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魂-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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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青辞抚了抚她的脸,低声问道。
“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当然要为自己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我当时在想,只要你安然无恙,一切都值了。谁知道你竟然这么坏,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安如月嘟着嘴,佯装生气的捶了捶他的肩头。
“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青辞的嘴角勾了勾,将安如月揽进怀里,可是眼底却划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喂,我说两位长老,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就不应该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吗?”万俟绯衣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盯着旁若无人的浑身湿漉漉的相互拥抱着的还说着情话的两人。
闻言,安如月的俏脸一红,急忙挣脱开了青辞的怀抱。青辞浅浅的笑了笑,倒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
不过两人一分开,万俟绯衣倒是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安如月的容貌。
这么多年在千机阁中,安如月始终都是以薄纱覆面,极少有人知道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而方才她在海里一番折腾,面纱早就不知道被海水冲到哪儿去了,此时她的一张俏脸就这样映入了万俟绯衣的眼帘。
虽然千机山庄的人都知道安如月是苍无念的婢女,可是这么些年,苍无念身边除了安如月,就再无其他女子,很多人都不由得揣测,恐怕安如月与苍无念之间定然有着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说不定她就是他的通房丫头。
不过从眼下这个情形看来,他们是估计错误了,安如月明明和青辞才是一对。
这么想着,万俟绯衣下意识的将目光悄悄在苍无念和画倾城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一个婢女尚且有如此姿容,这当主子的,又会是生得怎样一副人神共妒的容颜?至于这个名为倾城的女子既然能够受到苍无念的青睐,恐怕更是天姿国色。
万俟绯衣突然有些妒忌,曾几何时她对自己的姿容也是有几分自信的,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蛋算不上美艳,但是加之她的身段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这一切就变成了她吸引男子的本钱。虽然她不屑于任何男人,包括她万毒谷那些天资甚高的师兄弟们,但是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享受于那种众星拱月的感觉呢?
可是如今,一行七人在同一条船上,一共四个女子,除了画倾城她没见着真容,另外两个女子的容貌都比她美,甚至就连季子安这样一名男子的容貌都比女子还美艳,这怎么能让万俟绯衣不嫉妒。
“如月姐姐,我先陪你回船舱换身衣裳吧,外头风大,你这一身湿漉漉的,别着凉了才是。”见气氛似是有些尴尬,画倾城很贴心的走到安如月的身边,轻声说道。
“嗯。”安如月点了点头,余光悄悄扫了青辞一眼,便随着画倾城往船舱走去。
“我也去换身衣裳。”青辞见状笑呵呵的说道。
苍无念的眼神微微凝了凝,不过却没有开口。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他回头看见青辞抱着安如月破海而出的那一幕。
当时的青辞周身涌动着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他之前是见过的,但是初见之时倒没有太在意。可是方才不知道为什么,那淡蓝色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水花,那种视觉上的冲击竟让他有一种熟悉之感,他知道那种熟悉之感定是来自于他遗忘的那部分记忆。
青辞回到了船舱之中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屋子,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狠狠的吸了口气,将胸口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青辞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燃魂咒果然厉害,要不是小爷修为够深,这反噬之力还真是够我喝一壶的。”
随手将自己湿哒哒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在一边,青辞暗暗的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屋内的木床上,调息起自己体内的动荡。
淡蓝色的法力光芒在青辞的周身流转,可是他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满脑子都是先前安如月毫不犹豫的从船头跳入海中的场景,还有她感觉到自己被暗流牵制,想要拼死一搏时周身那微弱的桃红色的浅芒。
看见她跳入海中的时候,青辞的心里有那么一丝安慰和得意,本想着再让她多着急一会儿他再突然出现,好吓唬吓唬她。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动用燃魂咒。
燃魂咒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安如月现在的法力那么弱,强行动用燃魂咒,其结果一定是将她自己的三魂七魄燃烧殆尽,这个蠢丫头,不仅仅是不要命了,她连一个转生的机会都没想过给她自己留下。
不过只是较个劲,开个小玩笑,她竟然如此当真,甚至因为自责而不惜让自己灰飞烟灭。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说不担忧也是不可能的。这丫头做事如此冲动,以后要是还遇到什么危险,这该如何是好。
“噗”,一口鲜血从青辞的嘴里喷吐而出,满脑袋都是安如月的影子,让他连安心的调息都办不到了。
他狠狠的擦了一把嘴角,看着掌中深蓝色的液体,不由得自嘲一笑——这丫头,好像已经开始成功的进驻他的心了。也好,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
另外一个小房间内,刚换好衣裳的安如月与画倾城相对而坐。
“如月姐姐,你们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把我们给吓坏了。”画倾城有些嗔怪的看着安如月。
“还不都是那个臭书生,他是故意落海的,想吓唬我们。”安如月嘟着嘴说道。
“想来也是,青辞的法力高强,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出什么问题,不过是我们关心则乱罢了。”画倾城无奈的笑了笑。
“嗯不过,我总觉得,他方才在海中的样子有些奇怪。而且他竟然知道燃魂咒。”安如月若有所思的说道,脑海中回忆着之前二人在海里的情景。
“这跟燃魂咒有什么关系?”画倾城一头雾水的看着安如月。
“我我先前遇到了暗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便想激发燃魂咒,至少先将他救回来。可是燃魂咒才刚激发,就被他给强行中断了,最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反噬。”安如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你动用了燃魂咒?你不要命啦!”画倾城惊得大呼出声。
“嘘——”安如月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这么大声嘛,让其他人听见就麻烦了。”
“你还说呢,你好端端的动用什么燃魂咒?你没看见无念哥哥先前动用燃魂咒是什么后果吗!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和无念哥哥得多难过呀。”画倾城想起了苍无念魂魄受到重创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得红了眼眶。
“是我不好,我当时的确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他一定不能有事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与你谈天吗?”安如月安慰道。
“下次可莫要再这么冲动了,如今我离开了姑姑,身边就剩下你们了,我不希望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有事。”画倾城抓着安如月的手,真诚的说道。
午夜时分,海面一片平静,船上的几人多半已经入睡,画倾城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出了船舱,独自走到了船尾。
夜色很好,只是月亮弯弯细细的,看着并不十分明亮。不过黑暗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与远处的夜空连成一片,倒是有一种漫天星光的感觉。
“倾城姑娘好兴致。”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男声。
画倾城一个激灵,转过头,正看见季子安朝着她缓缓走来。
“彼此彼此。”画倾城淡淡回了一句。
“夜已深了,倾城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吹冷风呢?”季子安走到了画倾城的身边,笑着问道。
“没什么睡意,就起来看看海上的夜景。季公子又是为何还不歇息?”画倾城反问道。
“与姑娘一样,没什么睡意,所以就起来走走。”
画倾城点了点头,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继续眺望着海面。
二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想了想,画倾城最终还是淡淡的开了口:“季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姑娘但说无妨。”季子安应道。
第二百一十章季子安的故事1()
“季公子随我们一同去员峤山,究竟是何目的?”画倾城问道。
“呵。”季子安轻笑一声,“看来倾城姑娘对季某始终还是心存疑虑啊!”
