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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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几天在这儿吃饭也不要钱。”王宇挑挑眉毛奸笑道:“除此之外,公园管理处赔偿我们每人一千块的精神赔偿费。”
“一千是少了点儿,如果牧你光荣了,大概能多点儿。”辛蔷嘿嘿的笑。
秦宝咬牙切齿道:“要是牧有甚麽,就是给一亿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牧?”王宇和辛蔷意味深长交换个眼神。
我大窘,秦宝却搂住我的肩膀:“怎麽,有意见?”
王宇嘿嘿的笑:“没有没有,我们怎麽敢啊。”说着拉了辛蔷往外走,“你们聊你们聊——”临出门了又探个头进来,“晚上吃烤全羊,牧你们别忘了。”
秦宝等他们关门出去了,才呼口气:“这公园怎麽这样啊?”
我轻笑道:“算了,还好大家都没事儿,就当是有惊无险吧。”
秦宝叹口气坐过来:“还好你没甚麽。”
我低头笑笑,他拉住我的手:“为甚麽你就不能好好儿的呢?真叫人操心。”
“操心?”我失笑,“我可从小到大都是照顾别人的,一贯独立自主。”
“可我看见的你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秦宝幽幽道。
我鼻子一酸,头垂得更低:“我挺好的。”
“嘴硬是你的强项,说谎是你的优点。”秦宝无奈道。
我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你总是能看见我出糗的样子。”
秦宝抱住我:“你就是嘴硬心软,表里不一……”
我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要批判我,改个日子好不好?我现在头晕脑涨的,反省不会深刻。”
“好,我不说了。”秦宝把头架在我肩膀上轻声道,“如果我能少喜欢你一点儿,才不管你。”
我无声的笑了,然后亲亲他的头发。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我,我笑着抬手摸摸他的脸:“我现在很清醒。”
秦宝满脸不可致信的望着我:“你,你的意思是……”
我笑着再亲亲他的脸:“我又不是石头。”
秦宝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盯我三秒中,突然跳起来:“你,你接受我了?你接受我了!!”然后开心的大叫起来,满屋子跑,“接受我了,接受我了!呀呼——万岁——”
我哭笑不得看他疯跑,真有点儿担心他把王宇他们招来。还好他只跑了一会儿就又过来拉着我:“掐我一下,告诉我不是因为太累了在做白日梦!”
我忍不住笑着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他捂着脸跳起来:“啊啊啊,好疼啊!”
我收敛笑容:“知道疼还不给我清醒点儿?”
秦宝坐下来紧紧抱住我:“我无法子清醒,哈哈——”
我靠着他的肩膀,环住他的腰:“你可想清楚,我心口不一的。”
“我才不信!”秦宝吃吃的笑,一口咬住我的耳朵,随后亲吻我的眼角眉梢。
我闭上眼睛,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午后的阳光这样温暖,我沉醉此间。
晚上吃到了久违的烤全羊,喝了不少啤酒,每个人都很开心。最后辛蔷整个人挂在王宇身上,还在嚷嚷着要喝,王宇无奈的拍拍她的脸。秦宝戏谑道:“学长,我看学姐醉得不清,你最好整夜守在她身边,免得她要甚麽没人伺候。”
王宇脸一红,随即坏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也要注意啊,牧的病刚好,我可不想他又怎麽了,明天中午咱们可就要回了啊。”
我正要说话,秦宝强道:“学长多虑了,我看学姐才更需要温柔啊。”
王宇踢他一脚:“你小子真是学坏了。”往后抱起辛蔷往屋里走,远远还能听见辛蔷在嚷要喝酒。
我笑着摇头,和秦宝起身回房。洗过澡回房要睡了,秦宝却拉住我,看着我不说话。
我愣了一下,他红着脸道:“我,那个,你,嗯……”
我顿时明白了:“你想……”
秦宝捏着我的手:“我有点儿怕,但是今天……我想……”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我……”我有点慌乱。
“可是我忍不住……”秦宝低着头道,“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原来我还忍得住,可是今天你那样说了,学长又不在屋里,我真的……”
我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麽多,今晚我们喝多了,睡吧。”
他垂着头,有些落寞的坐着。我心里一软,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不要这样,我们以后……”
秦宝站起来,吻住了我,我张大了眼睛,看见他的眼睫微微颤抖着,不由也闭上了眼睛。
他紧紧的吻着我,舌头不知甚麽时候滑进来,勾住了我的,缠绕在一起,狠狠的吮吸。我呼吸一顿,他的手伸到了我衣服里,向上探询着。
我身子一抖,推开了他:“秦宝!”
