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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醉生梦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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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呵呵的笑:“知之为知,不知为不知……”

  “少在我一外文的面前装文学院博士,你……”我话没说完,李慕华已经下台归座,我也只好暂时收兵。

  李慕华喝口水,转头看着我不言语。我叫他盯得浑身发毛,想着法儿说话:“你唱得真不错。”

  “还好还好。”怎麽说洋鬼子奸诈呢,你看这才几天功夫,打哈哈的本事长了不少。

  我也跟他嘻嘻哈哈:“你就别谦虚了,唱这麽好,是不是专门练过?”

  “也不是,就是得高人指点。”他谦虚了一下。

  我怎麽看怎麽假,不过这小子我还真不能把他怎麽样了:“高人?甚麽高人。”

  李慕华眯着眼睛看看我:“就是高人呗。”

  我不死心:“你就够高得了,还有比你高的?”

  “不,不,不是身高比我高。”到底是洋鬼子不是,双关这种中国人都会的文字游戏对他们还是太难,“是……技术比我高。”

  “甚麽技术?”我故意装着不明白,上下打量得他面红耳赤,“……指唱歌麽?”

  “对,唱歌。”他擦擦头上的汗。

  “他肯定是个中国人。”我眯起眼睛来。

  “是啊,他中文很好。”

  呸,哪个中国人中文不比你好的?我咽下口气:“你怎麽会认识中国人的?同学?”

  “算是吧。”他想了想,“像我这样,到别的国家,当学生。”

  我哦了一声:“交流访问?”

  他摇摇头。

  “交换学生?”

  他又想了想:“嗯。”

  我没再问。心想,不会这麽巧吧。

  李慕华见我不问了,他倒有些着急:“你,听我唱了麽?”

  “听了听了。”我胡乱应着,“你唱得好。”

  “不,不是,是这个歌……”

  “这个歌也好啊,邓丽君唱的。”我挤挤眼睛,“邓丽君,知道麽?她以前可红了,好多人喜欢她。”

  李慕华已经满脸是汗了:“不,是男的,男的。”

  我哦了一声:“你说的是齐秦吧?他翻唱的也很好。”

  李慕华瞪我半天,最后叹口气,往裤子口袋里掏半天,摸出个mp3来往我手里塞。

  我愣了一下,没接。

  他执拗的塞进来,还把耳塞给我戴上,调了半天才放出来。

  居然是张国容跨越97演唱会的现场版,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示意我听完。我按下性子静静听,直到他唱完。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男生接着再唱了一遍。

  同样的歌词,却只是清唱,没有伴奏,没有配音,没有编曲。

  熟悉的声音撞击在耳膜的那一瞬间,我愣在那里。

  我幻想过很多次再听到他声音的场景,但我绝对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在人声鼎沸的一个会场角落,在一个觥筹交错的宴会场合,在我最没有心理准备的一个刹那,我听到了这个久违的声音。

  他没有叫我的名字,也没有说任何的言辞,只是很安静的在唱歌。

  我迷惑的抬起头来看着李慕华。他耸耸肩,给我留下一个充满悬念的微笑,然后指指这个mp3,我傻眼了。

  这个mp3是他送给我的,这个mp3是我曾经遗失在秦家村的,这个mp3是秦宝交回我手上的,这个mp3是我很久没有用过的。

  确切的说,是我很久没有见过的。

  我不知道为甚麽会在李慕华的手上,但凭着上面的痕迹,那些脱落了漆的地方,在我眼中那样熟悉。

  第三十八章

  李慕华把mp3放在我的掌心,留下个充满悬念的微笑后离开了。

  我盯着mp3看了很久,然后把它塞进口袋。抬头就见王宇似笑非笑的瞅着我,不由面上一烧:“干嘛?”

