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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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当抢的。”
“其实抢也可以,关健寨中那时还是很穷,又死伤了许多寨民,这些战利品不是挨家挨户分的,而是要做抚恤补赏费用。特别是一些丁壮牺牲了,他们一死,在那个混乱贫困之地,一家也就散了。”
“说得有道理。”
“所以程平带着手下抢战利品,便有些妇人拦住不让抢,程平于是命令手下将她们捆绑起来毒打,打得皮开肉绽。其中寨民王老六看到到年近六十的老妻被毒打,忍不住上去阻拦,便让程平几名手下乱刃分尸了。”
“该死!”韩贽恨恨道。
“该不该死晚生不知,但晚生与寨民回来后,问询情况。程平便喝道,你们想造反啦,意欲屠寨冒更大的功。晚生便以为他们是盗匪,于是下令射腿。”
“他们额角难道没有刺字,难道你不识字?”
“是不错,可黑蜂盗呢?”
韩贽不能作声了,主要他有意袒护,否则还可以问下去的。
“当然,能射伤,不能射死,并且晚生随后派人向延州官府禀报,等候程公处理。”
程勘有权处理。
而且韩贽回想了一下宋律,并没有相关的律法参考。程勘可以重处,也可以放下。
若是重处,能重到将王巨等人刺配流放,毕竟他们是官兵。但那样,必然会激起边区更大的怨怼。
还有一个原因,宋朝为了边境安静,多是汉人汉法,蕃有蕃法,王家寨是汉人的寨子,可位于边境前线,寨中同样有许多羌人,所以有时候也要区别对待。
所以程勘放下了,做得没错。
但它终是灰色区域,可能会成为王巨以后一个巨大的污点。
不过王巨手中还有一张牌呢。
王巨又说道:“另外在场的还有一个人,皇城司的史旰,他是亲眼目睹的,相信也禀报给了先帝。”
韩贽眼睛一亮,好牌,于是派衙役传史旰过来。
万氏一听先帝,她有些傻了。
来了就准备受罪的,那怕是砍头,当真她心中不清楚,但得咬住人,将这小子咬臭,将程勘咬得贬官了。
有了先帝,如何咬啊。
等了很长时间,衙役才将史旰带来。
韩贽继续问,史旰那段时间就在延州,而且后面的凶杀案他也到了陕西,协助刘惟简查案的,因此比韩琦还要清楚。
于是一五一十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了。当然,有的没有说,这小子一考便是解元,以后会飞黄腾达的,这时候不卖人情什么时间卖?
然后又说道:“韩公,小的将经过禀报给了先帝,先帝并没有异议,对程公的评价是四个字,老而弥坚,只是叹惜一声,禁兵何堕如此。也能说先帝同意了程公的处理方法。”
够了。
到了皇帝这一级还不够,难道要闹到玉皇大帝面前?况且赵祯乃是有名的明君。
韩贽一拍镇纸木,晚道:“万氏,你对先帝的处理可有异议?”
“民妇不敢。”万氏傻眼了。
“那么说明你是诬告新科解元王巨了?”
“我没有诬告。”
“那么凭证呢?”
“我,我……”
“不但你这个刁妇会诬告了王巨,还可能诬告了程勘,来人啦,先将她押入大牢。”
“民妇冤枉啦。”
“冤不冤枉,你心中有数,若是你诬告了程勘,诬蔑一方大吏,到时候本官二罪归一,定将严惩不怠。”
这就是官官相护,除非确实官员有大错,无法袒护,或者矛盾激化,否则在百姓面前肯定会相护帮助的,不然这个风气一开,那还了得,岂不是要重开武则天时的诬告之风?官员还能活得下去么?
“王巨,你下去吧。”
“谢过韩公明察。”
“不过本官还要嘱咐你一句,你终是士子,有的事最好也不要做。”
“韩公,那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在王家寨那个地方,西夏常来剽掠,寨与寨子又有仇杀,人命如同草芥一般,而且缺土少水,生活贫困,同时还要承担赋税,徭役,以及兵役,让晚生怎么办?为何晚生一去云岩县,两年多都没有与人发生任何冲突,连一个口角都没有?”
