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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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斯城的飞马图案,反面是短基督十字架形状。
后来民间便习惯称1塔索为“夫妇”,1/2塔索叫“圣保罗”,而1/4塔索叫“飞马”。还有原本就有的铜质“番红花”辅币,依旧继续在民间的小额贸易和税收上流通。在它和塔索的兑换上,高文更是破天荒地引入了印度的十进制,自此他宣布每枚“飞马”等同于10枚番红花铜币,“圣保罗”自然等于20枚,而“夫妇”等于50枚(此塔索加重了份量,所谓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不过是个简便称呼,和实际重量并不等同)。
另外高文把铸币收益税定为千分之五,并要求严格遵守。
这样塔索银币体系便覆盖了中小额度的贸易所需,并在记账上和其他各国尤其是阿莱克修斯曾大量铸造的“拜占特金币”(东罗马国内自称为hyperperson)确立各自的兑换比例,高文下令将换算数据刻在石碑大表上,在伊科尼乌姆、士麦那、塔尔苏斯、法希斯的市集上各立一座。
塔索银币自推出后,因其强大的便利优势,很快得到了“银本位”的中古社会商贸欢迎,先是国内的商队开始大量使用,接着便开始迅速播撒到了海陆各个王国。
不过高文还是不够满意的,因为要真正占据贸易中心的地位,不造质优高价的金币是不可能的!恰如东罗马曾经统治海洋贸易七百年(从君士坦丁大帝开始,至米哈伊尔七世结束)的索立德金币(诺米斯玛),其价格坚挺的持久性,实际就等同于我们现在的美元。
但没有足量的黄金提供铸币所需,少量经由贸易流入地中海的,也被热腊鸭、威尼斯等各个城邦小心翼翼囤积起来,因为它们都有铸造金币的打算,让高文也只能暂时等待下去。
疏浚港口的仪式功成后,返回宫廷的高文得到了来自巴里城的汇报,“果然是这样的走向,约翰不甘心束手就擒,而西西里的诺曼王国和威尼斯又不愿坐视我们的强大,形形色色的敌人又自西方要组织起来,对付我们了!”
“那这次出征的黎波里的行动,包括即将对皇都的光复作战,我们该如何处置?”安娜急切询问道。
高文踱到露台边,望着远方的海港图景,风鼓荡起他的长袍,过了会儿他哂笑起来,“不妨先放开大道,让雷蒙德可怜的私生子和那个挪威的蛮王马格努松来,让他们尽情折腾折腾,而我们保持围攻的黎波里城的步伐照旧进行。随后我们得使用点小小的手腕,让敌人们在后院起火、方寸大乱!”
听到这话的安娜用指尖轻点着下颔,若有所思,眼珠旋转了几下后,便靠过去踮起脚尖,附在高文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安娜猜的不错,西西里的那个罗杰可以安心当罗马城的封臣,但有的王不管如何更迭,都是不可能与罗马城和平共处的。”高文对安娜的猜测和提案表示由衷赞同,“机要官菲拉克托斯,发送敕令去塞浦路斯,要求安德奥达特不要受到任何干扰,保持原计划前往的黎波里。另外,我马上要接待尊敬的宗主教安塞姆阁下。”
安娜顿时狡狯地吃吃笑起来,而高文也叹息声,“只怕是,马上真诚待我的圣座冕下要遭殃了。但不要怪责我啊,我也是被动的守御反攻,谁叫他们想坑陷塔尔苏斯的新罗马帝国呢?”
这时候安娜脸色又严肃如冰霜起来,姣美的眉梢微微立起,“但凡挡在我们进入皇都路上的石头,全部都得将它们踏碎掉!”
装饰着阿菲永金丝大理石和弗吉利亚名贵木材的圣保罗大教堂祈祷室里,高文踏着能照见人影的地板,微笑着看着走入进来的安塞姆,对方鸵鸟蛋般的秃顶在这里是锃亮无比的。
“安塞姆阁下,您对就任新的教皇感兴趣吗?”高文发言的第一句话,十分开门见山,差点没让安塞姆当即滑倒在地!
