊,急忙抬手将飞镖拔了下来,展开串在飞镖上的纸笺,一行陌生的字体映入眼帘:今夜子时,后山观雨亭。
“来人是个高手。”季子然撇了一眼纸笺上的字,低声说道。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季子安垂了垂眼,淡淡道。
“你打算过去?”季子然问道。
“那是自然,对方大晚上藏头露尾的就为了给我们一个提醒,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季子安点头说道。
“来人不知是敌是友,贸然前去万一有诈呢?”季子然担忧的说道。
季子安将手中纸笺碾成了粉末,低声说道:“我们查了半月有余,依然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张纸笺上的内容,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了。”
闻言,季子然的面色微微凝了凝,“好,到了子时我陪你一同前去。”
圆月高挂,夜空明朗,整个巫族一片寂静安详,前一阵子发生的怪事倒并没有对巫族的寻常百姓造成太大的困扰,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两道矫健的身影在黑夜中迅速的穿梭,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观雨亭。
季子安和季子然都是一身夜行装扮,在距离观雨亭十丈远的草丛中隐藏了身形。
“亭子里没有人。我们是不是被耍了?”季子然对季子安用秘音说道。
“才刚到子时,或许我们来得早了些,稍微等等吧。”季子安答道。
没有让两人失望,过了没多久,二人便透过草丛看见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观雨亭中。之所以说是突然出现,是因为通往这观雨亭只有一条路,而且这条路在季子安二人现在所居位置的视线范围之内。可是二人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影从路上经过,那人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亭中。
“这个人很厉害,屏息静气,千万别让对方发现我们。”季子然面色一沉,用秘音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他们只听见耳边传来亭中男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出来吧。”
二人心下一惊,面面相觑,心中皆忍不住暗忖:我们暴露了?
下一刻他们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耳边传来一阵衣袂翻飞的风声,只见夜空中忽然飘来一个人影,如同暗夜中的精灵一般飞身落在观雨亭中那个男子的怀里。
“重华,让你久等了。”女子的声音温软而娇媚的说道。
“你当知晓,无论需要多久,我都愿意等的。”男子搂着女子,语气中竟是说不出的宠溺。
这本该是一幅有情人不能够光明正大在一起而偷偷私会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可是草丛中藏着的季子安兄弟二人不但丝毫没有立刻回避的觉悟,反倒是如同猝不及防挨了一道闷雷那般僵在了当场。
“黎姬?怎么会是她?”季子安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愕的低呼出声。
“子安,你告诉我,一定是我们看错了,不会是黎姬,不会是她的子安,你快告诉我!”季子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内心之中的咆哮却越来越大声,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季子安见状急忙一把按住季子然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与此同时他也已经明白了,今晚将他们引至此处的人到抱有什么样的目的——眼前的情景已经不仅仅是捉奸那么简单了,因为那个被黎姬唤作“重华”的男子,正是巫族大长老俞重华。
第二百一十四章季子安的故事5()
季子安的心中涌上一抹忌惮,这个俞重华在巫族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虽说他的巫蛊之术与其他长老们不相伯仲,但是与众不同的是,他的法力与他的巫术比起来更是高深莫测。正是因为如此,当初他这样一个从寻常的巫族百姓家中走出来的孩子才会被破格提拔为长老,然后又进一步成为了现在的大长老。
而且这俞重华身形挺拔健硕,样貌英俊不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阳刚魅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巫族之中有不少女子在私底下都倾慕于他,但是碍于与他身份和实力的差距,又不得不按捺住这份倾慕。
说来也怪,明明族中有那么多出色的女子爱慕于他,他却迟迟未建立家室,甚至族中都从未有过关于他和哪个女子暧昧亲近的传闻。
今天季子安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俞重华并非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而是因为他的野心不小啊。
若不是因为季子然有幸去禁地闭关,就算季子安身为族长的儿子,却也是一点都不了解巫女对巫族的真正意义,也一点都不了解禁地之中究竟有什么乾坤。
当他从季子然那里得知了巫女真正的“职责”,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巫族需要有巫女,明白了为什么在巫族历史上从来没人提出过废去有关巫女的一切族规。
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巫女在此时此刻与俞重华卿卿我我互诉衷肠,或许季子安还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坏就坏在这个巫女不是别人,而是季子然心心念念的黎姬。
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充斥着季子安的脑海:黎姬是什么时候和俞重华在一起的?她既然和俞重华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季子然?这个黎姬到底对谁才是真心的?
