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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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边上有几个学子在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有的心想,你当真将举子预订了?
那可不是,即便不随张载学习两年多时间,就是王巨自学,也有把握考中举子。当然去参加省试殿试,那就不大好说了。
王巨也无视这几人的眼光,说解元那得谦虚一点,但说不中,那就是虚伪。
程勘带着衙役来了。
其实若是很聪明的人,也察觉到这次科举程勘的重视程度。
提前科举,亲自主考,今天又亲自来张榜,等于破了以往延州所有秋闱的例子。
人群自动地分开,让出一条道。
程勘在人群中用眼光扫了扫,看到了王巨,来到王巨身边,说道:“王巨,放过榜后,你随本官来一趟。”
“喏。”
程勘便没有再说话,带着衙役走向州学的墙壁。
朱琦说道:“王小郎,有戏了。”
“那也不一定,以前程公也传唤我数次。”其实王巨同样也知道大约考得不错,不然程勘脸色不会这么地和颜悦色。然而榜单未张,何必说呢?不说那个名次也跑不掉,说了同样也跑不掉,反而让人以为是自大。
“王郎,我好紧张。”李妃儿不由自主地来到王巨身边,拉着王巨的手说。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王巨拉手,感觉到李妃儿小手的软滑温暖,王巨有些啼笑皆非,前些天就想法,要不要拉个手呢,没想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拉到了李妃儿的小手。
不过大家都很紧张,关注地看着衙役手中的那卷红纸,都没有注意。
王巨也很紧张,虽然他劝说三弟,但他自己必须要在东华门外留下一个脚印,那样才能为弟弟妹妹遮风蔽雨。
一个衙役在墙壁上涂上糯米粉,那个拿着榜单的衙役缓缓将榜单打开,余下两个衙役扶着纸角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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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放榜(下)()
暗黑大宋;第九十七章 放榜(下)
纸是麻纸,不是后世的纸张,很厚。濠奿榛尚
因此必须从下往上拉。
两个衙役将纸角贴好,那个衙役开始慢慢往上拉,两个衙役再扶着纸将它贴起来。
开始露出第八名新科举子的姓名,门山葛少华。
大家茫然,许多人都不认识,包括王巨在内,可能是几年前的州学学子吧。或者不是,毕竟甘泉县在延州最东南边,离延州很远了,比云岩县到延州城还要远二十多里路。
这也是程勘将王巨请回延州的原因。
延州是宋朝的大州之一,人口不少,好几万户,而不是象某些小州军,只有几千户百姓,面积更大。就算是延川、青涧城、延州、保安军以北广大的地方都属于战区,边荒地带,但在这一线南边还有广大的面积,例如延州南边的敷政、甘泉二县,东南的门山、临真、延长。
然而教育太落后了,宋朝立国一百余年,几十届科举,几万名进士,可若大的延州连一个进士都没有中过。
所以看这个举子的名额,有的大州能给一百多名,即便中州也能给几十名,若大的延州只给了八名举子。但不能怨朝廷啊,要知道每届新科举子进京赶考,都由官府承担费用的,给得多费用就会承担得多,但朝廷总得有回报吧,不能连广南那么落后地区都不如,让朝廷怎能多给名额?