  “没甚麽,看你挣扎动摇的样子很好看。”

  “滚。”懒得理他。

  “我说真的,牧,你怎麽想的?”王宇眯眯眼睛。

  “红脸黑脸你一个人唱完了,把我耍得还开心吧?”我瞪他一眼。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王宇见我是真的有些生气,忙解释道,“本来早想告诉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麽烂的理由拜托你换一个。”

  “好吧,牧,信不信随你,但我这次绝对没有设计你。”王宇叹口气。

  “不是不信你,只是想不通这样有甚麽意思。”

  “我也不懂,所以不好开口。”王宇低下头来,轻轻晃着腿。

  我摇摇头:“我已经不想想太多了,反正怎麽想都是一个结果。”

  王宇拍拍我肩膀:“有甚麽能帮忙的就说。”

  我忍不住笑了:“还信你?那我真是傻了。”

  “也不能这麽说。”王宇挤挤眼睛,“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这种事情……大概真的是旁观者清。”我叹口气。

  “其实不管你作甚麽,我肯定是支持你的。”王宇认真道。

  “多谢多谢。”我轻声道,“可惜我现在不能想太复杂的事。”

  “会这样说,就证明你已经想多了。”王宇看着我。

  我沉默了良久才道:“太迟了。”

  “我印象中的李牧不是一个善变的人。”

  “但我也不是一个朝秦暮楚的人。”我轻轻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宇试图说明,我扬手打断了他。

  “我是个慢热的人,也是个迷糊的人。我拖了这麽久才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来过,我真的不想再让自己迷惑。”

  “你已经在迷惑。”

  “的确。”我再次叹气摇头,“但是应该不会很久。不然……对不起所有人。”

  “包括他?”

  “他?”我失笑,“你说谁?”

  “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觉得头疼,“如果你说李渔……是的,李渔。那麽,我的答案是,我现在并不觉得欠他甚麽、如果是秦宝……那麽,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能再作出甚麽不好的事情。”

  “甚麽时候变成三贞九烈的烈夫?”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哭笑不得,“别把你的人生哲学套在我身上,你注定会失望。”

  王宇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话:“你决定了就好。”

  我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mp3扔在抽屉里,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飘扬过海的盒子。犹豫了片刻,我拿起了这个被刻意冷落和遗忘的盒子。

  打开来,里面静静躺着一卷磁带。

  我捏着这盒磁带,看过正面又翻过来。标签是空白的,他做事从甚麽开始变成这样,留给我一堆空白。

  空白可以是甚麽都没有,也可以是所有的一切。

  我转过身去,拿起床头架子上的复读机把磁带塞了进去,带起耳机的瞬间,我脑子里同样一片空白。

  ——哥,是我。

  我觉得脸颊僵硬。

  ——你好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不起。

  我觉得心跳变缓。

  ——我很挂念你。

  我的手抖了一下,但心里仍然镇定。

  ——再见。

  我失笑。

  就是这样麽?你甚麽都没有说,却好像甚麽都说了。

  我想到了那个以前总是跟在我身后的身影,他是英俊的,到现在我也这样觉得。并不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偏袒他。

  就算他那样对我,就算我现在已经……但我仍然觉得他是美好的

  可是美好的不一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在放弃前一定要尽力争取,这是秦宝教我的。他比我有耐心和勇气,所以他成功,而我失败了。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自私者。

  我不会否认。

  我虽然自私,但我不贪心,我从未想过脚踩两只川,也没有想过玩弄任何人,我在一个小小的领域利己自私。

  保护自己是动物都有的本能,曾经以为自己早就进化成|人类,但人类,仍然是野兽。不过高级那麽一点儿。

  所以我合理的自私。

  当我取下耳塞时,秦宝进来了。

  他浑身都是疲倦的气息,进来根本没有看我在作甚麽,一头倒在我铺上,伸手搂住我的腰:“牧……”

  我慢慢把抽屉合上:“甚麽?”

  “累……”

  “吃饭了麽?”我看着桌上的小钟指着九点四十。

  “没。”

  “要我陪你去吃麽?”

