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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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全部染红,而后这位诺曼小将跃下马背,接连挥舞手里的长剑,连连斩杀其余围攻过来的希腊贵族,“来吧希腊的懦夫们,瞧瞧真正武士的剑芒!叫你们的首领高文出来领死,只有他才堪与我一战,其余人何必向前?”
很多希腊的流亡者惊骇了,尤其是恶鬼般的坦克雷德的身后。数十名高头大马的骑士,正迅速朝他们扑来,有的人顺着那座桥梁朝城门前逃走,有的跳入了湍急的河流里泅水。
自城外各个山岗与丘陵间。诺曼人雇佣来的战兵,还有来自西西里的援军,向狂潮般,自各处涌出,压迫着巴里城外的守军阵势,持旗的弗兰奇思科咬牙坚守指挥。城头上的特科波人与阿马尔菲水手也各处奋力射箭支撑着,民团的士兵握着长矛,呆在己方掩护之内城墙角处,结阵顽强对抗不断扑来的敌人,打退了他们一轮又一轮的猛攻。
“噗通”,坦克雷德用染满敌人鲜血的手腕,举起黑龙战旗,重重插在了尸体重重横陈的桥头,在他后面,握着长剑、钉锤的圣队骑士们,呐喊着涌向了桥梁,只要他们能穿过并占领这座桥,既能控制住巴里城的城门,也能顺势侧击在那侧负隅顽抗的巴里民团,取得全胜。
在诺曼后方的阵地里,无数的军仆工匠,正在挥动斧头、锤子,响声震天动地,制造着云梯、攻城塔等抵进工具,准备随后推过去,用来攻占巴里城的塔楼和城堞。
烟火弥天里,坦克雷德看到在桥梁的那头,一名裹着撒拉森头巾的武士,穿着拜占庭的扎甲,举着根铁连枷,背着鸢盾骑马急速走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有五十名同样披着甲胄的重装意大利士兵。
“希腊皇帝的恶犬,报上你的名字,虽然我已经从你身躯里散发的臭气里,得知你就是戕害我妹妹的恶人,希腊人的守捉武士狄奥格尼斯!”坦克雷德眼睛充血大喊着,举高了长剑,接着与所有的部下,嚎叫着顺着桥梁,猛扑了过来。
“今日我会把敌人的刀刃,当作爱妻古丝云的吻,全部接收下来!”狄奥格尼斯也扬起了连枷,五十名意大利老兵推上前,娴熟地组成了盾墙,堵在了这边的桥头上,而后双方很快碰撞在一起,刀刃与长矛交织,不断有人倒下,或者坠亡落入水中。
城南的森林当中,泰提修斯带着三百名库曼骑兵,自偏门而出,准备绕着小径与山谷,在侧面突袭攻城的诺曼人。结果正好与哈弗莱滚滚杀来的一百名诺曼骑士遭遇在一起,箭矢、刀光交错,很快泰提修斯的部队就被打得溃散,一些人被杀,更多的骑兵头也不回,就朝着城垒侧门而去。
这会儿,在城西的城堞上,高大的红色羽饰出现了,高文就站在那里,注视呼喊着冲来的诺曼敌人,和败退的己方骑兵。
“打开城门。”几名率先冲到城下的骑兵求救呼喊着。
高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说到,“不可能开门,自寻生路去。”
所有的库曼骑兵,包括泰提修斯在内,只能暗中骂起来,但好在突厥人灵敏,战马也小巧快捷——他们居然顺着森林和山径乱跑,成功躲避了诺曼人随之而来的践踏和追杀,不过泰提修斯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将队伍给收拢重组起来了。
而举着朱鹮战旗的哈弗莱,则老练地集结着后面的骑士们,所有人保持着紧密的作战队形,朝着巴里城的侧门冲来,“高文,今天我一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你谁?”这是高文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就是“打开偏门”。(未完待续。)
第67章 巴里城保卫战(中)()
城头上许多武装起来的民团,随着高文的指示,开始朝着扑来的诺曼骑士抛掷投石,接着偏门也在吱吱呀呀当中被拽开了。
在马背上急速而行的哈弗莱,隐约看到了偏门里黑暗的甬道当中,有铠甲与武器的闪烁反光,便心念是高文企图在此处结阵抵挡他,便把战旗高举,对着身后的诺曼骑士们喊到,“我们冲入城门,把孱弱的希腊人践踏为肉泥!”
