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男人 之 情陷状元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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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林睿熙早料到他的反应,他把锦欢叔的顾虑说出来:「宝淑郡是我国与波南国的交界地,那里战事不断,以致民不聊生,连年饥荒。上任太守在三年前死于敌军的偷袭,自此再也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就任。」
「少爷,既然您这么清楚,为何还要去那里……」
林睿熙坚定地说:「锦欢叔,正因为人人都不敢去,我才更要接受这个挑战,我要证明给他们看,虽然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我的决心和勇气决不会输给沙场上的武将们。我不要做贪生怕死的窝囊废,我要好好治理宝淑郡,让那里繁荣起来,这正是我报效国家的机会。」
「少爷,报效国家有很多种方法,您何必挑这么危险的?您现在深受皇上器重,走出去大家都给您面子,侍在京城里不就很好吗?」
「我受够京城里声色犬马的荒淫生活了。」林睿熙拍案道:「每天不是赏花喝酒就是游舟观鱼,每次走出去就要应付一群满脸虚伪的人。我真的受够了!我不想再跟那些只会享乐的酒糟饭桶混在一起!」
锦欢叔说不过他,只好点头应和:「少爷说得很对……」
林睿熙见他妥协了,口气也软了下去。
「锦欢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这是我最大的志向。我知道,治理宝淑郡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有决心能克服这一切,所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少爷的决定,老奴一定支持到底。」锦欢叔忠心地说。
「谢谢你,锦欢叔。」林睿熙顿了顿,轻声道:「只是,你年岁大了,近来身体也毛病不断,如果再跟着我去那种不安稳的地方,我怕你身子会受不了……」
「少爷,您什么也不用说了。」这回轮到锦欢叔说服他,「老奴说过,在您一天没找到可以照顾您的人之前,老奴是不会离开您一步的。」
「锦欢叔,我可以请别的管家帮我啊……」
「少爷,老奴不是说这个啊。」锦欢叔无奈地打断,他家少爷什么都聪明,就是在感情方面特别迟钝。
「那你是说……」林睿熙还是不懂。
「少爷,您今年也满十六岁了,现在功名也有了,利禄也有了,也是时候找个好姑娘,成家立室了……」
林睿熙毕竟还年少,听他说起这个,俊脸不禁一红。他以咳嗽掩饰羞赧,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现在不想,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锦欢叔反驳道:「既然您打算去宝淑郡这么偏远的地方,身边带个能体贴照顾您的娘子,不是很应该吗?」
「话是这么说,可去哪找好姑娘啊?我又没有心仪的对象……」林睿熙因为害羞而越说越低声。
「少爷您放心。」锦欢叔拍胸口道:「以我家少爷的人品相貌,还怕找不到好姑娘?只要我放点风声出去,保证那些媒婆们抢破头地来给您说媒。」
「锦欢叔,你说得太过了……」林睿熙不习惯被这么称赞,脸蛋越涨越红。
「少爷不用费心,总之,这件事交给老奴吧。」锦欢叔见他有说亲的意思,马上积极起来。他拿着小壶离开,走之前不忘道:
「少爷,别熬太晚了,快去睡吧。」
「好吧,你也早点睡吧。」
锦欢叔走后,林睿熙又想起他讲的说媒一事,脸上又是一热。他不好意思再想下去,赶紧收起自荐书,洗过脸后便更衣就寝。
翌日,林睿熙如常进宫面圣,皇上在御书房接见他,在场的还有早前才见过面的雷皓翔。林睿熙自知与他碰面是无法避免的,反正只要皇上答应他的自荐,自己就能离开京师,再也不用看到对方的脸。
这么一想后,他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他不再摆出拒人千里的冰冷面孔。客客气气地拜见了皇上和雷皓翔后,林睿熙在皇上的安排下,坐在雷皓翔身旁,暗暗寻找递上自荐书的机会。
「王弟,林卿家,你们看看这个。」皇上命太监呈上两本灰蓝封面的本子。
两人拿起细看,原来是一本诗歌集。林睿熙细细品味着那些颇具豪气的诗词,随口念了起来:「策马西去,寒霜玲月成一色。孤雁南飞,赤土黄沙皆尽颜。」
「林卿家觉得这诗如何?」皇上问道。
「选词意境深远,就是对偶不太整齐,押韵上也稍显不足。」
