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的恋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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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美本来没对岛有这么个概念,经他一说仿佛恍然有所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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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伯英说:〃其实我挺讨厌新加坡的快节奏生活的,让人没自我的感觉,整天忙忙碌碌却不知所为,以前我就想能到大陆的这些风景秀丽的地方看看,尤其是那些海岛,要是暑期能在那度假的话是很好的感觉。〃此时车正在余姚一带的山间穿过,车外风光旖旎,水秀山清,这些都是康伯英在新加坡无论如何也看不见的;所以眼睛瞪得比前头灯还大。
尤美说:〃到了宁波不要进城,直接往东南方向走,才有一个渡海的渡口。〃心里真不理解为什么新加坡男生的思维这样怪异,却又怪异得那么有特点。
这宁波的一个港口通向嵊泗,嵊泗属于海岛,但是水黄得厉害,远没外岛的风光好,那边海水碧绿,波涛击岸。汽车是上不了外岛的,他们只能把车停在嵊泗岛。这嵊泗岛一边可到普陀山,一边则到外岛。康伯英问尤美先到哪边玩。尤美想既来之,则远游之,还是先到外岛再到普陀山。
三个多小时的船程。在游船上的甲板上,两人扶着栏杆,看着大海。康伯英说:〃这边应该算东海吧,这海水的颜色比起我们新加坡的海水要碧绿得多,我们那边的海水是淡蓝淡蓝的,这边的海水看起来更舒服些。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这边悠闲地度过一生,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尤美觉得这话中有些暗示,于是移开话题说:〃你应该听说过中国古代的隐士吧,看来你还是蛮向往那种生活的吧?〃
康伯英接着她的话说:〃你肯定也听说过西方有人把这个社会比作'snakepit'吧,中文好像应该翻译成蛇井。意思是说井里有很多很多的蛇,一条压着一条,一层盖着一层,每一条蛇都想往上爬,拼命地把上面的蛇给挤掉,但每一条都挤上去又被压下来,不断地挣扎着,扭作一团,那些钻不出头的就永远埋在下面。这种竞争和人类社会的竞争是一样的,尤其是都市,所以我很厌烦这种竞争和快节奏的生活,要是能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情愿到这样的小岛上做个渔民,陪着自己的爱人过着平淡的生活。〃
尤美的英语不错,但是却真没听过这个典故,顿时觉得这个康伯英的知识还是蛮渊博的,至少是个有思想的男生,顿时生了些好感,仿佛那进海后的黄|色淡水,自然地增加了些咸味。
尤美也接着他的话说:〃不过,这样的现代隐士也是不好做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英国作家H。G。Wells的科幻小说《隐形人》?〃
康伯英说:〃嗯,读过,InvisibleMan。〃
尤美说:〃小说里面不是说一人由于得到了一种科学的方法,可以隐身。隐身时高兴得很,以为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了,但是随之麻烦也来了。到了冬天,要出去的话就不能穿衣服,不穿衣服的话肯定很冷,要是穿衣服的话肯定吓坏很多人——因为走在外面的只有衣服而不见人脸,衣服袜子鞋帽手套口罩之类也都是万万不能带的,所以要出去也只好光着身子,这样又冻得要死。〃
康伯英听着和尤美两人大笑起来。康伯英说:〃按照你们的普通话说:你可真逗。你讲的好像是伊索寓言一样的故事吧,我也读过的——隐形人确实是不怎么好做的,我不想做那个冬天只能光着身子的隐形人,只是想做一个能自己支配自己生活和幸福的人。但,这个社会是很少人能真正为自己活着的,无论在新加坡还是在哪里。〃
第四部分: 第51节:做不得丈夫只能是情人
