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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艘海船造价成本不便宜,而且每隔两三年,就要上船台维修保养一次。
不过也不愁收益,因为价格太贵了。
正因为这个价格,以后朝廷同样会受益。
王巨答道:“若只在两广,百姓普通用上那是不大可能的,顶多一些四等户人家置一些棉被棉袄。不过这种木棉子与西域的木棉子不同。”
“有什么不同之处?”
“西域的木棉子与大食很相近,棉绒长,适宜织布。所以大食布很有名气。但它们都分布在戈壁地带,日照充分,雨水少。因此这种棉种,不适宜在内6推广。然而岭南的木棉子却是生活在多雨季地区。因此能渐渐北移。”
“中原……”
“就是中原,不过有一个适应过程,必须从福建路、巴蜀渐渐北上,一直到中原。否则猛地将木棉子移载于中原,未必能得活。就是得活,长得也会很矮小。棉籽多,棉花少,收益不大。这个只在朝廷适度引导,几十年时间就够了。但就是未来,一旦正式载种,陛下,还能象现在这样?而且走海路,风险多。朝堂中未必有几个士大夫能做到真正爱民如子,然而却喜欢用人命关天来做文章。所以必须另想他策。”
“他策?”赵顼茫然道。关健岭南那块地方,谁重视啊?
“岭南境内多水,如龙川江,始兴水,它的上游几乎就在江南西路与荆湖南路境内,源头是无法通航了。不过这些江河中游都可以通航,而且航运能力十分惊人。因此可以修一些道路,并且也不用修多长,短的仅一百余里,长的二百余里,便能与赣水、耒水、湘水沟通。如果原来那不大可能,可现在就行了,虽然穿过五岭的一些山区,不过现在有了火药。而且一旦木棉推广起来,也有了这个财政。国家不用拨一文钱,诸多水利道路便能修竣起来。陛下,你有没有注意我朝另一个危机。”
“危机太多了,不知卿指的是那一点?”
“人烟稠密,我朝立国三百万户,但现在是一千三百多万户了。可能天宝年间隐户更多,百姓分家情况也不象我朝这般严重。但臣相信,无论如何,我朝一千三百多万户,足以与天宝不足的九百万户相当。”
这个问题很严重。
要知道天宝初唐朝多大面积?即便有效管控面积也远比宋朝大得多。
而且宋朝立国才勉强一百零几年,若是从统一南唐算,只有九十年,从统一福建两浙北汉算,才勉强八十年!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口翻了四倍多!
赵顼不知道他会短寿的,那么就打算他活一个五十几岁,还能做三十几年皇帝,那么可能到他末年时,人口就能逼近两千万户。
难道让全国百姓学习福建路,溺二胎三胎?
“陛下,还真严重。”赵念奴在边上也说道。
赵顼不由挠头,人口多也是内治做得好的体现,可一旦宋朝人口达到两千万户,那问题会更集中。
就算处理好了,人口还继续发展,再过五十年,会是多少,再过一百年会是多少?不能宋朝连两百年基业都没有吧。
“陛下,江东圩,能挤得多少百姓?北方淤田又能挤多少百姓?因此人口是一个大大的危机。然而再看两广呢?其面积相当于我朝的六分之一,户部户册上户数不足四十万,包括蛮人不会超过六十万。哪里不妖魔化,实际是一个雨水充足,一年能三熟的好地方。若是象传言那样,那么交趾人岂不更在南边,占城人岂不更南?如果道路水利修建起来,至少会疏散福建路与江南西路这两个人口稠密地区的压力。”
能不能成,就是这个棉花。
一个简单的道理,没有钱,如何修路修水利?
没有钱,官员如何支持,百姓如何踊跃前往?
“原来这么重要。”
“那是,衣食住行,衣可在首位的。”
“如果那样最好不过了。但北方怎么办?”