“当然,毕竟你从未对我们表露出来过最基本的坦承。可以说,你究竟是敌是友,我到现在也难下定论。”画倾城很直截了当的说道。
“那青辞呢?他可对你们坦承过?”季子安不答反问。
“怎么?你们以前认识?”画倾城敏感的问道。
“不认识。但是据我所知,你们之前跟他应当也不认识。甚至应该说,我与你们认识的时间可比他与你们认识的时间长。为何你们对他如此信任,对我却不行?”季子安挑了挑眉,略显玩味的问道。
“他不一样。”沉吟了片刻,画倾城最终给出了这个令季子安十分无语的答案。
“季某真是冤枉得很,姑娘看人的方式还真是‘遵从本心’啊。”季子安无奈的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叫‘一见如故’吗?你相信这世上有注定的缘分吗?对于无念哥哥和青辞,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即便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都瞒着我,我也会对他们给予全部的信任。”画倾城平静的说道。
“一见如故,我想我是知道的。至于什么注定的缘分,真是很抱歉,季某只知道,凡事都需要自己去争取,若是不争,即便是注定的缘分,也迟早有离散的那一天。”季子安嘴角挂着笑,神情却有些耐人寻味。
“听季公子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有了心上人?”画倾城委婉的问道,其实她是想问季子安,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女子,但是那女子最终却没有同他在一起。
“儿女情长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季子安轻飘飘的说道,语气中甚至有一丝刻意流露出来的不屑。
“季公子说这话,会不会太绝对了些?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控制不了啊。”画倾城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赞同的说道。
“呵,若是倾城姑娘有兴趣,我便同你说个故事吧。”季子安狭长的桃花眼凝视着画倾城,轻声笑道。
终究画倾城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加上今夜她本就无甚睡意,难得眼前这个敌我不明的男子有心开口同她讲他过去的事情,画倾城自是欣然同意了。
不过季子安一开口,画倾城的心里就开始失望起来,因为他说:“这是我当年还在巫族的时候,亲眼看到的一件事”
原来他要跟她说的,是别人的事,画倾城心里有些兴趣缺缺,但是也不好这时候出言打断对方,所以只好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当年,季子安还只是族中一个不谙世事的小青年,他身为巫族族长的独子,而且自打娘胎出来就展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巫术天赋,所以自幼就背负着家族极高的期望。
可是世事往往就是这么令人愤愤不平,有的人废寝忘食,费尽心机用尽手段,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自己的目标,只能含恨而终。而有的人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无需付出多少努力,只要挥挥手就能达到别人一辈子也企及不了的高度,但是他们却不自知,甚至毫不在乎。
那时候的季子安,很明显是属于后者。
他对自己拥有的一切不仅仅是不在乎,甚至觉得是一种负累。在别的孩子都在斗蛐蛐儿补蝴蝶甚至掏马蜂窝的年纪,他却被父亲关在书房里面对一摞又一摞的巫蛊玉简。那些自巫族先祖流传下来的晦涩难懂的蛊术咒语对当时的小季子安来说简直就如同天书一般,叫他恨不得将那些东西统统付之一炬。
别的小孩子都羡慕他天赋异禀,羡慕他有个当族长的老爹,拥有优于他人的资源可以少走弯路,习得最精妙的巫蛊之术。而他却在羡慕别的孩子拥有一个自由自在欢乐无忧的童年。
就是因为家中对他管教甚严,所以从小他身边的朋友就特别的少,能靠近他的,必然是族中极其优秀的后辈。在没有太多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他跟自己的一位堂兄关系算是最好的。
然而季子安要说的,便是他那位堂兄的故事。
堂兄名为季子然,比季子安年长一岁,是他三叔伯的长子。他的三叔伯资质愚钝,可是谁也没想到生的这个大儿子倒是天赋奇佳。
季子然与季子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和族中其他资质好的孩子一样,自幼便由族中长老亲自授业,作为下一任的族长接班人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