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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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也只是这个了……
但是王巨不会这样想的。
到了这个时候,王巨已经基本上决定接下来他该怎么去做了。
下值后回到家中,王巨将韩韫与张铨之叫到书房。
“韩兄,张兄,接下来两年内西夏可能发生一些重大的变化。”
来到宋朝,韩琦、王安石、司马光等人,王巨是知道的,但李承之兄弟,王震,他知道吗?
宋朝伐夏王巨是知道的,但具体的时间王巨能知道吗?
不过根据去年韩韫打听来的情报,王巨估猜着不在今年,就在明年,西夏国内就会发生重大的变故。
王巨将西夏可能发生的变故说了一遍。
“这是好机会啊。”韩韫欣喜地说。
“错也,这只是一种假像。”
“假像?”
“我朝开国之初,平灭蜀国、南汉、南唐,这三国国内有没有发生重大的变化?没有。但太祖第二次伐太原,北汉国内是不是平稳的?”
赵匡胤三伐太原,第二次伐太原时,正是北汉国内动荡不休之时,并且还有权臣郭无为里应外合,可是赵匡胤都没有拿下太原城。
“辽景帝去世,辽国是孤儿寡母掌政,于是太宗二伐幽州,最后是什么结果?还有,真宗即位后,务内虚外,辽国以为真宗好欺负,因此在他即位六七年后,就立即大军南下,但他们有没有成功?”
“子安,可是大理哪……”韩韫不解地说。(未完待续。)
第732章 爱国人士(上)()
西夏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
梁氏将要将李秉常幽禁起来!
所以宋朝以为是一次难得的大好时机,大军入侵。
然而现在王巨却说是假像,并不是大好时机。
“韩兄,你还没有弄明白,蜀国与南唐亡就亡在君臣昏庸,日夜欢乐,百姓对其失望,而且承平时久,不习战斗。至于南汉更是国主暴虐,甚至许多百姓巴不得我朝大军早日南下。然而后汉不同,虽然太祖二伐后汉时,后汉国内政局不稳,可对百姓还算是仁爱,又夹在辽宋之间,百姓剽悍,所以国小民少,却挡住了我朝三次攻伐。”
“子安,你说的是民心。”
“正是民心,民心所向,能习战斗才是国家根本。大理也是如此,高家把持朝政,以至政令出多门,国家缺少凝聚力,又久未没大型战事,虽然一些部族相互攻伐,但那几十人的战斗能与军队的战役相比较么?所以就是没有高杨之乱,我也能拿下大理。只是因为有了高杨之乱,我拿下大理所付出的代价会更小。现在西夏也是如此。”
“然而西夏百姓生活十分困苦。”
“西夏百姓生活困苦,难道我朝缘边地区百姓不困苦?如果缘边地区百姓的生活水平都能有我在庆州大捷第二年的样子,不用交战,西夏就会有许多百姓逃亡到我朝了。可惜不是,就连庆州这几年也渐渐倒退……因此无论我朝如何繁华,他们所看到的宋朝百姓生活,与他们差不多。但我朝年年向他们交纳岁赐,无疑也在隐形地替他们培养着自信心。虽然可能西夏政局会大变,然而民心不失。只要民心不失,我朝伐夏如何能成功?”
“难怪子安让我经营了多年贺兰砚。”
“正是,只有百姓完全失望了,伐夏才会变得轻松。”
“西夏不会如此强大吧。”张铨之有点不相信地问。别的不说,就说庆州战役吧,看上去西夏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那要怎么看了。如果在边境,发动我与章质夫所说的浅攻战役,我朝是占据着绝对上风的。如果深入到西夏内腹,想要一举歼灭,真的很难很难。除非我与章质夫再次联手,陛下再给我们三十万以上的精锐大军,提供充足的器甲、粮草、各项物资与钱帛。然后不进行任何干涉,并且还要举国配合。想办法稳住辽国。那么再加上这次政变,就可能会成功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云南路这两三年暂时还离不开章楶。缺少章楶,王巨将会缺少一个最重要的参谋,那么灭夏的可能性也随之减少。
其次是赵顼也不会放心。
想一想如果将三十万精锐军队交给王巨,那么宋朝还能剩下多少禁兵?就是还有大量士兵,也多是战斗力爆到渣的拉圾军队。
如果万一王巨有不臣之心呢。
王巨是没有反意哪,然而赵顼如何能看穿王巨内心。
况且王巨还有那么多政敌,三人成虎,七嘴八舌一说。赵顼会不会动摇?
