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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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雨越来越大,沙洲渐渐隐没起来,伯丁还能看到,开始冒险升火(一般天气下,威尼斯和阿马尔菲的舰船都是严禁如此的)的敌人艨艟们,借此照亮航路,匆匆地朝着北面驶去——在那边,威尼斯建设起来的陆上营地,有个小湾可以提供船只临时停泊。
船只一艘一艘地过去了,城墙战廊与棚子下的守城士兵们,也用火把照着自己的双眼,监视着这些艨艟的方向,直到它们挨个消失在可视的视野当中,才舒散了口气。
同样觉得定下来的伯丁,转手走回到了桌前,与几位枢机官商议着:普斯科杰、佩奇等地带的援军正得到了调令,前来增援此处。伯丁想到此,不由得微微得意起来,看来自己先前的坚持是对的,不放弃扎塔,不放弃海边的金库,保全这座城市,以后只要能拥有一支小小的商船队伍,就能给自己王业带来无穷的助力。
另外面,在雨水当中,威尼斯人靠岸的泊地前,高文站在泥地当中,看着精选出来的大连队五百名士兵,正在排着纵队,顺着踏板登上威尼斯的桨帆船,他们大都是意大利老兵,还有数十名兄弟会在其间充当指挥协调职责,这些面临战阵的老兵上船后,就坐在积水的甲板上,没有抱怨,但经验丰富的大伙儿都明白,下面即将是场决定命运的袭击战。
最后,高文登上了费莱耶所在的旗舰,上了年纪执政官穿戴齐整,哪怕是被雨水淋着,也绝不从指挥的塔楼上脱离,见到高文后两人握手寒暄了两个词,“这是剃刀连队的指挥官贡莱托。”介绍完,一个穿着锁子甲,脸上满是疤痕的精壮汉子,和高文同样简短地握手致意,“出发,升起圣马可执政官战旗,朝着扎塔城的港汊进击!”三位男子都是那种不愿意废话的,接着费莱耶苍老遒劲的嗓音响起。
呼啦,一面深红色的旗帜,其上是金色的雄狮,背后插着对飞翅,前爪执剑,后爪带着浪花图案,狮头上戴着冠冕,在旗舰的桅杆上迅速升起,很快就在风雨当中招展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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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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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奇袭,就是要出乎敌人的意料,而将战场态势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一种策略。精心的准备,果断的决定,缜密的思维,是缺一不可的:在先前,威尼斯的了望员与随军教士,详细研究了高文的星图,并且亲自观测了近日来的云流变化,遂预先对当日最可能出现的瓢泼大雨做出了估测。
“那就将总攻定在此日!”费莱耶与高文一致决定。
先前起雨时,伯丁见到的,升火照明前往扎塔北部小湾的,恰好就是去接应奇袭队伍的艨艟,它们在运载士兵完毕后,就又乘着风雨交加,共阿马尔菲四艘桨帆船艨艟,威尼斯十七艘桨帆船艨艟,一起二十一艘,其中吨位最大、战力最强悍的执政官旗舰,冲在了最前面,四艘轻型蜈蚣形划桨战船殿后,其余一字纵队,载着“法罗夫”连队,和威尼斯雇佣的“剃刀连队”,对扎塔城袭来。
“前方是敌人横在港汊上的铁索!”这时候,桅杆上的了望员大声喊到。
“下令停止划桨,破坏铁索。”费莱耶沉声说到。
很快,命令传递到了双层底舱,长凳上身着防箭铁钉夹衣的斯拉夫桨手们顿时不再摇动手中的沉重木柄,鼓点也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东倒西歪,汗水横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船首处,几名船员将来自于黎凡特的猛火油,浇到了横亘其前的巨大铁索上,接着将铁钉裹着易燃的材料,用钩镰刀勾着,娴熟地塞入了铁索的环当中,随后猛地一声响,雨水里暗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顺延到了整条链条,火光映照了三位指挥官的脸,“突破!”费莱耶而后将手朝前一挥,“在大海上,无论是和熙的晴朗,还是暴虐的风暴,威尼斯人都不会遇到敌手,除了神灵外!”