“想北方。这个棉花更重要。只要抗住北方的寒冷,汉人才能生存。但北方更麻烦……”
赵顼默不作声了。
就是抗住北方寒冷那又如何?燕云都收不回来,就不要说更北方。
最糟糕的是当年宋真宗签订澶渊之盟时,占了一个小便宜,成了辽圣宗的大哥,然而到他这一辈,辽国皇帝则成了他的叔叔!反正都矮了一筹。若不是唯汉族论,辽国才是真正的中国(中国。指正统国家)。
实际北方王巨还真有办法解决,不过那真的麻烦,比赵顼想的还要麻烦。当然,若是解决好了,可能会一劳永逸。
无他,说中国多好,那是不对的,实际地形也恶劣。比如江南,南梁丘迟《与陈伯之书》中有一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语句多么地优美。
实际后人读这句话时,往往会忽视当时江南的情况,因为江东圩与太湖围还没有大肆兴建,江南多是沼泽地形,沟溪湖泊遍布,野草丛生,杂树构建,寥无人迹,某些情况就象他后世看美国恐怖片中的沼泽风景一般。
直到江东圩与太湖圩兴建,才真正有了斜风细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那种细腻的优美风情。
不是大地给了百姓这块富裕所在,而是一群辛勤的百姓生生将沧海变成了桑田。
只能说有一门好处,由于葱岭之隔,不会与西方文明产生严重的冲突。
但主要冲突非是汉蛮汉蕃的冲突,而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冲突。古人有古人认识的拘束性,不过换成自己,若能将北方征服,那么就有能力,让农耕文明成为北方,至少是东北的主流。
到时候就有了成吉思汗,也拿中原文明无辄了。
不过真的很难很难。
赵顼肯定不知道王巨这种想法了,他又看了看,眼看到了最后面,又问道:“王巨,这种产量会有多少?”
“陛下,臣只是听闻,哪里能清楚。不过一亩四五十斤大约还会有吧。”
王巨也不敢确定。应当不会差,首先这种营养钵移载法十分先进,其次多是肥沃,千百年来无人耕种的淤田,不会担心肥力不足,最后它就在广南移载,不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
“那也比麻好多了。”
“肯定胜过种麻收益数倍,即便以后普及,也远胜过种麻的收益。毕竟麻只能取麻皮。但种它比种麻要稍稍累人,不过比植桑要好得多。”
这几种纺织行业中,桑丝业最累人,春天采桑叶就是一个累人的活计,然后还要抽丝,这个也累人。抽完丝后,还要织线织布。
然而这使得王巨想到了一句话,前世有一种说法,中国人买什么什么就会贵,中国人卖什么什么就会便宜。
人口太多了,用量大,出量也大。
就如这个丝绸,在宋朝所有物价比中,最贱的不是金银,而是丝绸。一匹上等丝绸,不足两贯钱,一些小丝只有几百文。一匹是十平方丈,一百平方米,换在后世那会值多少钱?为何,植桑养蚕的人太多了!
棉花一旦普通,冲击力最大的就是这个桑麻。不过这会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只是想到那时候,也很遥远了。
走出相国寺。
赵顼忽然说道:“朕在宫中听到一件事,莫知真假。”
“何事?”
“韩琦在相州祭孔文宣王庙,夜宿,有几名窃盗闯了进来,举刀说,我们不能自济,求济于公。韩琦说,案几上器具可值千百几,我可以将它们送给汝等。盗贼又说,愿得公首,以献西人。韩琦即引颈。偷儿稽首说,听说公德量过人,我等特来相试,果然,不过公既赐几上之物,我等就将它们带走了,愿公勿泄。”
“这是传讹吧,”赵念奴怀疑地说。
无他,韩琦虽下去了,赵顼为了安抚韩琦,赐他出入权同首相之仪仗。就是到了相州,同样也护卫森严,那可能让几个窃贼摸到床前?
王巨在边上想了想说:“也未必是假。河北旱灾严重,包括相州,臣前日偷暇出城外转了转,城外仍有一部分河北流民,然后臣与他们交谈,情况很不好,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冬天又来了,饥寨交困,有些人胆子大,什么事都能做得出。”
“灾民……”
“陛下莫急,只要陛下有心,熬过今年,来年情况就会逐渐好转。再说,陛下你看这地面的积雪。相信明年不会有旱灾了。”
“希望如此吧。”
这才是真正的父债子偿!
