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5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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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陶利斯城,众人举办了为期十日的盛大宴会,庆祝合约的顺利诞生,及将来的和平贸易:大伙儿在星夜下痛饮美酒,欣赏漂亮男童的歌舞,还在湖泊上泛舟作乐,直到各自尽欢,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
而基拉特帕沙国却在不知不觉里,被预先无情牺牲掉了。
“亲爱的安娜,我无法返归塔尔苏斯与你和孩子度圣诞节日,但我寄送了许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另外我要在陶利斯度过冬日,和军队营地一起,因为在来年还有两个等同于王国的势力需要我去消灭。。。。。。完成这一切后,将万事大吉。”高文在送给妻子的信中,这样叙述着。
第33章 刺客末路(上)()
不久安娜的回信自塔尔苏斯兼程送来,里面称她会带着仪仗在今年冬日里去普鲁萨、士麦那及特拉布宗巡察,督促当地的城防和商埠建设事宜,并且在信件里她对丈夫提及,“我的间谍已和皇都内的杜卡斯家族诸人取得联系,他们愿意以保护我母亲我幼弟(阿德约安),还有米哈伊尔夫妇及古丝云为条件,颠覆约翰的皇都政权,在适当时机引我军入君士坦丁堡。”
上面加盖着安娜的印章。
陶利斯宫殿当中,高文阅览完毕后,于其上加了个贴纸,“君士坦丁堡的进入不可慢,但也急躁不得,你可静心处理好领内的事宜,特别是圣保罗新港的建设、国债的发放和舰队筹备,还有水兵田产分配及训练,多与相关的职司商议定夺。待我东征凯旋,再从长计议攻取皇都的大事。”
现在安娜乖得很,战略的事情她不再插手过问,凡事都遵从丈夫的想法方案。
凡是高文亲笔贴纸,安娜照办便是。
时光荏苒,次年年尾的冬季很快就消逝不见,埃尔祖鲁姆山道上,卡贝阿米娅骑着头白口的黄毛母马,在一队信徒的卫护下,另外头骡子驮着个麻竹笼,里面横躺着又发福不少的兔逊猫,顺着恢复一新的商道,朝着第比利斯城的方向慢慢而行。
诸峰岭上多有白色积雪,但前方喀尔斯、阿尼城的方向,商旅和行人陡然增多起来,这条古代的贸易大道又恢复了生气:因为高文歼灭了诸多割据作歹的突厥小国(他们不是充当佣兵,就是劫掠商路),让此地再度统一链接完整。
结果在半途当中,卡贝阿米娅又接到高文的第二封信件,请求她不要再去第比利斯,而转道前往陶利斯宫殿当中,“届时我可能会东征阿拉穆特的山中教派,你可在那里的湖宫休憩会儿。”山间飘散的花絮里,圣妹抿住粉润的嘴唇,乌黑的发丝几缕,遮挡她在高原里微酡红的脸颊,将高文的信摆入马鞍下的匣子当中,向着道路的分岔处遥遥看去,不管如何她是快乐的,马上又能与高文相伴一段岁月。
此刻,陶利斯城外的旷野当中,无数兵队、旌旗在闪耀着世人的视野,震撼着他们的神经,聚集在高文的大营麾下。
希尔凡帕沙国遵照约定派来了一千名阿兰士兵;
乔治亚大公爵拉提也带着五百名骑兵前来加入;
希尔凡。哈达迪两个库尔德附庸国集结了两千人追随高文征战;
诸塞尔柱领国齐集了一万名精锐突厥士兵和数千匠师、军仆,举着苏丹的旗帜由辅政大臣穆罕默德。塔波统率,充任高文的一翼;
摩苏尔总督科布哈让自己将军博爱萨斯,带领三千名士兵也来助战;
最后连巴格达城的哈里发,虽然没有送来队伍,但却馈赠了十五面锦缎制就的战旗,以壮声威。
骑在黑色母马上检阅诸多军队的高文,不由得在心中喟叹说,我个被罗马城封为列品圣人的,怎么就到这里得到了哈里发的军旗赐予,然后就统帅起大批塞尔柱乌古斯、库尔德和呼罗珊的战士,跑去夷平个波斯山中教派的据点呢?
可是,哈桑和他的教派必须死!
