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7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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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听任你们那群为富不仁的乡绅无恶不作,欲所欲为,兼并不法,或者任由高利贷商人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最后大宋瞬间崩溃瓦解,才能满足你们的心愿?”
最后一问太诛心了。
但凭借王巨这几年的做为,依然说王巨是****奸臣的啥,甚至说王巨去陕西,辽国就会出兵,用此来吓唬百姓,这同样也太过份了。
程颐答不出来了。
蔡卞小声地问苏辙:“子由,他有没有同伙?”
“不知道,”小苏摇了摇头,但他心中已经相信了有同伙,小程没有这么大胆子,而且小程状告王巨时,洛阳官员觉得此案有疑窦,没有做评示,于是司马光与范祖禹几个老臣立即来施压,洛阳官员顶不住了,上报朝廷处理,这才惊动了朝廷。
但司马光与范祖禹会不会是这种人?
他仔细地想了一想,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句,司马公,你们对太保太过偏见了。
别的不说,就象对待他大哥苏轼,王巨在南方听闻后,写了一封长信给他,你大哥那个大嘴巴确实讨人厌,得让他吃一点苦头。
但说错了吗?
然后呢,给了自己许多钱帛,说,别急着给你大哥,让他吃了许多苦头后,产生忏悔了,这些钱才给他使用。
这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在中书也是如此,宽赋税是必须的,变法后,百姓的负担确实在加重。
但能宽赋税,而不是一味的救济,得给他们找到一条条出活,所以利用银行司与免宅税等措施,鼓励百姓增加各产业,或者拨出大量钱帛用于兴修道路水利,授百姓以渔,而不是以鱼,那样反而说不定将一些百姓养成了懒汉。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用心良苦,王介甫能做到么,司马君实能做到么?
赵顼踱了几步又说:“王卿是生长在边境,自幼就杀贼,如同铁人一般,从西北到南荒,为大宋立下一件件惊天的功劳,但前些天,生生被你小丑般的行为气晕了,御医诊治,说了两句,一是操劳过度,二是心情激荡。为何操劳过度,乃是战战兢兢地治理着国事所致,当真大宋这么容易变好的?为何心情激荡,乃是你们手段太过下贱了。朕不懂,你是儒学大家,但你当真学是的儒学,不是市侩的杂家、纵横家,但就是杂家与纵横家吧,也不会象你们这般下作吧。”(未完待续。)
第811章 未来()
在这时代,有几人是最富有代表性的。
王安石,在他心中,强国为主,民为辅。
赵顼也是这个心理,所以两人见面,一拍即合,不过赵顼还要加上一条,强君权,君权才是国家的象征,所以有了制衡术。
王巨有点儿类似,但实际还是不同,在王巨心中,是以民为主,只有国家尽可能的公正了,百姓富裕了,自然也就拥护国家了,这两者的地位,前者比后者甚至更重要。因为宋朝不象是****,能看到许多先进的国家了,政府若是无能,让百姓过着贫困的生活,那怕再封关闭国,早晚百姓还会得知真相,最终反对统治阶层。但在宋朝,除了宋朝,还有那么国家更富裕?因此这个公正比富裕都重要的多,也就是民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实就不存在民与国的区别,因为国是所有民的,所有民,则就是国。
不过三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个民,是全国所有的百姓。
司马光与文彦博则不同,他们认为国家是为统治阶层服务的,何谓统治阶层,那就是包括皇帝,士大夫,权贵,这些人才能称为民,至于庶民……那就是****了。
王巨所讥讽的尊卑有序,其实也就是这个。
还有,党可以代表国家,可以治理国家,但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以身作则!
如果治理这个国家,再加上一个官本位思想,那不叫治理,而叫统治,所以贪污受贿了,以权谋私了,中饱私囊了,安于享受了……那什么也不要说了。
所以王巨对这个官本位思想十分排斥……但他隐瞒得比较好,因此看上去,与赵顼思想比较接近。
关健是王巨与王安石不同。王安石是比较强硬的,王巨是在不断地妥协的……其实大伙儿都错了,王安石是一直想用妥协来换取变法的成功,只是没有找到好办法去妥协。王巨的妥协是一个假像。在大方向上他根本就没有妥协过。
关健是王巨就要下去了,看似要权利要信任要支持,实际对权利富贵一点也不留恋,越是在这时候,就如王巨才回来所想的那样。赵顼猜疑心越小,愧疚心越大。
关健是小程现在的地位比较低,先是一个妓子,后是一个小程,你们都想干嘛?
