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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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赵昭急忙拱手。
“怕不是那些游牧蛮族,是被先生的国度驱赶而出,进入大呼罗珊的?”安娜接过话题道。
“是是是。”赵昭如此答复。
“那朕希望与皇宋帝国联手,前后夹击,歼灭这群图谋不轨的蛮族,让他们不得进入塞尔柱的伊斯法罕,而后朕、皇宋和塞尔柱继续保持边境分界和睦,怎么样?”高文大胆说出自己想法。
赵昭呆住,沉吟半晌,最后勉勉强强应承下来。
高文便给他更新任务,“埃及现在与朕为敌,所以先生可从阿米达要塞边境出发,经摩苏尔再抵波斯,而后再乘船折回出使阿克苏姆帝国,履行好使命后再与当地的皇宋商人联络,务必把朕的诚心带到皇宋宫廷,这样大概三年后我们即可共同行动,消灭蛮族捍卫文明体统。”
赵昭满脸苦苦的表情,腰带上玉佩晃动作鸣,向二位皇帝作揖,说臣此行定然不辱使命。
第70章 “临时有变”()
待到赵先生离去后,安娜明显看到自己丈夫脸上挂着忧郁不安的表情,高文背着手,观望着眼前的烛火,那团火焰在他眉眼当中不断模糊和扩大,直到将他漂亮的淡蓝色眼睛染成团粉色为止。
“奥克苏斯河那边来了群真正危险的敌人。”高文攥紧拳头,带着沙哑的腔调回头对妻子说到。
这时候整座御营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外面刮着呼啸的春季海风,小翻车鱼眠宿在别营当中,从丈夫的语气里安娜听得出他心情的紧迫,便牵住高文的双手,“无论如何,可以和塞尔柱联手一起应付。”
“只怕这群力量背后,是赵昭所言的皇宋帝国。。。。。。安娜,你说我们国家现在有几多人口?”
“加上新征服的摩西亚、萨瓦、马其顿、帖撒罗尼迦和帖萨利,人口已有八百万。”安娜不假思索,这是她很熟稔的数字。
“那个来自遥远赛里斯之地的皇宋,人口是我们的十倍乃至更多。”高文忧心忡忡,毕竟他对这个国度要远比安娜了解,“如果说这群游牧蛮族是被强大无比的皇宋帝国驱逐到阿姆河附近的话,那么很可能我们将陷于十分艰难的境地。”
高文内心隐隐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强者太多,他可以白手起家复兴原本衰亡中的东罗马帝国,花了大约十余年就夺取万城之女皇,控制人口近千万,凌驾在西方诸国之上(对比下,匈牙利当时也算是地区性的小霸,但人口刚刚超过百万而已),局势可算是顺风顺水的,再来十年的话他完全可以往西平定半个意大利伽,重新占据海洋交通枢纽西西里岛;往北可摧垮帝国毒瘤威尼斯,并附庸匈牙利、瓦拉几亚及罗斯诸国;往东他可推平整个阿兰和乔治亚地区肃清当地的新月教势力,控制杰尔宾特关隘,阻绝北方蛮族的入侵;而往南他也可联络神秘的东非基督王国,夹击灭掉法蒂玛埃及。
可是东方忽然出现的乱局让他措手不及,不由得慨叹命运的无常——喀喇汗国的汗王也好,花剌子模的沙赫也罢,据说都开始向伊斯法罕靠拢,前者向来和塞尔柱敌对,而后者则是塞尔柱忠诚的附庸,但此刻全迫于东方降临的压力,开始无可奈何的迁徙。
喀喇汗和花剌子模沙赫遭到的是神秘蛮族群的压迫,而神秘蛮族群后面,也许追着神秘的皇宋帝国的军马:对方可能也打了“革故鼎新”的鸡血,和自己一样复兴了帝国化身为“铁血强宋”,真的让各个“强虏灰飞烟灭”了,并且对方的基本盘却要比自己强得多,毕竟人口和疆域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从亚洲到欧洲,自古以来就像副可怕的多米诺骨牌。
那么高文在攻陷都拉佐后,可能真的要和塞尔柱联手对抗“东方力量”,不是他和塞尔柱关系多好,而是高文很清楚自己对西处于无比的强势,而对东那则是弱势,比伊斯法罕的塞尔柱的牌面也好不到那里去,“两弱对一强,是博弈学里永远不变的法则。安娜,最危险的关头即将到来,但不管如何我都会出于肩膀上神圣的职责,勇敢去面对。只要有你和孩子们在身边,我就永远不会对神鬼有任何畏惧。”高文最后对妻子这样说到。
“我当然能理解你,就让我来镇守皇都振兴内政商贸,联络所有可能的盟友,抚育你的孩子们。而大蛮子你安心出征,就算是一年不回来也不要紧,那个雌狐在东方战场的榻边侍奉你我也不再抱怨。”安娜泪光涟涟,扑在丈夫的怀里,耳鬓厮磨着对方宽阔强壮的胸膛,“因为我们早就约定好了,要培育出个新时代的Romana来。。。。。。”
摸着妻子乌黑的头发,高文的眼神背着烛光,重新恢复了冷冽的蓝色,“攻陷都拉佐,扫荡摩西亚,而后倾全国之力制造出新锐的火器,前去波斯高原见识见识。如果我能安全从东方凯旋,那么安娜——在这边的世界将不会再有能打败我俩的敌人了!”