我堂堂塔尔苏斯君王,未来新罗马帝国的统治者,绝不能让一个躲在山堡里装神弄鬼的老混蛋逍遥治外,在暗中威胁我和我的部下,何况这一仗打得好,东方边境起码能得到十年的和平。
再加上山中教派不过是群狂信徒罢了,军事上歼灭他们的成本很低,但在政治、外交上博取的威信却很高,绝对是桩十分划算的买卖。
军队集合后,第一个遭殃的,是哈扎尔海西南角,处于希尔凡和波斯边界处的重要城市“阿尔达比勒”,这座城市的光荣历史和波斯一样古老,其名字意思为“荣耀的花园之城”:它在“联军大统帅”斯蒂芬。高文的猛攻下仅仅坚持了三日,便力尽降服,城内四千名波斯伊斯玛仪异端,即便不是阿萨辛,但也被俘虏交到塞尔柱诸王公和将军的手里,或被贩卖为奴或被直接杀死。
同时高文派出十名使者前往鹫堡处,勒令哈桑和他的信徒全部投降,平毁各处据点的城垛和幕墙,扭坏所有城门,不得抗拒大军的威势,而后他能“若你能出城把命运交给我处断,我愿宽恕山中教派信徒的命,可以让塞尔柱苏丹划出块平坦而易于控制的领地,供他们定居。”
但秘藏于房间里的哈桑,却煽动属下将十名使者拘押起来,而后可能又觉得畏惧,便又把所有人放回去,并给高文回信说,“堕毁城堡也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请让我先处置五座,贵方大军暂且不要前进,各自表达议和的诚意。”
高文表示可以,便让所有军队在阿尔达比勒休整半个月,静待哈桑的消息。
然而很快就传来哈桑虚以委蛇,准备勾结喀喇汗对抗诸军的情报。
于是高文下令全军不再受停战约束,顺着多山崎岖的吉兰之地一路推进,沿着哈扎尔海的岸边,怒火狂风般扫荡各个山中教派的外围兵砦、城堡,抓捕到任何信徒不问身份、不问年龄、不经审讯即刻就地处死。
短短七日后,也即是基督纪元一一零五年第三个月时,高文的大军已推进到了险峻的鹫堡下的谷地当中,并当着其上山中教派众人的面,将先前捕获来的上千名异端信徒依次斩首。
人头翻滚在干燥寒冷的土地上,巅峰上鹫堡里的阿萨辛信徒们望见这一切,为同伴们复仇的怒火无法遏制,他们如云般汇集起来,纷纷跪拜在“大宗师”哈桑的静修房间前,高呼“曾有三任塞尔柱苏丹(指阿尔普、马立克沙和桑贾德)企图围攻我,但都是铩羽而归,因此处洪水自我等脚往下奔流,飞鸟高不及我”,要求哈桑对不知好歹的敌人采取强硬的态度。
最终哈桑手书一封信传出,叫人送到山下高文的绯帐营地当中,里面语气狂妄:
“凡人无法攀缘到我所在的巅峰,
连鹰和鹫也无法办到。
我这里的狗仅能对着天际的星星狂吠,
但你还不如它,因为阿拉穆特的群山遮蔽了所有阳光和星辰。”
第34章 刺客末路(中)()
当高文让机要官当着诸位将官的面,宣读山中老人哈桑送来的密信时,很多人特别是塞尔柱系的将军脸上明显出现了畏惧,因为他们害怕阿萨辛的一切,害怕他们会趁夜趁乱来暗杀自己,害怕自己的胸膛在沉入梦境后突然扎入一把锋利的匕首,也害怕自己的名字被记住,日后遭到可怖的不休追杀。
但高文的回答却只有一个,“你们心中如此多的害怕只有一个缘故,就是没把这群阿萨辛赶尽杀绝,一旦杀绝他们,难道死人还会从墓穴荒野里来寻你的仇吗?”
“给养方面。。。。。。”穆罕默德。塔波欠身问到。
“塞尔柱诸国分担三分之一,大亚美尼亚诸地的城市集镇分担三分之一,我塔尔苏斯自身承担三分之一。不但要粮秣,还要驮运的牲畜。”高文的答复也非常利索,“诸位,我之所以没在得到这封无聊而懦弱的信后,立即攻入鹫堡惩处那群丧心病狂的人,就是因为我不希望在攻打他们时产生无谓的牺牲,所以我在等待着从第比利斯赶来的一位勇猛缜密的将军,即狄奥格尼斯阁下。待到他来到后,完成对整座阿拉穆特堡垒群的侦察,大军便可立即动手,将哈桑从自以为是的荣耀巅峰打入苦涩幽暗的失败深渊里去!”