这么多关健……
好了,赵顼越说越愤怒:“与客携酒,微薰梅花过,北风如刀。想当年,少年侠气,立马横剑。贼敌竟折腰。
似水流年,风霜洗,双鬓已蒿。作一闲人游,十里赤练,如画虹桥。
是你们那个人写的?
作一闲人游,这几年大宋的变化,当真是容易吗?即便一日闲游,王卿也未必有那时间!”
李清臣等人心中在想,完了,完了。这是延和殿哪,皇帝这么对着一个人大炮轰轰,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巨说:“陛下,你是君……”
一个小人物。不值得你发那么大的火。
赵顼这才停住斥责,向王震与黄履努了努嘴,两人命令侍卫将小程拉到开封府大牢。
还不能立即处理,得让小程供出幕后的主谋。
…………
几十名官员莫明其妙,不过还是先后来到王宅。
按照制度,王巨将这二十几个重要的大佬喊于私宅宴集。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王巨就要下去了,而且所说的皆是国政,王巨也就没有那么顾忌了。
王巨站在门口,一一将这些官员迎到宅中。
三省的宰执,六部的尚书侍郎们,两个中书舍人,御史中丞黄履,还有一个张商英。如今银行司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至少不亚于中书舍人。
但不仅是如此,未来这批老家伙在人世的不多了,因此大宋砥柱则是章张二人。
分宾主坐下,王巨先是拱了拱手说:“劳烦蔡公,劳烦诸位了。”
所以说阶级无处不在,其他人只是一个诸位了,不过蔡确乃是名义上的一号首相,要刻意说一声的。
琼娘一一沏茶。
王巨伸手说:“请用茶。”
大伙呷了一口,王巨又说道:“给诸位介绍一个人。”
他手一拍,一个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巨说道:“蔡公,他与你是同乡,也是泉州人氏,名叫严维清,字子云。”
“见过蔡公,见过诸公。”严维清恭敬地一一施礼。
蔡确略略一拱手,算是还礼。
“蔡公,诸位,他刚从彼岸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子云,你对诸公说说这个好消息吧。”
“诸公,彼岸在更遥远的地方,陆续找到了两个砂金矿,大约每年能收获数万两黄金。”
张商英眼睛一亮。
“天觉,你想到了什么?”
“如此,彼岸则可以向大宋提供更多金银。”
“中的,为了银行司,彼岸的商贾将彼岸的金银抽之一空,一度已经让一些商贾对我产生了怨言。但彼岸百姓数量终是不多,只要在更遥远的彼岸找到一些金矿,那么只要从倭国带回一些银子,余下贸易所得的金银,几乎就可以全部流通于我们大宋了。”
严维清是刚从彼岸回来的,但彼岸在美洲不仅找到了两个砂金矿,还与一个部族产生了战斗,最后付数几十名战士的生命,将这个部族拿下,仅是从这个部族就收获了近十万两的黄金,即便两个砂金床,一年产金量也超过了十万两。不过得少说一点,毕竟彼岸人口比宋朝这些大臣想像的要多得多。
而且随着彼岸发展,巨富不及宋朝,可普通百姓多比宋朝的百姓富裕,金银需求十分大。并且随着空旷的土地,以及刺激人口增涨的政策,人口膨胀的速度也比内陆要快得多,因此对金银的需求,未来会越来越多。
这就没必要说了。
但大伙眼睛全部亮了起来。
虽然银行司表现不错,可是那个隐患一直若隐若现,那就是金银的不足。国家这三年变好了。金银需求量也变大了。最简单的,比如婚嫁,最少得用一些金银首饰吧,一个四等户人家婚嫁。就得要好几两金银首饰。
说明百姓生活变好了,但这样发展下去,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危机。