“你在胡说什么,我先前一直在担任约克主教、巴里城主教和你这里的宗主教,即便返回罗马城按照法则也得先当上七枢机之一才具备资格。莫要开我的玩笑。”安塞姆随后脸和脑袋都涨红无比,虽然心中欣喜激动(毕竟高文表态),但却在口头上把高文嗔怪番,并且继续警告说,“你在大方舟山的举动太僭越了,快将帝王的称号撤除掉,不然引来教廷的非难指责可不是轻与的。”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意思是说,只要您愿意,我就会倾尽全力让您入主拉特兰宫,这对你我都有好处的,对不对?”但高文的表情却十分之认真。
第48章 烧信()
听到了高文这话,安塞姆虽不做声,但喉咙发出很大的声响,有点像是浓痰塞在了那里,咕噜噜上下翻滚,高文太了解这位宗主教阁下,如此的举止即反映他开始掂量利害关系。
下面就是向燃起来的炉灶里填把柴,高文带着期盼和打抱不平的语调撺掇道:“我和现在的圣座是老交好,他等同于我的父亲,我等同于他的儿子,我们俩又亲如手足,这样算来您不也等同于是圣座的儿子?此外人啊,目光总得往前看,圣座冕下如今年事也高,也许过不了数年就得晏驾,身后事我们现在就得关注。”
“是这个道理,咳咳。”
“所以我的想法是,马上央求您起草份文书送往罗马城,就说我愿意和西西里岛那样成为圣座的封臣,每年向罗马城缴纳封臣税,但条件是希望能成为‘教宗使者’,并让你回罗马城去就任某个教区的枢机主教。”
安塞姆的白眼珠翻了两番,他的相貌带着鼾病的后遗症,平日里虽尽力处理宗教事务,但总是睡眠不好,外貌上咽喉肿大,口齿流涎,头发稀疏外加下颔短凸,可即使如此他对罗马城的圣座还是抱着热烈的向往:我都快六十岁,又在塔尔苏斯这么重要的地区担当宗主教,没理由就要比耶路撒冷的萨姆贝尔、莫里斯他们要来得差,“你可以的,安塞姆加油!”
下定决心后,安塞姆彻底咽下口吐沫,伸出手来,和微笑着的高文紧紧握扣在一起,“文书,我马上就起草!”
不久后,从圣保罗新港里启航的大批新旧船只便扬帆抵达了塞浦路斯的萨拉米斯港口——原塔尔苏斯郡长安德奥达特统率两个旅团,外加近万的民军、新附军,昼夜不息,乘船抵达贝里图斯与朱拜勒上岸,随后他与此地的留守官普拉吉特会合后,正式开始沿着黎巴嫩山脉西侧沿海通道北进,数日后抵达占据与波拉港相距二个古里不到的“香客山”,并在此山上整备道路与堡垒,开始竖起攻城器械布设攻城火炮俯视城内的要塞、城墙,另外面温莫哈则带着舰队(其中包括阿马尔菲和热腊鸭支援的四艘大型艨艟),把波拉港的海面给紧密封锁起来。
同时安德奥达特向东侧的山地高原,送去了由原安条克牧首约翰。奥克希尔特亲笔书函,是给山中群居的马龙派信徒的,他们在先前服从的便是约翰。奥克希尔特的管辖,在信中安条克牧首要求所有马龙派的山民信徒自即日起要服膺塔尔苏斯方面的权威,并且为围攻的黎波里提供帮助。
马龙派领袖表示可以,不过条件是“允许我们保留武装和山中的堡垒。”
安德奥达特也亲自盖印回信,“完全可以。”
十月伊始,就有三千余名马龙派士兵走下高山,屯营在塔尔苏斯卫教军之侧,加强了安德奥达特的围城力量。
先前,得知情况不妙的的黎波里城即派遣信使,去大马士革城向他们原本的宗主杜卡克。突吐施哀求军事援助,或者外交斡旋。
这座城市甚至提出,如果塔尔苏斯方愿意撤军,他们可以缴纳五万枚金币作为酬谢。
但向来是黎凡特最重要造船基地、拥有完备船坞和港口的的黎波里,早已是高文必争之地了,他现在不在乎钱也不在乎人,只要这座城市。杜卡克又是个有些软弱的人物,面对附庸城市的求援,不敢出动军队和高文翻脸,反倒派出密使前往塔尔苏斯宫廷申辩自己“绝无开衅之意愿”,等于暗中将的黎波里给出卖掉了!
