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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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父亲,敌人主攻的方向可是陛下的御营,若是你不能及时突破这群穿裙子的战士,那么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两位陛下可就都要面临险境了!”
“来吧,来吧,胆小如鼠的希腊人,看看高地武士们的手段!马上就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华莱士将军阵前,许多提着斧头和圆盾的散兵,大呼大叫做出各种各样的张狂姿态,还有的掀起裙子露出下体,对着默然涌进的守卫者旅团队列挑衅。
第72章 国王的心脏()
“为了圣保罗。”守卫者旅团金柑橘旗标下,鼓点敲起,旗手们低沉地喊出这句话,也是决战的口令。
“为了巴塞琉斯!为了巴塞丽萨!”五个支队的矛手们,前二后三,全体擎起致命的巨大长矛,瞬间遮蔽住了初升的日光,其下光亮闪闪的胫甲急速迈动,在台地下的土地踏出团团飞烟,花草茎叶在他们两侧急速滑过,不同纵队间的间距因短促冲锋而愈发大了。
“来吧希腊佬,还是回城里学堂披着长袍去读经啊!”华莱士将军的阵头,所有来自岛屿高地的武士莽夫们,都爆发出醉酒般的嗥叫,也把参天的矛群抬高摆正,无数矛尖在天空里划出弧线的光芒,对着了蜂拥而至的敌人集群。
两军的距离,从六百尺,到五百尺,再到更近。
一队光着脑袋、散着火红色、橘黄色头发的凯尔特武士,穿着粗布格子裙自阵线里鱼跃而出,他们癫狂地叫着,脸部全部抹上可怕的靛青,手里举着个黑色的匣子。
匣子里装的是前代苏格兰国王麦克白的心脏。
见到此,无数战士齐声喊道,“抛向主的敌人,再由我们夺回!”
听到这样的呼喊,举着匣子的高大武士长啸声,把装着国王心脏的匣子奋力抛出去,匣子在空中翻动(天空里似乎传来麦克白的怒骂声。。。。。。),像个赛里斯皮鞠那样飞出好远,噗通砸在最前头的守卫者旅团矛手的脚下。
几名矛手迅捷用矛尖挑起了匣子,一名旅团附属骑兵横着纵马掠过,将这匣子闪电般取走。
这下轮到准备冲锋夺回国王心脏的华莱士将军和他士兵们目瞪口呆了。。。。。。
这名骑兵堂堂穿过两军无数长矛组成的不断互相逼近的对垒线,直冲到了己方右翼去——在那里约三百名旅团骑兵见状大喝起来,而后匣子被扔在地上,麦克白被防腐过的心脏滚出,几只头颅披着战甲的猎犬嘶吼着窜出,将心脏扯成几瓣,但却不肯吞下,因为嫌弃过期不新鲜。
最后,下马架起虾须炮瞄准的旅团骑兵们,将心脏碎片塞入炮口当中。
急促的炮声清脆而炸裂,带着星星点点的白烟,骤雨似的在侧翼的旅团骑兵手里射出,许多霰弹伴随着苏格兰前代国王神圣的心脏碎片,泻到了华莱士将军矛阵的侧边。飞舞的碎土和草茎间,许多高地士兵惨嚎着,抱着碎裂的矛、小盾,和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躯体,跌倒在地面上。
“万岁!”守卫者旅团的大矛们,也和华莱士将军的矛阵互相拼刺在一起,宽约十五尺左右的间隙里,交错插满了成百上千的长矛,矛杆和矛杆、矛尖和矛尖层层叠压起来,激烈格战碰撞着,发出山崩地裂的声响。硝烟里,双方阵列里的旗帜迎风飘荡,华莱士将军的是交叉十字架的圣安德烈旗,而布拉纳斯将军的则是金柑橘和镶嵌蓝白条纹(?)的金十字军旗。
最残酷的长矛角力开始了,双方自侧翼不断派出后继纵队,企图压碎突破对方的薄弱阵脚,但很快又被各自的预备队对上,战线越来越阔,对刺挤压的长矛和士兵数量也愈发众多——布拉纳斯将军带着三百名手持巨大长剑的德意志兰卫队,压在阵势的最后面,不断发声鼓舞着士气。
而同时侧翼的旅团骑兵们,其实就是个移动的轻炮集群,射出了第二波霰弹,华莱士将军矛阵的后侧角很快又“崩塌”了一大片,其中许多有名的武士受伤倒地,他们的膝盖、胳膊和其他部位被贯穿入了许多灼热的铅丸,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当真是生不如死。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要是这群侧翼的骑兵轻炮再齐射数轮,华莱士将军整个局势将会陷入危殆情势。
于是苏格兰人后队旗手们得到命令后转身,急忙摇动旗帜,要求中军杜安伯爵骑兵的支援,“驱走这群可恶的火马蜂。”