“嗷嗷嗷!”所有的诺曼骑士得令后,将手里的骑矛抛却,而后挨个拔出扬起了手里的剑,争先恐后地对着洞开的偏门冲来。
在偏门等待所有人的,是名为“豪猪”的大型弩箭发射器,由十六个人操控推动,横堵在了城门甬道间,根本勿用瞄准,当他们看见了甬道被涌入的诺曼骑士铁蹄震动时,便扳动了机关——二十四枚威力堪比飞射而出的铁矛的大弩箭,是威尼斯与拉古萨高价出售来的,顺着甬道扑前,人马悲叫声瞬间想起,最前面的哈弗莱铠甲被撕扯得粉碎,旗帜折断,当即连人带马,被截杀当场,身后几名诺曼骑士也是非死即伤,翻滚在地,瞬间被后面赶来的同伙践踏,后面拥堵在小桥梁上的骑士们胡乱挤在一处,很多人被挤下马背,踏着溪流挣扎起身,被城头飞下的石块砸倒砸伤。但神智清醒来的诺曼骑士,还是异常凶悍地继续爬过同伙的尸体,沿着甬道企图夺取这处城门。
此刻,豪猪弩箭车已经被拖了一旁,高文自塔楼台阶飞奔而下,跑到了门楼当中的机关室里,举着小斧,一下就斩断了绳索,甬道当中一道铁闸飞速坠下,轰隆砸出了滚滚尘土,几名扑上来的诺曼骑士恼怒地用剑把其砍得火光四溅。也无济于事——哈弗莱伯爵的半截腿,带着弯弯曲曲肠子,横在在铁闸的这边,那边被砸烂的半个上身。则被巴里城给抢去。
这边,泰提修斯重新组织起百余骑兵,绕了回来,射杀射伤了不少依旧委顿在小桥上的哈弗莱分遣队,眼见长官身死。丧失战心的诺曼骑士只能重新跨上马背,有的就步行,轰然崩溃,顺着城墙边胡乱逃跑。
巴里城里,许多民团的士兵,把头盔都脱下来挥动,用长矛将哈弗莱的上半截残躯给插住抬起来,走在了大街之上,浩浩荡荡路过了圣尼古拉大教堂,直走上了城头。便将其尸身立在了其上示众,看到晃晃悠悠惨死的哈弗莱伯爵的尸体,坦克雷德勃然大怒,但又无可奈何,那边山岗上指挥全军的博希蒙德也气恼地无法自持下去。
接着,当着众人,红色羽饰与圣铠甲包裹下的高文,又立在哈弗莱尸体边,对着城上城下所有人鼓舞喊道,“敌人不是不准备遗留我们城中所有人的性命吗?那这就是他们的下场。巴里城的士兵也不准备留取任何诺曼人的性命,杀无赦,我也不需要任何赎金。这只是开头,马上将在刚才城门处俘虏的敌人。不问是骑士、扈从军士,还是随军仆人抑或匠师,统统押上来处死!”
而后,高文将手一抬,他的军仆木扎非阿丁从塔楼上跑下,而后自名特科波佣兵手里取过弓箭。站在距离哈弗莱伯爵残躯十五步开外,连发三矢,矢矢贯穿尸体的头颅,“感受这种恐怖吧,他的脑袋已被异教徒射穿,死后便下地狱去吧!”
随后,特科波佣兵挨个上前,用火矢把哈弗莱伯爵的尸体攒射成了燃烧的“刺猬”,直到烧成一团火球而至,这是让所有敌我都能看到的。
血战竟日,坦克雷德还是被狄奥格尼斯的奋勇搏杀,给自桥梁逼了回来。不过诺曼军队攻陷了巴里城外几乎所有的阵地与工事,他们的军仆夷平毁掉了拜占庭军队的工事与厩舍,开始准备接下来直接攻城。而高文也成功地将留下的大部人马撤回了城中,继续固守。
博希蒙德的损失异常惨重:十九名骑士丧命,包括哈弗莱在内,还有近三百名步兵死伤,至于被高文俘虏的数十人,按照对方的誓言,一个没能留下,尽数在城头,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惨遭屠戮,尸体与头颅被扔在了城下。
同样红了眼的博希蒙德,也将百余名捕获的城方伤兵,在阵前全部杀害。
现在整个巴里城当中,不留俘虏的恐怖弥漫敌我双方的营地,高文被诺曼方目为屠夫,博希蒙德被巴里城看作刽子手,血仇不共戴天。
这种恐怖,对巴里民团与守军是有利的,因为今天的战斗让所有人都清楚,不能城破,哪怕巷战,据守卫城到死,不然落在博希蒙德的手里,也是必然丧命的结局。但对围城的诺曼骑士来说,就不同了,他们没想到这位高文简直杀人不眨眼,手里挥动着神秘的剑,对方说是大天使的圣剑,可博希蒙德的宣传却是魔剑——“在城破后,我要在尸积如山的圣尼古拉大教堂前,亲手举着火把,把高文的尸体和那把剑给焚毁,挫骨扬灰。”
