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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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察尔西顿堡垒里居然驶来的一支拜占庭的小型船队,前来助战,也是凯撒麦考利努斯动用私人关系调节的,凯撒阁下对私人利益相关的事宜总是雷厉风行:六艘皮罗蒙划桨轻战船,再加上弗兰奇思科从君士坦丁堡里邀请来的两艘阿马尔菲艨艟,打着旗帜,气势汹汹地顺着洋流而下。
很快,恼羞成怒的突厥人也只能冲下去,与水手混战起来,整个海面上乱成一锅粥:三艘艨艟靠了岸,被泰提修斯所部虏获,二艘在混战当中被拜占庭与阿马尔菲联合船队击沉,还有一艘在乱流里失去方向,上面的水手纷纷投水逃亡,突厥人又不会操控,撞击到了阿拜多斯港外的一座礁石岛边,船体解散,浮尸冲入大海,剩下几十个孤魂野鬼,爬上了没水没草木的那座孤岛上,在半夜全部被赶来的皮罗蒙划桨船捕虏。
次日,春风得意的阿尔塔巴斯多斯大公,给陛下与凯撒各自书写了封邀功的信件,称在他的带领督战之下,和高文伯爵指挥官军队的配合下,“我们的战船与骑兵简直无人可敌,海盗的据点就像火焰下的蜂巢般化为灰烬,旋风带来了帝国大捷的好消息。有一千名海盗被杀死,被俘的有五百人之多,马上卑职会捆好他们,前往皇帝陛下的宫殿前献捷。。。。。。整个圣海领域安全了,恰如它先前那般,我们还解救出近七百名被虏的基督信徒,陛下与主的旗帜必将骄傲地飘扬在这片海洋上。”
这封信件被加上铅封,很快送达了布拉赫纳宫当中,当御墨官在皇帝面前朗诵出来后,阿莱克修斯脸上并未有太大的欣喜,“阿尔塔巴斯多斯那个蠹虫,何时有此等的作为?朕听到如此的消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高文。卢塞尔到底会给朕的帝国于御座带来什么,前面好像是无边的黑夜,只有些许的星辰微光,是指引着朕,或者误导着朕。。。。。。”说完,阿莱克修斯立起身子来,站在了丝绸的帷幕后,“看来,朕也需要尽快振作起来,组织起军队,前去莫利亚,与盘踞在那里的扎哈斯一决雌雄。”
小寝宫里,安娜也兴奋地拆开了信件,那里没有高文的笔迹,“这大蛮子根本不识字”,全是代述的,“我明白,在埃拉伊努斯海岬处的功勋,应该大部分归于高文你的名下,对不对?”安娜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但她这次学乖了,写完了心中所想后,就秘密将信件漆封铅封,交给了亲信使女保存好,再秘密寄出去。
“对了。”安娜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将一个书匣也摆了上来,“这个,你同样送给高文伯爵指挥官,我相信这对前线的他是极有裨益的。”
在安娜信件还在路途上的时候,站在埃拉伊努斯峭壁边的高文,观验着在军营里行动起来的士兵、军仆,已经准备朝着帖撒罗尼迦地区进发了,这片海域当中的海盗已经不会再继续找他麻烦,而在莫利亚(而今的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扎哈斯,得到这个悲惨的消息,起码还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得抓住这个机遇。
第28章 尤多希雅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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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万事整备完毕,按照事先与阿马尔菲商会的约定,高文必须在三个月内抵达阿普利亚地区,随后或者直接赶赴阿马尔菲协防,或者进击此地区,来牵制博希蒙德的围城军势。
高文把战俘与功勋让给了加利波利的大公,换取来了安稳与犒赏,分发给了有功的士兵,至于投诚俘虏来的撒拉森与希腊水手,放回家乡当然只是说说而已,高文先是劝诱他们,要给所有水手在加利波利与阿拜多斯地带分配小额田产,随后又以手续不全的理由,加以拖延,最后干脆一人一个镣铐,锁在了船橹与船桨之上,“田产的问题事后解决,我现在先支付饷银,每日在船上是十个弗里斯,下船则是六个弗里斯,绝对公正无欺,但是在此前你们必须在船只上服役,直到帖撒罗尼迦为止。”