将韩贽问住了。
并且史旰又补充了一句:“韩公,小的奉先帝密旨,下去盘查禁兵,所看到的,真是目不忍睹啦。说人不是人,而是骡子,甚至人命的钱还不如一头骡子。王小郎能在那个地方生存,十二三岁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弟弟妹妹,何其不易。并且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苦读诗书,若是真没有学问,张载如何收其为门生?”
“某也听过王巨六拜一事,王巨好好读书吧,一个刁妇,本官替你解决了,不要放在心上,以免拖累了科举。”
“谢过。”王巨施了一个大礼。
有这句话足够了。
不过出来后,他眼色阴了一阴。
“这万氏是找死啊。”史旰说道。
王巨脸上又浮现出微笑。
“不过大解元,你就不要插手了,这次程公一定会恼了。”
“那是。”王巨淡淡说道,但他在心中说,这事儿没完,程勘出手,自己还要出手。
不过就没有说了,而且现在也不能出手。于是他又说道:“史大叔,还蒙你多次相助,既然我们遇到了,我请你吃一杯酒吧。”
“那是最好不过。”
两人找了一个小酒肆坐下,也不是所有消费都如同樊楼那么贵,象这种小酒肆,有的小菜一碟只要十文钱。
吃着酒,史旰问道:“王小郎,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但肯定不止。”
“先帝不欲人知,我也不会说。”
史旰无言了,不过又叹息道:“当年那些书可是先帝亲自挑给你的,如果……”
不要看这个书,意义可大了,但现在说也没有用。
王巨也无言,可惜他来宋朝来得迟了,但来得早,不遇到赵念奴,赵祯会不会注意他?这是一个无解之题。
可这件讼状却惊动了很多人,至少,王巨身上更多的面纱扯下,不管对与错也好,这太让人惊奇了,特别想一想发生那些事王巨的年龄。
随着赵顼与赵念奴联袂来到客栈,但没在客栈里说话,又去了外面的茶楼。
赵顼说道:“王巨,这一回你可风光了,连父皇都在宫中议论你呢。”
“官家说了什么?”
这一条很重要的,如果赵曙认为自己不好,那怕考中了,他大笔一挥,自己还得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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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舅家()
暗黑大宋;第一一八章 舅家
“父皇只是叹息先帝心太软了,没有挟借承平时光,整顿军纪。濠奿榛尚”赵顼道。
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公平吧。
战争到来时,比如眼下李谅祚屡屡大肆入侵,整顿军纪,弄不好会引起更加不好的后果。
所以整顿军纪最好是在和平时光,那怕军中出现骚动,也能及时镇压下去,其实只要在和平时光,没有外部压力,军中也不敢有骚动。
若是军纪严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故事了。
“殿下,其实国家最好的模式是八个字。”
“那八个字?”
“文武兼备,精兵简政。简化政务,政令便会畅达,提高效率,节约不必要的浮费。殿下可记得庞公在延州执军法乎?”
“知道一点。”
庞籍执军法那才叫凶狠,若军中有人犯法,或断肢,或剖腹,或分裂肢体,或活活打死。几十起惩罚下来,军纪肃然。谁敢犯法哪?就是那个宋吉到了庞籍的军中,同样也不敢出馊主意。
“庞公一走,军纪又渐渐涣散。为何?”
“后任官员软了。”
“这仅是表面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待遇太薄了,实际也不是太薄了,而是他们家人生活在大城市,成本太高,所以一旦长官柔软,故态复燃。殿下,可记得文公与庞公裁兵一事?”
“这个本王也知道,将八万将佐兵士裁为平民或者减了一半薪酬。”
“还是太少了,真宗时应付辽国南侵与李继迁崛起,搜刮强壮百姓为禁兵,禁兵数量不过五十来万人,真宗末年又6续裁成四十余万,但现在臣听闻国家禁兵好象有七十万吧。”
“大约六十九万。”
“那还有多少厢兵?”
赵顼脸色发苦,还有近五十万厢兵呢。
“冗兵了如何精兵?”