尤美笑着说:〃我觉得你是个追求浪漫的人。〃女人一旦说男生是个浪漫的人,很大部分是在暗示一个潜台词,就是绝对做不得丈夫而能做得情人,也仿佛别人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找不到与漂亮沾边的词,最后总能拿〃有气质〃来概括和安慰一般。至少在尤美心里,可以用来做丈夫的条件,绝不仅仅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浪漫。
康伯英说:〃怎么说呢,应该算吧,那么你是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尤美想怎么问到自己身上来了,说:〃我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回答倒反给了康伯英一个错觉,以为是对自己的撒娇或者卖关子。
到了岛上,尤美和康伯英雇了一辆车,环岛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个浅沙滩,他们想在沙滩上走走,体验一下那薄薄的潮汐贴脚沁心凉的感觉。康伯英看着眼前的风景想起了一首诗,问尤美国内是不是有个叫〃海子〃的诗人。尤美说是的,不过很可惜已经见缪斯去了。康伯英说:〃他好像写过这样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现在虽然不是秋天,但是我总觉得这眼前的感觉很像这句诗中的意象。〃说着回过头看岛上的一座山峰下,开着灿烂的山花,说:〃你看,那边一大片的花,多好看啊。〃尤美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确实美丽得很,这景象自己无论在杭州上海和南京都是不曾见过的:回头山花烂漫,耳边涛声如乐。
尤美找来一根小树枝,沙滩潮湿,她突发奇想在松软的沙滩上写下了一句诗:〃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康伯英连连感叹:〃你的汉字写得真漂亮,这句诗是你写的么?中国诗好像讲究的是意境,特别是浙江潮这三个字在此时此地——意境真美。〃
尤美说:〃我哪写得出啊,是我们唐朝的一个叫宋之问的诗人写的。〃
康伯英说:〃噢,这样啊,写得真美。不过我看得出你小时候也学过书法吧,我还没用过你们的毛笔呢。〃尤美只觉得好笑,心想这中国的毛笔要到了他手里,准会误以为漆刷。
这时海水漫了过来,康伯英和尤美赶紧往上走了一段,在干一点的地方席地而坐,边看海边聊着。
尤美这时想到一个问题,问康伯英说:〃对了,你们新加坡警察真的用藤鞭罚人啊,这种方式不是和人权人性违背的么?〃
康伯英笑着说:〃说起这事我就想起我的一个同学,他就是因为什么事被藤鞭打过。过了几天来上课,屁股肿得厉害,我们同学都笑得脸红脖子粗。〃
尤美说:〃真的啊,呵呵。〃
康伯英说:〃要说这种惩罚方式吧确实很不人道,大概也是新加坡的独创,对了,还有新加坡那著名的'杠杆'外交,都是独创。这两样我都不怎么喜欢的。〃
尤美不知道〃杠杆外交〃是什么。
康伯英说:〃新加坡以前是马来西亚分开来的小国,小国要在国际上形成大的影响力,一方面靠经济实力,一方面靠政治外交。这杠杆外交说白了就是在国际政治间玩'平衡战术',上次不是我们新加坡的李显龙还访问台湾了么。〃
尤美说:〃噢,我懂了,看来你们新加坡人很虚伪噢。〃
康伯英说:〃哪里有,你不要挑拨国际矛盾噢,至少我不是虚伪的。〃说着两人笑了起来。
康伯英见时机大概已到,到后山上采了束鲜花送给尤美,问尤美能不能做自己的女友。尤美一点思想准备都没——说一点没准备,有些不尊重事实,她舅舅和母亲可是都对自己提起过这事,可至少确实没料到康伯英的表白会来得这么迅速。尤美脸红着不说话,接过花,把花一朵朵插在了海滩上。康伯英并没得到回答。尤美问康说:〃难道你在新加坡没有过女朋友?〃尤美并不相信这么大一个男生还会是纯洁如纸。康伯英不假思索地说:〃是的,我没有过女朋友,说出来你也不信,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生。〃尤美没接他的话,这让康感到焦急。最后尤美说:〃那要是我有过男友你不介意么?〃
康伯英沉思了一会说:〃没事,我不介意,这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也只能证明你确实很出色,梅叔叔经常打电话和我提起你,让我……〃
尤美羞得脸红过了眼前的鲜花,或者说纯洁的鲜花被眼前矫情的情话吓得惨白。
聊着聊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康伯英和尤美再雇车到了码头,三小时后回到了嵊泗。康伯英打电话给杭州的〃梅叔叔〃,说第二天准备到普陀山去,赶不回杭州了,想和尤美宿在岛上。尤美也想到普陀山看看,请示了一下母亲。母亲和梅英淡意见相同,去普陀山没问题,但是一定要在宾馆定两个房间,仿佛电池的正负极间一定要隔开一般,防止短路失火。
