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爱无悔.月上柳梢头 作者:清谷天(晋江vip12.7.31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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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稀B的,姚遥忍住头上蹦出的青筋,迅速直起身子,轻微地活动了下两腿。退到一旁,一声也不肯再吭,计划就做一个含珠的河蚌了。
两人便就这样一立,一坐,沉默了半晌,姚遥在亭中思考,自己能不能不打招呼悄无声的退了得了,这浑身吹得拔凉拔凉地,万一再着了风寒,实在太不划算了。
正犹豫间,忽听得表少爷自嘲地“哼”了一声,说了句:“也不过便就如此吧?还能更糟到何处去?”
姚遥听得狐疑,却未想接话,只把自己当作亭中另一个多出来的柱子,只要杵着不犯规矩便可。说多错说,碰到这么一个非正常人类,还是别触霉头喽。
“你也很有脾性的嘛?”可谁知,人表少爷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版,见姚遥不接话,反倒更要寻她讲话,“怎么,作哑巴了?不是很会讲的吗?”
“奴婢不敢。”姚遥小心,恭敬地屈膝应话。
表少爷回头,定定盯了姚遥足足一刻钟,才轻笑出声,说道:“算了,不寻你短处,我应了你的话头,这便离去。”表少爷潇洒起身,语气有些自嘲,转身便要离开。却在经过姚遥身旁时,又停住了脚步,细细地盯着她看了好一忽儿。
姚遥低头,屈膝施礼恭送,身姿极为标准,一丝错也不愿被挑出来,却听得表少爷轻笑一声,温和地道:“莫要同我计较。”说罢,便越过姚遥,离去了。
姚遥愕然抬头看他,却只隐约瞥见那眉间丝丝怨怼和忧愁,姚遥轻叹,见那身影已愈行愈远,却是脚下虚浮,更显孤寂。
她死命地忍了忍,却实在忍耐不下,快步追了上去,轻扶住,小声地说了句之后想来,确实欠抽的话:“表少爷,要自己顾惜自己,莫要放弃,否则,便真的半分希望也没有了。”
表少爷扭头看她,面上带点惊讶,但片刻便回复了正常,轻笑一声,说道:“谢谢提醒。”
姚遥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将他送至角门处,见他开门,便转身回去了。
这个冬季寒冷,似已将万物冻结,园内一片寂静,四下一丝声响未闻。却在此刻,忽起一阵北风,打着旋儿地吹将过来,姚遥衣襟飘起,一阵哆嗦,她搓了搓手,跑跳了几步,疾向亭子奔去。
她不曾回头,没能见到角门未曾关闭,门间立一笔直身影,瞧着她身形轻盈,似随风飘去一般,活泼雀跃,那唇间便绽出一丝笑容,面上已一片柔软……
☆、第二十三回
姚遥手下很是干净利落,不过用了二刻钟,亭子便擦拭干净了,她抬头望望天色,晓得时辰还算早,便将木桶放置杂屋,拿来一把长柄扫帚四下清扫园中小径,其实这事并不全归她负责,她管的区域不过就是亭子及以其为中心四周不过一里的范围,其他的地方是葛妈妈隔日让那些外厨下送菜的和倒废物的小厮来打扫,正经算园内职员的只不过她一人,其他的都是兼职。不过,葛妈妈也曾交待过,在保证亭子干净,不能有污的情况下,其他地方,若看见太过脏了,也需扫扫,但是,葛妈妈也明确表示,若有人寻她所负区域范围以外的晦气,却是找不到她头上的。姚遥很自觉,总是时时查看,勤勤打扫。葛妈妈曾为此狠狠表扬过,也大力奖赏过,所以,相应地,也很是激发了姚遥的主观能动性。诶,咱也别怪姚遥太过功利,谁不是为了那两个钱呀?