“圣马可的剑已然出鞘。”所有水手齐声喊到,接着挥舞着大砍刀与长斧,斩断了燃烧变形的铁索,它断为了几截,坠入了海水当中,升起了冉冉的浓烟,在这股青色的烟当中,扬着雄狮战旗的巨大旗舰,一往无前,驶入了港汊。
“竖起防箭与防火毬的牛皮木楯。”这是费莱耶的第三个命令。
轰隆隆的声音,在船只两侧,一块块木楯被竖起,斜着用铁脚支撑住,所有的水手与连队士兵都手执武器,蹲伏在其下。这会儿,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扎塔陆地山丘上的米克斯城堡,它恰好能俯瞰这处港汊与海洋的交接口,城堡的贵族军官跳着脚叫骂着,挥着剑督战,随后一名名士兵迅速在城堞上就位,他们用弓箭和梭镖,密集朝着风雨弥漫的下面抛射着,但来袭的船只竖起的木楯板,就像有着铁般龟壳防护,在上面还打上了铁叉与铁刺,所有的抛射武器落在其上,都被扭得七零八落,纷纷落下,无法对其上的人员造成伤害。
“注意,火毬!”随着一声断喝,在扎塔城的那边城墙上,战棚下的守军们叫骂着点燃了火毬,接着顺着斜着朝下伸出的槽道,翻滚着,一个接着一个,呼啸落向了船只,有的砸到了木楯之上落入水中,有的在大雨当中半途就被浇灭,有的则被水手用长柄推落了下去,费莱耶哈哈笑起来,“扎塔城的末日,毫无疑问到来了。”
“敌人来袭!?”这时候,伯丁迅速反应过来,他冒着雨冲出了宫殿,来到了外围的城堞当中,他看到了敌人桅杆上的圣马可雄狮旗,也看到了红手十字剑旗,正在狭窄的港汊间开动。在靠海的城墙上,自己的士兵正在奋力准备武器,但是弓箭很快就因为受潮而无法使用,于是大部分人手持长剑与战斧,靠在城堞之后,准备肉搏战。
肉搏战,扎塔城的牢固墙壁马上就要被敌人给踏上了,双方将士飞溅的鲜血,即刻就会玷污整洁的殿堂,伯丁觉得双眼发黑,大臣拉多米尔飞奔着赶来,“王公殿下,请动员您的卫队守护宫城。”
伯丁往后踉跄了两步,而后才扶住了垛口,没有倒下,雨水把他的须发和华服都淋湿了,这位在各方强权下奋战一生荣耀一生的扎塔王公,而今也要饱尝如此苦涩的滋味,“是的,叫卫队固守住这所堡垒宫殿,把敌人给挤回去,挤回去!”最后那句话,他是怒号着喊出来的。
“贡莱托,高文,现在轮到你们了。”当舰船陆续靠在城墙边时,冒着箭矢投石的费莱耶,对两位陆军指挥官大喝到。
水手们将滑轮和绞索安置在桅杆上,接着转动机关,原本倚在桅杆上的梯道就此放倒,靠在了扎塔的城头之上,但这时候顺风大作,船只颠簸动荡起来,战士们个个面有惊惧,不敢贸然爬上梯子。
而此刻,那边扎塔城头的敌军也聚集得越来越多,许多人紧张地叫喊着,从军械库里运来破坏的器械,准备将威尼斯与阿马尔菲船只搭上城头的梯道给破坏掉。
“剃刀连队的勇士们,我们上去。”关键时刻,贡莱托第一个背着长剑,举着盾牌,顺着梯道冲了上去。
“法罗夫连队的勇士们,锦册兄弟会的勇士们,可不要落后了,远征道路上的第一次荣光在召唤着我们!”高文也在舰桥塔楼上挥手高呼,接着带队的乔瓦尼也举着骑矛,背着盾牌与剑,紧随着贡莱托,在风雨上爬上,接着一个士兵拉着一个士兵铠甲后的挂扣或锁环,踏着在海水里剧烈摆动的梯子,呐喊着攻了上去。
旗舰如此,其余舰船也都效仿起来,阿马尔菲的水手也再现神技——自横着的桅杆上滑行,跃入扎塔的城堞后奋战。
城堞、垛口和塔楼上,到处刀光血影,乔瓦尼前面的士兵被一块砖石当面砸中,惨叫着滚了下来,乔瓦尼机灵地侧身躲开,接着奋力跃上,一手拉住梯道稳住,一手手持骑矛,扎中了那个抛下砖石还未来得及收回身形的扎塔勇士咽喉,对方扑腾身死,倒在垛口上,阻截住了后面人的射击,接着乔瓦尼喊到,“扎塔城已经被兄弟会击破,主眷我等!”抛下了骑矛,自背后拔出剑来,拉着那家伙的尸体,借力跳入了城堞后,其余将士奋发呐喊,也挨个冲了上去。