最好的例子,且看南方,王巨真的没有动用多少禁兵,只有几千禁兵,甚至征大理时,皆陆续撤回去了。所用的,都是在南方征来的土兵。在南方他们很厉害,可一旦到了北方,将会是一无是处了。
然而就是这样,赵顼也或多或少不大放心。
所以完全拿下大理后不久,就将王巨召回来了。
“不好……”韩韫终于回味过来。
如果朝廷以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大军伐夏。王巨必然去西北。但不可能让王巨统掌所有军队的,说不定就会分兵,王巨只掌管一路将士,或者总掌大局,然而会有许多掣肘的人。
就象现在朝堂上一样,老王对王巨不错,蔡张观望。吕冯略有些排斥,不过随着废罢市易法后,对王巨印象也扭转了许多。
因此无论孙固如何上蹦下跳,赵顼也不管不问。
这也是一种平衡。
就算能理解赵顼的心态吧,可在朝堂上搞问题不大,但放在前线搞,那真会死人的。
且看大非川薛仁贵与郭待封吧。
那么伐夏失败后,王巨就要承担主要责任了。
实际也未必会这样,但王巨既然决定了……总要给自己找一条理由吧。
“所以接下来我打算这样安排……”王巨徐徐说出他的计划。
对于王巨来说,这是一个让他内心无比挣扎的计划。甚至在他心中想,只有最黑,没有更黑。
可以说它是权利争斗中几乎达到了最黑暗的手段了。
但对于张韩二人来说虽然有些叹惜,却很正常。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大成功,就必须要有大牺牲。
因此叹息了好一会,张铨之说道:“虽然有些残忍,但它确实是一个良策。”
不过两人皆吃惊地看着王巨,行啊,没有想到大长公的那个养子居然是大长公主与王巨的亲生儿子,这事儿整的……
王巨还始终疏忽了一个人,西市城地区的禹藏花麻。不久后,梁氏杀死李清,将李秉常幽禁在离兴州城外的木寨,又斩断沟梁,使之不能与外界通音讯。禹藏花麻是李谅祚临终前的托孤大臣,听到后十分不悦,立即写信给熙州的宋朝官员,请宋朝共同出兵讨伐梁氏。
禹藏花麻手中也掌握着不少精兵的,这才使宋朝动了心思。
可惜王巨不知道了,否则又有许多操控的余地。
而且到发生时,王巨已经不在京城了……
东风始来。
不但东风来了,还来了一群人。
这一行人刚到京城,就被带到延和殿。
他们所过之处,许多大臣与太监皆对之侧目。
一是好奇,二是这群人可都是“有钱佬”。
同时各个重臣也被召到了延和殿。
虽然来的是一群海客代表,但商议的事也不小,几百万贯的收益,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还知道每年会出产二十万两黄金,另外这么大地盘,听说有好几个宋朝面积大的地盘。几百万百姓,如何安排,都是让大家关心的。
许多大臣看着这十几名海客,又看了一眼王巨。
王巨站在张璪的下首,闭目养神,就象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赵顼先是问了一句:“诸卿家,你们现在如何管理彼岸的?”
这也要必须问的。
毕竟这么多人。总得有一个管理章程吧。
并且这个章程说不定就可以拿来借鉴。
其中一名海客开始回答。
大体上都说了,没有隐瞒。毕竟几个月后,朝廷可能就会派几名官员,到数个安置点尝试着管理了。
先说治理思想,也就是宋朝士大夫所说的祖宗家法,没有一个思想指导,管理就必然会混乱。
什么思想呢,政策上公平,律法上公正,商贸特别是关系到民生的商货必须要公道。
大伙听后也不是很惊奇。实际就是王巨所说的齐人嘛,至于后面所说的公道,无外乎就是王安石想要做到的事,设立一些国家机构调控物价,打击囤积居奇与各团行的垄断。
但这样想真错了,宋朝所说的齐人,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齐人。彼岸那是真正去努力的实施齐人。
接下来就是四级制度,村、镇、市、省。
这个大伙同样不惊奇,换成宋朝就是县州路,至于村,实际就是秦朝的亭长制度。
不过让大家惊奇地来了。
村镇选举制!