“陛下,会好的,想一想,有了这个物事,明年内库的收益,后年,大后年。”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吧。
赵顼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拍了拍王巨肩膀,说道:“卿乃是及时雨啊。”
及时雨?王巨汗滴了,俺才不想做宋江哥哥……
赵顼又问道:“王卿,明年会有多少收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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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霸道()
暗黑大宋;第三六三章 霸道
现在赵顼苦逼的,开口闭口不离一个字,钱。濠奿榛尚%顶%。点%。 。。o
“不清楚,应当不会少吧。”王巨不确定地答道。主要成本几何,他不清楚。另外产量如何,他同样也不清楚。不过应当不错,毕竟据他所知,无论广南东路或是福建那两边的官员,都在竭力支持。
广南东路支持,就有了更多的财力物力劳力,福建路支持,就有了迁民。
如果这两路官员不支持,仅是调去的一些钱帛,远远不够用的。
“对了,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各路奏无法置办牧监场地,然而朝廷一直缺马,因此唐介在太原上书,请于交城县置马监。比部员外郎崔台符察看,说可于汾州故牧监置监,只是三千顷牧监已有一千两百顷已被百姓租佃,只能择沙苑五百匹马相往。朕认为太少……不知道你与蔡挺在环庆路如何处置那些战马?”
“一千八百顷牧监,十八万亩地,只能养五百匹马?”
“朕也觉得不可思议。”
“恐怕实际牧监没有一千八百顷吧,已被豪强侵占。”
“为何不报?”
王巨不答。
赵顼省悟,如今官员豪绅上下沆瀣一气了,怎么会报?
领悟了,王巨才说:“陛下,非场地少,而是官吏不作为敢。臣与蔡公处执那些战马时,多喂养杂粮秸杆。环庆路确实地少。后来经臣推荐,蔡公又于一些荒滩溪边,移载了芦苇高梁。以及苜蓿。就着青旺时。将它们收割。用作饲料。然一处只能置一营骑兵之用,若多又不行了。但有意识地种养青饲料,所占用面积就不会太大。可这是在军营,军马由各人负责,兵士爱之,多悉心照料。置于牧监,又休想取得这个效果。说起牧监,臣很不看好。”
“我朝岂不是永远缺马?”
“那得看什么马了。若是民用之马,由百姓饲养,政策扶持,即可得之。若是军用之马,不平西北,永远缺马。即便拿下河湟都不行,因为河湟马适宜高寒之地,到了平原之所,又难以养活。”
也就是放在西北战场上用一用还可以,但放在北方战场上。这种马效果又不大了。
“想得骑军,必平西夏。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
“西夏……”
“这个更不能操之过急,陛下,怎么沙苑还有马?”
“薛向提议于渭州置监,曾经转移了一些马过去,不过在路上死了许多马,后来便置若罔闻了。但朕不大明白,为何你让朱李两家买了那么多牲畜,罕有死亡情况?”
“陛下问得正好,为什么会有死马现象,道理很简单,胥吏不作为,甚至直接扣克一路马匹所需的饲料,再加上虐待,因此无论马匹从巴蜀来,或吐蕃来,或者运向渭州,都会出现许多战马死于道途的情况。若那样,狄青带着一支蕃骑南下昆仑关,岂不是要战马死尽?陛下,臣这样解释,你明白吗?”
“你曾说过的**。”
“就是这个词,所以臣在马策中一再上书,于其搁在牧监饲养,不如直接交给军队。再者,为何国家是垄断财政,但财政状况恶化如此?”
“**!”
“也不仅是**。”
“不及商贾之精明。”
“还不是,商贾再精明,他们手中没有那么多资源,资本,所以他们能成功,乃是他们逐利而行,无所不用其极。官员理财,顾虑很多,甚至有的官员不考虑国家安危,说什么君子言利为耻,与王戎那个阿堵物有何区别?真要是以言利为耻,陛下不妨将他们薪水扣克一半,看他们吵不吵?”
赵顼让他说得啼笑皆非。
“另外大家看到的是成功的商贾,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