“是啊,这是一个大问题。”
“精兵只是一方面,没有良将,兵再精也无用。就象陈庆之手下的那群北上的兵士开始时当真个个是虎贲之士吗?但有了名将还不行,且看冉天王的下场。”
宋朝没有名将吗?
只要一打名将就出来了,宋仁宗时的张亢狄青,随后的王韶章楶,随后的岳飞。但有没有用好?特别是北宋灭亡,南宋那么危险,还将岳飞冤杀了。
归根到底,还是制度问题。
只要这个制度扭转了,名将会纷纷涌现出来。
但这个制度不变,王安石就是一年能敛出五千万积余,就是没有司马光,宋朝还会灭亡。随着未来天气转冷,女真人会想南下,元蒙也会想南下,能抗过几波攻击?
王安石变法最终目的就是强军强国吧,可这个制度不改变,最终结果呢,熙宁伐夏大败,将这个小赵顼活活气死。
道理与王巨所讲的马政一样,养马是干嘛的,乃是为了骑兵准备的,不练骑兵,只知道养马,在马身上变来变去,有个屁用啦。
这还不及汉武帝呢,虽然他敛财,也确实将百姓坑苦了,可是将匈奴人也打败了,换来了北方太平,以致整个民族用汉为族名!
赵顼脸色更苦。
虽然他还年青,可知道这不是说的那么简单,一动会引起天大的麻烦,况且他只是一个皇子。
“王巨,你不要吓唬颍王哪。”赵念奴温婉地说。
实际她心中有些小得意,王巨未来的时候,她再三说王巨很了不起,自己这个侄子忽信忽疑。
但就是自己还是低估了王巨,在那山道上一战了不起,现在却更不了起。
其实两人略有些阴错阳差,年龄不是关健,至少比卫青要好。主要一在陕西,一在京城,时机错过了就错过了。不然赵念奴这个身份对王巨有帮助作用的。
第一个就是她这个公主,宋朝的驸马有点悲催,不是驸马就不能做高官,王贻永娶了宋太宗第五女,做了n年枢密使,不过却是一个哑巴枢密使。
主要血缘太近了,加上赵祯一直无子,王贻永能参与到这个皇嗣龙争虎斗中,所以要避讳。
然而赵曙没有关系,好几个儿子,虽然他是赵祯的义子,血脉上却隔了几代。若是有人娶了赵念奴,还是驸马都尉,不过只能说是外戚了。
为什么宋朝后期用高遵裕,用李宪,用童贯,文人打不好仗,又不敢用武将统兵,不用太监与外戚用什么?这还是一种平衡,对文臣的平衡。可惜高遵裕自己儿不争气。
王巨若深想,能想出这层利害关系。但他也有他的做人底限,并且他还没有想好呢。
往后去的那些人能不让人发怵吗?
赵顼呷了一口茶问:“对了,你那个竹纸呢?”
这玩意儿也让人啼笑皆非,闹出那么大风波,可市面上看不到一张竹纸。
“那个要到明年夏天了,甚至秋天。”
“那么晚?”
“竹子取材广泛,成本低,可得有一个漫长的沤晒过程。”
“你真让那些商人一年捐一万贯纸出来啊?”
“那能开玩笑?”
“那些商人怎么会同意?”赵顼觉得不可思议,在他心中商人是黑心的,为了谋财,不择手段。
“疏导吧,”王巨又将他那套家与国的理论搬了出来:“我说了,他们也就明白了。”
“就这样。”
“也不是这样,主要延州商人没有势力,若是获利了,不能保障。不仅如此,我还让他们拉拢了一个契股,承诺以后给他四分之一的利润。”
“这么多?”赵顼惊讶地问。王巨没有说具体的,可也能想出来,这个人一下子拿走了四分之一,余下的只有四分之三了,得十几个商人来分,四分之一岂能不多?
“不然不能保住,殿下,你猜猜这个人是来自那一家?”
“这个猜不出来。”
“就是蒙城高家的一个子弟。”
赵念奴弯下腰窃笑了。
“这个,这个……”赵顼不能作声了,拉的乃是他的舅家子弟!
看着他吃憋的样子,赵念奴终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