宋朝那来的选举制度?
几乎所有人都感到茫茫然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制度。那便是恩荫制度,如果各个官员想要让他们孩子以后也走上从政道路,那么必须从村开始做起。
先到一个村子当村长,经过数年,得到全村百姓认可,才能进入到镇,在镇的官职上表现得到百姓认可。也得到上面认可,再进一步选入到市级担任官员。这才是彻底的磨勘。
到了市级,离百姓太遥远,而且在这时代,这么大地区也无法进行有效的选举,那么只好让上面来任命了。
然而这一条制度不能说出来了,因为这无疑是在向一个国家进军。
王巨这时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叫张行观的文士,心中想到,吕何让选派的这个人很不错,有胆色,反应快。
再就是税赋。
彼岸也开始执行了相关的税赋。
农牧交纳两税,另外就是商税。没办法,这么多百姓必须得管理,管理就要设置相关的管官与胥吏衙役,那么就必须得有支出。
另外各村镇市还要兴修道路水利学堂,聘请士子教育孩子,这同样得有支出。
最后就是这么大片地区,虽然迁徙了几百万百姓过去,实际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占领,只是呆在一个个定居点里,周边依然有大量土著人,那怕吕宋岛上用了那么惨烈的方法,依然还有百万以上的土著人。那么除了向各村镇百姓发放器甲,组织民兵武装外,同时还要设立少量军队。这又要花费很多钱帛。
张行观似乎是无心在说,可许多大臣心中难免就在想,难怪王巨说彼岸百姓剽悍,各村寨都是武装力量啊,那么管理不好,无疑就会有天大麻烦哪……
不过税赋也可观,去年一年税赋达到了三百多万贯,但仍不够,每一年还要各商贾继续补偿数百万贯,才能保证其支出。
反正宋朝就是得到了,也休想敛得什么财富了,说不定各商贾手一丢,宋朝还要往哪里倒贴财富。
吕公著问:“没有榷茶榷酒榨盐?”
“这位相公贵姓。”
“某姓吕。”
“原来是吕相公,久仰久仰,”张行观立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大礼,又答道:“有两个原因,一是迁徙过去的百姓多是赤贫百姓,一无所有,必须让他们休生养息,况且许多村镇还要面对着当地土著人的入侵,又因为一穷二白,除了低赋税让他们迅速富裕外。平时每年也要承担着许多力役。”
“力役,为何不实施免役法?”蔡确问。
“彼岸与我朝不同,我朝能执行免役法,彼岸过去的百姓都是贫困百姓,他们宁肯担负力役,也不愿意多交纳免役钱。不过有的人不想担负徭役也可以,我们临时借鉴了唐朝的一些徭役办法。用钱赎役。一般一日之役,根据各地情况可以付五十到一百文钱。让他人代役。因此百姓生活比他们在内陆时略好一点,仍然很吃力,为了轻征薄敛,就没有实施专榷制度了。毕竟盐酒茶矾也是民生之物资。”
他说得平常,可是诸臣们似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其二就是各个物资的不同,诸位商贾也曾尝试着移植桑茶,但许多地方没有移植成功,就是移植成活了,茶桑质量远不及中原。规模小得可怜。都无茶了,何来的榷茶。盐更不能专榷了。”
在彼岸盐的出场成本不比宋朝低,但不同之处,那边全面实施了晒盐,然后用更科学的方法蒸镏细盐,也就是王巨发起的玉盐。
虽然各方面在节约成本,但全部是细盐。每斤成本仍达到了五六文钱。
出售时官府再征一些商税,也就是近处是百分之五的商税,跨“市”则是百分之七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