高文在舰桥之上,也仰视着城头的战况,雨水洗刷着他的面庞,并不断走来走去,调拨人手增补上去,这时候他发觉一名身形瘦削,也穿着兄弟会罩衣的剑手,在他身边嘿哈嘿哈地比划着,跳来跳去,并时不时举着盾牌走到自己与威尼斯执政官面前,做出遮挡的姿势。
“你是哪里人,同工兄弟!”高文带着点不悦的语气,他看到这家伙的眼神里,有种畏惧与轻浮。
“我来自风景如画的西西里,那里有美丽的羊群,还有漂亮的姑娘,大公阁下。”那希腊籍贯的剑手说完后,又深吸口气,接着长叫声,举着盾牌跃到了高文的右侧,乍看起来好像是他在护卫大公,但细看起来他却是在“顺着”箭矢方向游走,反正就是不愿意靠近梯道,更不要说攀登上去支援战友了。
“说出你名字,还有你为什么跑来,但不愿意参与作战!”高文彻底生气了,这家伙看来也深谙“在领导身边就是安全”的硬道理,揪住了他的衣甲,喝问到。
“对不起大公阁下,我叫莱特,是勾搭了名家乡诺曼骑士的老婆,没办法才跑来参军的。”这位叫莱特的倒也畅快,像只小雏鸟般瑟瑟发抖。
高文一把就将他推上了梯道,随后扬起磷火之剑堵住他的退路,“上去,莱特。”
接着见到对方回看着自己,并哭丧着小白脸,高文把剑刃抬高,再度暴喝了同样一句话,莱特便哇哇叫着,摆动着头发,连佩剑都在慌乱里丢掉了,光着手“奋勇”攀登了上去。
三分时间后,城堞上的扎塔军被杀得溃散,一些人抛下武器投降,却被贡莱托拔剑全部杀掉,剩下的心理彻底崩溃,有的跳入海水当中,有的躲入民居,还有的遁逃去了伯丁的宫城里。
其余方面,在北部山丘要塞群落,在沙洲地带,红手大连队其余团队,在韦萨特。梅洛的调度下,也奋力围攻,营造出声势,让扎塔军不能相顾。但是,山丘四座要塞当中的守军,看到威尼斯人与高文的联军已经登上城墙,夺取城市,因为担忧王公安危,便全部抽调出主力队伍,要顺着海岬入城,增援夹击高文所部。
时间分秒必争,高文也爬着梯道,登上了城头,随后带领三十名兄弟会,与十名卫队武士,顺着战道,朝着能控制海岬的那面城墙奔去,在那里几名斯拉夫士兵正在全力扳动机关,企图把吊桥给放下来,接应山丘守军入城。
高文跃下来,抡动战斧,劈杀了其中的两位,其余吓得转身就跑,也被随即赶至的兄弟会杀死,接着高文削断了立在城头的扎塔旗帜,看着在海水壕沟前蜂聚而来,但却无可奈何的山丘守军,哈哈大笑着,将砍断的旗帜长臂一振,抛了下去,山丘守军们纷纷躲避,接着一哄而散。(未完待续。)
第12章 五分之一()
混战到了晌午以后,风雨渐渐停止下来,整个扎塔城大部分的街区、塔楼和钟楼都被攻陷,士兵有的被杀,大部分与市民一起被俘虏,押解到了“临时司令部”,圣保罗教堂处。
沙洲方向的威尼斯战船也陆续运送士兵与装备,占领了扎塔城南部的城墙设施,最终依旧飘扬旗帜坚守的,就只剩下西南一隅,即王公君士坦丁。伯丁的宫城堡垒的,这里是特意加高加固城堞的,还拥有青铜铸就的双层城门,其上布满了抛石机与各种机关。
于是在费莱耶的指挥下,所有联军士兵与船只,将伯丁的宫城彻底围困起来:三百多名王公卫队,数十名斯拉夫贵族,王公伯丁还有枢机大臣们,都在里面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随后,威尼斯执政官冷酷地下达了“肃清”的命令,于是贡莱托的佣兵连队开始挨家挨户地劫掠、杀人,恐慌的情绪弥漫全城,许多妇孺哭喊着,奔到了圣保罗教堂区红手大连队所在的堂区,请求庇护。
纷纷杂杂的恐慌当中,高文走到了堂区前,对守卫在那里的士兵说到,“放难民进来,救治他们的伤势,提供些热食给他们,不要为难,也不要侮辱杀害。”
于是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当逃出的难民睁着无比惊恐的眼睛,得到了这位拜占庭罗马大公的许可,走入堂口的柱廊旷地后,四面全是兵杖明晃晃的士兵,但是当他们在中央席地而坐,安抚哭泣的孩子时,却没有人上来拷打和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