绝望的的黎波里城,又开始向埃及的法蒂玛宫廷求助。
这也是他们仅剩的希望所在。
但现在的法蒂玛声势,比起先前来更加衰落了。在基督徒东征前,它就丧失了东西方的广袤领地,只能在埃及本地和黎凡特南部一些海港城市保持影响,而后又遭到新兴的突厥人的侵攻,失掉了对巴格达、叙利亚的权力。在国内,饥馑、宗教迫害和贪污内讧盛行,肥沃的尼罗河不再能带来粮食,科普特农民们大批死去或逃亡,基督徒和犹太人被迫戴上黑袍和特殊标志遭受歧视虐待,心怀叵测的将军大臣们各自得到柏柏尔、突厥、亚美尼亚或埃塞俄比亚一派佣兵禁军的拥护而互相厮杀,哈里发不过是拘在雄伟华丽宫殿里的一介高贵囚徒而已。
现在基督徒光复耶路撒冷后,埃及所能控制的地盘愈发缩水,好在实权者大维齐尔艾弗德勒实施了独断铁腕统治,还能稳住摇摇欲坠的形势。但先前阿苏尔战役后,艾弗德勒被高文、鲍德温、博希蒙德的联军大败,丧失了大部分精锐陆军,便躲在亚实基伦官邸里羞惭不出。
所以的黎波里的求助信传到他手中后,艾弗德勒当即认为“此刻与塔尔苏斯和耶路撒冷开战,有害无益。”然后就让几名使者乘船前去开罗宫殿,告诉法蒂玛哈里发穆斯塔阿里,“此后我国必须以整顿税务,休养生息为上策,争取和其他诸国保持和平联系。”
艾弗德勒如是做,除去公义外,当然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王朝的大部分精锐,都还集中在亚实基伦地区,他就呆在这里企图牢牢把握住这支武装,不愿意随意调动出阵,以保持自己权势不坠。
大维齐尔的信,送抵哈里发王宫门阍里,把守此处的是一支亚美尼亚籍禁军卫队,其指挥官为“执剑侍从”头衔的阿绍特,也是先前在喀尔斯战役里据守城堡,后被高文俘虏枭首的马哈德泽里之兄长。
此时天色已晚,而哈里发正在另外处宫殿“西宫”里就寝,故而由他信任的阿绍特将军接过了信件。
没想到仆役举烛时,误烧了信件的边角,阿绍特将军忙叫两名科普特书办将焚黑小半边的信纸扯出,放在桌子上进行抢救性的誊录。
这一誊录不要紧,即誊出血腥的“鸦宫之变”来。
第49章 鸦宫暗影()
原来,此王宫为法蒂玛通常所言的“旧宫”、“鸦宫”。
一百三十五年前,当时还定都在马赫迪亚(现突尼斯东南部一海港城市)的法蒂玛王朝,对埃及发动连绵不绝的征讨,其领军大将却是个出身西西里的标准希腊人昭海尔。苏尔吉里,他幼年时是名奴隶,后来被提拔为军队里的将领——昭海尔决定性地击败灭亡了原本占据埃及的伊赫什德王朝,并且当他和五千名部下驻屯在距离富斯塔特四个古里外的荒地时,各路人马如柏柏尔人、撒拉森人、希腊人纷纷来投靠他,原本的营地一下子不够用。于是昭海尔就让部下烧制砖石,将营地扩展得很大,并取名为曼苏尔。
当时奠基开工时,按照传统,是要在占卜出来的吉时摇动一串铃铛的,但却有只黑色的乌鸦在“火星上行”时飞到城垣地基之上——四年后,法蒂玛王朝第四任哈里发穆易兹迁都到这里后,认为这只乌鸦降临是个吉兆,便下令将“曼苏尔”城改名为“加希拉”,意思为“胜利凯旋”。
后来威尼斯商人误把加希拉读作“开罗”,这个错误反倒在后世成为这座中古都市最响亮的名字,原本的“加希拉”却被人彻底遗忘了。
但人们没有忘记那只神奇的乌鸦,所以也口口相传,把开罗的哈里发王宫叫做“鸦宫”。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鸦宫(也叫旧宫、东宫)的南侧修起了一座富丽巨大的清真寺“爱姿哈尔”,而爱姿哈尔大清真寺的东北处又由第五代哈里发阿齐兹筑起座新宫即“西宫”。鸦宫和西宫间广袤地带则铺成了带着喷泉的大广场,名曰“两宫之间”(Baynal…Kasrayn),其间矗立着禁卫军兵营、集市和诸多官邸。
其中鸦宫拥有九座门,而阿绍特执掌的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座“哈达卜门”,因为这道门的塔楼上有个窗户,哈里发往往在聚礼日会站在这里一小会儿,和臣民隔着铁栅栏互相见个面,让群众一睹他的尊容,表示自己还活着没换人。
夜色里,哈达卜门塔中阿绍特夺过了烧痕斑斑的信纸,在里面大维齐尔以师长的口吻告诫哈里发:我们和塔尔苏斯军队打,是肯定打不赢的,之前你知道吗?高文带着四个旅团就横扫了整个大亚美尼亚,灭亡了乔治亚王国,还屠灭了波斯伊斯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