但只要王巨能唱名东华门,不但带动了大家的信心,朝廷也能放宽名额,名额多起来,学子们信心也更足了,良性循环便有了。
他在延州政绩的最大短板也就弥补了。
第七名出来,这一回有人能认识了,一个近仅五十的老学子,叫项遵的,不知考了多少次,还是其妻子劝说,官人不能这样考啊,我们一家人嗷嗷待哺呢,不如你也开一个私塾吧。
于是项遵开了一个私塾,因为没有功名,专门教童蒙,半饥不活地活着。
看到自己高中,老项满眼流泪,手舞足蹈,以至让王巨万分担心,老先生,你可不要学范进啦。
但这个举子会给老项带来很多好处,到京城看看花花世界就不谈了,到了项遵这个年龄,那有那心思。
不过有了举子这个身份,那么他以后就是继续开私塾,也会有很多人将子女送过来,甚至收费也能略略提高,一家人生活便得以改善。
第六名又出来,王峻,甘泉学子。
尤滔低声说道:“前几年在州学里学习过近两年时间,我认识他,不过前年他回甘泉了。”
王巨点点头。
尽管延州州学乱七八糟,不过苦学者还是能学到一些东西的,如朱俊。
第五名再度出来,张得胜,这一回认识的人更多,延州大户张家的三小子,正在州学读书,算是成绩比较好的一位。
总之,这次程勘主考,十分公平,若是以往,这后面几名都是照顾了关系户,那么除了张家的孩子外,余下三人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第四名又是延州州学的学子,延长罗曾,但他现在就是延州州学里读书,并没有回去,看到自己名字了,也乐得手舞足蹈。
延州州学的几位教授脸色才松了松。
如果州学里一个不中,那他们也丢脸。
第三名又有许多人不认识,延长洪士信。
李妃儿担心地说:“王郎,只有两个了。”
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王巨高中,并高高在上。一个王巨可能不中。
于是又造成了两个结果,与王巨有关系的人,希望王巨名字最好不要立即出现,但又希望能出现。
虽最后出来十分风光,但让人揪心啦。
第二名出来,熊禹方,又是延州州学的学子。
不过此人家庭情况不好,十分贫穷,因此在州学里几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但在这时他的命运马上就改变了,周围几个学子不顾他穷了,一起上去恭贺。
到了最紧张的时刻,解元即将揭晓。
二妞与王储脸都憋红了,额头上也冒出汗。
偏偏衙役手又停下,在等另一个衙役刷糯米粉糊。
二妞便大声喊道:“快贴啊。”
李妃儿笑着抚摸着二妞的脑袋,不过她一颗心也怦怦地跳个不停。
不过衙役也没有卖关子,延州的举子嘛,何必要卖关子。粉糊刷好了,立即将榜单最后面贴出来。
保安军王巨。
轰!
周围的人一起围了过来,纷纷祝贺。
尽管王巨对科举有着看法,但在这一刻,他心中也是幸福满满,十分骄傲。
朱琦用兰花指敲王巨的脸:“王小郎,我早就祝贺你得解元了,你还腥腥作态!”
“运气啊,运气。”
就在这时,程勘开口说话了:“诸位学子,诸位乡亲,有人说本官这次出的考题难,本官在此说了一句话。”
“你们读书是为了什么?当然,都会说想光宗耀祖,唱名东华门,然而我朝立国一百零几年了,试问那个学子唱名了东华门?实际多是博取一个功名,好接承家业,或者去做授教,或者做去管事账房。”
“你们读书最后做了什么,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们来科举最终用意还是想唱名东华门,唱名后好拜官封爵。但如何做官?难道西夏人入侵,对他们说圣人大义吗?难道遇到案子,念念论语案子就能破了吗?所以朝廷才考论策。”
“本官出了几个策论,可你们有几个人能圆满地给本官一个答案,只有一人!自己不努力,不关心时局,不思考如何做官辅君治民,却又想科举得中,这是什么道理!”
“本官将某人的卷子带来,让你们看看,让你们反思!”