他停下动作张开眼睛,有些受伤的望着我。
我忍不住道: “秦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还是想着他的……”秦宝低下头来,转过身去不看我,“我本来就是候补的,你后悔了。”
我上前一步抱住他:“我不这个意思,秦宝你不是候补,你不是他……我没有把你当成他。”
秦宝转过身来抱着我:“我知道时候不对,但是我……我再问你一次,真的不可以?”
我看着他灼热的目光,不知怎麽回答。
他双手搭在我肩膀上:“真的不可以?”
我脸慢慢烧起来,移开了眼睛。
他垂下头来,左手慢慢滑到我胸前:“真的……不可以?”
我身上也烧起来,有些难耐的背过身去。他的手隔着衣服缓缓勾着圈:“不可以,真的麽?”
我的头歪向一侧,他抬手捏着我的脸,亲吻我的耳垂:“只要你说停,我不会再作甚麽。”
我咬着嘴唇,话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他慢慢的把手伸到我小腹下面:“那麽,我当你同意了。”
我语无伦次道:“我,我说你……”
“有甚麽,等一会儿再说……”他吻住我的嘴,拉起我的衣服往里摸……
门啪的开了,王宇气呼呼道:“女人醉了真麻烦,吐了一地!等我收拾好,她居然睡着了!气死我了!!诶,你们俩站那麽远干嘛?”
我咳嗽一声:“没,没甚麽。”
王宇啪的倒在他床上:“累死我了,睡吧睡吧。”就又看我一眼,“牧,你脸怎麽那麽红,不是又烧了吧?”
我摇摇头,赶快钻回自己床上睡下:“没事儿没事儿,我睡了,晚安。”
秦宝无奈的笑笑,出去了好一阵才回来关灯。王宇已经睡着了,秦宝悄悄走到我床前亲吻了一下,才低笑着回去睡下了。
我在黑暗中看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就算睡不着,我也蜷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我希望这次我没有做错。
第三十七章
一夜没有睡踏实。
回程的大巴上,我终于撑不住,靠在椅背上睡得昏天黑地。等王宇过来叫我们下车,才发现我一直靠在秦宝的肩膀上。正想向他说点儿甚麽,他却揉揉肩膀甩了甩头,望着我笑。
他的眼睛明亮,笑容灿烂,牙齿洁白。我又想起了那一碗水,那一个最初的笑容。
我们哭。我们有很多的话没有说,我们有很多事已经错过。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我们。
我们笑,我们有太多的过去没有了解,我们有太多的未来可以想象,但是现在,我们还是我们。
两个人可否等于我们?