因为对海盗战争的巨大胜利,大公对当地附加税的征收也非常顺利,尼西亚大教长德西德里乌斯也接替了当地的修道院,对高文的军队馈赠也同样不遗余力,大约三千枚索立德金币价值的财货,送入了高文军营的行囊当中,充当了他继续朝前远征的原动力。
所以现在高文觉得,不但要让士兵看到胜利,更要看到他随身携带的装着犒赏钱财的匣子,“要是在抵达阿普利亚地区前,金钱不继的话,可能这支军队会自动崩解。”这便是高文如今的担忧。
接着在君士坦丁堡里送来,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尤多希雅的来信。
“我记得先前应该对你提过,我还有个妹妹叫英格丽娜,以前嫁给了莫利亚的名门,担当帝国大公爵位的卡普尼康斯。梅萨迪尼,但是这位不幸的男子已经去世,留下了很大的产业——对不起,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梅萨迪尼家族的产业究竟到何种程度。它在科林斯、莫利亚地区有十四所丝织工坊,雇佣了上千名工人,为此工坊建立起来的农庄、林园更是阡陌不绝。英格丽娜现在居住在科林斯城,但是据她的信使所说,虽然扎哈斯的突厥人暂且没有来到,但一股诺曼匪徒已经侵入了当地,她很害怕,既怕诺曼人对她的生命与财产造成伤害,更害怕丝织工坊的秘密被诺曼人给掠走,要知道这可是整个帝国的荣耀,秘方是掌握在英格丽娜手中,整个帝国皇室与贵人所用的丝绸七成都是她所出。她渴望着军队的保护,但心怀叵测的人太多,不管是帝国驻军司令,还是诺曼人,还是北面的斯拉夫土王伯丁,都在盯着她,所以希望位道德、武艺都同样优秀的英雄,前往彼处。”
毫无疑问,这位英雄就是我了,但是这次要拯救的不是公主,而是有钱无比的寡妇,高文听完书记官的阅读后,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在这个年代的钱,真的要靠鲜血来换取,那么就让我趁着扎哈斯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刻,无需进军帖撒罗尼迦了,我们就照着尤多希雅的这个来信,朝着你们所说的圣海,去歼灭这股诺曼匪徒,并且从这位富有的女寡妇手中取得更大的‘天使投资’,随后再乘胜前去阿马尔菲城!”
安娜的信件和馈赠迟到了两日,当信使邮差来到埃拉伊努斯时,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营地,与留下少量士兵戍防警备的要塞——在高文离去后,阿尔塔巴斯多斯总算勤勉起来,开始继续动员人力,在埃拉伊努斯、加利波利与阿拜多斯重新修缮堡垒,替帝国保全满目疮痍的出入孔道。
无奈的信使,只能上马,折返到了加利波利城塞当中,长公主的密信他当然不敢怠慢,交给了德西德里乌斯阁下,这位教长也没有拆开,而是嘱咐修道院里的执事们细心保管,待到高文的军队在彼岸有了消息后,再投递过去,免得差错和遗失。
圣海当中,阿马尔菲的船队劈波斩浪,希俄斯岛、迪诺斯岛,和雅典所属的优庇亚半岛,上面丛生的教堂、修道院十字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是转眼就被抛诸身后,高文立在甲板上,不断大声询问了望员,科林西亚湾有没有抵达,了望员最后索性倒在了桅楼之上,对高文不闻不问。
同日,波浪翻滚,在灰色流云下的佩特雷湾,米黄色的小城勒班陀,一位年轻骑士解下了脖子前的锁子甲,露出了亚麻色的头发,与同样颜色淡淡的胡须,接着又解开了手腕上的系带,将手指从链甲手套里取出,松开又捏紧,来舒缓远征而来的血液僵化。
他的身边,靠着把朴素无比的剑,还有漆上了红色豹子的鸢盾,这骑士就坐在了能鸟瞰佩特雷湾的巉岩上,下面船首绘着古老维京式样的鹿角狮身怪兽的战船,正在靠岸,许多穿着锁子甲的武士,将卷装的行李扔在沙滩上,或者从船舱里牵出诺曼人最爱的战马。
一位白胡子的老者,拄着剑,顺着山路走上来,“我的阁下。”
“劳尔,不要如此称呼我这个连胡须都不齐全的雏鸟。”坦克雷德有些羞涩地对着那名叫劳尔的老者回答说,“舅父委托你,来监察督促还不成器的我。”