说完程勘一挥手,衙役又将王巨的卷子张贴出来。
除了那道错了的墨义外,这张卷子可以说能做标准答案了。
那怕王巨的弱项诗赋,但在延州学子的诗赋中同样也能算是鹤立鸡群。只是程勘要求高,延州有什么好比较的,要比较得在省试殿试上比较,因此心中还有些不满意。
当然大家也知道程勘说的某人是那某人,许多学子一起围过去看。
不看心中还有许多想法,看了嘴中就发苦了,那个差距可不是一般地大,特别是那策论,简单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服气了。
程勘冲王巨招了招手,王巨只好推开恭贺的人群,挤了过去,随着程勘往州衙里走。
“王巨,你的诗赋这次发挥得不怎么样。”
王巨无语了。
但怎么说呢,只好道:“是有点。”
别以为写诗简单,对仗押韵就行了,还有呢,格律、平仄、拗句,而且作为一个后来人,发音与现在发音又不同,如白,不是发白,而是发波。
这是现在,若是两年前,他的诗赋写得那才叫惨哪,就是去年春天朱欢他们去云岩,诗赋仍拿不出手,不知挨了张载多少下戒尺。
但还来得及,到明年省试还有五个多月时间,到明年殿试还有七个多月时间。
到时候不能写出流传百世的诗赋,至少比现在有所长进,那就能凑合了。
程勘真以为他发挥不好,又说道:“老夫也是进士出身,考场上不能多想,越想发挥就越不好。”
“谢过程公赐教。”
“恩,另外本官让你随我来,还有一件事,本官想将你的那两篇策子递给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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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祭父()
暗黑大宋;第九十八章 祭父
程勘看到王巨那两篇子,后悔莫及。濠奿榛尚
马策前面王巨去年就对程勘说过了,但后面又冒出一个试点,这个试点让程勘万分欣喜。
那种浅攻战术,更是几乎可以当成了国策。
这时他才后悔当初不听妻子的劝,如果去年将真相说出来,这小子会不会同样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那一刻他悔得差一点捶胸顿足。
那么好的机会,在他手中居然错过。
“递给朝廷……”王巨愣了一下。
不过想了想,这两道策子虽略略有些激进,但不那么过份,不会触犯某些人的忌讳,又因为字数限制的原因,许多讲得不清不楚,如练兵选将。
于是说道:“程公若不嫌弃,呈就呈吧。”
“到了京城切记,京城乃是藏龙卧虎之地。”
“无困就无果,我与京城的人并无瓜葛,龙虎也好,虫蛇也好,与我有何干系?”
…………
“翁翁,这是我带来的书。”王巨说道。
寨中私塾简陋,尽管用他的窑洞做了私塾,不过缺纸少墨,缺书少笔。只能说比以前好得多。
加上王巨的推动,线装书开始出现,书价略有所下降,因此王巨回乡祭祖前,用了两百多贯钱,购买了一些书籍,带到王家寨。
“这怎么好意思呢。”王全说道。
就算以前寨中乡亲对王巨有恩吧,这个恩也早不知道报了多少回。
并且现在还占据着王巨的窑洞。
“无妨,这里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不过此次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委托翁翁。”
“何事?”
“如果能抽出人手,翁翁再调二十几个识字的儿郎去杭州。”
“那个纸?”看来有人也写信回来,王全也知道过去是生产纸了。
“正是。”
下半年那个作坊就要开始大规模建设了,为明年正式投产做好准备。
因为竹纸的季节性,一年几乎有半年时间是不能生产的,因此节约成本务必会请大量短工。可是长工同样不可缺少。
这些长工一用当地人,二就是打算从延州带一批人手过去,毕竟延州这边的人手算是自己人,用得比较放心。
王巨便讨了二十几个名额。
王全说道:“行。”
“寨子里新迁过来的百姓如何?”
听从了王巨的意见,于是在王全默许下,周边6续迁过来六十几户百姓,刚才一路过来王巨也看到了,许多人他不认识,想来就是新迁过来的百姓。
“还不是与以前一样。”
有团结的时候,也有争吵的时候。
王巨哑然笑了笑。
“她没有来?”
王巨笑容立即消失。
那个她……王巨是无语的。
自己中了解元,相信也传到了保安城,不过延州的解元不是杭州的解元。放榜时会是很风光的,可这一股劲过去,该干嘛还得干嘛。就象考中了状元,那时候状元比宰相还要风光。
但过去了,还能不能在宰相面前风光?
也多少怪自己,为了免得以后的麻烦,无论盐与竹纸,他是在幕后遥控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