数日后,狄奥格尼斯带着三个支队匆匆赶来,加入了围攻序列。
高文随即把守捉官一一介绍给塞尔柱、希尔凡的最卓越的人物,并声称狄奥格尼斯是“我不可缺失的臂膀”。
纪元一一零五年四月的第一个日头,白乳般明亮的光线从黑夜的胸脯里喷溅而出时,高文、狄奥格尼斯、木扎非阿丁一行骑着马,沿着环绕着鹫堡山峰的诸多营地左侧道路,慢慢登上了一座叫达尔乌珊的高山上,灰色的砂土沉寂着随微风流动,时不时在马蹄搅动下泛起些灰白的浪花。迎着光线,狄奥格尼斯眯着眼睛观察着鹫堡所在的位置,“阿拉穆特堡是在山巅上的那座(鹫堡),那里应该有不绝的泉水。”而后他沉默着一会儿,指着鹫堡其下顺着东南山坡而下的三道城墙甬道,“这三道甬道应该是护卫泉水的,山泉在流出鹫堡后一分为三。”
高文望去,那三道曲折的甬道延伸到半山腰时,就势筑起一群带着幕墙雉堞的堡垒群,环绕拱卫着顶峰,“这就是塞尔柱人口中的麦蒙迪斯城堡,它是鹫堡的屏障门户?”
“没错,阿拉穆特堡的三面都是悬崖,其中它所在的那面能直对着夜空里的卡帕拉群星,故而那里也叫做‘卡帕拉之崖’。只有东南面的麦蒙迪斯堡可以通过军队人马。但就算是麦蒙迪斯,从春季直到秋季,任何飞禽和野兽也无法在它那里筑巢生存下来。”一名熟识当地地理的塞尔柱将军望而生畏地说到。
“那便先攻陷麦蒙迪斯城堡,在合适的地点把火熊炮、大攻城炮和大普拉尼砲给运上去组装起来,然后不需要任何的技巧和战术——就照着轰就行。”高文表情很淡然地折弯手里的马鞭,命令说。
完了后他只听到背后一片寂然,当他扭头时看到的是一个个畏难而犹豫的脸面,特别是仆从来的塞尔柱人,他们很多都追随着前任苏丹围攻过这里,但全无功而返,原因正如哈桑在书信里所说的那样。
看到这样的情景,高文缓缓将鞭梢伸往高耸着的山中教派巢穴,接着清清楚楚地说道,“既然哈桑能用人力把壁垒构筑在阿拉穆特山峰上,我们就绝对能用人力把它给攻陷下来!”
此刻鹫堡构筑在卡帕拉绝壁上的静修房当中,哈桑沉默着坐在幽寂昏暗的房间里,听着外面凄厉的风,当仆役无声息地将一个纸条顺着铁门的锁孔塞入后,他将其展开借着烛火阅读了下,嘴角不由得翘起来:这群人又能拿鹫堡如何?他们能坚持围攻多长时间?一个月、二个月,还是三个月或半年?可我在顺着城墙下挖掘的地窖里,早已贮藏了足以支撑一年的粮食、油和酒水。
所以知难而退吧,愚蠢的异教徒!此后你还是要活在我的死亡威胁阴影之下。
“汝等所求之事,已天命注定。”哈桑如此想着,有点黧黑斑点的双眼带着得意半开半合,鹰钩鼻子下白色浓密的胡须微微翘起,手指惬意地绞缠在一起,功课会儿后他站起来,走到石壁上满是典籍的书架前,“对了,该要为信徒们继续撰写圣训集,我的稿子已经拖了不少时间。”
哈桑足足写了半日的时间,随后倦意来袭,再做次虔诚的功课后他进食了些朴素的餐点,就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第三天,哈桑都是如此度过的。
但到了第四天,深居房间里的哈桑总觉得自四面八方,有股很隐秘的压迫力量而来。
心神不宁的他在旭日初升时,走向了房间一个开在悬崖边的板窗,揭开了它并向山峰下望去。
他的眼睛瞬间因错愕惊恐而睁大了。
在阿拉穆特峰下如漩涡盘旋的道路上,蚂蚁般的围城军正密密麻麻顺着那里前进着,还驱赶着牲口和车辆,很多人选择在坚硬的石灰岩上扎起帐篷,里里外外环绕着麦蒙迪斯堡垒围困了足足七重!当时阳光还未大出,围城营地竖起的火把浩瀚如繁星般。
而在更远处的山谷和旷野里,得到高文命令的士兵、军仆们疯狂扫荡搜杀四周的山中教派村落、果园,他们劫掠所有,又把一切铸造为了攻城杀人的利器。
曾伴随着桑梓之地百年的松树,被做成了射出石头和硝火的砲架;曾经于园林里果实累累,凝聚了农人灌溉心血的的桑树、梣木、樱桃木被砍倒、剖碎,做成致命飞翔的箭矢;遮风挡雨的房屋被拆毁,石料被运来打磨成光滑的球体,充当火炮和投石机的弹药。
围城营地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队强壮的士兵用肩扛手拉的方式,一件件