四月三日,晨星寂寥,墨色的夜空下,都拉佐长桥前,一万多守军士兵集结起来,背靠着城墙悄悄排好了阵列,各族各国的将官都监管着自己的队伍:只要越过这道桥,就进入一决生死的战场,敌人的台地营砦上竖着许多火把照耀着道路,而他们则不可以举起松明,并用斗篷、鞘和布套把铠甲、头盔、武器的亮光都遮蔽起来。
“太阳第一道光芒在海面上跃起后,都拉佐城墙上吹起军号,放炮三响,城墙上将所有军旗都升起来。我们就突击敌人的营砦——从伊什米河的中段突击过去,所有人尽量采取白刃战,弓箭和火铳要逼近距离敌人三十步内再施放。。。。。。”这会儿,格雷。华莱士将军站在队伍前头,是如此表述战术部署的。
他的意见也代表着全军的意见。
匈牙利王宫总参事克莱姆鲍德大吃一惊,“为什么改在伊什米河中段突击?而不是我先前所建议的,自都拉佐南侧的靠海平野行动?”
没人回答他的疑窦,但克莱姆鲍德很快自己就清楚了:其他队伍根本不信任他,表面上先应承他的计划,而后临时修改以防他泄密给对面的君士坦丁堡皇帝。
对此克莱姆鲍德是又怒又愧又怕。
怒的是居然诓骗我;
愧的是好像我也确实出卖了其他人;
而怕的是,若是城方进攻得手的话,那么高文和安娜被击杀还好,若是迁怒于他,责怪他提供假信息,那么城破后所有匈牙利的将士都会遭到屠杀的!
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克莱姆鲍德望着远远的高文营砦:明显中央御营台地上火把稀疏,而第四座和第五座台地则是火把密集,看来城方之前的虚实之策果然起了效果:高文把主力不是移到城北,就是去了四五两座台地,而中央则是空虚的。
而一旦强渡过伊什米河,城方兵锋即能直捣高文的御营。
第71章 大突袭()
迅速的,太阳从山崖那边升起来,光芒照耀在都拉佐的海面上,把整座城堡背射得黑漆漆的,城方出击的所有士兵虽然能看到日头,但他们所有人还静默地站在夜的阔大披风中,和巍峨灰暗的幕墙下,与伊什米河还差着几片森林的距离,沿途布满己方营砦——大伙儿隐蔽得非常出色,那边高文的台地是绝对发现不了自己的。
嘟嘟嘟的军号声在城墙塔楼急促响起,那是总攻奇袭的信号,率先动起来的是杜安伯爵监领的中军队伍共六千人,前头全是褐军异教徒轻兵和箭手,中央跟着五百名托着骑矛的诺曼骑士,最后压阵的是贡莱托的两千名剃刀大连队士兵。
所有士兵就这样忠实而可靠地执行了命令:他们出发前都在城内饱餐过,前哨裹着白头巾的西西里新月教士兵脚步走得很急,挎着角弓和弯刀、直剑,是“沙沙沙”的声音;后面诺曼骑士的马蹄和骑矛则发出着“格啷啷”的声音,矛刃是晦暗的,因为套着布。
太阳也像长了脚,在疾驰的云层里忽隐忽现,好像就在人的头顶上似的。杜安伯爵的中军在森林的树桩和枝叶间跑得飞快,很快他们就出现在白色伊什米河中段的浅濑处,一股股,一簇簇,一群群,自森林、木栅和营砦边走出,迅速汇聚为密集的纵队,开始涉水向对岸没命而悄无声息地突进。
而贡莱托的后续队伍里,居然还有四门大铳轮式火炮,各有骡马牵拉着,也伴随队伍急进渡过河川。
左翼全是威尼斯人和匈牙利人的队伍,大约五千人,其中克莱姆鲍德的队伍被“督押”在最前面,而费莱耶长子吉奥索法特在第二线指挥城邦队伍,也配备了五百根火铳和两门火炮,他们渡过的河流更为陡峭湍急,还横着几艘贼鸥长船被焚毁的残骸,对面则是吉麦吉斯旅团的前哨营地。