  “算了。”他翻个身面朝墙壁,“我就想来看看你,然后去睡觉。”

  “实在辛苦就不要作了,工资不见得比家教高。”我拍着他的背。

  他的声音有些迷糊:“可是留在学校里,偶尔还可以翘班,最重要……是见你的时间可以自己掌握。”

  我轻声笑了:“我又不是女人,要你时时看着。”

  “你比女人还麻烦。”他说完自己也笑了,“不过说实话,女人是甚麽样,我不知道。”

  我无声的笑:“那就去找一个,我不介意。”

  “我介意。”他转过身来捏我的脸,“我太懒了,没兴趣尝试新鲜事物。”

  我也捏他的脸:“不是累了麽?还不滚回去睡觉?”

  “我要睡里。”他开始耍赖。

  “不行。”我扳起脸来。

  “我就是睡在这里。”他皱着眉。

  “为甚麽?”

  “因为我想。”他呵呵的笑,“我真的只是想睡在这里而已。”

  “那我怎麽跟其他人说?”我摊开手来。

  他抓抓下巴:“也是……可我真的没有力气爬回我自己寝室去了。”

  “少来。”我不吃这套,“你真要睡这儿也行……”秦宝面露喜色,我慢条斯理接着道,“我就去你那儿睡。”

  他大叫一声倒回床上去,用手遮着眼睛道:“那我千辛万苦挣扎到你这里来还有甚麽意义?”

  “那是你的事。”

  秦宝放下手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人僵持一阵,他才叹口气:“好吧,随你……反正我的床很干净。”

  我还没反映过来,他已经闭上眼睛翻个身,一把拉过我的被子裹在身上,深深吸口气道:“全是牧的味道,就像牧抱着我一样……”

  我哭笑不得给他背上一下:“起来!就算要睡这儿,也得给我洗脸洗脚去!”

  看他又起来去洗脸,我缓缓的笑了。其实他终究是个大二的孩子,简单而直接。而我不过是个大四的孩子,同样简单而直接。

  我们已经不需要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们已经不需要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那些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可以承受,那些也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可以决断。

  这个道理很简单。简单的都很残酷。因为它直接,没有迂回的掩饰。

  所以我们只需要相拥而眠,不需要费心解释。

  只是相拥,没有解释。

  送走李慕华他们之后,北京很快进入了冬天。学校通知这个月二十三号要开始供应暖气,要求各个宿舍提前检查一下暖气管道是否工作正常。

  秦宝从家教部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宿舍奋斗毕业论文的第二部分。原来已经是冬天了,难怪我觉得坐在电脑前冷得不行,早已经将被子拖过来盖在腿上。

  透过寝室的窗户看着下面的学生裹上厚厚的大衣在风里行走,大衣被风吹得鼓鼓的,像一个个飘飘欲飞的气球。窗边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落光,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摇摇晃晃。

  我随便套上件厚外衣,提着水壶下去打开水。水房半透明的玻璃门上印出来来往往的学生,其中有一个人双眼微闭,嘴唇紧抿。一只手提着水壶,光着脚穿双拖鞋站在开水房里面无表情。他的头发似乎有些长,前面遮住了眉毛,后面覆盖了耳朵。

  他伸手摸了摸,摇头无声的笑了。

  然后我发现这个男人是我。

  我歪着头再看了一阵,决定写好论文第二部分再去剪头。

  打好开水慢慢走回宿舍楼,看见很多学生都往食堂走,才想到已块十二点。

  今天中午吃甚麽。

  我现在除了论文只会思考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朝着食堂边走边想,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掀开食堂门外厚厚的帘子,才踏进去就见里面人头蹿动。叹口气就又出来了。

  反正也不是很饿,先这样吧。无非就是用于生活的IQ低了点儿,没甚麽。

  何况我觉得有点儿冷了。单穿大衣还光脚穿拖鞋是有点儿那个啥,我提着水壶低头就走。

  冬天怎麽就来了。

  很多事情的发生就像时间一样是没有痕迹的。没有预兆,没有理由,自然而然的,无所寻觅,让人无所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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