「说得好。」皇上满意地笑了笑,他捋着胡子,又问雷皓翔:「王弟,你的意见呢?」
「我不太懂得诗词本身的含义,只觉得这诗应该是北方人写的,所描述的风光与我们伊东岳也大为不同。」雷皓翔老实道。
「王弟眼光不错,这是韵北国的诗集。」
「韵北国的?」雷皓翔揣测着皇上的脸色,韵北国与伊东岳向来不合,两国之间半点和谈的可能也没有。皇上也对韵北成见颇深,他现在拿韵北的诗集给他们看,一定有别的用意。
不出雷皓翔所料,皇上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我国有才能的诗人不比韵北少,诗歌发展的历史也比他们更长,我们若是办了诗集,决不会比他们逊色。」
「皇上英明。」雷皓翔附和着,他知道自己皇兄向来都不喜欢输给别国,特别是韵北,对方找他们来的意图他也猜出个八九十了。林睿熙聪明过人,自然也明白过来。
「皇上难道是想让我和五王爷合作,编汇出我们伊东岳国的诗集?」
「没错。」皇上呵呵笑道:「林卿家学识渊博,赏析能力强,是必然人选。」
「皇上过奖了。」得到他这样的称赞,林睿熙却喜悦不起来,因为自己的自荐计画被全盘打乱了,更何况还要跟自己最讨厌的人合作,也不知道皇上是看重他还是刁难他了。
皇上又转向雷皓翔。「五王弟交游广阔,朋友满天下,收集诗词招揽贤士的任务,非你莫属。」
「感谢皇上看重。」
「你们两人合作,可谓天衣无缝,朕就把编汇诗集的任务全权交给你们了。」
林睿熙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只好跟着雷皓翔谢主隆恩。
「先别谢,朕还有别的赏赐。」皇上又命人捧上—批名贵的紫毫笔和墨砚,外加两个手工精美的金丝座垫。
林睿熙和雷皓翔接着跪下谢恩,皇上又道:
「林卿家,联先且封你为翰林院掌管学士,官拜二品,赐黄金白银合二百两,珍珠三十斛,锦帛十丈。」
「谢皇上。」
「至于五王弟,暂封为督察院左御史,官拜一品,赐黄金白银合三百两,珍珠三十斛,锦帛十丈。」
「谢皇上。」
「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完成?」
林睿熙和雷皓翔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妄下定论。林睿熙思索了片刻,最后开口:「依微臣所见,大概需要五个月。」
「好,就五个月吧,如果不够,还可以推迟一个月,最好是赶在元月前完成。」
「是。」
三人就编撰诗集的事商讨起来,不知不觉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皇上留下他们用膳,席间的话题依旧离不开诗集的事。
午膳过后,林睿熙和雷皓翔才得以拜别。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雷皓翔眉飞色舞,对皇上授予的任务颇为期待。林睿熙却低眉垂眼地盯着地面,心情看来不是很好。
两人走至御花园出口,与迎面而来的恭亲王不期而遇。恭亲王一见了他们,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笑容满面地道:
「恭喜二位贺喜二位。」
「怎么了?」雷皓翔还没会意过来。
「嘿嘿嘿,还装啊?」恭亲王拍拍他的肩膀,转向林睿熙道:「本王见过林学士。」
林睿熙随即醒悟过来,他尴尬地笑了笑。「恭亲王的消息真灵通。」
「呵呵,亏本王之前还多管闲事,想在皇上面前推荐林大人就任翰林院学土之位,想不到皇上早有此意,看来天意如此,这职位注定是由林大人出任的了。」
雷皓翔搭腔:「说起来,还是亲王有先见之明。」
「哪里哪里……」恭亲王脸上尽是得意之色,雷皓翔与他相交甚深,林睿熙则是他一直想拉拢的人。而今皇上命这两人合作,无疑是为他这派壮大势力。他又嘱咐了几句:「你们要好好干啊,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吁机会,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
「这是自然。」雷皓翔笑呵呵地回答。
相对于他俩的欢喜雀跃,林睿熙却显得脸色凝重。编撰诗集正好能发挥他的特长,他理应乐在其中才对,但一想到今后五个月,每天都要对着雷皓翔那张下流面孔,他就怎么也喜悦不起来。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作是一次考验自己的机会吧……林睿熙叹息着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自荐书,暂且把就任宝淑郡太守的事搁下。
他满怀心事地回到家里,一进大门,就被锦欢叔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妇人围住。