号角声里,山丘上督战的杜安见到了右翼华莱士将军的旗语,不由得大为光火,“一群只会吹牛的穿裙子家伙。”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忽然听到了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天空,他转头见到:对面不远处高文御营山和第二座台地,忽然喷出一团团硝烟,许多黑色弹丸从两个台地不同侧面,交叉斜着落入到自己所指挥的中军士兵头顶和人群当中。
“敌人的火炮,早已隐蔽好了。。。。。。可恶。。。。。。我们的斥候骑兵根本没注意到。”
两座台地上,高文方越来越多的各色轻重火炮被推出来,有的则撤下了遮蔽用的枝叶,有条不紊地怒吼起来。
“万岁!”的呼喊惊天动地,阳光下御营山最高的壁垒当中,突然升起了紫色的双头鹰旗和金色的圣像画,圣米哈伊尔、圣特奥多尔、圣迪米特里、圣母玛利亚、圣巴巴拉、圣尼古拉斯、圣安德烈。。。。。。就像是众星荟萃的“天廷”降临世间,头戴冠冕的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在众多卫士将官的簇拥下,立在了台地高处,“彻底击溃敌人,把他们打回河川那边去,并夺取桥梁!”高文挥手大声下令说。
此刻,御营山台地下的长草丛,手持火铳的射击军士兵,全是奥普希金和吉麦吉斯两个旅团的,全都站起来,长铳喷射出排排夺目的火光,和城方的左翼、中军的铳手近距离对射起来:这倒也遂了城方的心愿,因为出发前他们指挥官就要求,抵近敌方后再齐射。
但城方突出的队伍却失了先机,惨遭埋伏的射击军阵列和罗马大炮兵团的打击,许多铳手在弹雨里仆地毙命,其余的人也根本维系不了齐射的阵列,出现许多的缺口。
“继续装弹,继续装弹。”
“持铳前进,持铳前进二十步。”
两个旅团的射击军后续梯队迈动脚步,在旗官百夫长的号令下,穿过先手队列继续滚滚朝前,大部分人扛着长铳,腮帮含着弹丸,腰带、肩带上的药筒摇晃,也有部分人推着一辆辆双轮车,其上竖着飞火铜蛤和火桶箭——在他们眼前,敌方的阵营已经出现动摇了,正是一鼓作气将敌人击溃的好时机。
第73章 火铳夹心()
“我们的箭队,拉弓射箭!”杜安伯爵是久经战阵的,他知晓要是让对方的抵近射击成功,他的中军就会全部崩溃。
日光移转,在左翼台地上始终观战的马克亚尼阿斯王子,见到这壮阔残酷,并且和他想象完全不同的战场,不由得抓紧了面前的木栅目不转睛。
同时都拉佐城头上,冒着袅袅青烟的炮口边,留守的塔富尔痛苦地用双手抱着头颅跪在了石板上,接着泪水长流,双掌合十望着被浓烟遮蔽的苍天,祷告乞求着圣马可持剑降临,保护己方将士和自己兄长免遭伤死,在他面前威尼斯人绯色的燕尾旗正风中翻转着。
随着杜安伯爵的号令,西西里褐军和卡拉布里亚的轻装箭手,他们将箭筒立在地上,抽取三根箭矢搭在弦上,接着便望敌方射击军而来的队列稍上方的位置,准备抛射出铺天盖地的簇头之雨。
二十六年(前文算错,写成了十六年前,在此致歉)的都拉佐战场上,卡拉布里亚的箭手大发神威,正是他们凌厉熟练的箭术阻遏了阿莱克修斯皇帝的瓦兰吉卫队持斧突进,现在他们要再展神威。
日头完全自东方升起来了,御营山垒上高文和安娜身后林立的旗标、圣像画正可谓璀璨辉煌,而光线恰好透过山谷,扑向了西西里诺曼人的箭队双瞳里,让他们艰涩难忍。
“转头盔!”随着号令,卡拉布里亚人或西西里新月教徒开始将轻便的双耳皮头盔在头顶上旋转下,让缠头布和遮帘盖在眉眼前,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而后他们身躯旁侧,重新拉满了手里的弓弦。
但此刻,巨蛇吐着引信般的嘶鸣声响起——高文射击军推出来的一辆辆双轮铜蛤车、火箭车激射出团团橘色的“流星”,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空气在燃烧,软木做的箭杆在掠空中冒着火花,把整个战场上染上层恐怖的光带,随即劈头盖脸地钻入了诺曼人、匈牙利人和威尼斯人的各翼队形,火光和血雾到处绽裂。
整个都拉佐和伊什米河上空,都被巨大而升腾的烟雾笼罩起来。
御营山上旌旗照耀,自各处台地上,吉麦吉斯和奥普希金两个旅团的矛手士兵列队后继跟进起来。
而在台地间的河谷处,许许多多高文方的骑兵也集结起来涌出,马鞍被安上坐骑背上,所有人持着各种武器,显然是有所准备。
先前克莱姆鲍德密使送来的部署,高文和安娜是根本不信的,便暗中在御营山四周增强了战备,而敌人果然自投榖中。
而都拉佐城北,圣米哈伊尔修道院炮垒里,红手旅团阵地也开始发炮,对着城堞塔楼凶猛发射,战场上进入决胜负的阶段了!