我不知道。
秦宝伸出手来拉我下车,我窘迫的推开他,他只是笑笑拿起我的包。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需要别人的照顾,也许真的,没有长大的那个孩子是我。
我甚麽都说不出来了。
“十一”长假很平静的过去后,辛蔷据说找到个甚麽名校内幕,忙得不见人影。秦宝在学校家教部做了兼职,该他工作的时候要坐班,还常常加班,见得也少。我倒不是很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这才是正常的。
我不赞成为了所谓的爱丧失自己,我已经有血淋淋的经验,不想重蹈覆辙。
十月下旬的时候,院里有国外友好学校的人来,王宇作为研究生院的代表不能不去,顺带捎上了我。这小子摆明拖人下水,偏又打着院里的招牌,我这个大四的闲人也只好跟着凑热闹了。
其中有个英国小伙子,中文名字叫李慕华,似乎是学生中的头目人物。非常喜欢中国历史,超级爱吃中餐,自由活动的时间几乎都是缠着我和王宇带他去附近的餐馆。又不会用筷子,索性用上十指钉耙,吃得满脸是油,还一脸惋惜的望着空碗舔手指头。表情自然真实,毫不介意周围人指指点点。典型的香蕉人,有着漂亮立体的五官,认真的时候表情专注。
我常常觉得他不太像英国人,不过他的口音地道标准,我很喜欢这种腔调。王宇却更乐意逗他说中文,听他口音别扭却严肃认真的说话,我们时常笑得前仰后合。他倒不介意,抓抓头笑笑也就罢了。
这天晚上是友人们走前最后一顿聚餐。
两边领导先后讲话,谢谢这个谢谢那个,该谢的都谢了,院长又给他们领队老师敬酒,再给我们学生敬酒,感谢我们牺牲自己的时间帮助院里完成接待的任务。客气几句大家都喝了,然后两边准备的节目也就上演。
中国的节目不外乎唱歌跳舞甚麽的,今年院里大一有个小孩会说快板儿,讲了一段儿把大家逗得不行,李慕华居然还能给他的同学当当兼职翻译。我坐得远,也不知道他译得对不对,总之他讲一句,他的同学乐一句。
然后是他们那边的学生上来唱中文歌,全是些老歌,甚麽《茉莉花》《康定情歌》之类都有,他们发音古怪但表情认真,我们不由报以热烈的掌声。
王宇一边鼓掌一边冲我挤眉弄眼:“你说咱们怎麽就不唱英文歌?”
“要是咱们唱,也就这水平,可别丢人现眼。”我也跟他咬耳朵。
“就是因为怕,咱们才老是落在后面。”王宇嘿嘿的笑。
“看不出你老人家这麽愤世嫉俗。”我忍不住笑。
“火药老外当炸弹而中国人做鞭炮,罗盘外国人拿来航海中国人用来看风水,咱们的好东西都叫人学了去,我们还在这儿妄自尊大,怎不叫人感慨啊——”王宇学着京腔拖长了尾音。
我抬腿就给他椅子上一脚:“得了吧你,改明儿你当了人大代表,好给咱中华民族长长志气。”
“所谓先天下后天下也就这麽回事,枪打出头鸟,老话还是没错的。”王宇装模作样摸着下巴颏子。
我差点儿笑喷了:“滚你的吧,好坏你一人说尽了。”
王宇哈哈大笑:“所以说,李牧同志,你还需要革命熔炉的历练,才能锻造出你这块本质是好钢的顽铁来!”
我装着要吐了,他一拉我看台上:“你那本家要来个独唱呢。”
我这才愣着,就见台上放了把椅子和立麦,李慕华提着把吉他就上去了。坐下来试了音,手法倒挺熟练的。他咳嗽一声,用别扭的中文说:“这次来中国,我看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吃到了很多,我很满足了,但是有人在我来之前拜托我一件事,我现在帮他完成。”
说完若有似无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怪怪的,他却闭上眼睛,自弹自唱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诚然,李慕华的中文有待提高,但是每个人都专注的听他唱完,然后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和王宇也在鼓掌,但我觉得诡异之极。
回过头来,我拉了王宇低声道:“你知道甚麽?”
“甚麽甚麽?”王宇眨眨眼睛。
“少装蒜你小子。”我咬牙切齿道,“你是研究生院的领导,别跟我这儿装大尾巴狼。”
王宇摸着脸扮纯良:“我真是甚麽都不知道啊——”
“少来,坦白从宽。”我狠狠道。
“真是人说黄连苦,我比黄连苦三分;人说窦娥冤,我比窦娥冤十分呐。”王宇捂着胸膛挤眉弄眼。
我气得只想给这小子一脚踢飞他假仁假义的脸嘴:“你说是不说?”
王宇呵呵的笑:“知之为知,不知为不知……”
“少在我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