“因此这几年,银行司不得再印染绢交了,无论国家是否依然缺乏货币。直到随着彼岸通过各种渠道,带回大量金银,使得金银价格略略下跌时,国家才可以利用赋税或者其他形式,囤积金银,准备印染新的绢交……但我估计,那最少得到十年后了。”
“我一直说赋税的重要性,国家没有赋税收入,就无法运转。但这个赋税的作用,就是让国家运转的。以现在国家的收入。一旦平灭西夏后,必然在满足国家运转之后,还会产生大量盈余。国家需要一些盈余,以备不测。但如果学习隋炀帝那样,于洛阳囤积了可供六十年的粮食储备,那无疑就落了下乘。”
“因此,我以为那就可以进一步宽民,而不是铺张浪费……比如增加官员薪酬,或者增加冗官的数量,大修一些没必的土木。这个宽民。则是进一步罢废各种苛捐杂税。这个我早讲过了,但还有一个没有讲,那就是黄河,以如今的黄河。五十年后,河北河床就会全部抬高,到时候朝廷不作为,那就是改走淮河道。”
史上,金国入主中原,黄河改道。将金国弄悲催了。
“因此,那时候必须大力治河工了。治河工,不是将黄河约束到济水那么简单,如果是这样,我早就执行了。关于如何治河,我写了一个策子,已经保存起来。按照我策子上所写的,那会花很多钱,然而这些钱帛却是不能少的,包括在西夏境内的河曲之地黄河两岸,广植树木,保护水土不得流失。不过还好,拿下了西夏,可以从黄河的源头治理了,至少可以从黄河恶化的源头治起了。”
“但切记一条,可以募民,不可以役民,宁肯分阶段的慢一点施工,不可以求迅速完成,隋炀帝的大运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大运河的兴修,成就了唐朝的繁荣,却造就了隋朝迅速灭亡,实际就是今天,我们大宋还在享受着大运河的福利。如果隋炀帝当时用募民,速度再慢一点,那会是如何?”
“我大约估计了一下,包括于沿河两岸植树造林,中上游兴修水堰与蓄沙池,下游修建各种月堤格堤缕堤以及拓宽拓深济水,还要修建运河,用之分水与泄水,最少得五年时间,长达十年,毕竟现在的黄河与各支流的水土恶化,已经超过了东汉之时。”
不过现在的水土恶化,又不及明清之时。
“一旦到了那时,国家才能称为小治呢……因此节流依然如此的重要。”
其实王巨就是交待后事了,平灭西夏后,我就离开宋朝了,以后宋朝该怎么办,王巨所说的正是这个。就象写小说一样,有一个大纲存在,就不会歪楼。
不是不能对赵顼说,而是到了那时,赵顼还能活着么?
因此将这些重臣召集,到时候不管那个人上位,只要他这么做,反对声音就会很小。
章惇问:“太保,那个细绒棉找到没有?”
“只是听说了,但那边太广大,不大好找,如今还没有找到,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
粗绒棉质地差,产量不大高,而且少棉多籽。但最少比种植麻葛桑强吧,并且织机已经渐渐在改进,想要更精美的棉布,大不了学习黎人了,里面缠杂蚕丝混纺,如果织工精细,也不亚于大食那边来的棉布。
这几年,每年都从南方运来几千万斤棉花制品,调向了北方。
虽然木棉司失控了,但为朝廷带来的相关商税收入,以及互市税赋收益,甚至市舶司的抽解收入,也达到了一百余万贯。
而且南棉北调,同样养活了许多人,甚至造就了造船业的进一步繁荣。
“当然,我还会让彼岸寻找的,无他故,棉花的繁荣。粮食的高产,使得南北收入悬差越来越大,为了未来,必须找到这种更好的棉花。用以抚平南北收入的悬差。”
“太保远见,我不及也。”
“子厚,你也不必过谦,没有诸位的帮助,我能做什么?不过这次。彼岸也带回来几样好东西。”
“哦。”
“过一段时间,它们就能运到京城。”
这一回带过来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