可是,在血腥的攻城战里,战死战伤,或落到那位高文的手中,连争取赎金都没可能,所有的骑士第一次感受到身份坍塌的感觉:如同哈弗莱伯爵那般,被卑贱的步兵与民团算计惨杀,还要毫不留情地辱尸。
次日,博希蒙德试探着发起了几次小的攻击,但都不顺利,搭上去的云梯很快被城方推倒,事先城方还在城墙下,堆砌起陡峭的土坡和尖桩,叫攻城塔无法顺利靠近墙下,两座攻城塔因此被遗弃在那里,挨个被塔楼上的威尼斯射石机用石弹给洞穿砸毁。
毫无例外,被俘虏的数名骑士,又被高文押到了显眼的城头,一剑一个,尸体随后扔了下来,“重申遍,不留俘虏的是我方。”
愁苦的博希蒙德,在接下来几日里,下令军队停止攻击,休整起来养精蓄锐,等待城方的漏洞。
来自全意大利与法兰西的无数朝圣者,男男女女,老幼妇孺,在听说阿普利亚公爵准备攻陷巴里城,而后出海前往小亚朝觐光复圣墓的消息,陆续也来到了围城营地下,准备搭公爵的顺风船,“把他们驱赶走,这样很快军队粮食与士气都会消耗殆尽的。”博希蒙德恼火地说。(未完待续。)
第68章 巴里城保卫战(下)()
然而朝圣者一旦来了,驱走谈何容易,诺曼人的大营里,很快多了许多农夫、妇人和儿童,营地四周搭起了更多的帐篷,带着补丁的,漂漂亮亮和破破烂烂的,木栅与界沟不再严格被遵守,许多士兵与骑士被朝圣队伍里水性杨花的女子所勾引,她们是无法忍受千里路程里禁锢自身**的。吵闹、斗殴与醉酒层出不穷,今天几只朝圣农民养的鸭子,还挣破了笼子,飞到了博希蒙德红色营帐的顶头,呱呱叫个不停,几名扈从正在用长矛与棍子捅着来驱赶这些“不速之客”,博希蒙德愤懑地走出来,恰好几片飘扬下来的鸭羽毛,落着粘在他的红色头发上。
整个营地里,简直要化为座大集市了,巴里城还在对面岿然不动,博希蒙德弹着羽毛,对外甥坦克雷德及几位尊贵的伯爵说,“这群该死的家伙,满脸黧黑的农民,还有涂着廉价粉的婊砸,都是哪儿冒出来的?”
“一部分是朝圣去的,一部分是跟着朝圣队伍准备发一把赚点钱,前两年庄稼收获丰稔,大伙儿都憋着劲儿准备去见识见识远方。”坦克雷德如此回答。
博希蒙德没接话茬,而是有点忧郁地看着卧在那边的城市,拜占庭的各色旗帜依旧高扬,“我刚才又任命了五十多名牧师,收取了不少银钱,难道会在这座城下消耗殆尽?”说着,一名传令递给公爵份信件,博希蒙德拆开后看看,就撕掉了,“比萨人要给我提供船队,并收取租金,并威胁我说,如果他们不是诺曼人专用的供应商,就把我的头衔爵位给索取走抵债。”
“必须速战速决,士气在消沉。”坦克雷德与多位伯爵异口同声。
博希蒙德回眼看看,营地边那些汹涌的朝圣者行列。顿时心中生出一策,他决定要变不利为有利,利用这群人来夺取巴里城。
很快,博希蒙德将安塞姆教长推上了演说的高台上。周围集合了成千上万气势汹汹的朝圣者,他们唱着圣歌,举着各种十字架,扛着简陋的农具与武器,“诸位主的子民。诸位主的羊群,我是你们的父亲安塞姆,现在我们奉着圣座的敕令,要前往伟大的圣子蒙难之地朝觐,并光复耶路撒冷。挡在面前的,是无穷无尽的磨难,每位前往圣地而倒下的人,灵魂都会得到救赎与洗涤,敌人不光有突厥的匪徒,还有胆小卑劣的希腊人与他们的皇帝。他们占据这座巴里城,就是为了隔断我们出海的通道,阻扰主意愿的实现。”
“解放巴里城,让他回到主的怀抱!”这时候下面,举着家禽笼子与钉耙的农民,还有很多流浪的人,都愤怒地高呼起来。
“那就举高主的十字架,冲上巴里城头。”狂热的朝圣者们很快就自发地挤成一道灰色的巨大洪流,晃动着密密麻麻的粗陋武器,越过了河川上诺曼军仆临时架设的几座浮桥。前赴后继地朝着城门与塔楼冲来,示警的钟声当中,特科波人、库曼人纷纷从城堞后的休息隐蔽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