普陀山第二天烟雾缭绕,一如仙境,观音面南而坐,康伯英和尤美都去拜了一下。让尤美想不到的是康家虽然身在新加坡,但这个康伯英却是个正宗的佛教信徒。法相唯识,净土禅宗,中国的佛教宗派,康伯英都能如数家珍。
游过普陀山,两人驾车回了杭州,一路上风驰电掣,尤美从没坐过这样的快车,吓得只能睡觉,眼不见为〃慢〃。
回到杭州,尤美与梅舅舅和康家打了招呼,说要回南京了。康伯英恋恋不舍,恨不得跟到南京去看看。梅英淡解释说外甥女离开学校已经一个星期了,拉下了课,最好晚上就回南京,无奈之下,康伯英送给尤美一块玉,说是新加坡带过来的,可以见物思人,留下了电子邮箱,以期联系,并说过几天要回新加坡了。等尤美回南京后,康特沃对梅英淡说只要尤美肯答应儿子的追求,那么可以让儿子到大陆来工作,或者让尤美到新加坡去。
第四部分: 第52节:学问常与年龄挂钩
梅英淡虽然积极,可是说话仿佛联合国的安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急得背地里跺脚,却根本没有半点决定权。这决定权还握在尤美手里,不过很难保证尤美到了南京就不把这段经历忘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七
隔了这么多天,回到金大,蓝璐谢娴静看尤美的眼光仿佛美国人初看泊去展览的大熊猫,也像八国联军刚见到晚清妇女的小脚。问尤美这星期到哪去了,说是不是被拐卖到山区后又从贼窝虎口里挣脱出来。尤美说没这回事,把弟弟掉烟囱的事告诉了她俩。蓝璐当时正在吃南京的烧饼,这烧饼贴得太干,粉末太多,又假想到尤美弟弟夹在烟囱的情形也仿佛贴烧饼,笑呛了喘不过气来。其实她们不知道尤美的弟弟黑过了焦烧饼。不过这俩人还是挺羡慕尤美有个小弟弟的,她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这独生子女仿佛是蜡烛惟一的灯芯,断了也就完了。她们还说下次都想去杭州,并且一定要认识一下尤美的淘气弟弟。
尤美问谢娴静这星期的课紧不紧,老师点名有没有给自己报上。谢娴静说最近没什么新课程,而且她每次都很讲义气,点到尤美名字时给答到,还说有次差点两人给她答到。这答到制度是所有三流教授的伎俩,一流教授往往大度得很,绝不担心下面的到课率,外系旁听的学生也能挤满走道;二流教授恃才狷介,往往不屑亲自授课,多半让给自己的博士代课,这样才足以显大教授风度,博士只管授课,绝不管到课率;三流教授拘泥小节,下面轻声说句话也可能被唤起,学生哪天不到,自己心里有本账,计较得很,常常在课末点名,以捕漏网之鱼。金大的情况好得多,一流教授不少,所以尤美离开学校一星期也无师问津,点名也仅几课而已,足显此地兼容并包宽厚淳朴的学风。蓝璐对尤美说不过刘文正好像打电话过来找过她一次,不知什么事,她回答说到图书馆自习去了,还没回宿舍。尤美心想既然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去会刘文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娴静和蓝璐问尤美有没带什么浙江的零食小吃回来,刚进门时就查了她的口袋,眼神与老鼠有几分神似,可见零食之于女生,仿佛化妆品或者裙子都是不可缺的生活必备物。尤美只能抱歉地说自己回家太忙,回来时也是匆匆而行,没来得及带吃的。两人扫兴得很,大约觉得帮尤美点了几次名也没捞到一点好处,有折了本的感觉。
尤美早看出了这两个女生的〃势利嘴〃,于是答应晚上请客撮一顿,这两个女生听说有大餐吃当然高兴,好像折本之后保险公司意外地递来赔偿一般,心里平衡了许多,直夸尤美是好姐妹。
第二天尤美遇见了导师刘文正,刘文正唤住了尤美,问尤美有无时间,过几天陪他去东大参加一个中文方面的学术研讨会,顺便帮导师做一下笔记。尤美承蒙导师的垂青,哪有不去的道理,答应了刘文正。刘导师说到时候他会打电话给尤美。尤美告诉了他手机,并说会一直开着。
上了两天的课,无甚大事,课上依旧是做一些无用的笔记。
又过了一天,刘文正打电话给尤美,让尤美明天到教师办公室等他,一起去东大。
这东大和金大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以前本是一个整体,后来各自循着发展的方向分开了,仿佛古代猿人分别进化成|人和猿猴这两支一样。东大地位稍微下之,但是曾经也有赛珍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