扫完亭子,姚遥身上便冒了一层汗,变得很是暖和,她心情愉快,四下瞧瞧,没什么旁人,便哼了一首小曲,“咱们老百姓呐,今儿真高兴……”随即又偷偷笑了一会儿。
那日莫名回了趟现代,知道父母双亲有人照应,心下虽狐疑自己来此时代不过才五个月而已,可那头却似过了四五年,久得方辉竟连孩子都有了,她死前,方辉可差着整整一年才能毕业呀?不过,时空不同,想是各处时间也不同,姚遥便也没强捉着这点纠结。只是欣慰、安心,父母算是又有了一个孩子,缓解了丧女之痛,后半生也算有了依靠,这让姚遥很是感激方辉,虽说她的死与方辉有点微末关系,但实际原因,谁都晓得,是她自己不小心,加上时运不济,命不太好,赶上了个寸劲而已。自此,她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不再那么揪着地难过。
天色渐亮,姚遥远目望了望远山已露头的晨阳,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去,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花了一刻钟,打了五禽戏的两个动作,便觉腹肠辘辘,饥/渴/难/耐了,她自嘲的一笑,收拾妥当所有的东西,拎着那半桶脏水赶去了后厨房。
小桃前两日已开始上灶,姚遥过去时,正巧见她手拿半人高铁铲,站在一个半尺高的木凳上,费力地挥动着铲子,不过一小会儿,额头便冒出细汗来,喘/息声愈/发重了起来。
姚遥摇摇头,想着现代那些肥胖的大厨,定是小灶做的太多,尝美食尝成那样的,若让他们也小时便这般练着,还顿顿都是萝卜,白菜地,估计个个都得身强体健,肌肉匀称,虽还不算美男,但离玉树临风怕也不会太远,哪会给世人留下一个,不是超吨位的便就不是大厨的误解?
姚遥搓了搓手,腾挪过去,快到饭点,外厨的人已个个化身陀螺,走路靠挤,说话靠喊,里面更是一片热火朝天,她一路蹭着,一路点头打着招呼,待挤到小桃身旁,才见到她边角处正站着姨娘,想是正在指点着小桃。姚遥赶忙施礼问安,话说,姨娘大小还是个外厨管事哩。姨娘仍是那般温碗,微笑着向她点点头,面上和蔼慈详,噢,老天,慈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带着满脸地慈详表情看着她,姚遥身上直起粟,却只能勉强受着。
小桃累得气喘吁吁,看到姚遥,翻了翻白眼,冲她做了个欲死的动作,随后,转头向姨娘撒娇,“姨娘,桃桃快累死了,快帮帮桃桃吧。”说罢,小脚一跳,将手中铲子塞到姨娘手里,人却扑到姚遥怀里,嚷道:“快抱住,我要晕了。”
姚遥手忙脚乱的撑住她,闷声笑着,姨娘无奈地看着她,笑道:“你呀,真是淘气,哪里有半分姑娘样子?”
小桃偷偷吐吐舌头,可爱极了。姨娘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可不许走,站这儿看着。”说罢,将那小凳挪开,单手拿铲,轻挥两下,然后上下,左右在锅内各铲了几下,又陆续放了些各样佐料,姚遥看得目瞪口呆,这个,现场版的震撼确实是电视上不能比拟的,一个那般纤细的女子,弱柳扶风般的,却手拿巨铲,举重若轻,动作轻盈,举手之中带着飘逸潇洒,挥洒自如,这哪里是在做饭呐?这明明就是行为艺术嘛!姚遥叹服地吞了吞口水,今儿这菜定是比平时好吃,话说,姨娘很少亲自下厨地。
辰正,来领饭的人陆续进来,小桃和姚遥先一步取了两碗饭,躲到厨房旁边放置冬储菜的角屋里,边吃边聊起来。
“春杏的细粥,姐姐给备了吗?”姚遥轻声问道。
“嗯,备下了,一小罐。我今儿起得这般早,就是为了给她熬细粥,虽说姨娘默许了,可也需避着些人。”小桃边小声答着,边将碗里一块肉片夹到姚遥碗里。
姚遥抬头冲小桃感激地一笑,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嚼了,随即眯起眼享受般地咽了下去。品了品,这才轻轻地接道:“姐姐说的是,尤其要避讳那个刘妈妈,笑里藏刀的,整个一笑面虎。”
“唉。”小桃停下筷子,叹了口气,四下瞧瞧,轻声接道:“那刘妈妈可不就是个笑面虎?蹩着眼四处寻摸错处,还四处找人串连,不合她心意的,便跳脚训人,掐拧打骂的。也就姨娘心性好,不愿与人起龌龊。这若搁那内厨的管事徐妈妈,早寻了夫人告状,打板子撵出去了。”
“那姨娘也不能由着她这般胡闹下去,若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事来,姨娘也是脱不掉干系的。”姚遥边吃边小声建议道。
“嗯……”小桃吃了两口饭,想了想,凑到姚遥耳边小小声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可姨娘说那刘妈妈是二太太地人,不好轻易下手,总要想个稳妥的法子,才不会与二太太惹出嫌隙来。”