“谢谢你,重华。若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我们两个也不必像现在这般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黎姬抬起头,伸手抚了抚俞重华的面颊,很是深情而又愧疚的说道。
俞重华顺势将她的手握入掌中,微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季晋岚那个老东西如今身受重伤,若是没有龙血花,他这一辈子都休想醒过来。如今族中其他人都已不足为患,等我解决了季子安和季子然那两块绊脚石,再随便捧个人去做那傀儡族长,到时候你我便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嗯,我信你。”黎姬笑得很是妩媚,也很是幸福,说话的同时,她踮起脚尖,主动将樱唇贴在了俞重华的唇上。
草丛中的季子然就这么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黎姬的一颦一笑他都看得如此清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根钢针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他能做什么?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这一刻他似乎连冲出去指责他们狼狈为奸的资格都没有。
季子安早已被二人的谈话惊得目瞪口呆,甚至都差点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一个处在崩溃边沿的季子然。直到他听见“咔咔”的响声,才猛然将视线收回来,瞄了一眼季子然的手,只见他两只拳头都狠狠的握得青筋暴起,面无表情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准备吃人的猛兽。
季子然急忙一把拉住季子然,心念一动间,二人已经远离观雨亭百丈之外。
“堂兄,堂兄你冷静点。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况且他们方才的谈话你没听见吗?俞重华野心勃勃,他想控制整个巫族,你可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出什么状况!”幽静的林间小道上,季子安两手扣着季子然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一脸木讷的他。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季子然的口中喷吐而出,他一手下意识的捂着胸口,颓然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既然你心中早有别的男子,又何苦委身于我”
“堂兄,你别这样,为了一个对你虚情假意的女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季子安心急如焚,眼下季子然显然是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满脑子都只想着黎姬的背叛和欺骗,却忽视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巫族,要变天了。
带着深受刺激沉浸在自己伤痛之中的季子然回到了族长府,这一夜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季子安睁着眼睛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此时的自己孤单极了,也窝囊极了。他不禁在想,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究竟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季子安的爷爷也曾是巫族的族长,当他的爷爷将巫族的担子甩给了当年族中最优秀的青年也就是季子安的父亲季晋岚之后,爷爷就带着奶奶悄然离开了巫族,说是要将整个人界的名山大川都游历一遍,这样才算是不枉此生。
而季子安的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便过世了,季晋岚与其妻子伉俪情深,所以一直未续弦,也未纳妾。季晋岚对季子安的管教很是严苛,甚至连季家其余与他同龄的孩子都不让他与他们多接触,所以在季子安的世界里,只有季晋岚、季子然、管家还有他的奶娘。
如今季晋岚卧榻不起,季子然深受打击一时难以振作,季子安忽然觉得天仿佛都塌了,他是如此孤立无援,遇上这样的大事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原来他是这么的软弱无能。
第二日一早,季子安就将族中巫医请到府上,向他询问道:“巫医,你可曾听说过龙血花?”
巫医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亮了亮,随即答道:“这个老朽曾经有所耳闻,说这龙血花乃是龙血神木所开之花,若是凡人得之将其服下,便可飞升成仙。”
“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花?巫医,你快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这种花?”季子安心头大喜,急忙问道。
巫医慌忙作了个揖:“公子请恕罪,老朽也只是有所耳闻,但是这龙血神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老朽也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得知它的下落了。”
闻言,季子安眼中的喜色顿时黯淡了下去,“是我想太多了,我早该料到的,这么神奇的东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知道下落呢。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巫医离开之后,季子安甚是颓然的来到季晋岚的卧房之中。望着面如死灰的季晋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季子安流下了他记事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从前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严肃刻板,对待什么人都不苟言笑,动不动就爱拿大道理与人说教,还总是逼着他学习,逼着他去当巫族族长的继承人。可以说从小到大,季子安都对他这个父亲存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因为父子俩对于很多事情都无法达成共识,每次多讨论几句就免不了争得面红耳赤,然后结局便是季子安屈服在季晋岚的“淫威”之下,谁叫他是他爹呢!
可是现在
“爹,你快醒醒吧。俞重华那个阴险小人想要掌控整个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