「少爷,您可回来了,大伙都等好久了。」锦欢叔一把拉住他,林睿熙错愕地看着那群双眼发亮地盯着自己的女人。
「这是怎么了?」
「少爷,这几位都是京师里有名的媒婆,这位是黄大娘,这位是张大婶……」锦欢叔拉着他坐下,一一为他介绍。
「各位好……」林睿熙运是没搞明白这群媒婆跑来这里做啥,那些媒婆随即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问:
「林大人喜欢怎样的姑娘?」
「林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介绍到最合心意的姑娘的。」
「林大人,我这儿就有三个侍嫁姑娘,个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美貌更是一等的……」
林睿熙被她们喷了一脸口水,终于反应过来。他无奈地瞧着锦欢叔道:「原来是为了说媒的事……」
「少爷,我办事够快吧?昨晚才跟您说过,今天马上找到这么多好媒婆了。」锦欢叔颇是得意。
林睿熙现在一点说亲的心情也没有,他低叹着站起来,对那群媒婆道:「感谢各位抽空前来,但我目前公事繁忙,现下并非说媒的最好时机,各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媒婆们大眼看小眼,林睿熙无心再应付她们,又道:「在下唐突,有何冒犯之处,请各位务必多多见谅。我先且告辞了,锦欢叔,你好好招待客人吧。」
林睿熙把善后的工作交给锦欢叔,自个儿进房休息了。锦欢叔只好一边对那几个个媒婆赔不是,一边送了她们出去。
媒婆们走后,锦欢叔进去询问林书熙为何改变生意,林睿熙把编撰诗集和加封为翰林学士的事告诉他,乐得锦欢叔手舞足蹈,他一个劲地说:
「不要紧不要紧,说媒的事什么时候进行都可以,少爷您好好完成圣上的任务吧。」
林睿熙见他这么替自己欢喜,心里终于也舒畅了一点。无论怎么说,这次的任务都是无上的光荣,暂且就把私人恩怨丢开,好好做正事吧。他努力说服自己。
编撰诗集的事很快就展开了,皇上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书院,与状元府隔了近半里路。林睿熙每日步行到此,从早上工作到深夜。书院里除了他和雷皓翔,还有几名帮忙打理杂物的小厮,有专门管事的人,另外还聘请了三各在京师里小有名气的诗人,帮忙抄写分类,外加一名翰林院侍读和侍讲。
刚开始的半个月,雷皓翔很少待在书院里,他都在外头奔波,忙于搜集全国各地有特色的诗词歌赋。每当有所收获,他就派人快马加鞭地把诗书送回京城。前一个月,大家都忙于编汇整理,还没有正式把诗词抄录下来,但也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林睿熙要求尽善尽美,除了把诗词分门别类,还要在底下加上注释。很多诗歌流传甚久,作者是谁也难以查证,为此,雷皓翔又到外面跑了几趟,好不容易才把资料补齐。
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林睿熙渐渐发现,雷皓翔并非他想得那么一无是处,当初皇上赞誉他文武双全也不是夸大。雷皓翔的确见识甚广,一些连林睿熙也看不懂的地方诗词,他揣摩几下就明白了。
林睿熙对此深表惭愧,雷皓翔却安慰他:「我也不是有什么大本事,只是去过这些地方游玩,听过那些传说。」
他还举例道:「例如这里说的『玉女梦清池』,其实是一个神话故事,讲一名待嫁少女在出阁的前一晚,梦见自己在一潭清泉里与自己的郎君相会,后来她发现自己丈夫不是那一位,追问起来,原来她梦到的是她丈夫的哥哥。那位哥哥才是与她指腹为亲的对象,只可惜年少时落水去世了……指的是世事无常,人生如梦,你没去过那儿,不明白也无可厚非。」
「原来如此。」林睿熙感叹:「这就是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吧?」
「也不是啦,我只是贪玩,喜欢到处走,并非抱着求学的心而行路的。」雷皓翔谦虚地笑道。
「可是,怎么都比我整天闷在家里强吧?」
「林大人还年少,日后出游的机会多的是啊,不必遗憾。」
「倒也是……」林睿熙头一回在他面前露出宽心的微笑。
两人继续低头研究诗词深含的奥秘,不经不觉又到了晚上。其他人陆续离开了,林睿熙和雷皓翔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也随后离开书院。大家都走了,只剩一名看门的老人坐在门边的小藤椅上昏昏欲睡。
林睿熙与雷皓翔背对着月色,并肩走着,微风吹过树梢,月光在他们身后拉出两道细长的影子,雷皓翔的小厮依旧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