姚遥知会地点点头,没再接话,认真地吃起饭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厨房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一向油水的很,内厨房是段夫人铁杆亲信,半分也休想动摇,要往里插人,只能是痴心妄想。可这外厨房,夫人并不太在意,安放住个主管事,其他的倒也睁只眼,闭只眼,放权过去了。否则,闹出主母太过刻薄的名声,倒过了。
也因此,引起了各房觊觎。从上至下,不过十几号人,不晓得大大小小的有多少是二太太,三太太或是四太太的人,不过,像刘妈妈这般段数低的人倒也很少见。但,可恨的吧,越是这般不按牌理出的人,越是不好明着来,反倒纵得她更加胡搅蛮缠,一味地蛮打蛮横,弄得这外厨越发乌烟瘴气,一片乱糟。其实,跟聪明人打交道应该更容易些的,彼此知道只要不是很过份,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共同谋利求发展嘛。也由此可见,这派刘妈妈过来的二太太可不是什么高明人,姚遥这般暗想。
两人快速将朝食吃完,将饭碗送回去,小桃跟姨娘打了个招呼,起了一阵腻。便笑着跟姚遥一同回了屋子,她也想回去瞧瞧春杏,看她的病是否真的过了劲,不会再反复了。
回了屋子,小桃和姚遥俱是一愣,竟然瞧见秀梅也在屋内,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她正扶着春杏下床,估计是春杏早起要解手。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瞧见些狐疑。
秀梅见她两人回来,正杵在门口发怔,只微眯了一下眼,莫名就带出点轻蔑地味道来。随后,她冲着小桃一抬下巴,转向春杏点了一下,微松了一下手,小桃会意,忙凑过去接住春杏虚软的身子,那秀梅便立刻松手,干净地退后了一步。春杏就着小桃的手费力地下床,吃力地看向秀梅,扯着嘴角绽出丝笑意,轻声道:“真是谢谢!”
小桃也转头看了下秀梅,向她点头致谢,姚遥站在门口,也不好不表示什么,也跟着道了一声谢谢,却听见秀梅“哧”的耻笑一声,摇了摇头,撇下三人,自顾出门走了,连声“不用客气”都未说一声,这得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呐!姚遥诧诧舌,一时也没弄清楚这秀梅此种反应是啥意思?
春杏身子还很虚弱,小桃自己一人架着有些吃力,见姚遥还站那出神,忙出声唤她:“小茹,快快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撑不住。”
“噢,噢。”姚遥这才回神,连忙将手里烟灰粘土小瓦罐放至窗台,几步抢过去,架住另外一边,询问道:“是转去净房吗?”
春杏脸颊涨红,咬住唇,轻点了下头。小桃和姚遥将她架到这排房子的尽东头,那边便是净房,说白了,跟公共厕所很像,她们这些粗役下人,不可能每个房间都放置一个恭桶,一则没有那个地方,二则也不卫生,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房间,供这些院内的丫鬟们使用,每日定点有收肥料的庄户人来收这些秽物,自然也附带刷洗恭桶,但卫生就不好保证了。
☆、第二十四回
大户人家就这点不好,不可随处建茅厕,那不美观,也不雅致。可弄成这样,便也没什么卫生可讲了。所以,每次姚遥去那净房,小的,便翘着点,大的,便自带一个破布垫,用完,每日清洗暴晒。也因此,小桃也有了一个,春杏见了,也是自做了一个。姚遥出门后,一手自门口衣绳处将春杏的垫子扯下带上,扶着春杏进了净房,待春杏安置了,两人便呆在门口待着。
不过一忽儿,春杏便清理好自身卫生,小声喊了一下,两人迅速进去,将春杏架了出来,拿着布垫便回了屋子,将春杏送至床上安定,小桃和姚遥便出去洗手了,待两人洗完手,小桃自又去打了一盆净水,给春杏洗漱,而姚遥却转回屋子,将那小罐内的细粥小心的倒了出来,那是小桃一早用黄澄澄的小米熬了近一个时辰才熬好的。
小桃端着净水进屋,帮着春杏洗漱了一下,姚遥便将温热的细粥递了过去,又转头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罐偷偷自留下的酱菜递了过去。
春杏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这两样东西,开始沉默不语,既不动作也不讲话,只是呆呆的。姚遥有些担心,小声的问道:“春杏?怎么了?快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