杜安伯爵不能再呆在山丘上,他必须要赶到前线去,镇抚住剧烈动摇的麾下,所有箭队的阵形被敌人射来的火箭群打乱了,轻装的士兵遭到惊骇和屠戮,开始胡乱望着背后河川溃散,而重装的步兵拥做一团,茫然呆在原地,他们只能看到四周的烟雾,闻到刺鼻难耐的气味,和乱动的旗帜和不知所踪的贵族。
那边高文的射击军将双轮车上的火桶箭在枢架上旋转过来,点燃引线,那面上所有箭矢也冒着火,一发一发地第二轮发射出去,配合着火炮的弹丸,而长铳手们顶着滚滚烟雾和射来的飞箭,坚忍保持战线向前进。
克莱姆鲍德的匈牙利士兵,乱作团,王宫总参事惊惶而后悔,“所有地方都像是下了雾,下了雪,也下了火。”接着他看到烟雾里一队队齐整的黑影,扛着长长的武器朝自己阵列走来,那正是敌方逼近的射击军。
王宫总参事心念这是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了,为了拯救所有部下,克莱姆鲍德灵机一动,他骑着马用长矛挑着面白色的布条,独自冲向高文射击军队列。
接着他看到,自烟雾里走出来的对面士兵们见到自己,开始立定脚步,陆续将长铳给摆平,黑洞洞的铳口自各个侧面对着自己。
吓得克莱姆鲍德想要闭上眼睛,扭过头勒住坐骑,晃动白色的布条,但还是竭尽全力用生硬的希腊话喊到“马扎尔人愿意投向皇帝,马扎尔人愿意投向皇帝,皇帝万岁!”
在他后面,反应过来的匈牙利士兵也纷纷喊起来“皇帝万岁”。
更后方纵队的吉奥索法特和贡莱托等,听到前面匈牙利人的喊叫声,破口大骂道“他们果然可耻地倒戈了”。
“不准射击,匈牙利人投向了皇帝陛下。”右翼射击军的军官们挥动手戟,要求所有士兵们收回已瞄准克莱姆鲍德的火铳。
很快喝彩和欢呼声,直穿过层层阵列,传到了督战的高文和安娜耳朵里,“匈牙利人投向了我方,巴塞琉斯和巴塞丽萨万岁!”
“伏下。”已经推进到距离敌人百余尺开外的射击军们,对着所有匈牙利人喝道。
匈牙利士兵听到这话,纷纷伏在地面之上,连克莱姆鲍德也跳下马照做,而后列的士兵还在不知所措时——愤怒的威尼斯火铳队则在背后,毫不犹豫对着他们(一刻前还是战友)发起了齐射。
同时,高文方两个旅团近两千名射击军士兵,站在横亘三千安娜尺的战列线上,也端平长短火铳,猫腰前躬捏动扳机,像怒海狂潮般进行震天动地的齐射。
无数个雷霆滚过战场,成千上万颗铅丸在空中做着不规则的运动,交织穿梭,乃至碰撞出团团飞溅的火光。
夹在中间,还站着的可怜的匈牙利士兵,大约数十人,当即被前后同时射来的弹丸撕裂了躯体,“被轰成了碎块”,倒伏在了地面上。
接下来,双方射击队列交迭替换,猛烈继续对射。
克莱姆鲍德和许多人都死死趴在地上,恨不得陷入进去,他的耳朵几乎要被震聋,心中充满了恐慌——这种火器的战斗,完全将旧世界军人的荣耀给轰成渣渣,不然他们何以要用这种难堪耻辱的姿势,呆在这里?
城方中军和左翼的队伍,在高文方射击军的雷霆齐射下,渐渐支受不住,他们的铳手远没有对方那么娴熟,战术也不如对方科学有效,导致射速落后而遭压制,至于步兵们更是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