劳尔微笑抚胸鞠躬,接着他的目光投向了火光到处燃起的勒班陀,“即便如此,希腊人是懦弱的,也许我们更应该把自己定位成一位劫掠者,而不是战士,在这次战斗里真的可能遇不到任何值得一提的敌人,和值得一提的战役。”
“那就带着所有的诺曼骑士,朝着这道海湾更深处的科林斯挺进,我想知道希腊人如此富有的原因,那种带着魔性的衣料。”坦克雷德长吁口气,而后站起来,“只要拥有这个不大不小秘密,我们就能获得与诺曼人长矛一样威力强大的武器,能振兴舅父的王图霸业。”
“就让我的骑矛为您服务好了。”劳尔虽然满是白须,但满脸肃杀却未曾丝毫退去。
“很好劳尔,就让我们来见见这片文弱之地里,到底有无值得一战的好敌手。”
第29章 熟丝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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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坦克雷德还不清楚,高文的船队正顺着圣海,看到了白色建筑林立的雅典城,但是这只是表明:还需要努把力,才能抵达英格丽娜所在的科林斯城。
科林斯,在古代即是个夹缝式的城邦,它是爱奥尼亚海与圣海间的“蜂腰”,扼守着伯罗奔尼撒通往帖萨利地区的孔道,从来没有如此狭窄的地区,聚集了如此重要的地理战略意义。城邦东西两侧的两个港口中转着两片海洋数之不尽的财富,来自遥远东方的大批生丝,还有通往意大利和西西里的销售地,尤多希雅的妹妹英格丽娜,少女时所嫁给的这个梅萨迪尼家族,可堪称是整个罗马帝国最古老的家门,祖先是最早随着君士坦丁大帝前往新皇都的“元老院尊贵议员”家庭之一,后来虽然在政坛上渐渐让位给了小亚与色雷斯地区崛起的新晋军功贵族,光彩褪去不少,但梅萨迪尼家族却最终掌握,并在绵延的历史当中垄断了古老的丝织与养蚕的技术,这就也成了其家族在财富上屹立不倒的秘诀。
阿莱克修斯皇帝是给予了其家族经营的特权的,即便莫利亚、科林斯地区的丝织工坊冠以了“皇家所属”的名号,但那也只是名号而已。拜占庭皇都里的一等贵族,对产自希腊的丝绸布料,并没有特别热络的表示,他们依旧以穿上直接来自唐土的进口货为荣,但对都城里的多如过江之鲫的中产官僚,或者来自意大利的各个商贾来说,物美价廉的“梅萨迪尼丝绸”便成了首选了,非但如此,连皇帝本人在给官吏、宫廷卫队发饷时,也用这种丝绸。
财富多了,在这个乱世是好事,但也会毫无疑问召来祸患,先前都拉佐战役后,博希蒙德的偏师就如同巨大黑色的彗星般掠过帖萨利地区,擦着科林斯,好在其与拉里萨城下被皇帝阿莱克修斯击败,溃逃之余不及顾及科林斯的丝织工坊。但十三年后,又一支从属于博希蒙德的小型偏师,杀来了。
古老的城邦里,由古代异教哥林多神庙改造成的教堂里,钟声连续响起多日,不断有信使飞脚传来黑色的消息:诺曼人攻占了西部海湾两岸的勒班陀与佩特雷堡垒;诺曼人的先头骑兵,已经出现在了拉里萨城郊;诺曼人的飞豹旗帜,开始飘荡在雅典城外十二个古里的山隘。
狼烟四起,夕阳在那边的海湾降下,又很快从这边的科林西亚湾升起,急速坠落的是城邦工农民众的心,这儿的人心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都是极易摇动的,先前的圣保罗就曾专门撰文斥责过这片土地上的堕落:哥林多爱神庙前全是待价而沽的“流莺”,与带着万贯钱财而来的恩客,金钱和肉欲就如同恶魔的两个翅膀般,在这土地的天际肆意翱翔。
现在的英格丽娜想法也是恨不得插上两个翅膀,能把整座城市变戏法般搬走,这位长着与她姐姐相似的满头金发的美丽贵妇,也是新晋两年的寡妇,每天都在华美无比的带着古老科林斯石柱与雕塑的豪宅里醒来,享受着十六名美发技师家奴的服务,把发髻梳理得如同异教爱神般,再哀戚地穿上黑色丝绸的纱头巾,遮住俏丽的眉眼,而后披上同样黑色的礼服,遮住雪白的肌肤,既能表示她丧夫的身份,同时也像黑色蔷薇般散发着强烈求偶的气息——前者能帮助她拒绝人,后者能帮助她吸引人,总之选择权在于她自己,这样再好不过了。
她庄园与工场里的雇农与女工,私下都称呼她为“熟丝蔷薇”,“熟丝”点明了她的白皙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