右翼下游入海处的沙洲,由苏格兰将军格雷。华莱士统率的四千五百名爱尔兰、苏格兰战士,列着勇猛的纵队,举着密集如森林般的长矛,战士们穿着格子裙,吹着低低绵长的风笛,也轰然越过松软地面,出现在吉麦吉斯旅团和守卫者旅团的阵地间——华莱士将军的任务,就是隔断这两处的通道,不让对方互相应援,并在合适时机内配合杜安伯爵,突破暴君皇帝的御营,取得战场上的决定性胜利。
这是场壮观而决绝的大突袭,成败胜负就在此日内决出。
都拉佐城内,负责留守的费莱耶小儿子塔富尔登上城头,环视了下马上就要狰狞狂暴起来的山川,断然下令发炮。
第一声炮响震天动地,伊什米河被震得浪花逆流。
岸边营砦里威尼斯的硝火,如苍白色的死亡闪电,呼呼呼地飞向对岸,作为全军进攻的序曲。
城方出击大军的左翼,匈牙利士兵率先和吉麦吉斯营地的岗哨发生互射,战斗迅猛爆发——吉麦吉斯士兵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抵抗,就丢弃了岸边的土垒、木栅和胸墙,纷纷朝后方台地高处跑去。
“敌人这里营地非常空虚,所有人勇敢前进!”欣喜无比的吉奥索法特拔出佩剑,鼓舞着左翼所有的士兵们。
攀爬上岸的匈牙利士兵,翻入了高文方的营地、沟堑和土垒,发觉有不少虾须炮的炮管还在原地支着,汤锅冒着热气,旗仗散乱扔得满地皆是,许多敌方士兵正在遁逃,便也高呼万岁起来,“继续突进啊!”
很快,杜安伯爵的中军也上了岸,诺曼骑士们列成双线队伍,布满和己方左翼的结合部地带,步兵们开始取出武器,竖起旗杆,擂响战鼓,吹起刺耳的喇叭。杜安伯爵和五六骑扈从们,迅速冲上座被敌人遗弃的山丘制高点,接着拔出佩剑,要求士兵勇敢向前向前再向前,他的眼前主要立着三座阵营相靠的台地,绵延大概三四个古里,被敌人筑修为座首尾勾连的土城,现在他们只要往前攻击一个古里就能大功告成:高文猝不及防,前哨营地的士兵狼奔豸突,两侧的主力旅团无法回援,正可谓万代一时。
这会儿,都拉佐城头第二发炮声响起。
中军和左翼所有上岸的士兵,齐声怒吼,扯下盔甲武器上蒙着的斗篷和布套,一时间云层消散,阳光铺散下来,刃尖和铁盔夺目闪耀,威风凛凛,朝着目标御营急速推进。
后继赶到的贡莱托炮队也过河,威尼斯炮手们把弹药木箱、火药桶都一并运来,把带着实心轮的火炮推到阵前调转过来,开始填塞弹丸和火药。
都拉佐城头第三发炮响后,更多霹雳般的炮声蜂拥起来——贡莱托的炮队和吉奥索法特的炮队,把所有大炮列好,对着御营山开始有节奏地猛轰,至于都拉佐城方的步兵、骑兵、铳手和箭手自炮队两侧排开,开始滚滚袭来!
但此刻,敌方僭主皇帝的御营山上除去少量“败兵”还在逃窜游走外,却是沉寂得很。
顿时杜安伯爵心头有了丝不详的预感。。。。。。
这种安静也太诡异和蹊跷。
但右翼的华莱士将军,率先遭遇了从第四座和第五座台地上冲下来的守卫者旅团,对方矛手排成大纵深队形,射击军则布在两翼,似乎非常焦急地想要向皇帝的御营山方向靠拢。
“想要救你们的皇帝,那就先突破苏格兰战士的铜墙铁壁吧!”华莱士将军疾声大呼,接着在一片战斗的嗥叫声里拔出长剑来,他身后的苏格兰、爱尔兰战士纷纷把手里的长矛刺出,密密麻麻挨着,组成道城垣般的阵势。
台地上,马克亚尼阿斯心情有些沮丧地站在营垒后,俯瞰着其下他继父的旅团和华莱士将军对战的场面,但他却被严厉看管起来,不许可参加前线作战,因为皇帝特意下的指令。
“快啊父亲,敌人主攻的方向可是陛下的御营,若是你不能及时突破这群穿裙子的战士,那么巴塞琉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